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遇你

第41章 遇你

她得承認, 李崇裕真的生得好看,五官與骨相搭配極佳,堪稱鬼斧神工。他眉骨高且深, 偏生配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睫毛不算密, 卻很長,每次擡眼都能在她心底掀起小小風暴。

這樣的眉眼将冷冽與柔情中和得恰到好處, 尤其刻下他微微揚起下颌,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眼底縱容不言而喻。直挺的鼻梁下, 他的唇比任何時候看上去都飽滿,阮繪露意下一動,淺淺吸了口氣, 俯身吻下去。

他們之間缱绻的吻多半由李崇裕主動,她每次都受他指引, 迎合他的氣息,鮮少如此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于是, 她下意識學着李崇裕吻她那樣, 輕輕地吮他的唇, 像只笨拙的小貓般探出舌尖舔舐,明明是小心的試探,卻如同蓄意引誘一般,李崇裕只覺得有微麻電流貫穿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變僵硬,任由她在唇上輾轉。

阮繪露沒發現他的異常, 吻了好一會兒卻沒得到回應,很有些失落地松開他, 臉紅撲撲的:“吹完了。”

她擡起一條腿,想要從他身上下去,只是腳還沒觸到池底就被他拽回,水花翻飛,沾濕臉龐和發梢,沿他鋒利輪廓滾落,一滴又一滴,彙成他們體間山谷的河。

與前回不同,這次阮繪露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反應,只不過不在上面。她渾身滾燙,掙紮着想站起身,卻因桎梏在腰間的大手動彈不得,彼此的欲.壑吻合、摩挲,李崇裕吻在她耳尖,聲音低啞:“別動。”

她乖乖照做,瑩潤的瞳孔裏只裝得下眼前人。他替她撫過側靥散下的一縷發,手攀至後背,将整個人攬入懷裏,深深地吻住她。

阮繪露的小打小鬧只能算和風細雨,他如此洶湧、熱烈,恨不可将壓抑的心火通過唇齒厮磨洩盡,吸吮她的舌尖,發了狠地勾纏。海上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寂靜,一如此刻之前,他也俨然高山雪一般清冷。

卻不想忘情至此。

汩汩的溫泉水自竹筒洩入池中,不知何時,她被按在池邊,雙手被他倒扣着細細啄吻。阮繪露開始覺得缺氧,卻并非因為接吻本身,而是危機臨頭,她本能地對未知感到害怕。

“疼。”她在喘息間隙小聲抗議,“李崇裕,我不舒服。”

他這才發現,身下的人紅唇微微腫脹,發絲淩亂,眼神迷離。月亮已經爬上樹梢,流淌的蟾輝卻無法洗滌她臉頰的酡紅,一切痕跡都佐證他不肯惜顧的罪名。

“對不起。”他松開,補償性地輕吻她嘴角,“寶貝,你不知道你有多誘人。”

誘人到他差一點就想将這具羊脂玉般的溫軟身軀徹底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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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度極高的情話由李崇裕清冷的嗓音說出,難以言狀的隐秘感極速攀升,阮繪露臉漲得更紅,在他回到溫泉後慢慢坐起身,手撫在胸前,好半天才等心跳平複,揀起旁邊的浴袍胡亂穿上,做賊心虛道:“池畫他們是不是要回來了。”

李崇裕閉着眼“嗯”了聲。

他應得太輕太漫不經心,以至于阮繪露有些被用盡即棄的失落,朝他那側掀了一把水花:“上一秒還寶貝,現在就不理人,裝什麽正人君子?”

李崇裕抹了把臉,唇角微揚,玩味地回看她:“要是不裝正人君子,事情沒法解決。”

她懵了:“解決什麽?”

“這。”他指指水下,“還是說你要幫我?”

“……”阮繪露把浴袍裹緊,飛也似的逃了。

點火的是她,全身而退的也是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能闖禍?

*

鬧了一晚上沒吃東西,阮繪露泡了碗面,等池畫回來,嚷着沒吃飽,她也要來一碗。

兩人就着兩桶泡面邊吃邊聊天,阮繪露笑道:“真有當年讀書的味道了。”

“當年是吃泡面熬夜趕論文,現在嘛,不提也罷。”

池畫上次被薛龍騷擾後,韓辛未也盡量不讓她擋酒了,偶爾一兩次需要,她也就喝一點。但是生意場的飯局哪能真讓人吃飽的,今天她沒喝太多,可光是遵守餐桌禮儀、敬來敬去就耗費了大半時間,山珍海味沒吃幾口,回頭還得靠泡面充饑。

阮繪露拍拍她的肩,“好在拿下了不是?實在不行,咱不幹這個了。”

“其實吧,這工作也還好。主要是韓辛未人确實不錯,有時候領導比工作本身重要,至于工作內容,現在我都能接受。”

池畫又嗦了口面,含混不清地問:“诶,你又是為啥沒吃飯?這家酒店自助餐和定制餐食都不錯。”

“我……”她面上閃過一絲為難。

作為多年好友,池畫跟她肚子裏蛔蟲似的,一個眼神就讀懂,了然笑了:“我明白了,跟李崇裕厮混,忘了是不是?按理說這也怪費體力的,你們怎……唔!”

阮繪露怕她再口出狂言,一把捂了嘴,才降下去的體溫又升了上來:“沒有!”

“啊?”池畫掰開她的手,“他不想還是你不想?”

“……”

阮繪露答不上來。

事實好像是都想,但是默契地停住了,臨門一腳剎了車,因此才萦繞在心。

她試着措了措辭,“畫畫,不瞞你說,我……有點怕。”

畢竟在傳統教育,甚至是各種小說電影電視劇裏,對女性初次的描述多半與痛苦相關,她也是幾經思考,才敢對池畫開口。

“疼是因為方法不對,實在不行,用點輔助工具呗?”說完,池畫也罕見地臉熱了熱,匆忙低頭吃面,“我也不确定啊,理論是這樣。”

“你也沒有過?”阮繪露一詫,平時看池畫滿嘴跑火車,還以為她本人跟嘴巴一樣灑脫。

“拜托,我戀愛都不想談的,跟誰有啊?總不能419不是?”池畫無語極了,“與其關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都這樣了,這天遲早要來不是?你要不祈禱一下李崇裕活兒好吧。”

“池小畫你還是少說兩句比較可愛,真的。”

與此同時,別院另一邊。

李崇裕:“你有資源嗎?分享點。”

韓辛未:“??你說的不會是……”

李崇裕:“嗯,就是那個,來點純愛的。”

韓辛未:“我嘞個去,你拿這玩意兒幹嘛啊?以前分享給你你不看,現在反而找我要?”

李崇裕:“學習。”

韓辛未:“……”

*

第二天,阮繪露被池畫拉起來吃了酒店的自助早餐。

“露露,這裏的餐廳真的不錯,昨晚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今天得吃回本。”池畫端了兩大盤,還有躍躍欲試的架勢,“我看那可頌烤得不錯,去拿一個。”

“好了好了,這都多少了?吃得完麽你。”阮繪露摁住她,把池畫的戰果推至眼前,“先吃完再說。”

“行吧。”池畫妥協地吃了兩口,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她看了看,冷笑着截了個屏,飛快地回複後鎖屏放到一旁。

阮繪露被她莫名的神情逗笑:“怎麽,這表情像前男友找你複合似的。”

“有嗎?”

“有啊,三分涼薄三分譏诮四分漫不經心。”阮繪露抿口咖啡,“更重要是的,你還截屏留證了,仿佛準備随時掏出來嘲笑對方。”

池畫聽完她的分析也樂不可支,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麽複雜?你面部微表情心理學學傻了吧。”

她調出相冊,把剛剛的截圖展示給阮繪露:“不過是領導騷擾下屬,為勞動仲裁留存證據罷了。”

截圖裏,對方的備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發來一條亂七八糟數字字母排列組合,穿插奇怪emoji的消息。

阮繪露蹙眉:“這什麽?”

“小網站啊。”池畫說着,把一塊烤吐司切得震天響,“聊騷不也得等半夜,大早上發過來,怕是群發發錯人了吧。”

剛安穩吃了幾口飯,韓辛未和李崇裕到了,看見阮繪露她們這桌,直接坐了下來。

“诶池畫,我給你發了幾個事項,你看一下,把行程安排準備好。”

池畫白了韓辛未一眼,充耳不聞地只吃早餐。

韓辛未一頭霧水,向阮繪露求助:“她咋了?”

總不能說你騷擾下屬未遂吧?想了想,阮繪露還是顧念舊情地找了個推辭,清清嗓道:“沒什麽,昨晚我倆聊天聊得有點晚,她精神不太好。”

“那我的消息呢?她是不是沒收到?”韓辛未嘟囔着掏出手機,“不行,我得再發一次。”

下一秒,看見那串亂碼網站出現在和池畫的對t話框裏,他吓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這這這……我想發給你的不是這個!”

“哦?那是發給誰啊?”池畫優雅地擦了擦嘴角,托腮皮笑肉不笑看他,“韓總不會要告訴我,你手機中病毒了吧?”

韓辛未剛想解釋是李崇裕要的,餐桌下卻被身邊人踩住了腳。他疼得幾乎要驚叫出來,下一秒李崇裕碰倒了手邊的咖啡杯,瓷杯碎得滿地都是,咖啡濺了一身。

而始作俑者雲淡風輕地擦了擦手,神色從容,順勢将他拎起來:“抱歉,我帶他去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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