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國自秦孝公起就大力發展探子，在秦政還沒有到達函谷關時密信就已

第16章  　　秦國自秦孝公起就大力發展探子，在秦政還沒有到達函谷關時密信就已

事關秦國宗室之子，左庶長做不了決定将此消息呈給秦王嬴稷。

嬴稷看到密信哈哈大笑，向兒子嬴柱招手，“來，小柱你過來看看，這小小五歲孩童竟有如此心智。”

嬴柱看完密信上的消息忍不住驚訝道，“君父，這”

嬴稷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點了點頭道，“你說說這背後之人有何意圖？”

他們知道這個世上部分孩童天生聰慧，但是以5歲稚齡返國，這話說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現今秦王身體康健，太子已立，子嗣嬴子楚的功勞也是看得到的，秦國這輛戰車不出意外還是能順利平穩地開下去。

背後之人如果想要擾亂秦國，也該接觸太子子嗣，助他們與嬴子楚相争才對，扶持一個五歲孩童意義何在。

之後再收到趙摎的來信時，嬴稷看着手上的信不禁揪着胡子皺眉，還真是一個小小的五歲孩童自己的想法？

不同于趙摎的喜悅，嬴稷看着來信在大殿轉了幾圈，還是覺得頭痛，把嬴柱和子楚喚來大殿，打算讓他們兩也分擔分擔自己的煩惱。

不同于嬴柱的不解，秦政出生的時候嬴子楚是抱過他的，在他以為自己返國遙遙無期時，看着懷中的妻兒也曾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他以為自己至少也得登上太子之位才能用手段把妻兒接回來，沒想到這麽早就能看到政兒的訊息。

當他看完信上的消息之後，本來就消瘦的身體不由晃動了幾下，伸出胳膊按在桌板上穩住自己的身體，強吸一口氣為自己的兒子争取生機。

“君上，阿父，政兒自出生起就比尋常孩兒乖巧，說話走路也比旁人家的孩子早，很早就顯露出非同尋常的聰慧，子楚當年逃離趙國時也曾想把政兒帶回秦國好好培養，将來成就不可限量，只是當時形勢艱難，不得已将政兒留在了邯鄲。”

說完生怕秦王和太子不信，嬴子楚跪在地上一點點細數秦政的不一般。

“政兒在正月出生，他從出生就很少哭，一雙眼睛看着外面人來人往，好像在觀察人們的行為，他遇到喜歡的東西就喜歡一直抱在手裏，但被兒臣哄兩句就舍得将喜歡的物件送給兒臣。”

“每每聽到趙兵巡查城內時，他都會乖乖等趙兵離開才會出聲，如果兒臣不小心發出聲音還會伸出小手指着趙兵的方向提醒兒臣。”

子楚以為自己回國兩年已經忘了在趙國的一切，現在卻跪在這裏如數家珍，每每說到政兒眼裏就泛着溫柔的神色。

嬴稷和嬴柱坐在那裏聽着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子孫的事跡，聽到子楚把秦小政最喜歡的小木馬騙走不還，急得小孩說出了第一句話，“a...阿父。”

兩位長輩的臉上流露出不滿之意，嬴子楚卡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去，政兒的性命，保住了。

嬴稷和嬴柱饒有興致地聽嬴子楚逗弄兒子地日常，知道身邊的侍從提醒用早膳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嬴子楚難得和大父、阿父坐在一起吃飯，上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說話說得嗓子都要冒煙了，一連飲了三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遠在函谷關的秦政不知道自己的阿父為自己付出了多少，站在趙摎對面盯着他，見對方領會不到自己的意思，揪了一下衣角，索性直接開口，“将軍沒有別的事要幹了嗎？”

趙摎看了他一眼，明知他的意思卻故作不懂，誇獎道，“公子聰慧。”

秦政氣得後槽牙都磨出聲音了，自己還覺得情緒控制得當，語氣生硬地說：“[俞凇]身受重傷，需要好好修養，将軍興起下手沒輕沒重，還是免了吧。”

說完見[俞凇]眼睛看着自己，雙手各抓一柄長劍的小公子感覺自己好像更加威風了。

他現在會為了[俞凇]出頭，将來也必定會護着[俞凇]。

趙摎看着這個弱不禁風，豆丁大小的小公子，雖然削瘦少肉，但五官依舊精致華美，眼睛和君上以及前不久一起共事的公子子楚一模一樣，心突然就軟了不少。

站起身對[俞凇]說，“本将軍有事先走一步，俠士好好修養。”

說完又對秦政說：“政公子，我們走吧，讓[俞凇]自己好好休息。”

秦政憤怒地瞪大了眼睛，這個世上怎麽有這麽無恥的人，他在房間還可以照顧[俞凇]。

“本公子還有事要和他說，更何況[俞凇]以命相救本公子，自當報恩侍奉。”秦政咬牙切齒地說。

趙摎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還真有點怕自己逗弄過頭，氣得小公子嘴裏那幾顆牙都咬碎，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記得給他們帶上了門。

等人一走趙政就将腰間系着的青銅小劍取下來遞給[俞凇]，坐在他身邊主動解釋它的來歷。

歷史上沒有寫這一段，如果不是秦政提前回國，可能一生也與趙摎沒有任何淵源。

[俞凇]拿過青銅小劍掂量了一下，誇贊道，“是把好劍，比我給你那把強太多了。”

“沒有，”秦政急得踮起腳雙臂撐在床沿，仰着一張小臉說：“君對我的情義勝過萬千，自然要比這柄劍更加珍貴。”

後世文書裏也能從細跟末節處看出始皇的性格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高冷嚴肅霸道，反而缺愛又會撒嬌。

在《荊軻刺秦》中，賞賜用藥袋救駕及時的夏無且黃金二百兩後，還要強調，“無且愛我，乃以藥囊提荊軻也。”

在李信帶20萬兵攻打失利，他快馬加鞭去請王翦老将軍再次出山，王老将軍猶記李信放下海話時秦始皇那句“王将軍老了”，用這句話回絕時，秦始皇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認錯撒嬌，“将軍雖病，忍獨棄寡人乎？”

他對于別人給予的善意總是會珍藏在心裏，這一點從小到大從未改變。

[俞凇]捏了捏他氣呼呼的小臉，叮囑道，“阿政在我面前說這話就罷了，在外人面前絕對不可以。”

秦政仰着頭任他捏玩，嘴裏應答，“當然，我懂輕重。”

看着艱難仰臉給自己捏的始皇崽，[俞凇]一邊感慨自己膽子肥了一邊彎腰把他抱在懷裏，分析道，“将軍趙摎是秦國宗室之子，我看他對你有幾分欣賞，或許在給秦王寄信時會為你美言幾句。”

“他尚且年輕，前途無量，你可與他交好，等你長大他可以成為你的親信。”

[俞凇]還想說不可以亂發脾氣，但是想到秦政是為了維護自己才表現得如此強勢，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秦始皇這個人可真是，不管是幼崽時期還是史書記載中的他，都有一種讓人想要追随的魅力，[俞凇]心想。

秦政一邊點頭嗯嗯應答，小腳時不時擡起放松一下雙腿，手裏抽出自己的小木劍欣賞，怎麽看都覺得比趙摎贈給自己那把銅劍好太多了。

興奮之下道，“[俞凇]，你喜歡什麽劍，等我有能力之後把天下的好劍都給你找來。”

不愧是始皇崽，說話就是霸氣，[俞凇]感動之餘還不忘拒絕，“兵器趁手就行，我沒有特別喜歡的，等你長大後還記得我的話，到時候我給你打天下怎麽樣？”

話是這麽說，實際上不管政崽記不記得他都會堅定站在政崽這邊征服六國，統一天下是每個人心中的夢想，現實做不到，在游戲中當然要狠狠參與。

秦政不理解，微微側頭道，“我當然會記得你，等我回到阿父身邊我要讓他多多賞賜你的，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話語天真，但已精通用財寶收買人心的方法了。

這點怪不得秦政，他對嬴子楚雖然有點印象但不多。

在生死存亡之際陪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母親趙姬，即使趙姬對他并沒有多少關懷，但是小孩天生就對母親有依戀。

再加上這兩年趙姬嘴裏說的為他放棄了榮華富貴的日子，秦政下意識認為只要給對方足夠多的賞賜和好處，就能留下一個人，譬如他的母親，再比如身旁的[俞凇]。

[俞凇]逗他說，“我救了你，當然是要你來給我賞賜，現在你還小，等你長大之後再補給我怎麽樣？”

“好！”秦政一口應下，坐起來伸出小手和[俞凇]擊掌，“君子一諾，驷馬難追。”

擊完掌歪頭想了一下，說，“你可以得到兩份賞賜，我阿父現在比我富有。”

“他有商人呂不韋的資助，”秦政補充道。

[俞凇]無語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誇獎道，“你可真是個大孝子，你阿父知道嗎？”

秦政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順着最表面的意思點了點頭，說，“我以後當然也會孝敬阿父。”

[俞凇]好笑地搖了搖頭，見秦政有點急了，又趕緊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搖頭只是想表達一種無奈的心情，不是不相信你。”

秦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期待地說，“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