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運動會期間, 春陽沒有再見過胡向林。
他的比賽在第一輪就已經被淘汰了。
運動會閉幕式結束後，衆人陸陸續續回到教室。
春陽來到座位上，驚訝地發現斜前方隔着幾排座位的位置已經空了。
那裏正好就是胡向林的座位。
“胡向林好像換班了。”周臨溪道。
春陽愣了幾秒, 點頭道：“是嗎……”
“挺好的，省得你們尴尬。”周臨溪聳肩道。
春陽笑了笑, 不得不說, 得知這一消息, 她心中松了口氣。
她不太想再看到對方。
不一會兒, 郭老師走進教室，讓他們補齊了空位，周臨溪往上挪了一個位置, 換到了周臨敘的斜前方，春陽的位置也換到了周臨溪身後, 周臨敘的身旁。
開學以來十二班沒有換過位置, 郭老師從來不會強制要求他們換位置, 班上座位基本上都是同學們自己選的, 如果想調換座位，只需要同學私下商量決定。
随着時間推移，天氣越來越冷，春陽周末回家一趟, 背着無數保暖物品來到了學校, 什麽毛毯、熱水袋、暖手寶……應有盡有。
趙希蘭生怕她凍着, 準備得比去年更加充分。
十一中校長對他們很大方, 教室空調幾乎全天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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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春陽考得還不錯, 成績穩定在班級中游、全級中上游, 就算沒有提前預習，也已經跟得上老師上課節的奏, 還因此得了進步獎，一只價格昂貴的點讀筆。
十二月中旬，臨江市下了一場大雪。
周五放學後，春陽和周臨溪姐弟倆道別，背上書包離開了教學樓。
天空飄着鵝毛大雪，屋檐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蓋，四處白茫茫一片。
幾位初中生在雪地裏打鬧，互相丢着雪團子，盡管雙手凍得通紅，臉上依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周圍學生大多撐着傘，反正季行知在學校門口等她，就這麽幾步路，春陽嫌麻煩就冒着雪走過去了。
冷風像刀子刮在皮膚上，積雪融化後地上濕漉漉的，天空也格外陰沉。
走出學校，看到路邊的季行知，春陽一路小跑過去。
“哥……”
季行知蹙眉朝她走來，“跑什麽？地上滑，摔倒了怎麽辦。”
不說還好，到了他面前，春陽一個腳滑險些沒摔跤，幸好被他一把扶住了。。
“冷啊……”春陽吸了吸通紅的鼻尖，只想趕緊回車上暖和暖和。
季行知橫起眼睛，說道：“活該！”
“傘呢？”季行知道。
“我沒帶。”
季行知抿唇，擡手拂去她頭上的雪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上去吧。”
“哦。”
春陽彎腰坐進車裏，暖氣瞬間包裹全身，她搓了搓僵硬的手，取下書包扔到了後排。
季行知從另一側上了車，問道：“暖手寶呢？”
“在宿舍，昨晚忘記充電了。”
季行知睨她一眼，“你還記得什麽？”
春陽現在一丁點兒不怕他，笑道：“我就記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
季行知不由失笑，啓動車輛，行駛到了美食街。
“等着。”
“幹什麽啊？”
季行知留下兩個字，就打開車門離開了。
春陽透過車窗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
春陽身體逐漸暖和起來，感覺有些餓了，書包裏還有江川之前送給她的零食，她回身将書包撈到懷裏，打開拉鏈，将零食拿了出來。
正要撕開包裝紙，季行知就回來了。
“哥，你幹什麽去了？”春陽問道。
季行知坐進車裏，把她手裏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零食随手扔到後排座位上，旋即将熱氣騰騰的盒子放到她面前。
“吃點熱的。”
“關東煮？”春陽開心地接到手裏，“謝謝哥！”
季行知道：“吃吧。”
兩人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趙希蘭熬好了雞湯，等他們一起吃飯。
“姐姐，你在學校冷不冷啊？”
春陽道：“不冷，我們一直開着空調呢。”
“那就好，你要是生病了可怎麽辦。”
“不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飯後，春陽回到房間，給林舒閑打去了電話。
這段日子林舒閑十分刻苦，除了每周六固定的聚餐時間，她幾乎沒有參加任何聚餐活動，就連薛讓都覺得她變了。
“喂……”
手機裏傳來林舒閑有氣無力的聲音。
“舒閑？你沒事吧？”春陽問道。
林舒閑聲音沙啞，“沒事啊。”
春陽蹙眉道：“吃飯了嗎？”
“沒呢，晚上不想吃。”
她的聲音聽上去不對勁，春陽擔憂道：“舒閑，你沒事吧？”
“沒什麽……就是有點頭暈腦脹……”
春陽抿唇道：“……你不會感冒了吧？”
“不知道……嗓子疼……”林舒閑咳了兩聲。
“你爸在家嗎？”春陽問道。
“沒有，老早就跑他兒子那邊去了。”
春陽打開手機免提，一邊到衣櫃裏翻找外套，“那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我想吃你家小區後門的小面……加麻加辣……”
春陽無奈道：“你感冒了，吃清淡點兒的。”
“沒有味道嘛。”
“我一會兒去看看，讓老板少加一點辣椒。”
“好……”
春陽挂斷電話，匆匆換上衣服，離開了卧室。
“媽，舒閑生病了，她一個人在家，我想過去看一下。”
趙希蘭在房間裏工作，聽見聲音走了出來，“舒閑生病了？”
“對，應該是感冒了，我過去陪陪她，晚上就不回來了。”
趙希蘭道：“那你等一下，你哥和星月去姑姑家了，我開車送你過去吧。廚房還有一些雞湯，口味比較清淡，順便給她送過去。”
“不用了，媽。”春陽搖了搖頭，“您還有工作，我坐地鐵或者打車過去。”
趙希蘭猶豫片刻，工作确實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只好說：“那行，你別坐地鐵，打車過去，快一點。廚房的雞湯你記得裝上，保溫盒就在冰箱旁邊，到了記得給我報平安。”
“我知道了。”
春陽帶上雞湯，去了後門高晴家的面店，打算給她買一份口味清淡的小面。
春陽走進面店，立刻和座位上的薛讓打了個照面。
“薛讓？”
薛讓面露詫異，“你怎麽出來了？”
春陽解釋道：“林舒閑生病了，我過去看看她，順便給她帶點東西吃。”
春陽走到櫥窗前，點了一份清淡的小面，打包帶走。
等待的過程中，兩人聊了幾句。
薛讓剛從醫院出來，吃完飯準備回家了。
“天黑了，我送你過去吧。”
“沒事，天氣冷，你早點回家休息吧。”春陽道。
薛讓道：“正好有東西送給林舒閑。”
“那好吧。”
聽到他的話，春陽沒有繼續推辭。
她發消息給林舒閑說了這件事。
林舒閑：【讓他過來給我煮可樂姜湯！】
薛讓道：“做夢。”
打車到了小區門口，春陽買了一聽可樂。
林舒閑裹着被子來開門，臉頰燒得通紅，一看就是發燒了，還有點咳嗽。
“舒閑，先量一□□溫吧。”
林舒閑渾渾噩噩地滾到沙發上，“不量。”
“聽話，量一下，燒得太高就要去醫院了。”
春陽翻找出醫藥箱，找到溫度計放在她的腋下。
薛讓已經去廚房切姜片了。
“三十七度六，幸好沒有超過三十八度，你先吃點東西，我去接點水，晚上敷一下額頭，吃點退燒藥，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哦……”
林舒閑喝了雞湯吃了面，沒來得及喝可樂姜湯就睡着了。
春陽擰幹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随後蹑手蹑腳地離開了房間。
薛讓熬好了湯，盛在小碗裏，放在茶幾上。
春陽道：“抱歉，她已經睡着了，能留着明天再喝嗎？”
薛讓道：“本來就不是熬給她喝的。”
“是嗎？那你為什麽要做。”
“對她的作用不大，你喝一點吧，驅寒。”
春陽愣了一下，“哦……”
薛讓道：“廚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喝完把碗放回去就行了。晚上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春陽點了下頭。
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忽然想起什麽。
“對了，你不說要給舒閑送東西嗎？”
薛讓面不改色道：“我沒帶在身上，忘記了。”
春陽無奈，“好吧，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
薛讓離開後，春陽看着茶幾上的姜湯，有些猶豫，她其實不太喜歡姜的味道。
不過，薛讓辛辛苦苦熬出來，總不能浪費了吧？
春陽将碗端起來，淺淺喝了一口。
竟然挺好喝的。
幾乎沒有生姜的味道，但是也沒有可樂那麽甜，不知道他怎麽熬出來的。
春陽喝完了沒有生姜味道的姜湯，洗了碗，放回原處。
林舒閑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恢複了精神。
早上兩人難得賴床，中午點了外賣，晚上就和紀思顏他們約好去吃火鍋了。
春陽原本不想讓她去吃火鍋，奈何林舒閑非說自己已經好了，說什麽都要去嘗那一口，春陽只好順着她了。
包廂裏，以前相識的朋友幾乎全到齊了。
令春陽感到驚訝的是，林舒閑和和玉看到彼此竟然沒有陰陽怪氣劍拔弩張。
紀思顏看出她的疑惑，壓低聲音道：“他們簽訂了暫時休戰條約。”
春陽驚訝道：“什麽？”
“就是在林舒閑沖刺期末這段時間，暫時休戰，他們一致認為去十一中陪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春陽：“……”
“我宣布！火鍋就是最适合冬天吃的東西！”林舒閑興奮道。
紀思顏立刻舉手附和，“我同意！”
在臨江市待了一年多，春陽逐漸變得能吃辣了。
吃完飯後，他們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中，季星月賭氣了不肯跟她說話，春陽好好哄了一陣，才勉強回了房間睡覺。
十二月末，學校舉行了元旦晚會，春陽沒有報名參加表演，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推薦成為了四位主持人中的一位。
臨近晚會那幾天，春陽一直忙着彩排，熟悉主持流程。
學校采購了兩套不一樣的主持人服裝，一套偏西式的晚禮服套裝，一套偏中式的旗袍套裝，另一位女主持人選擇了西式的晚禮服，春陽就只剩下了中式旗袍。
好在尺寸比較合适，還是長袖，比晚禮服要暖和一些。
“春陽，臺本給你放在這裏了，你一邊化妝一邊熟悉一下。”學姐穿着暗紅色的晚禮服，披着一件羽絨服外套，冷得瑟瑟發抖。
春陽道：“好，謝謝學姐。”
舉行元旦晚會的地方在室內，相對來說比較暖和，演出廳裏播放着喜慶的音樂，工作人員忙碌地為晚會做準備，零星的同學提前坐在位置上等候。
春陽在三中做過替補主持人，勉強算是有一點經驗，盡管如此，內心依然有些緊張。
她提前換上了黑色旗袍，上面用金絲線縫了蓮花的圖案，春陽沒怎麽穿過黑色的衣服，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事已至此，就算不适合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麻煩了。”春陽披着外套坐在椅子上，化妝老師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春陽的五官十分精致，幾乎不需要做任何修飾，只是她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和身上的黑色旗袍不搭，化妝老師特意突出了她五官的優點，看起來明豔又大方。
“真漂亮。”化妝老師贊嘆道，“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高中生。”
春陽看着鏡中的自己，五官分明非常熟悉，然而經過妝容的修飾，她卻越看越覺得陌生。
春陽腼腆笑了一下，“謝謝……”
“你們老師找我化旗袍妝，我還在考慮怎麽辦呢，畢竟很少有人能把它撐起來，更別說一位高中生。”
春陽道：“謝謝，您化的妝也很好看。”
“客氣什麽。”
化好了妝，春陽去了主持人休息的房間。
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絨服，包裹着整個上身，旗袍下擺微微開衩，随着她邁開的步伐，一截白皙的小腿曝露在視線中。
四面八方傳來的視線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到了休息室，學姐和兩位男主持人已經在裏面對臺本了。
春陽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我進來了。”
三人齊刷刷擡起頭，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又恍惚了一陣。
“……原來旗袍這麽好看？早知道我就選旗袍了。”學姐驚嘆道。
“首先你得明白一件事情，好看的不是旗袍，而是穿着旗袍的人。”一位男主持人打趣道。
學姐白他一眼，“閉嘴吧你。”
和春陽搭檔的是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生，他往後挪了挪，将位置讓出來，“我們對一下流程吧。”
“好。”
春陽走到他們身邊坐下，将晚會流程和各自的臺詞對了一遍。
演出廳裏的人越來越多，氣溫逐漸攀升。
再加上室內開着空調，春陽和學姐就将外套脫了。
春陽坐姿端正，手上捧着臺本，認真地和幾位主持人交流。
路過休息室的學生時不時就會朝裏面看一眼，學校舉辦晚會選的主持人都是俊男靓女十分養眼，大家本來早就習慣了，可是這會兒休息室的畫面已經不能用養眼來形容了，簡直人間難得幾回聞。
“主持人可以到後臺準備了，晚會馬上開始。”
聞言，四人起身離開了休息室，到後臺做準備。
演出廳裏音樂停止，老師在維護觀衆席上的秩序。
“你們幾位學生哪個班的？到自己班級的座位上去。
“我們十二班的！”
“對對對，十二班的。”
“十二班到那邊去，自己找位置坐下。”
十二班的同學面面相觑，低聲讨論：“那幾個是我們班的？”
“不知道啊，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
……
“開始了開始了！主持人準備上臺！”
演出廳裏傳來了歡快的音樂聲，盛裝打扮的主持人陸陸續續走到了臺前。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大家晚上好！”
“激動人心的時刻即将來臨，臨江市十一中元旦晚會将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正式開啓。”
演出廳裏掌聲雷動，夾雜着激動的歡呼聲。
手機快門的聲音不停響起，刺眼的閃光燈讓春陽稍微低下頭。
晚會正式開始前，有一個主持人自我介紹的環節。
同學們也十分給面子，歡呼聲不絕于耳。
輪到春陽時，她看着前方微微一笑。
“大家好，我是來自高二十二班的春陽。”
十二班的同學歡呼雀躍，可是更快地被其他人的歡呼蓋了過去。
“春陽！！！”
“春陽看這裏！！”
反響過于激烈，春陽不禁看向了聲音最大的地方。
只此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十一中校服的林舒閑等人。
春陽錯愕地睜大眼睛，林舒閑和紀思顏并排而坐，盡情揮舞着手裏的熒光棒。
她們怎麽來了？
春陽目光掠向她們身旁，分別看到了薛讓和和玉，全都穿着十一中的校服。
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中，他們顯得無比鎮定。
報了第一個班級表演的節目，主持人離開了舞臺。
“春陽，你們班的同學真熱情。”學姐調侃道。
春陽無奈道：“他們不是……算了，學姐，有一會兒才能輪到我，我先出去一下。”
“好，記得回來。”
春陽悄悄離開後臺，繞過觀衆席，來到十二班的座位。
春陽彎着腰，小聲道：“你們怎麽了？”
和玉坐在靠近過道的地方，笑道：“我們過來看你呀。”
林舒閑笑道：“我們要是不來，可就錯過了你打扮這麽漂亮的時候了。”
“真的好漂亮啊，學習還這麽好，氣死我了。”紀思顏忿忿不平道。
薛讓坐在最裏面，看不清他的目光。
春陽問道：“校服你們哪來的？”
林舒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借的。”
“好吧。”春陽點了下頭，“我這會兒沒有時間，晚會結束我再來找你們。”
“去忙吧。”
“姐姐加油！”
“去吧去吧。”
春陽看了眼座位裏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薛讓，朝他揮了揮手，“我走了。”
薛讓的目光隐匿在陰影中，隐約只能看到一絲亮光，“……好。”
春陽離開觀衆席，重新回到了後臺。
林舒閑瞟了眼身旁的人，壓低聲音道：“怎麽辦？春陽這麽優秀，肯定會很受歡迎。”
“你是問自己應該怎麽辦？”薛讓波瀾不驚道。
林舒閑白眼道：“我是在提醒你，不要等到以後追悔莫及。”
薛讓瞟她一眼，“只有你會這麽覺得。”
林舒閑詫異道：“你這麽自信？”
薛讓道：“她可以交到更多朋友，不好嗎？”
林舒閑：“……”
“有格局。”
隔着一個座位的和玉側頭看向了兩人。
他目光掠過林舒閑，停在薛讓身上。
春陽和搭檔男主持與另外一組主持人輪流上臺報幕，留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舞會結束時，四人同時上臺送上了最後祝福。
時間已經不早了，春陽沒有立刻換衣服卸妝，收拾好了東西就立刻離開了演出廳。
“舒閑！”
春陽在演出廳外找到了四人。
“你來了？你們十一中就是不一樣，音響設備都比我們學校更好。”林舒閑感嘆道。
“那兩個男主持人也好帥，搞得我都想轉過來了。”紀思顏道。
春陽笑了笑，“你努努力，以後就能考進來了。”
“姐姐，你不冷嗎？早點會宿舍休息吧。”和玉擔憂道。
春陽說：“還好，你們呢？怎麽回去？”
“一會兒打個車或者坐地鐵。”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不然到家的時間太晚了，明天還要上一天的課。”
“着什麽急啊，難得你打扮得這麽好看，怎麽也得拍幾張照片紀念一下。”
“對啊對啊！”
春陽和他們一起拍了幾張合照，然後送他們離開學校。
薛讓掃了眼她的小腿，說道：“你回宿舍吧，別着涼了。”
“是啊，姐姐，你回去吧，我們自己出去就好了。”
春陽沒有繼續堅持，笑道：“周末再見。”
這周周末連着元旦節，可以多放一天假。
送別四人後，春陽回宿舍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一杯熱水。
發消息詢問時，他們已經在地鐵上了。
十一中的元旦舞會由專業攝影師全程錄像，第三天就上了臨江市日報。
十一中作為臨江市的重點中學，時不時出現在日報上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周六早晨，吃完飯後，春陽在房間寫作業，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姐姐！姐姐！”
季星月敲了兩下門，等不及就直接将門打開了。
“怎麽了？”春陽狐疑道。
“姐姐，你上報紙了！”季星月捧着平板擠進她懷裏，“你看！”
平板上停留在臨江市公衆號裏面，其中一則新聞名稱就是十一中的元旦晚會。
點進那條新聞連接彈出了一張照片，1月1日當天的日報右下角有一張春陽和其他三位主持人的照片。
不知是不是聚焦的問題，其他人身上都是模糊的，只有春陽一個人的形象清晰明了，導致觀看照片的人一眼就能看見她。
“姐姐，你上報紙了！真好看！”季星月高興道。
春陽笑道：“是啊，我上報紙了，真榮幸。”
“他們說你是最美高中生诶！那我就是最美高中生的妹妹！”
春陽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最美的小學生，好不好？”
“嘿嘿。”
那一天，春陽列表出現了許多恭喜的消息。
春陽抽空一一回複，林舒閑還在群裏調侃她，說她一躍成為了臨江市的大明星。
季叔叔更是直接，買了一份日報裱起來，就挂在書房的牆上。
傍晚，吃完飯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
季叔叔跟幾個合作夥伴商議事情，不知怎麽就說到了日報上，他顯得異常興奮。
趙希蘭吐槽道：“你叔叔得意忘形了。”
春陽忍俊不禁，雖然她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他們這麽高興，春陽心裏也挺開心的。
“嗡——”
忽然，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你也在臨江？我在報紙上看到你了。】
春陽不禁疑惑，通訊列表并沒有這個人。
春陽：【不好意思，你是誰？】
【初三畢業典禮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
【不會吧？我可是一直記得你。】
看到“畢業典禮”幾個字，春陽呼吸凝滞，指尖僵硬地懸在屏幕上。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找個機會見一面吧？】
【你在十一中？下周我去找你。】
春陽看着手機屏幕，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背後伸過來，将手機拿了過去。
春陽茫然地回過頭，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季行知。
季行知翻看短信內容，片刻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你來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