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把這玩意染成金的
第40章 把這玩意染成金的
墨丘利顯然沒什麽藝術涵養, 你明明因為聞到烤箱傳來的香氣,半路開始走神跑調,他居然還能把你吹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好小子, 有品位!
一曲閉,你迫不及待地蹲在烤箱外面, 注視着裏面的面團膨脹, 發生美拉德反應。
“好了吧好了吧!!!”你拽着墨丘利的袖子。
“還沒呢, 再等一會。”
“……現在呢?”
“或許在彈一曲就好了。”墨丘利無奈地告訴你。
“不要。”
烤箱的溫度似乎從裏面宣洩而出, 你的面孔被照得微微發熱,凝視着這個分量充足的披薩,你對他說, “……墨丘利,明天開始不要再來找我了。”
只能說這麽多, 算是,算是對這份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的感謝。
然而……
去你爹(專指迪奧)的喬魯諾·喬巴納!居然驢你?!!
你瞪着着這份剛遞到手上的照片和報告,指尖用力到泛白,幾乎克制不住自己要把這幾張紙撕碎。
加百羅涅的保镖突然說墨丘利出了點事,你還在擔心熱情會因為你們的這點私交對他不利。
結果拿到資料一看, 這照片上一頭黑發變金發的人是誰?這個把劉海突然卷成甜甜圈的人是誰??這個穿着粉色開胸裝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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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該不會剛剛好除了喬魯諾·喬巴納, 還有另一個人可以不用去理發店就把這玩意染成金的吧?
哈!墨丘利,見鬼的墨丘利,這混蛋居然還想了一個假名來騙你!!!
要問你怎麽認不出喬魯諾,平面和立體的男人當然天差地別, 更別提你對這些長相立體的西方人,怎麽看都長得差不多。你要從什麽方面認出他是那個喬魯諾, 靠小野賢章的聲音嗎混蛋!
你憤憤地打着電話,向那頭的岸邊露伴傾訴被欺騙的憤怒。
在藝術方面, 知識淵博的岸邊露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火冒三丈的你:“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他一開始就告訴你真相了。”
“太過分了露伴老師,你居然為他說話!虧你還是我偶像!”
岸邊露伴聽着話筒那頭直白的話,耳尖微熱:“墨丘利是羅馬神話裏的說法,希臘神話裏對應的神明你也許聽過一些,欺騙之神赫爾墨斯。如果這個喬魯諾真的和你說的一樣聰明……”
你打斷他的分析:“是心眼多!”
“……好,心眼多,那這也許就是他給你留下的謎題。”
去你的謎題,謎語人滾出那不勒斯!這時候手機上網又不方便,所以呢?怪你咯?你沒文化沒見識?
你才不承認自己破防了,行騙半生,歸來仍是受害人。
上當還不是最讓你接受不了的,而是到現在,你都沒明白,喬魯諾·喬巴納為什麽要騙你。
就為了那幾頓晚飯?別鬧了,憑喬魯諾那張臉那張嘴,騙哪個富婆姐姐不比在你這得到的多。
按理說在淚眼盧卡敲詐喬魯諾前,他和布加拉提他們是沒見過面的,你不知道因為你插手其中,這會不會對之後的事情造成什麽影響。
“他找到了嗎?”
“不用擔心,我們這邊很順利,已經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總還是有一件事是在計劃之中的,你放心不少,蟲箭到手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一大半。迪亞波羅在這件事裏,只能算個添頭。
“這邊我盯着,确定了會告訴你們提前埋伏的地點。”
你們匆匆交流完情報就挂了電話,不能确定在劇情之外,是否有什麽可以竊聽的替身能力,所以溝通都非常小心。
和彭格列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為了靜觀其變,喬魯諾騙你的這筆帳,你要留到迪亞波羅死後再跟他算。
mafia之間的戰争,總會牽扯到無辜的群衆,這也是彭格列一直以來不願意對熱情開戰的原因,他們企圖用利益、用恐懼勒住這頭貪婪暴虐的野獸,可鬣狗是喂不飽的,他們仍舊做着彭格列不允許的交易。
秩序愈發混亂,被卷入其中的普通民衆比戰争還要多。想要治療這種頑疾,只得忍痛刮去腐肉。
所以這也是彭格列願意給你提供支持,全力合作的主要原因。
那不勒斯自由浪漫的氛圍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大街小巷不再有閑逛玩耍的孩子,即便是成人走過,也是步履匆匆。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被mafia戰鬥中的流彈射殺。
那不勒斯還只是你們故意給迪亞波羅留下的生路,形式就已經如此焦灼。難以想象其他地方會是怎樣的場景。
又十天,你仗着有保镖“嚣張”地走在街上,雷打不動地每天去學習魯特琴。直到……菲瑪将你拒之門外。
她垂下腦袋,你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和微微顫抖的手指,以及聽到店內十幾道呼吸聲。
“我知道了。”
你恍若無覺地走回車上,對加百羅涅的保镖說道:“你們的工作結束了,不用跟我走,把後面的老鼠解決掉,回最近的據點去吧。”
“那您呢?”
你撐着腦袋看向窗外:“回去澆花。”
回去小洋房的路上格外熱鬧,十幾個人在界面上拉拉扯扯,特殊時期,這麽大的熱鬧周圍卻連個圍觀的人都沒有。加百羅涅的車被堵住,你從窗戶看去,是對可憐的母女在被人欺負。
衣服被拽得露出半個肩膀,頭發散落,懷裏的孩子嗷嗷大哭,看起來好不可憐。
“嘀——”
汽車的鳴笛聲沒有吓退那群人,仍舊對那對母女動手動腳。
你漠然地注視着眼前讓人揪心的場景,張口溫柔地對司機說了一句:“撞上去。”
黑車像失控一般直愣愣地沖向這群人,該說他們反應快,還是早有準備,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此受傷。
将難聽的叫罵聲抛在耳後,你在小洋房門前下車,黑車開走駛入一條無人的小巷,化作一團紫色的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砰——”
沖天的火光自這三層的小樓騰空而起,磚飛瓦碎。一片藍色的繡球花瓣從天上打着旋飄到一雙紫色尖頭皮鞋面前,硬生生止住了來人急切的腳步。
布加拉提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廢墟,他們來晚了。一聽到有人說要來綁架她時就往這裏跑,可趕到這裏只剩下一棟在燃燒的房子。
沒人能在這種爆炸裏活下來,布加拉提怒不可及。為什麽?你只是一個根本不知道身份的小孩子,僅僅是因為跟随家裏人和加百羅涅做生意,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用這種手段對付你,他們敢用這種手段去炸加百羅涅的據點嗎?
布加拉提一直以為自己知道mafia是什麽,知道熱情組織裏的那些髒污的事。他努力向上爬,擁有了一個轄區,雖然不能約束所有人,可在他的轄區裏,還算是一片淨土。
顯然這幅場景狠狠打了他的臉,熱情的這幫“同事”,為了功勞,為了上位,沒有一絲底線。加入熱情,真的是正确的選擇嗎?
你心情複雜地站在遠處,幻術隐去了你的身形。你沒想到布加拉提他們會來救你,你們也只是短短接觸了幾天,一起吃過幾頓飯。
看着他們悲傷憤怒的神色,你還挺愧疚,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因為你,他們背叛迪亞波羅的心會更加堅定一些。
不過有一點布加拉提想錯了,這場爆炸是你自己做的,就是為了從這個亂局中脫身,将自己的行蹤徹底隐藏。真正來自熱情的敵人,是剛才攔在路中間演習的那群人,估計是打着利用你的同情心這種算盤,趁你下車時做些什麽。
只可惜他們的僞裝太拙劣了,那個女人才是他們的頭。他們這招苦肉計看着挺真,女人身上的傷痕也不是作假。可錯就錯在,他們的眼神。
什麽人會在這種緊張的時期,對路上一輛可能是mafia的的車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阿帕基!”布加拉提的手按在阿帕基的肩上,“她已經死了。”
阿帕基沉着臉看着火海:“納蘭迦,用航空史密斯。”
納蘭迦無助地看向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對他點點頭。螺旋槳的聲音盤旋在空中,繞着房子飛了一圈又一圈。
納蘭迦雖然不明白阿帕基為什麽那麽在乎那個大小姐的死活,看起來比布加拉提還生氣,可是他感到阿帕基很難過,就像他當時眼睛壞掉一樣難過。
“阿帕基……裏面,沒有人。”
“憂郁藍調。”
紫色的人形替身應聲出現,你頭皮發麻,說不好,這真的能叫他們發現你假死的假象。如果能透過幻術直接展示你真實的行動軌跡,那猶豫藍調可以說是天克幻術師。
可你也不能現在跳出去阻止他,祈禱是最沒用的做法,你現在也只能祈禱這個世界的規則,祈禱幻術和替身間可以相互作用。
呼——
萬幸……誰?!
你警覺地環顧四周,見到一個紫色奶嘴的形狀浮現在牆面上,才安了心。
你高興地跟着他去到安全的地方:“師父!你怎麽來了?”
“不來你就要露陷了。”瑪蒙仗着鬥篷擋住眼睛,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的替身不是沒顯示出我的真實行動嗎?”
“那是我在他們眼前重新套了一層幻術。”
可你有一點不太明白:“可師父你不是看不見替身,這樣制造幻術不會産生明顯的錯誤?”
“誰告訴你幻術的每一個細節都要自己想象制造?”
你心虛地看着自己的腳,過去這些天的練習,你都是這麽做的。
“你還有的學,那幾個替身使者太弱了,瓦利亞那邊不需要我。現在開始,我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幻術。”
瑪蒙的教學從話音落下開始,你的腦子突然變得粘稠、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