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叛逆的真千金

第020章 叛逆的真千金

引擎轟鳴,飛馳的摩托車燈光在黑幕裏躍動,處在最前頭,身着連體專業橙黑色賽車服的裴言思最為耀眼。

一是她的靈巧操作,閃避障礙動作流暢,速度也極快,技術層面已遠超其他人,二是因為她的賽車服,從頭到腳都是專業設備,在一群只戴着頭盔、連護具都沒戴全的人中格外的顯眼。

裴言思本來是不想在這種野路子比賽裏準備得如此正式,奈何秦珩的話有理,她将來是要走職業道路,還要自己組建車隊的,一切都該盡早走上正軌,包括賽車服。

她緊貼着車身,将自己與車融為一體,前方由岔路口進入山路,是此次賽程最險峻的地段,崎岖狹窄的土路蜿蜒曲折,車前的燈光被揚起的塵土半遮半蔽,她雖騎在最前頭,女性天生力氣的薄弱,讓她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而身後的車輛開始逐漸追了上來。

上一次,打破她五連冠的就是這種山路,她手臂用力,加強了對車的控制,她得贏,秦珩還在等着她呢。

側身漂移,駛過彎道,裴言思是志在必得。

速度提升後,身後有燈光緊随而來,在她不擅長的路段,裴言思下意識地多留了個神。

後頭的黑色摩托車速度不比她慢,她拿出她引以為豪的車技,将那車死死地牽制住,吃她的車尾氣。

她正得意,餘光瞟見另一束燈光,一輛紅車也追了上來,以她一己之力,牽制兩輛車,有困難是不假,可她也是完全能做到。

然而,當紅車追上來時,裴言思憑借着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放棄阻攔,讓開了路,前無阻礙,紅車不僅不加速超車,反而減速,繼續跟在她的車尾,黑車趁着空隙,超過了她。

果然不對勁,裴言思快速回頭看了一眼紅車,紅車車主是個壯實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頭盔,如同隐匿在黑暗裏,辨識不出身份來,剛才紅車的架勢,就是想撞她的車,輸贏無所謂,對付她才是紅車的目的嗎?

山路危險,黑夜裏心懷歹意的人更是危險,裴言思開始加速,追趕前面的黑車,她不怕危險,只怕輸。

轉過兩個彎道,裴言思見到不遠處有一座十來米長的木質吊橋,橋下是一條小河,河面距離橋底不到兩米的高度,她心裏一緊,吊橋搖晃,若是在這種地方被撞了車,摔到河裏,又是晚上,那可是極其危險的。

“啧。”

裴言思不由煩躁了起來,她再次提速,不能讓紅車在吊橋上有機會碰到她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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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地駛上吊橋,正要搏一把之時,後頭紅車出了變故,有兩輛車不知何時追了上來,一左一右逼停了紅車,裴言思無驚無險地通過了吊橋,直追不遠處的黑車。

沒了後患之憂,裴言思一心追趕,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便重新奪回了最前的位置。

出了山路,重新進入公路,裴言思風馳電掣,将第二的黑車甩得不見影了。

橙白摩托車呼嘯而過,駛過終點線,哨聲響起。

裴言思停住車,摘下頭盔,深吸一口氣,平複着刺激和興奮的情緒,心情暢快又愉悅地四下環顧,搜索着秦珩的身影。

她在公路指示牌下尋着了人,西裝革履的秦珩朝她揮手,暖暖的路燈燈光打在他身上,好看得令她心醉。

裴言思下了車,奔向了他,跳入他的懷中,被他穩穩當當地接住。

她比劃着說:“我是不是超級~~厲害。”

“是,我的言思是最優秀,最漂亮,最美好,也是我最喜歡的。”

裴言思鼻頭一酸,埋頭抵在他的胸|前,小聲地确認道:“這是你的告白嗎?”

秦珩輕吻着她的發旋,笑道:“不是,這麽輕率的告白怎麽能配得上身為冠軍的你,言思,你不要着急,我是屬于你一個人的,哪怕世界毀滅,我也會厚着臉皮賴在你身邊。”

裴言思從他身上下來,揪着他的領帶,在指尖繞來繞去,嗔道:“你真是,總說好聽的話哄我,真有世界毀滅的那天,誰t賴着誰還不一定呢。”

離不開的人分明是她,只有在秦珩手心裏,她才是珍寶,在別的地方,她就是一顆灰溜溜的毫不起眼的石子,不被嫌棄就不錯了。

說話間,秦珩側身,為她擋住摩托車揚起的灰塵,又學着她方才自誇炫耀的語氣,清晰有力地說:“自然是我賴着你,我家言思超級~~厲害,超級~~帥氣,我沒了你是不行的。”

裴言思笑的不行,嘴角壓都壓不下來,他挺正經一人,學着她那些自得滿滿的語氣,又怪異又可愛。

兩人等了好一會,幾十輛摩托車陸陸續續地抵達終點,裴言思在衆人或羨慕或遺憾的注視下,接下她的勝利品,那一箱裝有五十萬現金的箱子。

引擎聲再起,空手而歸的失敗者們罵罵咧咧地相繼離開,卻不見周軒主動出來找她拿錢。

裴言思把箱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她的愛車上,跟她身旁的秦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等人群都快散完了,周軒才姍姍來遲。

周軒朝她走過來,臉上青青紫紫的都是傷,連他的車都沒騎。

裴言思疑惑了,這種場合,他不是一向車不離身,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示他那輛帥氣的黑車嗎,咦?不對啊,在山腳見到他的時候,他似乎不是騎的黑車,是什麽顏色來着,青灰相間的?藍的?還是紅的?

她本來要仔細回想一下的,但看到周軒背後,還有秦珩的助理也走了過來,就只想趕緊解決這事,早點回家跟秦珩一起享受周末。

她提起箱子塞到周軒手裏,說:“軒哥,按照我們的約定,我跟你兩清了,我正式脫離你的車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幹。”

周軒沒敢立刻就接,他看了一眼秦珩的臉色,又看了一眼他身後挂着‘溫柔’笑臉的何助理,猶豫着接下了錢,支支吾吾地說:“大小姐,對不起。”

“啊?”裴言思不由地皺了眉,“怎麽道起歉來了,你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

反正不可能是錢的原因,周軒從她手裏拿錢從來都是拿得理直氣壯。

“沒有,沒有。”周軒慌忙搖頭,前面是令他望而生畏的警告的眼神,背後是悄然抵上的手,有種他說錯一個字,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感覺,他咽下一口唾沫,飛快地思考後說:“我,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對你不好,是我的不是,如果我能對你好點,你就不會急着離開我的車隊了。”

說完,抵在他後背心的手放開了,周軒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而裴言思聽到這些話,很不自在,她踢了踢地上的小石頭,別扭地偏過頭,“軒哥你小氣,貪財,又自私,我以前還讨厭過你,不過,那些年,承蒙你照顧,謝,謝謝。”

周軒眼角紅了,愧疚湧上心頭,他發現了她,把她帶上了地下越野這條路,親手教她,見證着她的成長,嫉妒着她的天賦,暗惱着她超越了他,又因豪門裴家失去了對她的掌控。

一句玩笑似的“大小姐”,結果她真成了大小姐,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把他那些暗戳戳的心思都扇回了心底。

她說的一點沒錯,他周軒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又貪財的爛人,見不得人好,更見不得她獨自安好。

“大小姐,我……”

“很晚了,我們該回家了。”

周軒見到秦珩攬過裴言思的腰身,她就被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一絲一毫都沒有留給他。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跟秦珩一同離開,聽着他們說說笑笑。

“比賽辛苦了,坐我的車回去吧。”

“我的摩托車怎麽辦。”

“放心,我叫了貨車來……”

說話聲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周軒凝視着裴言思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邁出一步,忽然,腹部被猛地打了一拳,劇痛襲來,他趔趄地彎下了身,半跪在地上。

他擡頭恨恨地看向利落收手的何助理,喝道:“你們有完沒完,有種你打死我。”

何助理擋住了他看向裴言思的方向,不急不緩地說:“你看裴小姐的眼神,讓我們老板很不高興,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以後不要再犯了。”

他|媽|的,周軒在暗罵一聲,咬牙切齒地問:“我可以走了嗎?”

何助理彎身,将他的名片塞到周軒上衣口袋裏,順帶拍了拍,說:“這是我的名片,你做的事情本來是要進局子的,不過我們老板心善,給你一個機會贖罪,你可要好好把握。”

周軒看了看何助理,又看了看手裏裝有五十萬的箱子,心裏一涼,急着追問道:“我收了那邊的錢,事情卻沒辦到,那邊要是追究起來,事我還怎麽給你們辦?”

“我們老板的意思是,你要是被打殘或是被打死了,就由我來替你報警,你放心,我一定會協助警察将犯人繩之于法的。”

周軒要被氣死了,但又得罪不起人,只好軟了語氣說:“我的死活你們就不管了,不是還用得上我嗎?”

何助理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塵,淡定起身說:“不用擔心,你死也好,活也好,我們老板都用得上,你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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