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孔時雨說了很多咒術界明面上不會顯露,但咒術師們都知道的潛規則。

梨音聽的津津有味,分開的時候,孔時雨還分享了個詛咒師經常浏覽的網站給她。

上面每天都會發布一些任務,找隊友,交易等信息。

用手機刷了會兒網站,梨音看的入神。

一路上被忽視的甚爾不爽了。

不知道養狗是需要遛狗和陪伴的嗎?把他扔在一邊算什麽事啊。

禪院甚爾伸手勾住前方梨音後脖頸的衣領。

正在走路的梨音冷不丁被拽了一下,連忙停下腳步,捂住衣領回頭:“禪院甚爾,你幹嘛?!”

不得不說,步行街上,年輕的男孩和女孩一後一前,男生挺拔帥氣,女生漂亮可愛,哪怕是生氣質問都像是小情侶打情罵俏,讓路過的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禪院甚爾收回手,擡起下巴:“大小姐,明明是你不理人。”

嘿,還挺會找理由的嘛。

“我以為你和孔時雨一起走了。”

禪院甚爾表情立刻變兇了:“假話。”

後面有人跟着,他才不信煉獄梨音會忽略。

好吧,确實是假話。

梨音笑出了聲,“好啦,是我忽略你了。你接下來有什麽事嗎?”

甚爾迷茫了一秒:“沒有。”

梨音有點好奇:“你來東京是幹嘛的?”

甚爾:“禪院東京駐地需要人手。”

然後他就被派過來了。

“那你們平時都做什麽?”

甚爾想了想:“等主家分配任務。”

“然後呢?”

“沒然後。”

“喂,那不分配任務的時候你們幹什麽?”

甚爾:“呆着。”

不是吧,那豈不是很無聊?

梨音有點不理解,“其他人也是嗎?”

甚爾想了想:“術師會研習咒術,軀俱留隊沒術式就修練武藝。”

而他,0咒力,天與咒縛強大的肉-體,讓他變得無所事事。

他不用研習咒術,也不用練武。除了發呆确實也沒別的事做了。

禪院甚爾這一波,沒有賣慘,甚于賣慘。

只是講出他在禪院家被孤立的實情就夠煉獄梨音憐惜一波了。

禪院甚爾看着高高壯壯的,沒想到還是個小可憐。

梨音好像有點懂了,怪不得上次見到她之後就一直跟着她。問他想幹什麽又不知道。因為他确實人生無聊的很。

“既然如此……不如和我一起去調查下宿傩手指的事?”

禪院甚爾同意了。

“你調查那個做什麽?”

梨音:“就是覺得那玩意挺危險的。你瞧,一個特級咒物,随便就被個普通人從跳蚤市場上買到,也太讓人無語了吧。而且那東西還吸引咒靈,要是還有其他的在市場上流通,再被哪個人買去,估計就沒有田中先生的好運了。”

禪院甚爾帶着疤的嘴角勾起笑,“田中先生本人估計可不覺得自己好運。”

梨音:“沒死在咒靈口裏已經是祖宗保佑了。”

說到田中先生,梨音一下子想起被禪院甚爾吞進肚子裏的咒靈幼蟲。

眼神詭異的打量禪院甚爾一會兒,甚爾莫名其妙:“你那是什麽眼神?”

梨音:“那個……蟲子,你吃了?”

目光落在禪院甚爾的肚子上,“人類是能消化咒靈的嗎?”

禪院甚爾做了個無語的表情,然後把蟲子吐了出來,“怎麽可能消化的掉。”

等禪院甚爾擡起頭,煉獄梨音已經拉開距離,距離他至少兩米遠。

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禪院甚爾:“……”

煉獄梨音臉上全是“你不要靠近我啊”的抗拒。

“大小姐——”

梨音舉手拒絕:“等等等,你讓我緩緩。”

梨音:“你為什麽要把它吞下去?!”

禪院甚爾撓了撓頭:“讓它熟悉我。”

“咦?”

甚爾:“可以存放物品的咒靈可是很稀有的,難得遇見個我當然要把它養熟。等調教好,它就能幫忙攜帶咒具。”

聽到這裏,梨音再次心動了半秒。

但僅僅是半秒,她就再次本能的拒絕。

如果儲物的是那麽醜的蟲子……天知道拿出來的咒具會不會滿是口水,想想都太惡心了點。

甚爾:“你要是有什麽咒具不方便攜帶,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帶。”

梨音搖頭:“不用。我只需要劍就可以了。至于平時,從你們禪院家買的那個金屬折扇就夠用。”

梨音目前只用的到兩件武器,她兩個億收來的長刀主要用于和二級三級咒靈戰鬥。镂空雕花的金屬折扇因為外表很像手工藝品,平日裏被她用來消滅低級咒靈就很順手又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鬼殺隊重啓之初,産屋敷主公讓神社和咒術界牽線,從禦三家的武器忌庫每家都買了一些咒具武器。

這些武器一一分給能戰鬥的鬼殺隊隊員。

在刀匠們還沒鍛造出屬于他們自己的,能消滅咒靈的咒具之前,只能靠外部購買。

梨音的咒具金屬折扇就是從禪院家買的。

這個禪院甚爾還真不知道。

他只是聽說家族賣出去一批武器,想一想,也算緣分吧。

禪院甚爾又把咒靈扔回嘴裏,看着表情再次變得一言難盡的煉獄梨音,手有點癢癢。

嫌棄他是吧。

越嫌棄他,他反而越想……

越想什麽?

禪院甚爾目光落在梨音白皙的脖子上,他想掐住那個脖子,把人抵在牆上,然後……

禪院甚爾移開了視線。

梨音帶甚爾一起坐上新幹線,去品川區的大井競馬場。

大井競馬場的跳蚤市場歸競馬場管。今天不是跳蚤市場開市的日子,梨音主要目的也不是買東西。

她主要目的是詢問跳蚤市場有沒有什麽準入标準。

田中先生給她大概描述了攤主的樣貌,擺攤的位置。梨音就是想來碰運氣詢問看看。

找到競馬場負責人,付了一筆可觀的馬券費,負責人頓時變得非常好說話。

“停車場那邊有沒有監控?當然有,我們馬場要為顧客的車輛安全負責。肯定是裝監控了的。客人您想要看監控的話……這個……”

經理又收到了一筆馬券費。

“當然沒問題!”

一直生活在禪院家,只和咒術師有接觸的禪院甚爾有點點震撼。

非術師世界就是這麽簡單粗暴,用金錢就可以開路的嗎?

其實想想,咒術師的世界本質上也差不多,不過,這種赤-裸-裸的規則被隐藏在咒術師的傲慢之下了。

明明很想賺錢,卻總是一副你必須主動上供給我,我才勉為其難出手的模樣。

梨音重點看了上一次市集的監控。

找到田中先生說的大概位置,找到能照到那裏的監控攝像頭,梨音選了田中去逛的時段,很快就找到了田中先生的身影。

他停在了一個地攤面前,挑挑揀揀。

梨音點下暫停,問停車場的保安:“這個人你認識嗎?”

保安仔細辨別了一會兒,搖頭:“沒印象,他不是這裏常駐的攤主。”

這就比較麻煩了。

宿傩手指危害性太大,梨音不找到攤主詢問他從哪裏搞來的她不放心。

讓調監控的工作人員找了個攤主清晰面容的片段,截圖發過來。等這周跳蚤集市開集時,她再來找找看。

事情辦完了,手裏有一大堆空白馬券。梨音走到競馬場分給禪院甚爾一半:“既然來了,就玩玩看吧。你沒玩過這個吧?”

禪院甚爾确實沒玩過,他有點好奇。

梨音帶着禪院甚爾去自動售票機将空白馬券換成本場覺得能獲勝的馬匹號碼。

瞟了下一場準備區一眼,梨音把手裏的空白票券都換成了6號馬。

禪院甚爾好奇的跟投了幾張6號,剩下的都壓了他更看好的5號。

競馬在霓虹屬于合法賭-博項目,梨音對賭博沒什麽興趣,但規則還是知道的。

雖然今天是工作日,但不知道是不是有比賽的緣故,觀衆席上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梨音好不容找到兩個座位,拉禪院甚爾坐下。

前後,旁邊都是人。

這是禪院甚爾第一次距離這麽老多人,距離這麽近。

怎麽說呢,感覺很奇妙。

現場氣氛很熱烈,尤其是前排。不是在拍照就是加油。觀衆有很多只是單純過來看賽馬,并不參與下注。

比賽開始,在喧嚣的叫喊加油聲中,6號以冠軍之資沖到終點。

禪院甚爾:“……”

他看中的,看起來很強壯的5號運氣不怎麽好,跑到半路不知道怎麽絆了下,最後以最後一名沖過終點。

梨音很滿意,不錯,砸的錢一下子都回本了。

去售票處換完獎金,梨音拉着禪院甚爾離開。

離開時,禪院甚爾有點恍惚。

“怎麽不繼續?”甚爾問。

繼續的話,能賺大錢啊,兩億的咒具算什麽啊。

梨音聽到這話忍不住咯噔一下,糟糕,她不會把人給帶壞了吧。

她很嚴肅的警告禪院甚爾:“你以後不要自己來這買馬。”

禪院甚爾不明所以:“為什麽?”

梨音:“我可不想你未來傾家蕩産。”

禪院眨了眨眼,狡辯:“我這次只是運氣不好。”

梨音冷笑:“買馬破産的人都那麽以為的。”

有點後悔。

要是她買錯馬了,一點獎金都沒得到,禪院甚爾這家夥是不是就不會心思浮動了?

可惜現實沒有後悔藥。

斑紋的通透世界,梨音全集中呼吸集中在眼睛上也能達到。

她掃了一眼就看出了即将比賽的幾匹馬的狀态,所以才一買一個準。

她其實算作弊。

禪院甚爾不覺得自己會那麽倒黴。

見這個男人滿臉不以為然,梨音冷着臉:“你們咒術界是有種說法叫束縛的吧?”

禪院甚爾盯着面容嚴肅的煉獄梨音幾秒,點頭:“确實有。”

梨音:“那我們立個束縛。”

甚爾不明白:“至于這樣嗎?”

梨音:“很至于。我不希望有個人誤入歧途的導火索是因為我的一次無心之舉。”

禪院甚爾抿了抿唇。

梨音:“怎麽做?”

甚爾:“伸手就行。”

梨音伸出手,她第一次和禪院甚爾握手,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禪院甚爾的手要比她大一圈,比她略深的膚色将她的手完全覆蓋。

“你發誓,以後都不參與競馬下注活動。”

梨音表情極其認真。

禪院甚爾握着柔軟比他小很多的手,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梨音漂亮的臉。

“我發誓,以後都不會參與競馬下注活動。”

梨音:“我們在此立下束縛。必須遵守,不能違背。”

甚爾:“束縛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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