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他是墨瀾序明媒正娶的主君,而那個男子算什麽呢?
洛明川有些呼吸不暢,而心裏所想的這些卻也問不出口。
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墨瀾序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說:“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後歲月,你好自為之。”
墨瀾序向來言出必行,所以扔下這句話後,他便大步離去。
甚至連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獨飲!
想到這些,洛明川像是吞了黃連般,滿心苦澀。
“瀾序,你我……”他想問墨瀾序,他們當真就不會有感情,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嗎?
然而,墨瀾序只是起身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有事,你回府吧。”
話落,便朝堂外走去,沒看洛明川一眼。
夜風呼嘯着,吹得檐角的燈籠晃動。
燭光四漫,晃的洛明川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卻還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傷……
又過了很久,洛明川才回了墨府。
一整夜,他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風,就像是吹走了精氣神。
洛明川從一早就開始咳了起來,起初只當是着了風寒,喝了姜湯,卻一直不見好。
聽荷看不下去,直接請了大夫來。
探過脈,聽荷将洛明川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緊。
才看向大夫:“我家主君的病如何?”
大夫沒說話,眉頭緊皺。
聽荷有些着急:“你說話啊……”
洛明川伸手将人拽住:“聽荷!”
随後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體,您有話可以直說。”
大夫嘆了口氣:“主君是着了風寒,只需服幾幅藥就能痊愈,只是……”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瞬,才繼續問:“只是主君體內藏有一毒,日久積累,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危及性命了!”
聞言,聽荷和洛明川都是一愣。
相比起聽荷的慌亂,洛明川強裝着鎮定:“可知道是什麽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長年累月接觸,便會中毒。”
石斛散……
洛明川只覺得耳中一片轟鳴,死寂。
他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他出嫁之日,母親親手送與自己的。
可母親怎麽會……
洛明川手緊攥着:“有沒有可能診錯了?”
大夫搖了搖頭:“絕無可能。”
洛明川心裏一團亂麻,聽荷瞧出來,便做主送大夫出門。
等到回來的時候,眼圈卻是紅的。
洛明川看見,心裏咯噔一下:“怎麽了?”
聽荷搖了搖頭,跪在洛明川身前,只哭,卻不說話。
“到底怎麽了?”洛明川攥着她的手。
感受着他冰涼的掌溫,聽荷終于繃不住,哭了出來:“大夫說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聞言,洛明川眼睫顫了顫,慢慢收回了手。
他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這樣啊……”洛明川喃聲念着,雙目無神。
突然,門被推開,墨母從外走進來,看着氣氛悲戚的主仆兩人,皺緊了眉。
“聽聞你們剛剛請了大夫?”
洛明川回過神,按下想要說話的聽荷點了點頭:“着了風寒,請人來看看。”
墨母點了點頭:“下次直接請府醫,你好歹是瀾序的主君。”
“是。”洛明川應聲着。
不管怎麽說,嫁進墨府這三年,墨母待他很好。
這時,卻聽墨母聲音再度響起:“明川,我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
洛明川有些疑惑,沒等問。
就聽墨母說:“墨府家規,男子一生絕不納妾,你既不得瀾序喜歡,便自請下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