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周五放假, 季行知開車帶春陽回了家。
打開家門，季星月一下子撲到了她懷裏。
“姐姐，我好想你呀！”季星月雙手抱住她的腰, 在她身上使勁蹭了兩下。
春陽道：“我也很想你啊。”
“真的嘛？”
“當然是真的。”
季行知站在春陽身後，把季星月從她身上揪下來, 說道：“別在門口堵着。”
“哼。”季星月冷哼一聲, 讓開了路。
進了房間, 春陽問道：“媽媽他們呢？”
季星月道：“媽媽在加班, 一會兒讓我們去酒店吃飯。”
“好。”
休息一個小時後，春陽三人去了趙希蘭提前訂好的酒店。
趙希蘭和季叔叔已經到了，陸竟明一家三口也在包廂裏面。
“姐姐。”陸雲景坐在位置上, 乖乖地和春陽打招呼。
“你好啊。”春陽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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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 我們坐這邊。”季星月拉着春陽走到另一邊, 離陸雲景最遠的位置坐下。
季行知則挨着她們坐下。
瑪麗娜阿姨問了一些她在學校的情況, 春陽對答如流。
席間, 春陽收到了幾條群消息。
由于春陽輪流翻看他們的消息太費時間，林舒閑就建了一個微信群聊，還大發慈悲地把和玉拉了進去。
這兩天群裏很是熱鬧，春陽偶爾也能插上兩句話。
林舒閑：【@春陽回來了？】
林舒閑：【出來聚聚, 姐姐想死你了。】
江川：【@春陽到家了嗎？】
紀思顏：【地址】
紀思顏：【我正好在外面, 一會兒來KTV？】
林舒閑：【未成年禁止入內。】
紀思顏：【……那我換個說法, 一會兒來我家唱K？】
林舒閑：【哦……差點忘了, 你家開這個。】
【@春陽來嗎來嗎】
【@春陽來嗎來嗎】
春陽回複：【我到家了, 還在吃飯。】
【等你？反正明天不上課, 玩到多晚都行，晚上在紀思顏家睡。】
【來吧來吧, @江川@許昌@和玉@薛讓一起啊？】
春陽：【等我一下。】
桌上衆人吃得差不多了，春陽起身走到趙希蘭身後，說道：“媽，我想去和舒閑他們玩會兒，晚上可能不回來了，在思顏家裏休息。”
趙希蘭道：“你和朋友這麽久沒見了，去玩玩兒也行，注意安全，明天早點回來，中午要去奶奶那邊。”
春陽道：“我知道了。”
“我我我！我和姐姐一起去！”
“我也是……”
季星月和陸雲景也來湊熱鬧。
春陽露出為難的表情，雖然紀思顏家裏開的KTV，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那種地方很吵，不太适合小孩子。
趙希蘭看出她的為難，對季星月說：“姐姐和朋友聚會，你湊什麽熱鬧？”
季星月不高興了，“姐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
季行知擡眸看着春陽，抿唇道：“我送你過去。”
春陽道：“不用，哥，你今天已經很累了，吃完飯早點回去休息吧。”
季行知皺緊眉頭，“那你怎麽過去？”
“我到門口打車就好了。”
“我送你過去吧。”陸竟明道。
春陽擺手道：“爸，真的不用了，打車很方便，你們好好吃飯吧。”
趙希蘭拍了拍她的手，“行，那你自己打車過去，趁這會兒天還沒黑，小心一點，到了發個消息。”
“好，那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
安撫好了悶悶不樂的季星月，春陽離開包廂，準備去酒店門口打車。
酒店大廳金碧輝煌，春陽走到大門前，侍應生替她打開了門。
“客人請慢走。”
“謝謝。”
春陽走到臺階下，聽到身後自再次傳來開門聲音，她沒有太在意，打開手機，進入打車軟件。
“……春陽姐姐？”
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春陽遲疑片刻，疑惑地轉過身，看見不遠處站着一行人。
小男孩松開旁人的手，蹦蹦跳跳來到她面前，擡頭道：“春陽姐姐，好久不見！”
春陽驚訝地看着他，“你是……程禹？星月的同學？”
“對呀！聽季星月說你不住在家裏了，我之前還想去找你玩呢。”
春陽彎腰看着他，笑道：“你在這裏吃飯嗎？”
“嗯嗯，我和舅舅……”
春陽聽見皮鞋在地上踩過的聲音，停在了自己面前。
擡起頭來，看見一雙深邃濃郁的眼睛，居高臨下看着她。
春陽直起身子，喊道：“宋老師好。”
宋青來的眼睛随着她的動作移動，眼神仿佛有粘性，停在她的臉上，“我已經不是你的代課老師了。”
春陽默了默，“哦……”
可是除了老師，春陽不知道怎麽稱呼對方。
好在宋青來不介意，說道：“你喜歡就這麽喊吧。”
“你一個人？”宋青來問道。
春陽搖頭，“不是，我和家裏人在這裏吃飯。”
宋青來道：“那你一個人去哪？”
“我和舒閑他們約好了，正準備打車。”
“嗯，你打車吧。”
“哦……”
春陽低下頭，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輸入目的地，打了一輛車。
期間，宋青來沒有離開。
可能附近打車的人比較多，車輛抵達的時間将近五分鐘。
春陽擡頭道：“宋老師，你們要回家了嗎？”
“嗯，不着急，陪你等會兒。”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
大概因為他曾經是自己的代課老師，春陽不太敢繼續反駁他。
程禹估摸也挺怕他舅舅，站在他們兩人之間，好奇地左右看看，一言不發。
“轉學了？”宋青來道。
“對……”
宋青來道：“十一中？一所不錯的學校。”
“嗯，期末考試之後才決定的。”春陽道。
宋青來偏頭看着她，眼神實在分辨不出情緒，春陽緊繃着身體，跟他站在一起心裏莫名地有壓力。
宋青來似是覺得無奈，“你在緊張什麽？”
春陽窘迫道：“我也不知道……”
宋青來盯着她，看了幾秒鐘。
“站直了。”
春陽和程禹同時挺了挺背脊。
“把手伸出來。”
春陽和程禹照做，一人伸出了一只手。
宋青來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這麽聽話？我說什麽都照做。”
春陽：“……”
下一刻，他在春陽手心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春陽狐疑地看着他。
宋青來道：“以為我手裏有糖嗎？”
春陽：“……”
“今天沒有，下一次說不定就有了。”
宋青來垂眸觀察她的表情，說道：“但是，我建議你不要吃太多糖，特別在學校之後。”
春陽面露迷茫，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強調“在放學之後”，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嗎？
宋青來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轉而道：“你有我的電話？”
春陽點頭，“有啊。”
“十一中教學方式和三中不同，你可能需要适應一段時間，不管哪方面的問題，學習上遇到困難了，可以聯系我。”宋青來聲音停頓片刻，接着響起，“生活上的問題也可以聯系我。”
春陽擡頭看着他，漸漸露出笑來，“宋老師，你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熱心腸？”宋青來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對啊，你還一直給薛讓建議。”
宋青來道：“給薛讓建議，因為他身上有很多可能。”
春陽道：“嗯！我知道，你覺得他是一個可塑之才。”
“你知道？”宋青來揚眉，“那你猜一猜，我為什麽給你建議？”
春陽認真道：“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宋青來目不轉睛看着她，“可能有其他原因呢。”
“什麽原因……”
“嘀嘀——”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按響了喇叭。
“我的車到了。”春陽跟兩人揮了揮手，“宋老師，程禹，我先走了，下次再見。”
“宋老師謝謝你。”
宋青來眯着眼睛，看着女生坐進了出租車後座。
“舅舅，舅舅。”程禹喚了兩聲。
宋青來微微低頭，他往上伸了伸手，問道：“你打了春陽姐姐，不打我嗎？”
宋青來道：“那不叫打。”
他沒理會程禹伸出的手，轉身道：“走吧。”
“哦……”
程禹默默跟在他身後，回到了酒店。
“宋先生，您怎麽突然出去了？您預定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嗯。”
春陽乘坐出租車抵達了紀思顏發來的地址。
随着夜幕降臨，KTV附近燈火通明。
春陽正想發消息詢問其他人，KTV大門內就傳來一道聲音。
“春陽！”
春陽擡頭一看，紀思顏站在門口朝她招手。
春陽笑着走上前，“思顏，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你快進來吧，林舒閑他們一會兒就到了。”
春陽和她一起走進了KTV大廳，坐着等其他人趕到。
“平常這些家夥根本湊不到一起，你一回來所有人都有空了。”
春陽失笑，說道：“正好今天周五，大家都放假啊。”
“那倒也是。你餓不餓？要不要點點兒外賣？我知道有一家外賣的燒烤還不錯！”
春陽道：“我剛吃完飯，等舒閑他們到了，你再問問吧。”
“噢，好。”
等了沒多久，林舒閑和薛讓就來了。
薛讓騎車停在KTV門外，林舒閑一下子蹦了下來。
“春陽！”
“舒閑！”
林舒閑跑進KTV，一把抱住了春陽，“你終于回來了！”
春陽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們就五天沒有見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春陽無奈道。
薛讓在她之後走進來，看了看春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幾人坐在坐在沙發上，春陽問道：“薛讓，你今天不忙嗎？”
薛讓道：“沒那麽忙。”
林舒閑道：“薛阿姨最近身體還不錯，晚上我去看她精神特別好。”
“那就好。”
薛讓道：“你呢？在學校怎麽樣？”
春陽道：“挺好的。”
“嗯，那就好。”
林舒閑搭住春陽的肩膀，調侃道：“平時咱們都見不到這位呢，托你的福。”
春陽笑道：“正好今天放假。”
“嘁！”
薛讓倒是淡定，說道：“托了她的福，一句謝謝都不說？”
林舒閑震驚地看着他，“你有病吧？跟誰樂意看見你似的。”
薛讓淡淡瞟她一眼，“那就閉嘴。”
“你……”
春陽趕緊按住林舒閑，這倆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擔心他們再吵起來，春陽果斷轉移了話題。
“薛讓，你認識周臨溪嗎？”春陽問道。
薛讓搖頭，“不認識。”
“周臨敘呢？”
薛讓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麽，“嗯，認識，怎麽了？”
春陽道：“我現在和他們在一個班裏，偶爾會聽他們提起你。”
林舒閑嗤笑一聲，“呦？小天才，你這麽出名了？”
薛讓只當沒聽見她的話，對春陽說：“初中我和他參加過競賽，當時他身體不太好，影響到了比賽成績，得了第二名。”
紀思顏道：“……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身體不好，影響到了成績，得了第二名？我沒記錯的話，你參加的是全國賽？”
薛讓道：“嗯，周臨敘患有哮喘，當時複發了，雖然經過短暫治療恢複了一些，不過肯定會對競賽結果産生影響。如果沒有複發，我不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薛讓說得十分坦然，平靜地認可了對方的能力。
他的內心十分強大，所以知道世界上比自己厲害得人有很多。
春陽不禁莞爾，優秀的人就會勇于承認別人的優秀吧？
“姐姐！”
談話間，頂着一頭毛茸茸短發的和玉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
春陽道：“好久不見。”
和玉走到她面前，彎着眼睛道：“這兩天土豆可想你了。”
“是嗎？”
“對啊，今天我出門，它死活都要跟上來，特別可憐，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帶它去散步吧。”
“好啊……”
“咳！”林舒閑悶咳一聲。
和玉擡起眸子，笑吟吟看着她，“你嗓子不舒服？建議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會把姐姐安全送回家，不用擔心。”
“你想得美！我怎麽可能讓人模狗樣的你送春陽回家？”
“你怎麽能罵人呢？姐姐，這麽難聽的話，咱們把耳朵捂起來，不要聽。”
“你就裝吧！你就裝吧！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本性。”
“那是你自己自讨苦吃。”
春陽不參與他們的争執，默默和紀思顏往旁邊挪了一些。
薛讓聽着他們争吵，看了春陽一眼，随後眸光垂落在地面，沒什麽情緒。
江川和他朋友許昌最後趕到，然後一行人就進了包廂。
紀思顏點了些外賣，就和許昌争着當麥霸，其餘人湊在一起玩游戲。
由于大家基本上都是未成年，游戲內容十分健康，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就是問一些有的沒的，大冒險就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後來紀思顏和許昌唱得喉嚨都啞了，就和他們一起玩游戲。
“春陽春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春陽道：“真心話。”
紀思顏憋了半天，問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聞言，包廂裏的空氣似乎靜了一瞬間。
春陽甚至感覺到了呼吸凝固的聲音。
春陽道：“……有啊。”
林舒閑和紀思顏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剩下幾位男生沉默着，不參與話題。
“誰啊？”
“誰啊誰啊？”
“有很多。”
“？？？”
“哪些？？”
春陽道：“你們問家人朋友，還是老師？”
林舒閑：“……”
“沒事了，你不用回答了。”
春陽：“？”
“來來來！下一個下一個！”
游戲過程十分愉快，大部分都是無厘頭的問題和惡作劇。
晚上，男生各自回了家，春陽三人則留宿在了紀思顏家中。
翌日，春陽早早回了家，一行人前往了星月奶奶家。
吃完午飯，他們就回了家。
周末兩天很快過去，周天吃完晚飯後，季行知和春陽驅車回了學校。
“哥，我進去了。”春陽背着書包站在路邊，對駕駛位上的季行知說道。
“好，進去吧。”
春陽轉身走進學校，接近晚上八點，住校學生基本都返回了學校，路燈早早亮起，三倆好友一起走在路邊，充滿了惬意。
春陽回到宿舍，房間裏開着燈，幾位室友坐在各自的書桌前看書。
春陽輕輕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不在一個班級，三人在宿舍時間也不多，自從加了微信群之後，她們沒再跟春陽說過一句話，春陽也就不會再去打擾她們。
“你的擋風板掉了，我們不會裝，給你放在陽臺了。”
這時，住在春陽對床的女生說道。
春陽愣了一下，說道：“謝謝。”
春陽把東西放下，找到空調擋風板，重新裝了上去。
将曬幹的床單被罩取下來，春陽換上了新的。
“你妹妹給的貼紙還有嗎？我的不見了。”對床的女生問道。
春陽動作停頓下來，“不見了？”
“嗯，可能順手丢在哪裏了，找不到。你妹妹還有的話，我可以花錢買一份，二十怎麽樣？”
春陽沉默片刻，把自己夾在書頁中的貼紙遞給她，“我在垃圾桶裏撿到的。”
女生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可能我看錯了，不小心扔掉了。”
開學進行到第二周，每個科目的新課程正式開始了。
雖然春陽認為二十三班的老師也在很認真很努力地為他們講課，但是不得不承認，十二班的老師講課非常高效，準确清晰地點明重點，跟着老師的思路走很容易掌握知識點。
正因如此，十二班同學習慣了如此高效的學習方式，老師講課的速度相應也非常快，最初春陽還能跟得上，後面發現只要腦子稍微遲鈍一下，就被甩在了身後。
為了彌補差距，跟上進度，春陽只能在休息時間瘋狂地補習，才能和班裏同學保持在一個步調。
這也導致春陽的時間非常緊迫，除了睡覺時間每時每刻都在學習，為了節約時間，每天也不再離開學校吃飯，季行知都拿她沒辦法了。
“春陽，你出來一下。”
傍晚，春陽在寫作業，忽然被郭老師喊出了教室。
春陽放下筆，揉了下酸疼的脖子，慢慢走出了教室。
“郭老師，有什麽事情嗎？”春陽問道。
夜晚微風徐徐吹來，春陽疲憊的身體終于短暫得到了緩解。
郭老師皺眉道：“春陽，開學快一個月了，這兩周我就沒見你課間休息過，怎麽回事？勞逸結合知不知道？”
春陽神色微怔，窘迫道：“郭老師，我有點跟不上學習進度，而且馬上就要月考了，我不想拉低班級平均分。”
郭老師道：“你着什麽急？你一個人的分數，那能拉得了什麽？你的時間還多，不着急這一兩個月，回頭再把自己身體熬壞了。”
“學習你盡力就好，一開始跟不上很正常，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聽班上同學反應，你下午不出學校，也不到食堂，吃飯了嗎？”
春陽道：“我下晚自習的時候再吃……”
“那你身體能受得了？這節課自習，去食堂把飯吃了，不然我就給你媽打電話了。”
春陽有些無奈，這事兒要是被趙希蘭知道，春陽一定會挨罵，說不定就要每天一日三餐地報備了。
“謝謝郭老師，我現在就去吃飯，以後不會這樣了，麻煩您不要告訴我媽。”
“去吧，吃完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
春陽回到教室，把飯卡和手機帶着，去了食堂。
一直沉浸在學校中還不餓，一旦脫離出來，春陽就覺得餓得胃都有點疼了。
買了一份一葷兩素的盒飯，春陽随便找了個角落坐下。
上課時間食堂裏沒什麽人，相當安靜。
下課時，春陽還沒吃完，食堂陸陸續續湧了些人進來。
幾個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女生買了零食湊在一起吃，興致勃勃地讨論着什麽。
春陽與她們離得不遠，正好能聽清。
“你的貼紙哪裏買的？”
“嘿嘿，跟學姐買的，八十呢！”
“這麽便宜？我生日那天，我媽陪我去商場，買了兩千多的東西才有機會抽到它，而且我還沒抽到。”
“那位學姐還有嗎？這種貼紙根本買不到，只能先買玩具，才能抽獎，一次至少就是兩千，而且還不一定抽得到。”
被她們簇擁中間的小女生得意洋洋地說：“這種貼紙有價無市，一般要好幾百塊呢，但是我的這張有點皺，學姐就給我打折了。”
“那你再幫我問問，還有嗎。”
“OK。”
春陽端着餐盤從她們身邊路過，看到了女生拿在手裏的金色貼紙。
不久之前，它還在她的宿舍裏。
春陽嘆息一聲，将餐盤放到了回收的地方。
離開食堂時，春陽在門口小賣部買了瓶水，付錢時收到了一條消息。
周臨溪發來的消息。
她是春陽在班上為數不多說得上話的人，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周臨溪：【回來的時候能幫我帶一支修正筆嗎？】
春陽回複“好”，又買了一支修正筆。
回到教室，春陽把修正筆交給她。
“謝謝，多少錢？”
“不客氣，十二。”
“我轉給你。”
“好。”
春陽吃得飽飽的，埋頭繼續做功課。
晚上，回到宿舍，竟然破天荒地開着燈。
春陽走了進去，住在她對床的女生先回來了。
“我買了餅幹，放在你桌上了。”女生道。
春陽垂下眸子，“……謝謝。”
“對了，你妹妹的貼紙還有嗎？我有幾個朋友很喜歡那種貼紙，有其他類型的也可以，我可以花錢買……本來想去其他地方買的，但是咱們是室友，有這錢不如讓你掙了，你說是吧？”
春陽腳步頓了一下，張了張口，幾次欲言又止。
女生道：“有嗎？二十塊錢一張怎麽樣？”
春陽指尖蜷縮在掌心，第一次說話帶有了攻擊性。
“然後，再賣給初中部的學妹？”
女生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春陽會知道這件事。
“那怎麽了？反正我留着也沒什麽用，小孩子才喜歡那些貼紙。一張正版貼紙竟然要花幾千塊去抽，還不一定能抽得到，就是騙小孩兒的。”女生不以為意道。
“你妹那裏應該有很多，全賣了估計能有幾千塊，你偷偷拿出來，你七我三怎麽樣？我幫你牽線搭橋，找人買，至于你妹那裏，買幾張盜版糊弄一下，估計也看不出來，才幾塊錢。”
“你有妹妹嗎？”春陽問道。
女生道：“有啊，小孩兒嘛，好騙……”
“她真可憐。”春陽抿着唇瓣，把桌上的餅幹還給她，“做你的妹妹，真可憐。”
女生看着她，聳了聳肩，“随便你吧。”
春陽沒再和她說話，抱着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沒過多久，衛生間的燈突然熄滅了。
小窗外的燈光灑進來，春陽隐約聽到有人在笑。
下一刻，燈光又重新亮起，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春陽垂下眼簾，幸好見面時間不多，下學期就換宿舍吧。
臨近月考，春陽愈發覺得力不從心，想要跟上他們的進度太難了，每一節課後春陽必須把課上內容重新整理一遍，耗費的時間太多了。
高二上學期第一次月考結束。
春陽發現自己考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