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汗水在灼熱的空氣中蒸發, 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聲音。
江川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 球衣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 隐約能夠看見肌肉輪廓。
他撩起球衣下擺,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露出腹部肌肉, 小腹青筋明顯，延伸到腰帶以下，令人無限遐想。
“啊！！!”
“三中加油！三中必勝！江川必勝！”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在觀衆席上響起, 球場上一舉一動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三中加油！！！”
一道熟悉聲音傳來，春陽驚訝看去, 季星月不知從哪裏得來一個喇叭, 揮舞着右手, 引導身邊的人和她一起吶喊。
“三中加油！”
“三中加油！”
“三中必勝！”
“三中必勝！”
“姐姐加油！”
“姐姐加……啊？”
春陽捂着臉, 朝林舒閑做出一個手勢，後者秒懂，阻止了季星月顯眼包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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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們三中哪位是姐姐？早知道就讓讓你們了。”
“呼！你快喘不過氣了，還有心情挑釁呢？”
戰況越來越激烈, 眼看時間走到盡頭, 兩隊得分依舊持平, 兩邊球員越來越急躁, 失誤變得多了起來。
江川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明顯比其他人好一些, 雙方球員頻頻出現失誤的球場上, 他的動作穩紮穩打，尋找任何一個可以改變現狀機會。
終于, 他找到了一個豁口，甩開對方的盯防，接到了隊友的傳球。
“江川！”
江川盯着球框，目光猶如鷹隼，站在三分線外，擡起雙手，将籃球舉過頭頂，甚至沒有起跳，投擲了出去。
“咚！”
“滴！”
電子屏幕上的得分發生了改變，與此同時，加時賽倒計時也走向了盡頭。
“咻！”
裁判吹向了比賽結束的笛聲，歡呼聲響徹整座體育館。
“贏了！”
“三中贏了！”
春陽緊張的心跳趨近停止，莫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反應過來後，她捧着毛巾和水走進了歡呼的人群。
“恭喜你們。”春陽由衷道。
江川繞開身邊的隊友，走到她面前，停在幾步之外，笑道：“比賽有趣嗎？”
春陽點頭，“有趣！”
江川接過毛巾，擦拭額頭汗水，身上似乎散發着熱氣，“好想抱你一下，可惜我身上太髒了。”
沒等春陽回答，他繼續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拿到市賽冠軍之後，抱我一下吧。”
“哇！江川你不厚道，為什麽抱你一個人？”
“雨露均沾！雨露均沾你明白嗎！”
江川推了旁人一把，笑罵：“滾開，她是我朋友。”
“朋友”兩個字對春陽來說很重要，所以她想了想，回答道：“江川，不需要得到冠軍，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出于朋友的擁抱。”
江川神色微怔，沉默片刻，說道：“好慷慨的朋友，好想得寸進尺一下。如果我們成為了冠軍，我想要一個不是出于朋友能給的東西。”
春陽擡起頭，“是什麽？”
江川笑了笑，“暫時保密，不過，應該不會讓你為難。”
春陽半信半疑點頭，“好吧。”
初賽結束後，七中球員整理好情緒向他們走來，江川立刻推着她往外走。
“春陽，比賽結束了，你和朋友先去吃飯吧，晚點兒我會聯系你。”
“啊？哦。”春陽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随後離開了球場。
“不是吧？你們後勤妹妹怎麽走了？我還想和她打聲招呼呢。”
“江川就是小氣鬼，打聲招呼又不能吃了她。”
雖然兩個球隊在球場互為宿敵，球場之下關系還不錯。
江川上前兩步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理直氣壯道：“你們不純潔，我怕她受到污染。”
“哇？說我們不純潔？江川你不要臉啊，追你的妹子從這裏排到高鐵站，被你花言巧語拒絕了還會對你感恩戴德，你這種人就是垃圾，我們才是純愛戰士好不好？”
“不行，我得去告訴後勤妹妹，千萬不要被你的花言巧語蒙騙，你就是個沒有心的渣滓！”
江川無奈，“說我沒有心太過分了吧？拒絕一個女孩用一種不讓她傷心的方式，有什麽問題嗎？”
“你看！這副善解人意的嘴臉！”
“你讓人家女孩怎麽放得下你！給我拒絕得狠一點啊！”
春陽本想直接回林舒閑她們那邊，途中看到了正在收拾場地的薛讓。
周圍沒什麽人，他看上去也不忙，春陽便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薛讓。”春陽喊道。
薛讓背影頓了一下，轉過身來，“嗯？”
春陽道：“你看他們比賽了嗎？好厲害。”
薛讓颔首，“看了，很厲害。”
春陽看了看他的表情，感覺他興致不高，兼職應該很累吧？他好像一直站着沒怎麽休息。
“那你先忙吧，舒閑也過來了，我現在去找她們。”春陽道。
薛讓将頭轉回去，應了一聲。
春陽沒有想太多，離開了通道。
幾乎她前腳剛走，不久前還在賽場上争鋒相對的球員就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球鞋沾了水漬，在清理過的地板上留下一串黑色腳印，
薛讓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神情有些恍惚，等他們走過之後，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
錯開之後，仍然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
片刻後，薛讓收回視線，平靜地走進了球場，準備下一輪比賽。
“哇哇哇！姐姐，你們學校好厲害啊！”
離開體育館，季星月誇張地說。
林舒閑感嘆道：“不得不說江川有點東西，最後那顆三分球太準了。”
春陽道：“我第一次覺得籃球是這麽有意思的運動。”
“我以後就是三中籃球隊的鐵杆粉絲了！”季星月道。
林舒閑拍了下她的腦袋，“你還鐵杆粉絲上了？剛才差點讓你姐社會性死亡不記得了？”
季星月嘟囔道：“那又怎麽樣嘛？姐姐也在幫忙啊。”
中午，她們在體育館附近吃了炸雞套餐。
途中，林舒閑的手機接二連三打來電話。
林舒閑全部挂掉了，最後幹脆直接把電話拉黑了。
春陽發現她臉色不對經，問道：“誰啊？”
“一個傻逼。”林舒閑道。
春陽道：“舒閑，你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星月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沒事。”林舒閑擺了擺手，“我才不想回去看見那個傻……”
林舒閑沒再說下去，似乎提到那個人就十分厭惡。
春陽意識到她口中的人，可能就是家裏的親人。說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聽林舒閑提起過她的家人。
仔細回想，林舒閑幾乎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當然不排除父母工作忙的原因，但是她周末也不經常回家，基本上都和朋友在外面，有時邀請春陽，不過她要陪季星月，就拒絕了。
春陽看向她左邊臉頰還沒完全消失的紅痕，心裏忽然有一個很不好的想法。
吃完午飯後，她們在周圍逛了一會兒，春陽旁敲側擊詢問她家裏的事情，林舒閑全部沒有回答，直到江川發來消息，提醒她可以回體育館了，才作罷。
三中晉級賽毫無意外地取得了勝利，江川邀請她們一起吃飯，本來想讓林舒閑一起去，可是她好像有什麽事情，把季星月送到春陽面前就離開了。
後來，春陽發消息問過她的情況，林舒閑一直沒有回複。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周一，春陽一早趕到教室，決定等林舒閑來了再問問她。
可是，直到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林舒閑都沒有出現。
這無疑加重了春陽心裏的不安。
下課後，春陽詢問前排兩位和林舒閑走得很近的朋友。
“林舒閑這兩天聯系過你們嗎？”春陽道。
兩人面面相觑，說道：“我們還想問她有沒有聯系你呢，發給她的消息一條也沒回。”
“楊老師沒有點她的名字，應該請假了吧。”
“請假？”春陽皺起眉頭。
“對啊，她以前也偶爾請假，在家就不怎麽回消息，我還以為她只是不想搭理我們呢，沒想到你的消息都不回。”
春陽思索片刻，不知道會不會和她的家人有關。
春陽道：“舒閑她和家人的關系好嗎？”
“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提起過家人。”
其中一人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怎麽好？她晚上在網吧待到很晚才回去，周末也是，基本上一整天都在外面，借住在別人家的時候，父母也沒有打過電話。”
“但是她也不缺錢啊，可能只是父母比較忙？”
春陽擔憂道：“我擔心她家裏出什麽事情了。”
“再等等吧，說不定只是今天不舒服。”
話雖如此，春陽卻始終放心不下。
一天時間下來，她斷斷續續給林舒閑打電話、發短信，終于在晚自習即将放學時，收到了她的回複。
林舒閑：【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看到消息，春陽重重松了口氣。
前排兩位同桌也轉身告訴春陽，林舒閑回複她們了。
放學鈴聲響起後，春陽匆忙收拾好東西跑出了教室。
天氣越來越寒冷，冷風呼呼地往衣服裏灌，吹得臉頰通紅。
春陽一路跑到學校門口，看見路邊花壇上，一道身影朝她揮了揮手。
“林舒閑！”春陽立刻跑了過去，“你身體不舒服嗎？今天怎麽請假了？消息也不回。”
林舒閑戴着一頂帽子，跳下花壇，摟着春陽的手臂，“呼！冷死我了。”
“我手機壞了，剛剛才重新買了一部，白天睡過頭了，不想上學。”林舒閑解釋道。
春陽半信半疑地說：“真的？”
“真的啊，不然你以為呢。”
無論如何，看見她安然無恙，春陽到底放心了些。
“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春陽問道。
林舒閑活動了一下脖頸，說道：“在家躺一天了，脖子難受，出來走走，我先送你回去吧。”
春陽道：“太晚了，沒事的話你也回去吧，明天學校再見。”
“哎呀！”林舒閑拽了她一下，“我無聊嘛！正好順路，去醫院看看薛阿姨。”
春陽頓了一下，“薛讓的媽媽？”
“對啊，從小區搬出來以後，我就沒怎麽見過薛阿姨了，今天想去看看。”
春陽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舒閑努嘴，“算了吧，星月那丫頭估計在家裏眼巴巴等着你呢。”
春陽發現她和平時表現得差不多，徹底把心放回肚子裏，說道：“說起來，她還讓我順路帶一份關東煮。”
“她這麽喜歡吃零食？小心以後長成一個大胖子。”林舒閑調侃道。
“這句話如果被她聽見又要鬧別扭了。”春陽笑道。
林舒閑笑了笑，“你和她關系真好啊，明明以前沒見過幾次。”
春陽并不避諱提起自己的家庭，林舒閑知道她和季星月同母異父的關系。
“星月很可愛。”春陽道。
林舒閑沉默數秒，問道：“你和她不會吵架嗎？阿姨和叔叔不會偏心她？而且，你們以前也不住在一起。”
春陽以為她只是單純好奇，說道：“不會，媽和季叔叔對我們都是一樣的，不存在偏不偏心。”
春陽想起什麽，接着說：“我剛來的時候，擔心和星月住在一起不習慣，他們還把星月送到姑姑家了。”
林舒閑驚訝道：“那丫頭知道嗎？”
“知道。”
“她一點都不介意？”
春陽笑道：“我告訴她，爸媽是怕我欺負她，才把她送到姑姑家，保護她。”
“她信了？”
“信了。”
林舒閑搖頭道：“小傻子。”
兩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邊依舊燈火輝煌。
春陽買了一份關東煮，兩人一人吃着一串，滾燙的食物驅散了寒冷。
春陽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擔心星月會排斥我。”
“排斥你？那丫頭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挂在你身上。”
春陽解釋道：“可能因為媽和季叔叔工作忙，沒有時間在家陪她，我住進家裏之後，相處時間比較長，所以比較黏我。”
“那倒也是，她可不是閑得下來的好孩子。”
春陽道：“雖然以前我們見面時間很少，但是媽和季叔叔一直在向她灌輸我們是一家人的想法，我只是在老家陪着外婆，所以她沒有排斥我的出現。”
林舒閑問道：“那你呢？你排斥過她嗎？”
春陽眼睛看向前方，嘆道：“不能說沒有，但是說不上排斥，只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集。我本來開學想住在學校，媽和星月不同意。”
林舒閑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随後陷入沉思中。
走到小區門口時，林舒閑道：“你和星月關系好，因為爸媽給她灌輸過你們是一家人的想法，也沒有因為星月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就偏心星月，苛待你。”
春陽狐疑道：“怎麽了？”
“沒什麽。”林舒閑搖了搖頭，“等你的時候刷到一篇微博，看到有人問重組家庭後生的孩子和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哥哥或者姐姐關系不好，具體是因為什麽。”
“現在我明白了，是因為雙方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春陽跟不上她的思緒，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林舒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進去吧，我去醫院看看薛阿姨，晚點兒我還約了朋友。”
春陽問道：“你不回家嗎？”
“我剛出來呢。”林舒閑往袋子裏瞄了一眼，“再給我吃一串。”
春陽把袋子遞給她，“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吧，這地方比我家還熟悉，走了啊。”林舒閑朝她揮了下手，一邊吃着食物，一邊離開了。
春陽走進小區，想了想，給她打去了語音電話。
“幹嘛呀？”
春陽道：“陪你聊會天，等你到醫院。”
“同桌，你也太貼心了吧。”
“總覺得你心情不怎麽好。”
“嗯？”林舒閑詫異道，“有嗎？我覺得心情挺好的啊。”
春陽笑道：“那就好，去醫院那邊有條路路燈特別暗，我陪你說說話。”
林舒閑沒有拒絕，和她聊了一會兒。
春陽在單元樓下等着，直到林舒閑到了醫院。
“薛讓那家夥好像也在這裏，來得真不巧啊。”林舒閑感嘆道，“春陽，挂了啊，明天學校見。”
“好，明天見。”
挂斷電話，春陽走進單元樓，乘坐電梯回了家。
可惜，關東煮已經溫了。
翌日，春陽走進教室時，林舒閑已經到了，正在座位上聚精會神地寫着什麽。
“早上好。”春陽将早餐放在桌上，跟她打招呼。
“早。”林舒閑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
“你在寫什麽？”春陽好奇道。
林舒閑冷笑一聲，說道：“我要把這道題解出來，讓那個東西刮目相看。”
春陽見怪不怪，“你和薛讓又吵架了？”
“哼！”
春陽忍俊不禁道：“需要幫忙嗎？”
“不要！這道題我一定要自己解出來，然後将草稿紙狠狠甩在他的臉上！竟然說這種題目智商超過十歲就能解出來？看不起誰呢！”
春陽還是喜歡看她活力滿滿的樣子，咬了口面包，說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別光嘴上加油，面包給我吃一口。”
“好……”
一整天時間，林舒閑都在和那道題做對抗，不準任何人向她“洩露天機”，哪怕寫得抓耳撓腮，也絕對不求助旁人。
“俗話說得好啊。”前排的朋友感嘆道。
“語文不會可以亂寫，英語不會可以抄閱讀理解，數學不會你就只能寫個‘解’。”
春陽沒忍住笑了一聲。
林舒閑幽怨地擡起頭，“我們還是不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了？有你們這麽落井下石的嗎？”
“春陽，還有你。”林舒閑将目光轉向春陽，“你居然嘲笑我？到底誰把你帶壞了？”
前排兩人異口同聲道：“除了你，還有誰？”
春陽道：“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覺得很有趣。”
“不是，我在這裏急得像狗一樣，你居然覺得有趣？太可惡了，春陽。”
春陽抿唇一笑，“你別這麽說，實在不會的話可以問問老師。薛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在挖苦你。”
“真的？”林舒閑猶豫問道。
估計她自己琢磨一天也累了，需要一個臺階下。
春陽立刻看向隔着過道的男生，說道：“薛讓，你說是吧？”
薛讓在紙上畫畫，撩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春陽做出“拜托”的表情，在林舒閑看不見的地方，摸出課桌裏檸檬味的棒棒糖，朝他晃了晃。
薛讓目光微動，“嗯。”
春陽接着道：“你看吧，這道題挺難的，我也要解好幾遍呢。”
林舒閑頓時來了精神，“哈！我就說嘛！薛讓這狗東西，居然敢耍我？不可原諒！”
薛讓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麽。
春陽眼疾手快，把糖塞進他的外套口袋。
薛讓抿唇，到底沒再說什麽。
坐在薛讓前桌的女孩側頭看了春陽一眼，攥着筆的手指緊了幾分。
薛讓沒有還嘴，春陽趁機安撫好了林舒閑，幫她解出了困擾她一天的難題。
第三節晚自習，老師讓他們自己複習，随後離開了教室。
春陽寫完了作業，林舒閑在教她玩游戲。
“薛讓，不小心多買了，你要嗎？”
薛讓前排的女生轉過身來，把一顆檸檬味夾心糖放在他桌上。
“不要。”薛讓拒絕得斬釘截鐵。
女生道：“我還有其他口味的糖。”
薛讓皺眉，“不用了。”
女生神色一黯，“哦。”
随後，她沒落地将頭轉了回去。
“啧。”林舒閑壓低聲音，“薛讓前面那個女孩，喜歡他好幾年了。”
春陽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當初告訴她薛讓名字的女孩。
林舒閑感嘆道：“那女孩家裏挺有錢的，經常借口給薛讓送東西，結果全被拒絕了。反正他那麽缺錢，幹嘛不同意呢？人家也長得挺好看的。”
“而且其他人給的東西，他二話不說就接下來了，一點都不別扭，真搞不懂他。”
春陽想了想，垂眸道：“他可能知道對方喜歡自己，又不能回應她的好意，就只能拒絕了。”
“是嗎？他這麽經得住誘惑？”
周末，春陽照常前往小鳳凰體育館幫忙。
實際上不需要她做什麽，一開始還遞個毛巾拿瓶水，現在就是讓她坐着當個吉祥物。
春陽不明白這樣做什麽意義，一次比賽結束後，提出他們不缺人的話，自己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下一次就不來了。
誰知球員們聽後，紛紛表示抗議。
“不行！”
“妹妹，你聽我說，你不懂你坐在這裏對我們和對手來說意味着什麽。但是，你的存在絕對有用！”
“妹妹，你相信哥哥，我們甚至可以沒有教練，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你！”
“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回家？放心，哥哥保證把你安全送回家，不知道你家地址是……”
“喂！你算盤打得我媽在漂亮國都能聽見！”
春陽沒想到他們反應這麽激烈，有點進退兩難。
江川走到她身後，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肩膀，“春陽，你別聽他們胡說，如果你有其他事情，就去忙你的事吧。”
聞言，幾位球員惡狠狠朝他看來。
好家夥，又讓他做了一次善解人意的暖男。
春陽道：“我沒有什麽事情，只是覺得幫不上你們的忙。”
江川道：“雖然這麽說對其他學校不友好，但是因為比賽越來越輕松了。”
“下周就是總決賽了，你想知道我們贏了之後，我想要什麽嗎？”
春陽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轉移了話題，順着他的話問：“什麽？”
“我想請你吃頓飯。”
“這麽簡單？”春陽驚訝道。
江川抿唇，“簡單嗎？”
“你拒絕了我二十五次。”
“……”
春陽啞口無言。
別說被拒絕二十五次，誰說話語氣重一點，春陽都要繞着他走。
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