第5章 一部分人這樣想:什麽鬼?這麽狂?黑了黑了
安。
周斯鶴說:“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在這幾個箱子裏。”
許逍解西裝扣子的手頓了頓,“為什麽?”
“聽說你出軌了。”
許逍慌亂,他想解釋。
“那個女的是我爸媽那邊中意的兒媳婦,我只是想敷衍一下我父母那邊而已。”
“那親吻也是敷衍?”
許逍震驚:“你看到了?”
“林沉看到的。”
許逍垂下眼,走到周斯鶴面前蹲了下去,手摸着她的手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周斯鶴冷靜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裏:“我可以接受你不專一,但我不能接受你不忠誠。”
周斯鶴抽出了被許逍握住的手,“沒什麽好說的話,就帶着你的東西走吧。”
淩晨三點,周斯鶴窩在沙發上喝酒。
“客廳的燈要換一個了,一點也不亮。“周斯鶴擡頭看着燈,小聲道。
☆、舞。
周斯鶴分手的消息在第二天就被蜘蛛樂隊裏的人都知道了。
看着周斯鶴在那低頭敲着她的架子鼓,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廢棄車庫裏的音樂聲傳出來,其中架子鼓的聲音最大,速度也最快。玩架子鼓的那個人似乎把所有的氣都發洩在她的音樂上,那種譏諷和冷漠通過音樂傳到每個人心裏。
齊應咂咂嘴,要不是知道時機不對,他都想把這個旋律記下來了。
看着手機上經紀人發來的消息,齊應猶豫着要不要現在說出來。思來想去,他在吃午餐聊天的時候說了出來。
“道秋那邊想和我們合作一首。”齊應說。
梅和挑眉:“道秋?那不是我們斯鶴的初戀嗎。”
周斯鶴慢吞吞的咬着嘴裏的花菜。
齊應:“......”我應該說什麽,打趣嗎?為什麽梅和能這麽自然的在斯鶴失戀時談論她的初戀?
齊應眼神飄忽,希望有人給他救場。
周斯鶴問:“是道秋一個人還是他們樂隊一起?”
齊應立馬回道:“是道秋一個人。”
周斯鶴點點頭,夾了個糖醋排骨。
齊應:“......”這反應?好吧。
梅和笑着說:“斯鶴和道秋的事兒都那麽久了,再說了,斯鶴這人會是計較這種事兒的人嗎?”
齊應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在周斯鶴面前提道秋沒事,可問題是她剛失戀啊。
方望問:“什麽時候搞?有沒有談具體時間?”
齊應說:“文哥也沒在消息裏說,我問下他。”
方望:“行。”
吃完午飯文哥才回了消息,齊應對他們說:“後天我們去道秋的工作室。”
四人點點頭,周斯鶴看了眼時間說:“我和一個朋友約好了去藍天大廈那邊鬥breaking,我就先走一步了。”
周斯鶴拿了手機和耳機就起身,林默西說:“我也去。”
“嗯?”周斯鶴看了他一眼。
林默西沖她扯起嘴角:“反正也無聊。”
梅和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對方望發出熱情邀請:“那親愛的,我們去約會吧。”
不到一分鐘,廢棄車庫裏就剩下孤孤單單凄凄慘慘的齊應一人。
齊應“哼“了一聲:“我也出去玩,老子要去撩妹。”
林默西最近買了輛新車,才開沒幾回,車裏那真皮的味道很沖。
周斯鶴把車窗大開,才感覺好受多了。
朋友是芒青,一名說唱歌手,最近還搞起了她自己的廠牌。林默西也認識她,三人一見面,打招呼方式先來一套,然後嘻嘻哈哈的走了進去。
三人進去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臺上的那人在炫酷的燈光下做了一個倒立當作結尾動作,他們來晚了,也沒看到他跳的怎麽樣,随着大流就鼓起掌來。
芒青壞笑的叫了周斯鶴一聲,等周斯鶴看過來她就竄掇周斯鶴也上臺鬥breaking。
周斯鶴笑着點了頭,有些興奮的去和主辦方商量了一下,然後就等最後上臺了。
周斯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白色t恤牛仔短褲,外面還搭了件格子襯衫。格子襯衫的扣子沒有扣上,長度比牛仔短褲還長。
周斯鶴把t恤在肚臍那邊打了個蝴蝶結,露出小腹,試着做了一個地板動作後發現蝴蝶結沒松,就開始慶幸這t恤夠大夠寬松。
看到周斯鶴上臺,臺下的人都開始叫了起來。
周斯鶴本身在這個圈子裏就不是小透明,再加上蜘蛛樂隊火,下面就沒不認識她的。
周斯鶴兩手插在褲袋裏,只露出大拇指,做了幾個腳步的動作後,随着音樂開始了freestyle。
本身就沒有為這場比賽而排練,此時随着音樂而動,想做什麽舞蹈動作就做什麽舞蹈動作,是很爽的。
頭發跳的有點亂,更添加了股随性。眉梢一挑,那種吊兒郎當又寫意風流的氣質就出來了。
玩音樂的,身上就有那麽股氣質。周斯鶴可謂是把這氣質都給顯露出來了。
驕傲而又絢爛的展示自己,自信又美麗,閃閃發光。
下面的林默西喉結動了動,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慕。
☆、芒青啊。
周斯鶴在藍天大廈上跳舞的視頻被某位不知名網友放了出來,瞬間沖上微博熱搜。
“卧槽,本來就覺得這個玩架子鼓的女生很帥了,現在跳舞又這麽攻氣十足,我都要彎了好嗎!”
“啊啊啊啊周斯鶴!!!我要抛棄我的道秋老公奔向你的懷抱!!!!”
“羨慕她,那種自信而又勇敢的感覺。”
“+1,我覺得她是真的在做自己。”
“上面那位,我突然想起當初我家斯鶴被罵的最慘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多少人說讓粉絲去和她的海報合照是耍大牌,現在火了就是做自己了?”
這個評論下面,一大堆粉絲湧進來附和。
這個視頻一出來,早年間那些跳舞的視頻也被人扒了出來。
不得不說,周斯鶴跳舞是很圈粉的。一些只看她跳舞帥的被圈了粉,還是一些跳舞專業人士覺得她跳的不錯也被圈了粉。
許逍自然也看到了這個視頻,他看了好幾十遍,而後苦澀湧上心頭。
這頭的周斯鶴沒管網上那些湧到她微博下面喊她老公的新晉粉絲,而是在道秋的工作室裏做音樂。
周斯鶴癱在沙發上看譜子,不過一秒就拿起手機開始玩。
齊應都沒眼看。太丢人了。一點也不上進。
道秋倒是笑着和齊應讨論點子等。
齊應看道秋:“你想做什麽類型的?”
道秋看梅和:“你想做什麽類型的?”
梅和看方望:“你想做什麽類型的?”
方望看林默西:“你想做什麽類型的?”
林默西看周斯鶴:“你想做什麽類型的?“
周斯鶴:“......”
周斯鶴終于坐直了身體,滿臉複雜,說:“rap?”
“行。”
幾人搞了詞然後商談了一下flow,梅和的mini keyboard派上了用場,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
最開始的說唱是梅和。
她的手指在桌上點來點去的打着節拍。
“Yoyoyo
Make some noise
這裏是蜘蛛樂隊
I am your rap queen AKA 梅和。”
她話音剛落,道秋的聲音就接了上去:“And 道秋。”
梅和打着響指,腳抖了起來,被方望拍了一巴掌在腿上她才委屈巴巴的停下了抖腿。抖腿是停下了,但嘴裏的rap可不能停下。
“蜘蛛樂隊成員從宇宙飛船降臨
我們來自說唱星球目标引爆你眼球
炸碎你的耳膜 高音穿過電燈泡
yeah 耳朵裏傳來你爹梅和的聲音
一字一句認認真真把這首歌唱給你聽。”
周斯鶴的鼓聲突然響起來,與此同時是齊應清澈的高音。
“我從烈火中走來滿身傷痕
“我從冰雪中蘇醒未聞他聲。”
高音令人震撼,節奏加快,道秋那标準的京片兒說唱在一段節拍後接上去。
“yeah 來自道秋的摩托車轟鳴撞破彩虹
沒有人看到墨鏡下道秋的臉
藍色頭發嚣張強勢印你眼中
我的說唱就是要讓你們Shout Out。”
幾人在這詞的基礎上面改改寫寫,搞了一個星期才搞完這首歌曲。
單曲沒那麽快公開,微博上突發了一件事情。
道秋實名diss吳笙。
吳笙是一位rapper,這次道秋diss他的原因是芒青。
芒青和吳笙本是一起搞他們的廠牌,結果兩人鬧翻了。吳笙還發了首歌diss芒青。
梅和就火了,氣到不行,直接也在微博上diss吳笙。
蜘蛛樂隊現在大火,他們走的又是商業路線,這種新聞可以說是黑歷史了,好好的摻合別人的事幹嘛呢?文哥立馬讓梅和把微博删了,梅和犟着不肯删。
文哥厲聲說道:“你要是不删我就把你的戀愛真人秀綜藝節目給推了!”
蜘蛛樂隊的事都是齊應在和文哥讨論,文哥沒怎麽接觸其他四人,自然也不知道這種威脅梅和根本就不在乎。
梅和嘲諷的笑了:“我在乎你那些通告嗎?”
眼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了,齊應連忙人文哥離開,只說他會勸梅和的。
梅和這人重義氣,再加上芒青之前幫過她多次,這微博她肯定是不會删了。齊應也沒打算讓她删,把文哥支走只是希望他們兩個都冷靜冷靜。
看着梅和冷靜了下來,齊應嘆了口氣,找方望去了。
這一去可不得了,他居然看到方望也在錄diss吳笙的歌。
齊應:“???”心累。
齊應連忙打斷了他,拉着他坐了下來。
“怎麽梅和沖動你也沖動呢?”
方望笑了笑:“我沒有沖動,我只是要支持我女朋友。”
齊應本來要勸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望:“我希望,她不管做什麽,我都會在她身邊支持她。”
齊應無奈的擺了擺手:“好吧好吧,糧從天降。”
蜘蛛樂隊五人的微博都diss了吳笙,這把文哥氣的夠嗆,吃瓜群衆都沸騰了起來,開始扒那個吳笙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蜘蛛樂隊五人都diss他。
這一扒,才知道跟吳笙有矛盾的是芒青。
梅和在微博上diss吳笙的同時,周斯鶴也在錄歌diss吳笙。方望作為梅和的男朋友,全心全意的在支持她,就也diss吳笙了。林默西看周斯鶴diss了,他很快也錄歌diss吳笙。齊應因為和他們四人的兄弟情,也意思意思的diss了吳笙。
文哥去找許逍,許逍只說周斯鶴開心就好。文哥也沒了法子,看着他們在微博上撒歡兒的diss吳笙。
吳笙那邊的朋友自然也diss回來,這邊蜘蛛樂隊的朋友還是芒青的朋友也不甘示弱的diss回去。
本來只是一些underground的rapper之間的事兒,因為蜘蛛樂隊的介入直接鬧到了臺面上去了。
這邊芒青為了感謝他們,請他們去吃烤肉。
六人啤酒碰啤酒,還沒吃幾口就被趕來堵他們的吳笙給打斷了。
芒青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她問梅和他們:“準備好了?”
得到他們的統一點頭,六人先發制人打了上去。
梅和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一點也不慫就這樣迎了上去。方望作為一名體育生,別的不說,體力和力氣一大堆。周斯鶴和道秋談戀愛那段時間混在酒吧,打架鬧事也不是第一回。林默西和齊應雖然沒怎麽打過架,但是男子漢就有股兒勁,也加入混戰。
這下子蜘蛛樂隊打架鬥毆的消息上了熱搜,文哥的頭發急的都白了。
齊應打算開口說些什麽,結果嘴角那邊受傷了,剛開口就“嘶”的一聲。
文哥:“......現在知道疼了!”
齊應笑了笑,難得有些羞澀的說,“我和芒青在一起了,我覺得你作為我們的經紀人應該要知道。”
文哥:“......??”
那天打完架,六人暢快淋漓,直接去了廢棄車庫。
廢棄車庫裏有藥箱,芒青給齊應上藥,也不知怎麽的,兩人就對上眼了,迅速的在一起了。
不再單身的齊應容光煥發,即使臉上的傷也沒有遮去他的開心。
由于許逍那邊對文哥說周斯鶴高興就好,所以梅和和方望的戀愛真人秀節目也沒有推掉。
雖然現在的蜘蛛樂隊一大堆破事,但是他們兩個還是高高興興的上節目去了。
被留下來的周斯鶴看着整天去找女朋友的齊應,還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默西深深的難受了。
莫名的孤獨感湧上周斯鶴心頭,她化了個妝,頂着烈日出去塗鴉了。
☆、DU。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默西正躲在程優的高檔小區裏吸DU。
程優一回來就看見躺在沙發上的林默西,他的手臂蓋在眼眸上,沉沉睡去。程優看着茶幾上的DU/PIN不知如何是好。
程優剛和林默西談戀愛不久就發現他染上了DU瘾,程優愛他,沒忍心讓他戒DU,在他沒錢的時候還出錢給他買DU/PIN。可現在時間越來越長,程優開始反思她一開始做的對不對,她是不是要一開始就阻止他吸DU。
程優嘆了口氣,蹲在林默西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林默西迷迷糊糊之間把蓋住眼眸的那支手臂拿了一下,揉了揉程優的頭頂。
程優的耳朵裏是林默西的心跳聲,她小聲說:“我今天買了西瓜。”
“你買的西瓜肯定很甜。”
“我今天中午看到了一只流浪貓,很可愛,我給它喂了貓糧,她蹭了蹭我的掌心就跑走了。”
“就這樣跑走了,沒多陪你會兒嗎?”
“沒有。而且我更想你多陪我點。”
“我在陪了啊。”
“你能一直陪我嗎?”
林默西沒回答。
程優說:“咱們戒DU吧。”
林默西摸了摸她的頭頂。
“趁着你還沒到離開DU/PIN會瘋的地步,咱們戒了吧。”
林默西把她的頭從他懷裏移走,在程優呆楞的眼神下整理好了衣服,拿了手機和鑰匙走到門口一邊穿鞋一邊對程優說:“我先回去了。”
這是拒絕。
程優急忙挽留,林默西淡淡的把手臂從她手中抽出,在程優受傷的目光中走向電梯。
“默西。”程優喊道。
“林默西。”程優的聲音大了點。
叮。電梯門開了。
程優說:“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分手。”
林默西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走進電梯。
程優都要瘋了。
連門都來不及鎖,急急忙忙的從樓梯跑下去。
林默西早已離開。
小區裏的人詫異的看着這個穿着精致優雅衣服的女人腳踏着個家居拖鞋不顧形象的流淚。
程優沒想到林默西居然點頭了。
本來嘛,說分手只是氣話,而且也是一種撒嬌,希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可沒想到林默西居然點了頭。
程優如同野鬼般回到家裏。
茶幾上的DU/PIN散亂的擺放着,程優收拾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目光毫無聚焦點的看向電視機。
屋子裏有許多林默西的東西。
他的海報,他的拖鞋,他的煙灰缸,他的衣服等等。
程優拿起林默西留下的煙學着他的樣子抽了一口,然後便一直咳嗽。
煙吸不下去,那就喝酒好了。
程優找了幾瓶烈酒,灌了下去。
林默西在等紅燈的時候突然DU瘾犯了,他瞪大眼睛不知該怎麽辦。
趁着紅燈的時間,他低頭尋找着一些能讓他清醒的東西。
他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那是之前去超市購物的時候買的,當時把購物袋拿回家沒看到水果刀還以為是他忘了買,沒想到竟是掉到了座椅下面。
林默西狠下心,水果刀朝自己的大腿割去。
鮮血的噴湧讓他清醒了點,他強撐着把車開到公寓裏的停車場,而後再沒力氣。
他癱倒在駕駛座上,打電話給周斯鶴。
周斯鶴剛塗鴉回來,接到林默西的電話連忙來到停車場。
車門一打開周斯鶴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鮮血味。
“卧槽,大哥你怎麽了?和黑道血拼去了?”
周斯鶴把身上的薄外套脫了下來系到林默西腰間,遮住了他的傷口。她攙扶着林默西下車,然後把車門關了。
“先回家。“林默西虛弱的說。
周斯鶴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一個成年男子一路攙扶到他家。
好不容易把林默西帶回家讓他坐在沙發上,周斯鶴則去拿了醫藥箱。
先給他清洗了一下傷口,再止血,然後用紗布把傷口包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周斯鶴才坐在沙發上問林默西是怎麽回事。
“我吸DU了。“
林默西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情緒,周斯鶴卻驚的差點跳了起來。
周斯鶴嚴肅的說:“你在說一遍。”
“我吸DU了,有幾個月了,剛剛開車的時候DU瘾犯了,沒辦法,拿水果刀割自己,希望自己平靜下來。”
林默西的語氣毫無波瀾,仿佛那是什麽不重要的事情。
周斯鶴的身邊不是沒有人吸DU,可她沒想到林默西居然也會吸DU。
她突然想起來那幾個月,林默西煙抽的很兇,酒喝的很猛。
“是有壓力了嗎?還是有煩心事?”周斯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柔,把暴脾氣都給壓了下去。
林默西搖搖頭,沒回答。
周斯鶴看他這樣就想抽他。
mmp。裝死給誰看呢?
周斯鶴的暴脾氣一下子就沖了上來,但看到林默西腿上的紗布後還是給壓了下去。
她抿着嘴唇,直接離開了林默西的公寓。
☆、找不到人。
周斯鶴回家後不知道要做什麽,仿佛做什麽都會很煩心。她幹脆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熱水噴灑,周斯鶴閉着眼睛享受着。
她抹了把臉,把水珠都抹去,睜開眼睛後第一眼就看到手臂上沒洗幹淨的紋身。
那是和道秋在一起的時候紋的情侶紋身,後來分手了也就洗掉了,只是還有點痕跡在。
周斯鶴面無表情的擠了洗發水揉搓着頭發。
澡洗完後,周斯鶴點了外賣,打開手機音樂軟件開始聽歌。
周斯鶴的頭發不僅不擦幹,也不用吹風機吹幹,任由水珠濕了後背的睡衣布料。
等外賣到了,周斯鶴開門拿外賣。
晚餐就靠這個打發了。
吃完外賣,周斯鶴換了身衣服出去扔垃圾,回來的時候看到林默西嘴裏叼着根煙正倚靠在她家門,看到她,林默西還笑了笑。
周斯鶴拿鑰匙開門讓林默西進去。
林默西一進來就往沙發上一躺,跟個大爺似的對周斯鶴說:“餓了。”
周斯鶴微笑着給他泡方便面。
桶裝方便面本來就少,林默西幾口就吃完了,吃完繼續眨着眼睛對周斯鶴說:“餓了。”
周斯鶴瞥了瞥他的大腿,問:“能走嗎?”
“能。”
“蘭州拉面去不?”
“去!”
兩人拿了手機和鑰匙就去了附近的蘭州拉面。
周斯鶴畢竟剛剛才吃過晚飯,所以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雖然已經看到過很多次林默西吃東西了,但周斯鶴還是在心裏感慨,長得好看的人吃東西也賞心悅目。
就着這張臉,本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周斯鶴把她點的食物都吃完了。
看着光了的盤子,周斯鶴又一次感嘆林默西的秀色可餐。
林默西咀嚼食物的動作在周斯鶴的目光下不禁放慢放慢再放慢。
被人盯着吃東西感覺總是怪怪的,林默西擡頭迎上周斯鶴的目光。
周斯鶴笑着,眸光裏好像有星星,細看,那是店裏的燈光映在了她的眼睛裏。
周斯鶴看着林默西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問:“吃飽了?”
林默西搖搖頭,解決了剩下的食物。
吃完飯兩人漫無目的的閑逛。
今天的夜晚是悶熱的。
周斯鶴和林默西買了兩個冰淇淋邊走邊吃。
路過一個公園,裏面的廣場舞音樂傳了出來。周斯鶴拉着林默西進去,林默西就坐在公園長椅上,看着周斯鶴學着那些大媽的動作跳着廣場舞。
周斯鶴跳的盡心了,蹦蹦跳跳的就和林默西一起回去了。
回家又洗了個澡,這次的頭發終于拿吹風機吹幹了。
第二天,周斯鶴計劃着回家。
她看着日歷,離暑假結束還差兩個多星期,趁着周長圍和李思真都在家,她自己也沒啥事兒做,就回去聚聚,感受感受一下父愛、母愛、以及家庭的溫暖。
兩個小時後。
周斯鶴面無表情的拖着地,狠狠感受了一把家庭的溫暖。
終于把地拖完了,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吃着零食。
游戲快要贏的時候,程優的電話突然來了。周斯鶴罵了一聲,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程優聲音帶着哭腔,本來十分不爽的周斯鶴一下子被這哭泣弄的沒了脾氣。
“斯...斯鶴,幫幫我。”程優低聲求道。
“怎麽了?”
“我和默西吵架了,我賭氣說了分手,沒想到默西他居然同意了。我就在家裏借酒消愁,今天一早醒來想聯系默西,發現他已經把我的聯系方式都删了,我去他家找他,他不給我開門。”
周斯鶴了解了情況,沉默半刻,問:“你們吵架是不是因為他吸DU?”
程優驚訝:“你也知道?”
周斯鶴默。
程優忙問:“還有誰知道?這可不能被傳出去,要是傳出去他的事業就毀了。”
周斯鶴:“我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一心一意為林默西着想的程優此刻都快急壞了。
周斯鶴安慰道:“你發現吧,默西有分寸的。”
程優低低的應了一聲,說:“你能讓他聯系一下我嗎?”
周斯鶴想了想,說:“你幹嘛不直接去電話亭那邊打電話給他?反正又不會顯示你的手機號碼,還怕他不接嗎?”
“對啊!”程優興奮了起來,感謝了一通周斯鶴後就去電話亭打電話給林默西了。
半個小時後,周斯鶴收到林默西的短信。
林默西:我和程優分了,別給她支那些點子了。
周斯鶴拿紙巾擦了擦滿是油漬的手,給林默西回複消息。
周斯鶴:好。
☆、比如我對你的暗戀。
“上瘾了,有依賴了,就再也難戒掉了。”
林默西看着手臂上新增的幾個傷口,切實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一開始是煙酒過度,現在是DU/PIN依賴。想狠下心來戒掉的時候,又是自殘依賴了。
這是林默西把自己關在家裏的第十天。
屋子裏開着空調,冰涼涼的。一個人待了十天的林默西迎來了他隊員的關懷。
門鈴響起,林默西揉着太陽穴去開門。
周斯鶴被眼前這位胡子拉碴,一臉沒精神的林默西給吓到了。
周斯鶴進屋,被這髒亂差的環境吓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周斯鶴聞着屋裏的煙酒味和某種疑似DU/PIN的味道以及新鮮出爐的鮮血味沉默不語。
林默西坐在另一個沙發上,随手就點了煙夾在指縫。
周斯鶴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能把DU戒了嗎?”
林默西搖頭。
“你現在多久沒吸DU會難受?”
“随時。”
這個回答自然是假的,是不可能的,但周斯鶴也知道了林默西是絕對不會戒DU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起身給林默西收拾屋子。
再随手把窗簾一拉,屋子裏盛滿了陽光。林默西伸手遮了遮陽光,進到他自己房間去了。
周斯鶴把除了他房間的屋子收拾好以後就敲門打算收拾他的房間。
敲了很久都沒有人應,周斯鶴心裏一股恐慌,她用身體撞了幾下門才把門撞開。
用來撞門的那幾個部位很疼,周斯鶴忍着疼痛走了進去。
房間裏什麽味道都有,摻雜在一起難以描述。
周斯鶴把房間的燈開了,看見坐在地板上吸DU的林默西。
周斯鶴走到他面前,倒影籠罩着低着頭的林默西。
周斯鶴忍住了罵人的欲/望,伸手把林默西拽了起來,順便還把他手上的DU/PIN打在地。
“你這個樣子,怎麽對的起你自己?怎麽對的起你家人?”
林默西沒應,周斯鶴更氣了。
“說話啊。”
林默西開口,沙啞的嗓音:“你要我說什麽?”
“說你為什麽要這樣。”
林默西擡頭,勾起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他說:“大概是覺得自己沒用吧。“
周斯鶴沉默,輕聲問:“壓力?”
他輕輕點了頭。
周斯鶴說:“我不忍心看到你變成這幅樣子,那個高高瘦瘦話很少笑起來很好看的青年變成一個抑郁的頹廢的青年。”
林默西坐了下來,“那要怎麽樣?斯鶴,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辦。怎麽做都不是對的。”
“什麽事呢?”
林默西笑了一下:“比如我對你的暗戀。”
☆、林默西番外。
我其實對音樂沒有興趣,學音樂只是因為我學習不來,父母覺得學習和一技之長一定要有一個就讓我在衆多興趣班裏選了一個。
我選了鍵盤樂器。
然後家裏就開始砸錢,我從鋼琴學到電子琴。
如果不是周斯鶴,我畢業了就會進入管弦樂團,為古典音樂、為歌劇等演奏。
周斯鶴是一個意外,蜘蛛樂隊是她帶來的另一個意外。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頂着張白淨的臉和三五好友一起和幾個學習裏其他院系的學生打架,俗稱打群架。
第二次見到她,她化着煙熏妝,街頭風十足的外套。與第一次不同,這次她看到了我。我清楚的記得,她見到我後眼中的驚豔,眸中的光很亮。
第三次見到她,她化着淡妝,很好看,可惜是給我室友看的。那個時候她是我室友的女朋友。
再然後,因為室友的原因經常一起吃飯,他們分手後,我有43天的時間沒有見到她,第44天的時候她找上了我,想拉我組樂隊。我答應了。
一開始只是羨慕她而注意她,因為她活的開心,同時也知道自己要什麽。而我不同,我學音樂是因為父母,如果父母要我做其他的,我想我也會答應的。我沒什麽想要的東西,也沒什麽追求,所以格外羨慕她活的明白。
她是一個很好很對我胃口的人。
我喜歡她笑起來眼裏的光,喜歡她玩架子鼓時的不羁,還喜歡她搞音樂時的專注。
我也喜歡她拒絕不喜歡的事物時的果斷,那種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要是決定真的是錯的她也坦然接受。
吸DU是在蜘蛛樂隊簽約後的六個月。
當時被一個男人給誘惑着吸了,吸DU的感覺很好,比煙酒還有用,可以讓我忘了壓力忘了周斯鶴。
我後來想要戒DU,失敗了,與此同時,我對DU/PIN的欲/望越加強烈。
程優是一個意外,我甚至不知道她喜歡我什麽。她的追求很猛烈,但我只想早點回家沉浸在DU/PIN天堂。
答應她的追求是因為....不,不能算是答應,只是很莫名其妙、順水推舟的在一起了。
回想起在一起的那天,我什麽都沒有印象,對她的印象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看臉而追求的女生”。
是的,看臉而追求。
她只喜歡我的臉,追求之猛烈也只是因為我對她的冷淡。
知道了原因後,我睡了一覺,希望醒來可以沒有那麽疲憊。
這個原因壓在我心裏整整三個月,直到她說分手的那一天我突然就釋然了。
我想的是。
那就這樣吧。
再見。
周斯鶴來我家裏的那天,我向她坦白了心意,渾身一輕,我在想,如果我早就對她坦白心意,那我是不是就會減少壓力,就不必靠DU/PIN來支撐。
但是晚了。
我離不開DU/PIN了。
我吸了口煙,煙圈繞着在眼前飄啊飄。
我終于對她說。
“我吞下所有對你的愛而不得,混着痛楚,混着血沫。”
☆、找到了。
在一個午後,周斯鶴從冰箱裏拿出冰棍兒,打開手機,試圖用手機來轉移注意力。
齊應的微博跳了出來。
他用一個免費的beat做了一首歌送給芒青。戀情的公布随之而來的是祝福者還有脫粉着。
微博下面的大型撕逼讓周斯鶴感到疲憊,放下手機又想起林默西對她說的話,猛的就把手機砸在被窩上。
周斯鶴表示,心很累。
十月份快要結束了,周斯鶴和林默西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刻意回避是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
十二月底,在下着初雪的那天,林默西被爆出了吸DU。
一時間人人喊打。
林默西直接宣布退出了蜘蛛樂隊,然後錄了給視頻給緝毒警察道歉。
是的。他沒有給愛他的粉絲道歉,沒有為自己而辯解,就這樣消失了。
西安音樂節,四個人的蜘蛛樂隊出現在臺上。
他們演奏着沒有林默西參與的歌。
有林默西的粉絲還在想念着他,天天到他的微博私信給他,這些林默西都沒有看到,他來到了一個鎮上,在鎮上的廠子裏打工。
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