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闖江家
第23章 闖江家
燕宿月被林歡的話逗得直笑。
“你這小身板,去江家不是直接送?”
林歡拍拍身上的符箓,信心十足,“這不是有你畫的隐身符?”
燕宿月瞥向他,道:“你放了這些鬼仆,他們可以另外抓鬼,在地界未啓之前,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鬼。”
林歡眼珠子轉了轉,拉着燕宿月的衣袖撒嬌,“雪神哥哥,你再幫我畫幾張符好不好?就昨天,你施展在那厲鬼身上,讓他能不再被契約的符。”
“讓江家人,也沒法再契約厲鬼。”
燕宿月提醒,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走在太師椅上,淡淡道:“我手剛剛畫符,累了。”
林歡殷勤上前,給他捏捏手臂捏捏手指,“雪神哥哥,我來替您活絡活絡經脈,解解乏。”
一開始林歡還很正經地揉捏經脈按摩,不過捏着捏着,思緒分散了。
燕宿月的手真好看啊。
骨節分明、纖纖修長,随意搭在太師椅背上,白得透光。
星際最美的手模,和這雙手比起來,好像都遜色不少。
猶如最完美的藝術品,乍見驚豔,久見癡迷。
奇怪,以前雖也覺得燕宿月的手好看,但沒感覺到有這麽好看啊。
莫不是,燕宿月為謀求他的真心,給他下了咒?
林歡摸摸自己後頸,沒有任何動靜。
放心了。
不是。
他一個小人物,雖然身懷重寶生而不凡,但還不值得他一個即将成真神的邪神這般費心思,使手段。
那就是,‘情..人眼底出西施’?
林歡眼含驚恐。
不會吧?
他又摸摸自己心髒。
砰砰砰。
跳得十分強勁。
嗚嗚嗚,他一剛入道的小人物,何德何能,何等膽大包天,敢對這樣強大的人起心思?
他膨脹了啊。
要去江家鬧一鬧冷靜下。
“我說小信徒,你像只小猴子鬧鬧騰騰地做什麽呢?有虱子,這也癢了那也癢了?不想替我解乏直說,不必做這些小動作。”
燕宿月見林歡一會兒摸摸這裏一會兒摸摸那裏,一會兒面色驚恐,一會兒面容紅潤杏眼含波,小腦袋瓜子不知在想些什麽,情緒起伏十分大。
偏生,半點信仰都不給。
林歡含嗔帶怨瞧向他,“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你這是什麽眼神?”燕宿月袖子甩到林歡臉上,“和貓兒一樣,一到春天,想念小母貓了?”
林歡:“……”
不用去江家鬧了,他現在就冷靜下來了。
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那是不存在的。
他就說,他一理智自省的人,怎麽會生出妄念?
肯定是這邪神故意變美,方便拐些只看中皮相的信徒的真心。
哼哼。
外表再年輕貌美,也是個不知多少歲的老頭,休想騙他真心。
林歡不再留意他的手,哼哼哧哧,專心給他兩邊手臂按摩,按完後,又給他捏肩膀,夾着聲音讨好問,“雪神哥哥,這力度,您老覺得舒服嗎?”
燕宿月雙目微阖,滿臉享受,“不錯。”
“那您可以擡擡貴手了嗎?”林歡殷勤地問。
“唔,我有點渴。”
林歡小跑進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雪神哥哥,您請。”
燕宿月輕啜了一口,“淡了點。”
林歡盯着他粉粉的指尖,神青微微複雜,好白哦,比白瓷茶杯還要白。
太過分了。
怎麽可以給自己偷偷開美顏。
他上前雙手捧起茶杯,又噠噠噠地往廚房裏跑。
片刻,他将放了蜂蜜的白瓷茶杯放到燕宿月手中,“您請。”
“不錯。”燕宿月說是不錯,但也只啜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雙手攏在腹部,“餓了。”
林歡瞪大眼睛,扯着嘴角假裝笑得很開心,他無聲咒罵片刻,噠噠噠地跑向廚房,片刻,他将草莓雙皮奶丁放到燕宿月身前,假笑道:“請。”
燕宿月失笑。
從‘雪神哥哥,您請’,到‘請’,情緒變化得還真分明。
他端起盛放奶丁草莓的碟子,“筆來。”
唔,欺負人不能欺負到底,絕不是他擔心自己再作妖,背地裏這小摳門将他罵出花。
林歡一秒假笑變真笑,态度又重新谄媚,“诶,好嘞。”
林歡拿來符筆和黃紙,在旁邊用朱砂調墨。
他殷勤地用符筆沾上朱砂墨汁,恭恭敬敬地将符筆放到燕宿月手中,“雪神哥哥,您請。”
燕宿月活過多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執筆時,銀色滾邊的白袍衣袖垂墜,素白手指搭紫檀色的筆杆,身形随意站着,風雅自在,儀态天成。
光是瞧着,就說不出的風..流蘊藉,雅致玉潤。
林歡暗自嘀咕,這邪神好像長得更妖邪了。
明明之前,他還沒這麽吸引人。
林歡不敢多瞧,垂下眼眸落到他畫的符上,霎時間燕宿月的美色對他沒吸引力了。
他将燕宿月畫好的符箓翻來覆去地瞧,愛不釋手,還時不時觀摩燕宿月畫符,以指尖描摹偷學符箓。
實力不比什麽美色,來得更讓人安心?
更何況,那還是別人身上的美色。
燕宿月畫了二十張符,猶豫片刻,又畫了二十張,他放下符筆,背手而立,溫和道:“這符,是擁在玄術士身上,不是擁在鬼身上的。”
林歡點符箓,“明白。”
點好後,貼心收好,又将自己裝備整齊,雄赳赳氣昂昂地,開車前往江家。
江家住的地方距離小春山不遠,就相隔幾座山,不過山間無路,公路要繞行,還是得開車。
到了小區附近,林歡将車将車停好,給自己貼了張隐身符混了進去。
這一代山間別墅,都是園林布局,主打綠色、療養、獨門獨戶、隐私等标簽,無論內外,景致都以‘山重水複柳暗花明’、‘曲徑通幽’為主,景色繁而意境幽。
林歡踏步其中,只消耳目靈敏些,避開人輕而易舉,更何況他貼了隐身符,在其中更不怕被人發現。
只是,江家庭院比林歡住的庭院大多了,布局也不一樣,林歡在其中繞來繞去,不知道江家玄術士住在哪裏。
當然,他沒傻到掐算,對方實力比他高,他冒然掐算,不僅會反噬,還會驚動對方。
他躲着人走了半天,一拍腦袋,覺得自己傻了。
他不知道江家玄術士是誰,江家人還不知道?
他不再避着人走,在江家人附近蹲着,偷聽。
這處江家宅院,只有江家嫡系住,其他旁系都在外邊有宅子,只逢年過節、或者江家舉辦宴席時,過來拜見江老爺子。
不止江家,大部分家族都是這般做的。
林歡猜測江家玄術士住在這兒,是因為這兒和小春山位于同一靈脈,這兒是上脈,小春山是下脈。
小春山靈氣濃度不錯,這兒濃度只會更高。
而玄術士,最喜靈氣濃度的地盤。
林歡換着地方偷聽,浪費了三張隐身符後,終于聽到自己想聽的。
那江家少男少女沒提半點玄術有關的字,還打啞謎似的說那位那位,但通過他倆不忿又是嫉妒口吻說起,‘不過是旁支私生子卑賤血脈,撞大運得了家裏老祖宗的青眼’雲雲,讓他确定,他們嘴中的那位,不出意外,是一名玄術士。
估計資質很不錯。
不然,也無法遭到江家嫡系夫人親生子女的嫉恨。
兩人罵了半天,少男說要給那位一個好看,往桌上果汁摻了點土,喊住一個傭人,讓給送過去。
林歡起身,跟在那個傭人身後。
七拐八拐,那傭人穿過月亮門,走進一處院子,林歡跟了上去,發現院子內靈氣濃度遠勝外邊,再細細一瞧,原來是院子中間種的花花草草自然成陣,将靈氣聚集了起來。
這是林歡本來打算做的,他連草木都定好了,只是暫時還沒到,因為剛學剛研究,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這,更讓他确定,他尋對了人。
篤篤篤——
傭人敲開左三那扇門,裏邊走出個年約二十上下、面容白皙的年青人,林歡認出來了,這就是之前逃跑的那個。
那年青人視線落到傭人端着的果汁上,似笑非笑,“這果汁我無福消受,還是讓二少自己喝吧。”
他手指一甩,指尖夾着一張符箓,符箓無風自燃,被年青人放到果汁裏。
他打了個響指,傭人呆愣愣地端着果汁走了。
年青人望着傭人離去,嗤笑一聲,轉身進屋。
他反手關門,誰知身後忽然一股大力撞開門,還靠着門的他身形不受控制前沖。
他穩定身形,正準備回身怒罵,忽而後背被人拍了一下,身子一動不能動。
年青人頓時明白,來人亦是一名玄術士。
聽到關門聲,他緊張地咽咽口水,求饒道:“大人饒命。”
林歡将帽子往下壓了壓,問:“你們江家有多少玄術士?”
年青人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們江家玄術士可多了,一名大天師正在閉關,十名天師外江家鎮宅,還有無數BCD等級玄術士,你殺了我,對江家不痛不癢,只會惹怒江家。”
這麽多嗎?
林歡不信。
他一張封靈符貼到年青人身上,收起定身符,道:“你确定?你将你江家玄術士住的地方寫下來,要是你寫的地址,沒有你說的人多,差了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