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叛逆的真千金

第021章 叛逆的真千金

裴言思坐秦珩的車從盤山公路回家,跟秦珩一同來的何助理有事耽誤了,乘坐另一輛和貨車一起叫來的車回去。

回程途中,裴言思滔滔不絕地說這話,秦珩則在一旁認真聽着,她還處于賽車後的興奮中,到了家都沒冷靜下來,雙眸燦燦地盯着秦珩瞧。

秦珩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都快十二點了,她一點要睡覺的意思都沒有。

他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到露天的陽臺上,觀賞滿天繁星。

裴言思窩在秦珩的懷裏,看他給她指認星宿的方位,聽他講星宿的神話故事,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一種莫名的安神效果,平複着她雀躍的心情。

她貼近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平穩祥和的心跳,想到這個人是屬于她的,整顆心都像是浸在蜜裏,甜甜的,特別溫馨。

她還發現,自從跟秦珩在一起後,她的運氣也都變好了,晚上的比賽明明遇到了很危險的情況,居然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忽然冒出兩輛車逼停了威脅她的紅車,而且那兩輛車并不是參賽的摩托車,那種價值不菲的高端摩托車不是參加地下越野賽的家夥們能買得起的。

“你以後也要好好看着我奪冠。”

睡意襲來,她朦朦胧胧地說了這麽一句,阖眼睡着了。

星光閃閃,寂靜的夜裏,響起一聲低低的承諾。

“好,我為你保駕護航,我給你喝彩助威。”

**

兩天後,秦珩約見了裴言思的媽媽裴夫人。

應邀而來的裴母以為是女兒想見她了,片刻也不耽誤地來到了秦珩訂好的茶室,一進門,古樸雅致的茶室裏沒有見到裴言思的身影,反而有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男子坐在秦珩的身邊。

秦珩起身來迎接她時,陌生的男子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裴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穿着皮衣,不像個正經人的男人,眼底閃過幾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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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請坐。”

秦珩主動上前拉開椅子,态度也是恭敬有禮。

裴母的臉色好看了點,入座後就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怎麽不見言思?”

秦珩給裴母斟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後不急不緩地說:“她上課去了,裴家的家事她按說應該在場,只是言思年紀小,心性單純善良,出了什麽事應當是年長者來處理,所以我擅作主張,約了您來。”

他雖臉上帶着笑意,可話裏的意思聽着不太對勁,裴母一下就嚴肅了,“既然是我裴家的家事,你也還沒有正式跟言思訂婚,有什麽事怎麽也輪不上你來管吧。”

她對秦珩是有成見的,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裴母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男人對他們裴家有敵意,她不樂意他幹涉裴家的私事。

秦珩面上依舊是客氣的笑,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些許諷刺的意味,他掏出手機說:“裴夫人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管了不該管的事,那我就報個警,讓該管的人來管好了。”

“秦珩你……”

裴母還沒說什麽,一旁本來撐着下巴都快要睡着的周軒坐不住了,剛嚷嚷起來,被秦珩怒瞪了一眼,一股涼意瞬間從後背升起,将他後面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他似乎還看到秦珩的眼珠泛起了紅光。

周軒焉了下去,而裴母逐漸回過味來,意識到了這是在威脅她,當即沉下了臉,“秦董這是什麽意思?”

秦珩停下手裏的動作,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我是晚輩,裴夫人認為我沒資格管裴家的事,那我就不多管,可言思不能受了委屈,我只好尋求正義相助了。”

裴母:……

她後悔了,她就不該跟t秦珩嗆聲,直接說正事就不會被他陰陽怪氣地擠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地擔心裴家又惹上了什麽禍事,連直接問他發生了什麽都不好問出口。

氣氛有些僵持,但很明顯這件事牽扯進了裴言思,也事關裴家,焦急的人只會是裴母,她僵硬地扯出些笑來,好聲好氣地說:“秦董是言思的男朋友,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資格不資格的,不是見外了嗎?”

茶室裏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不過幾分鐘,态度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裴母是尴尬極了,但再尴尬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陳家英事件過去沒多久,裴家上次跟韓家一起出現在警|局,如果這次再跟瑜啓的董事出現在警|局,将會對裴家的生意造成不小的沖擊。

好在秦珩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随即介紹了他身邊那個叫周軒的男人。

從周軒的口中,裴母弄清了來龍去脈。

半個月前,裴玉銘找到了周軒,給了他五十萬,又另外出資五十萬用做獎金,要求周軒組一個地下摩托越野賽的局。

按照裴玉銘的計劃,周軒會在比賽中撞傷裴言思,并将她送到裴玉銘指定的醫院去,而在那所醫院外,裴玉銘早安排了狗仔将一切都拍下來。

周軒一五一十地跟裴母交代,包括五十萬的轉款是什麽情況,他是如何用他的關系組成這場比賽,以及比賽時他遇到了意外,被其他人‘不小心’逼停而讓裴言思意外般地躲過了他的算計。

聽了他這些話,裴母半信半疑,他是說的言之鑿鑿,有憑有據的,她卻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壞心腸,她重重地放下手裏的茶杯,質問道:“我不知道周先生出于什麽理由來跟我說這些話,五十萬也好一百萬也好,這些轉賬記錄并不能說明什麽,興許是玉銘被你們坑了錢也說不準,找狗仔揭自家的短更是無稽之談,事情暴露出去對裴家一點好處都沒有,玉銘他是想接他爸的班的,裴家股票跌了,他也落不着好。”

有人證有物證,裴母還是不認,她覺得這個叫周軒的,流裏流氣,看着就不是好人,她在鄙視周軒的同時也有意忽略了,裴玉銘為什麽會跟這種明顯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來往。

“如果有人将裴家親生女兒私下參加不合規則、帶有賭|博性質的地下比賽受傷的圖片送到裴家,以此勒索一百萬甚至好幾百萬,此種情況下,受了傷的言思在裴家會遭遇何種難熬的日子,裴夫人您能想象嗎?”

裴母猛然愣住,因秦珩描述的場景不寒而栗,失神間弄翻茶杯,她狼狽地躲避着濺起的茶水,衣服倒是沒事,只毀了她腳上那雙名貴的高跟鞋。

秦珩冷眼看着,繼續說道:“當然,您要是還不信,我支持您将這位‘诓騙’您兒子的周先生送進局子,到時候警|察自會查明一切,裴玉銘是受害者還是雇傭犯罪的雇主,不光我們,A市所有的媒體也都會知道,您覺得如何?”

“秦珩!你到底要幹什麽?”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裴母對裴玉銘要害裴言思的事信了八|九分,她也得保住裴玉銘,她兒子還不到二十歲,一旦坐了牢,一輩子就都毀了,她不能坐視不管。

相比于裴母的焦躁慌亂,秦珩是淡定得很,他重新給裴母倒了一杯茶,還是用一開始的客氣的态度說:“伯母您先別激動,這件事言思她一點都不知情,她要是知情,以她的孝順和寬容,是一定不會讓伯父伯母難做,也不會追究的,可我這個知情|人,度量沒有言思大,也見不得她被欺負。”

送到面前的茶,不涼不燙,溫度正正好,裴母因他這番姿态逐漸冷靜了下來,也是,言思怎麽說都是裴家人,血濃于水,哪有手足相害的道理。

她象征性地喝了口茶,對看不清深淺的秦珩說:“你想要什麽,能給得起的,裴家都能給。”

秦珩輕笑一聲,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氛圍後回道:“您這麽說可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盼着言思和家人之間和和睦睦,希望您今天回去後能好好和裴兄弟‘談談心’,要他跟言思好好相處,并虔誠、有禮、客氣地,為他這一年多對言思不好的言行賠禮道歉,只要他的态度足夠端正,言思被他的誠意打動原諒了他,一家人之間就不計較了。”

他言辭是委婉的,臉上是笑着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裴母這點還是能看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秦珩雖說不好相處,終究是看重言思,而言思則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好孩子,裴母又欣慰又心疼,往後得多多補償言思才是。

“好,我會好好說玉銘的,要他好好跟言思道歉。”

裴母離開茶室後,秦珩掏出帕子,将自己倒過茶的手仔仔細細地擦拭幹淨。

區區道歉就能解決問題了,他們想得未免太好了,他暫時退讓一步,只是為了保證裴言思的羽毛不沾染一絲灰塵。

裴玉銘自是沒有好下場的,不過明面上将裴玉銘推入深淵的不能是跟裴言思關系密切的他,他不能給裴言思留下一絲一毫有關冷漠無情、對付親人的話柄,她得是完全無辜無暇的,而他,會擋住一切污穢。

“事情辦完,沒我的事了,我能走了嗎?”周軒等着秦珩擦了好一會的手了,實在不耐煩了。

秦珩頭都沒有擡,“請便。”

周軒起身,像是故意的一樣踢了一腳椅子就往外走,剛走沒幾步,他又折了回來,摸着臉上還時不時作疼的傷口,龇牙咧嘴地跟秦珩确認:“你們真的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吧。”

秦珩把手帕随意一扔,面露不屑地說:“我是生意人,最講誠信,既然承諾過你,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

周軒得了這話,放心地走了。

茶室裏剩下秦珩一人,他嘲諷一笑,笑剛才自以為是的蠢貨。

他承諾自己不為難,可沒有承諾其他人不去為難,周軒可是裴玉銘的從犯,也是他的人證,等韓夏南進展順利,暗中引導人去查周軒也好,用利益蠱惑周軒車隊裏的人去舉報也好,周軒從生了害裴言思的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可饒恕。

傷了裴言思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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