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鐘蔓菁一路沉默地坐在林予青的後座上回了面館

第42章  　　鐘蔓菁一路沉默地坐在林予青的後座上回了面館。　　　　不……

鐘蔓菁一路沉默地坐在林予青的後座上回了面館。

不是她不想說, 是還沒想好有點什麽正常點的借口。說什麽剛巧在學校後門碰見太扯了吧，而且她們剛才也在教室裏，張平瑞還和她們搭了話。

進了面館, 她默默把另一袋黃油餅幹掏出來放在林予青的面前：“新烤的, 吃點。上班辛苦嗎？看了視頻了嗎？”

林予青拿了一塊放自己嘴裏，另一塊拿了放在鐘蔓菁的嘴裏，好笑道：“想不出來就算了, 我不問, 就是想知道吳院長給你開的那藥有沒有用？”

鐘蔓菁松了一口氣道：“當然！你沒看我這幾天作息有多正常了, 今早上還起來了。”

林予青：“我四點起來的時候沒吵醒你？”

鐘蔓菁笑了笑：“秋天來了, 沒有。”因為氣溫降低了，裹着被子睡得可香了怎麽會被吵醒，她每次都是被陽光喚醒的。

誰知道當時那個一直要挂着黑色窗簾把房間裏嚴嚴實實都遮住光的人, 現在讓她曬太陽曬得比誰都積極。在鐘蔓菁還沒清醒的時候, 林予青會上來拉開換好的新窗簾。

哦, 窗簾她們已經換了。換了兩層的，一層白色的輕紗蕾絲, 一層卡其棕色的遮光厚簾。窗簾一換，整個房間裏的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地毯遮蓋了原來的水泥地面, 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的簡陋模樣。

晚上, 鐘蔓菁吃的是蔥爆土豆絲和兩只大螃蟹，林予青下廚做的飯。飯後空了些時間出來, 她們回去拿了兩個大的種植箱, 又拿了些菜去林予青那邊。

鐘蔓菁白天還會回自己家, 但下午在那邊睡午覺的話就犯懶不想動了,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她準備在林予青房子另一邊的小陽臺上繼續種上菜。

直到晚上九點鐘下班, 林予青上來的時候發現鐘蔓菁的受傷還拿着一杯果咖就氣笑了：“哪來的？大晚上的還喝咖啡是沒把吳院長的話當回事了，要不要再把她叫過來。”

“……不用。”鐘蔓菁乖乖地把咖啡杯放下了，這是她剛做的減量葡萄美式，其實和飲料差不多吧。還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休息的太好了，她八點一過就開始犯困了，但想着等林予青回來，就一直等着等着。

最怕她再提吳荔原的事了，因為鐘蔓菁覺得自己還是沒和林予青又個解釋，她不能落心，沒頭沒尾的。

林予青不刨根問底給她空間，她也不落心。

但林予青若是真的找她問個清楚，她又 ……确實還是沒想好解決的理由。

吳荔原和崔冉果然沒走，她這杯葡萄美式是托崔冉帶過來的，她在林予青忙活的時候到邊上的巷子裏去拿了。

好好的一個人，做賊似的。

“本來就是個小事，怎麽你顯得比我還心事重重。”林予青看她反倒笑了，“不用想那麽多，你如果早就和吳院長認識，也不會排個她的號都那麽難。”

鐘蔓菁說：“總之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就是現在和你還解釋不清。”

林予青躺在床上，輕聲說：“我明白。”她自己的身上何嘗不是有很多解釋不清的地方沒有說給鐘蔓菁聽，既然能和自己做朋友的鐘蔓菁這都不在乎，自己也應該讓出相應的空間才是。

她還是睡在那張折疊床上，睡前沒忘記去給栀子花澆了水，鐘蔓菁說：“天氣冷了之後就可以減少澆水了，我相信來年秋天塔肯定會開花。”

林予青：“我也相信。”

第二天鐘蔓菁仍舊是被陽光喚醒的，一看時間才九點多。這日子可真是越過越有盼頭了，她曾經那能夠一覺睡到下午兩點的美好生活到底是被誰給偷走了！

她今天得回去一趟，又過了一周，該準備新的餐包了。她輕車熟路地去窗口拿了一份肉末土豆泥拌面，嗦完，告訴林予青中午下午自己沒過來，步行回家。

鐘蔓菁走的是後面的小巷子，抄近路，順便從悅瀾酒店前面過，看見了吳荔原的車還停在那。

她順手把裝着東西的袋子挂到了後視鏡上。

怎麽說，人家是遠道而來的，稍微招待招待也沒錯。

而就在鐘蔓菁走入小巷子之後的十多分鐘，一位從公交上下來的藍裙女人走進了面館。

此時面館生意正好，裏面已經都坐滿了。秋日的陽光照的人舒服又暖洋洋，小英在外面支了桌子，還有更随性點的，直接放在塑料凳子的凳面上，自己拿個小馬紮坐着吃。

“林老板，請來一份你們店裏的招牌。”

林予青聽這聲音很耳熟，擡頭便看見了笑着的楊照穎。楊照穎拿着手機，探頭彎着眸子：“蟹黃撈面小份的夠吃的吧？”

林予青道：“夠吃，但店裏沒座位了，楊老師。”

楊照穎很随和道：“我坐外頭就好，我看大家都在外面坐，我掃碼了啊。”

林予青：“好。”

她此時只是個做生意的，原本林予青對楊照穎也沒什麽特殊情緒，只是昨天的視頻她看了，她也很為蘇小東驕傲，同時她也聽得出來楊照穎的言外之意。

她端着那碗蟹黃撈面和一碟酸菜送出去，楊照穎笑盈盈地望着她，忙不疊站起來。

忽然，楊照穎頭一轉看向路邊，不知看見了什麽，徒然白了臉，吓得低聲喊着靠近了林予青，雙手也下意識地攬住了林予青的胳膊。

“啊！有老鼠！從，從剛剛的下水道裏鑽出來……”楊照穎緊緊地挽住了林予青，“是老鼠，老鼠，老鼠！這大白天的怎麽還會鑽出來老鼠！”

楊照穎的眼淚快急出來了，完全驚魂未定的模樣。而林予青站的如同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安靜的幾秒鐘已經過去，林予青冷冷開口：“沒有老鼠，楊老師起來吧。”

楊照穎呼着氣直起身說：“剛剛還在的，咻地一下就竄過來了！哎呀，這酸菜……”

可能是因為剛才太混亂，碟子灑掉在了地上，酸菜灑了。

林予青靜靜地看着她，楊照穎不知為何被她盯得有些發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林老板，我也沒想到。剛才多虧了你，不然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林予青轉身就走了，拿了掃帚來将地面打掃幹淨，又到楊照穎邊上說：“面涼了，吃吧。”

楊照穎應了兩聲，林予青忽然問：“楊老師，你剛才結賬了嗎？”

楊照穎道：“結了，不記得了？剛才在窗口，我拿手機結的。”

“行。”林予青将幾張紙巾放在了桌上，“楊老師，你吃好，我進去了。”

說完再也沒有出來過，楊照穎有些懊惱地欲言又止，但也明白這事情急也急不來。

沒關系的，她還有時間。

穩住了心神，楊照穎還是在外面把面吃完了，擦淨了手，才拎包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

鐘蔓菁回來後忙活了大半天，重新用菌粉和牛奶做了一大桶酸奶，放進保溫箱裏去發酵了。看裏面還有位置，順帶着還做了大鍋的米酒釀。

等後天酒釀做成了之後，還可以用小部分來做酒釀米糕，這個天氣吃起來可熱乎了，當早餐和下午茶都不錯。

因為林予青總是需要很早起來忙碌，所以鐘蔓菁做的早餐往往是特別飽腹的餐包類型，裏面多是塞肉，保證一定的碳水和肉食攝入，加上适量的蔬菜，才能保證她在吃飽的同時還不會那麽快犯困。

她家裏的兩個烤箱一旦忙碌起來，整個院子裏都是香的。這次鐘蔓菁做了熱狗面包，一周的量是十二個，她一爐鼓鼓囊囊的塞了足足有二十個。

中間夾的熱狗腸是她自己做的糯米脆腸，就算光吃腸，食量小點的就一根腸都能飽。因為裏面有肉又有糯米，她還加了玉米粒和脆哨，主打一個豐富。

鐘蔓菁習慣了每次做的時候都多準備一些料，自然這次也剩下了許多邊角料。她不擔心。

只要做出來的東西，就不用擔心沒有人吃，所以她這個廚子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随意發揮。

餘下的肉餡重新起電餅铛過來煎餅，一起煎了三十多個。全熟的二十個是可以現在就吃的，八分熟的十六個及時冷凍起來，要吃的時候放在空氣炸鍋裏面稍微幾分鐘就會剛剛好，也是一道很快手的食物。

主食準備好了，點心類的也少不了。她做的是糯叽叽的黃油年糕。這種看起來像稍微小一點的蛋撻，顏色姜黃，吃起來又糯又香。總共兩層一起快五十個，她分裝好了。

烤箱的第二爐，鐘蔓菁烤了兩個南瓜吐司。

六個熱狗面包、六張香酥肉餅，和黃油年糕裝好去給樓下的蘇芸家送去。這是答應了給芝麻餅小朋友蘇小東的獎勵，至于其他的，自然是留下自己和林予青需要的之後，分給剩下有需要的人。

孟落，張平瑞，謝思合，吳荔原，崔冉……哎，真服了這些嗷嗷待哺的嘴。

她拿着滿滿的烘焙香下去，沒想到打眼和一位不速之客對上了。

說實在的，穿着藍裙子站在樹下的楊照穎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她側着身子再到低頭看手機。微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和發絲，遮不住挺翹的鼻尖與長長的睫毛。

鐘蔓菁的步子慢下來，此時蘇芸開了門，看見那個側影，還以為是鐘蔓菁：“鐘妹子你站那裏……哎？楊老師，楊老師是你啊。”

楊照穎對蘇芸的認錯并不在意，笑着轉過頭來說：“今天是來家訪的，昨天通知過了，沒有忘記吧？”

蘇芸笑道：“沒忘，老師進來吧。”

家訪時間不長，大概半個鐘頭就結束了。鐘蔓菁剛好喝完了一杯石榴汁，她在露臺探頭往下看到楊照穎出來了，看了一眼自己手機裏【OK】的回複，于是又提着袋子下去，把吃的給蘇芸後才和楊照穎打招呼。

“楊老師，巧啊，今天你穿這麽好看。”

蘇芸道：“我開始見到楊老師還以為是你呢，她的側臉和你有點像。”

“是嗎？鐘小姐很漂亮，能和你像也是擡舉我了。”楊照穎聳動了下鼻子說，“好香啊，看來小東作文裏提到的是一點也不假，我今天剛好是借着家訪的理由來找你蹭蹭飯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蘇芸遲疑地看着鐘蔓菁，鐘蔓菁拍拍她的背表示不用擔心。

自從王鼎春的事之後，蘇芸就很信任鐘蔓菁，同時對來到家裏的陌生人都有了一份新的戒心。

哪怕是學校的老師，但老師也應該和小鐘妹子不熟，怎麽張口就是要留下來吃飯。

“都中午了，是該吃點東西，楊老師快跟我上來。”鐘蔓菁讓出樓道口的位置，“我剛好收了一茬新菜，不吃也不行。”

楊照穎：“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上樓，那濃郁的烘焙香味就更濃了。哪怕明白自己今天來的別有目的，楊照穎還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工作也已經實打實的忙活了一上午，如果可以吃頓好的确實舒服不過，而且楊照穎對鐘蔓菁并沒什麽防備。

鐘蔓菁邀請她進來，也倒了一杯涼茶就撸起袖子說：“楊老師你稍等，我這就去做飯。”

桌子上的面包餅幹都已經用打包盒分好了，一層層地壘放在長桌上，看上去像是個外賣店。鐘蔓菁這麽一說，楊照穎也明白了，鐘蔓菁這是并不打算給自己吃這些東西。

烤箱裏仍舊在運轉着的，看得出來也是松軟的面包。

楊照穎喝了口涼茶說：“沒事，不急，原來鐘小姐也這麽養生嗎？現在秋天了喝涼茶會不會太寒了。”

鐘蔓菁說：“楊老師，我是怕你上火。我這二樓信號不太好，今天上午wifi還壞了，你要是想玩手機可就要着急了。”

楊照穎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信號只剩下了一格。她的微信界面顯示網絡連接中，試着發了條消息，一直在轉。

沒事，反正到外面就有信號了。

楊照穎收起手機：“沒關系，我平時也不怎麽看手機的。”

鐘蔓菁笑道：“那說明楊老師是個生活很充實的人，注意力從來不在互聯網上。”

楊照穎便也笑一笑。

鐘蔓菁上樓去摘了幾根苦瓜下來，切了滿滿一盆泡着水。

楊照穎又嘗試了幾次發現手機确實沒信號，也就不管了，随意和鐘蔓菁搭着話。

“鐘小姐，你這是一個人住？”

“嗯，我平時一個人住，但最近這段時間沒有，我住在另一個朋友那裏。”鐘蔓菁看了楊照穎一眼，也沒瞞着，反倒是自己主動提起，“之前楊老師也見過，和我一起來接過小東的。”

楊照穎道：“知道，林予青林老板是不是？她開的那家随便面館很有名的，大家都挺愛吃。”

鐘蔓菁切菜的動作微微一停：“哦？楊老師也知道。”

“我今天早上剛好從公交站下來，去吃了蟹黃撈面，不愧是招牌。”

“原來如此。”鐘蔓菁點點頭，開始炝鍋炒菜。

不久，鐘蔓菁将菜端上了桌。

四菜一湯，對于兩個人來說是非常豐富的了。就是這豐富的有點單一：

涼拌苦瓜，苦瓜釀肉、苦瓜雞蛋餅、臘腸豆豉炒苦瓜，苦瓜湯。另有一小碟的泡菜，鐘蔓菁還分切了一半南瓜吐司擺上。

“楊老師，你不吃苦瓜嗎？對這些菜不滿意？”鐘蔓菁歉意地笑笑，“可你來的就巧得很，剛好我這菜園子裏的苦瓜在一夜之間全熟了，我還以為它們在歡迎你來。”

鐘蔓菁把南瓜吐司推到楊照穎的面前：“你吃不慣的話就吃這個。”

“謝謝。”楊照穎不是不吃苦瓜的人，她還是挨個嘗了，味道讓她驚喜。苦瓜帶着微苦，但絕不是那種澀口的味道，還是很好吃。如果現在是盛夏時節，吃這些一定很解暑。

她又嘗了碟子裏的泡菜，聞起來的氣味和賣相好眼熟，好像，好像是……

“泡菜好好吃，今天早上在林老板那裏吃面的時候，她那的好像和你這兒是一樣的，是在她那可以買嗎？”

鐘蔓菁小口小口慢慢吃着飯說：“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外售。楊老師的口味和林老板的挺像的，她特別喜歡吃我做的泡菜。”

楊照穎問：“鐘小姐和林老板是好朋友吧，可是聽你們的口音都不像本地人，是約好一起來這邊發展的嗎？”

鐘蔓菁笑着說：“不是，我們到這邊才認識的，我和家裏人吵架了不想回去，心灰意冷之下還是林老板開解了我，她可真是個好人。楊老師，你也不是本地口音呀。”

“我是考來這邊的。”楊照穎夾了一筷子的涼拌苦瓜，垂眸看着那碟子泡菜，微微思索後說，“那你是和林老板一起住在面館？”

“面館怎麽住人？是住在面館後面，箱子裏很多民居的。你看見悅瀾酒店邊上了吧，那棟樓上去。面館上面那只是用來休息一下的，哪能住人。”鐘蔓菁也笑着回答，“而且，那地方那麽小，黑漆漆的，連空調都沒有，我住在那怎麽能舒服。”

鐘蔓菁啧了兩聲。

楊照穎失笑道：“你家裏面一定對你很好吧，你出來這麽久了，他們一定很擔心。”

鐘蔓菁言簡意赅道：“還行，我和林老板在一起玩的很投緣，不準備回去了。”

楊照穎的動作這才頓了頓：“可林老板不是本地人，她總要回去的吧？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又是租房住。”

鐘蔓菁嚼着* 苦瓜，又撕一塊面包下來塞嘴裏：“楊老師，她要回去是她的事，我不會回去了。”

“除非……”鐘蔓菁想了想，咽下去嘴裏的東西，狡黠地對楊照穎眨眨眼睛，“除非林予青非得要我和她一起走，要死要活的說我不走她就活不了，那我會一起走的。”

她自己說完笑了，看了一眼手機後說：“不好意思啊楊老師，最近看霸總小說看多了，戲瘾比較足。”

但楊照穎沒有笑，而是過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你們，是不是……”

“噓，楊老師別這麽說，別這麽想，我們是好朋友。”鐘蔓菁笑了，微微往楊照穎的面前靠近，就這樣注視着她，“八字還沒一撇呢，秘密。等我們八字有一撇了，希望楊老師你也為我高興。”

午飯後鐘蔓菁在院子們口送走了楊照穎。

楊照穎不僅婉拒了鐘蔓菁說要開車送她回去，更沒收那剩下的半個南瓜吐司，說自己還得進行下一家家訪，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鐘蔓菁喝着自己的養生涼茶下火，她眯着眼睛看手機上的地圖。

又得犧牲一個如此舒坦的午睡。

手機震動起來，鐘蔓菁接起，謝思合在那端說：“包廂開好了，過來嗎姐？舒坦的，瓜子也買了，你要的水果都買了。”

鐘蔓菁說：“沒車。”

謝思合道：“姐，不用你說，我過來接你了，出來吧。”

等謝思合開着電動車來的時候，鐘蔓菁把另一整個吐司和之前打包好的吃的一起給了他。謝思合受寵若驚地說：“姐，我也就是幫了個小忙，這、這麽多。”

“拿着吧，你到時候也分一點給小束，之後就有很多你要做事的地方了。”鐘蔓菁對這一點很清楚，謝思合，他以後不會在這裏。

坐上了謝思合的車，鐘蔓菁也沒忘記扣上安全帽，“先別去雲游，前面岔路左轉，找棟樓藏一下，我要跟個人。”

這些字謝思合都懂，但不知道為什麽連在一起他就有點不明白了。

“姐，大白天就這樣搞跟蹤嗎，跟那個你讓束姐鎖定的人？”

他接到鐘蔓菁消息的時候是吓了一跳的，指示很明顯。讓他去找到知道屏蔽信號的人朋友。這不是巧了嗎，謝思合還真認識一位。

就是雲游網咖的老板江束予，年齡比鐘蔓菁小一點。

在當學徒之前，他是沒個正形的，成日裏就是在外面晃蕩，打流，溜街。而江束予以前和他一樣，甚至性格上還更加戾氣一點。

束姐現在開了網咖，脾氣也越來越好了。謝思合還以為她不會幫忙，結果江束予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嗯。”鐘蔓菁應聲，讓謝思合找到地方停好，而那一抹藍色的身影也随之出現在了鐘蔓菁的視野裏。

鐘蔓菁将一張薄薄的運營卡放在了謝思合的手裏：“如果不想幹這事現在還能走。”

謝思合盯着那張卡，擡頭時眼神充滿了堅定：“這事我熟，我來，我幹！”

他的眼神堅定的如同要入黨，但其實鐘蔓菁只是想讓他幫個小忙。

“見鬼了，今天的運營商……”楊照穎苦惱地擺弄着自己的手機，甚至還拍打了兩下。但是沒用，上面明明還顯示着有一格信號，可是微信上愣是半點消息都發不出去。

全部變成了一個個的紅點點。

楊照穎不甘心地又發了條語音語音消息過去：“爸爸，我想和鐘總見一面，鐘小姐沒有那麽簡單。這事情很重要！你到底去哪兒了？”

消息仍舊在打轉，她皺眉打開了通訊錄正打算播出電話，擡手對着四周搖了搖，楊照穎看到信號變成了兩格。

剛低下頭，忽然有道撞擊的力道傳來，她的手機飛了出去，剛巧磕在邊上的石柱上。明明她人感覺沒什麽事，可手機翻滾了幾下，居然連卡都掉在了地上。

撞她的人急忙去撿起手機過來，擡頭時一張陌生的小麥色臉龐，少年長相端正清秀，驚慌失措地看着楊照穎。

“對不起懂不起，是我不長眼睛！诶，楊老師是你啊！楊老師，您記得我嗎，我妹妹謝思蕾之前就在二班讀的，你教過她語文的，老師。”謝思合滿臉笑意又歉意，“老師實在對不住啊，我急着有事去撞到你了。”

楊照穎覺得今天從去了鐘蔓菁那裏之後就很不順利，想發火，對方畢竟道歉的很誠懇，伸手不打笑臉人。之後又聽到說是自己學生的家長，哪怕這個學生的名字她聽都沒聽過，但楊照穎在家長面前向來有一貫的形象。

見他手中自己的手機外表也沒壞，可能只是卡摔出來了，楊照穎不動聲色地松口氣：“沒事，你給我吧。”

謝思合似乎更內疚了：“老師，你快把手機裝好我看看，怕就怕裏面壞了。你這卡槽松了，這樣很容易沒網的，可得裝好裝緊了。”

謝思合把那張卡緊摁進去，遞給了楊照穎。楊照穎心說難怪今天一直沒網，輕松下來臉上也出現了笑容：“真的沒事，不耽誤你有事了，快去吧。”

謝思合也笑起來：“那行，要是有問題，你聯系我妹妹謝思蕾，我就來學校賠給老師。”

見少年走遠了，楊照穎才重新開機。

果然，這次她看見了滿格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