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20億戒尼
第34章 120億戒尼
泛着怪異顏色的皮膚和崎岖的肌肉在念針拔除後不斷變化，脫離屏幕的名場面呈現在你眼前，挑戰着你岌岌可危的神經。
你打了個寒顫，有些反胃。
“……好久不見，”你深呼吸兩道，用克制過後仍有些顫抖的聲線叫他的名字，“伊爾迷。”
成年後的伊爾迷完全褪去了你初見他時本就不多的稚嫩與可愛，沉如深淵的眼眸掃過來，仿佛能将你拖入其中溺斃。
伊爾迷擡起下巴，半垂着眼，居高臨下地看你：“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還是說你确實已經忘記了，但聽到我的聲音後又讀取到了我的信息？”
基裘告訴過他很多有關于你的情報，其中就包括她與你初見時的全部細節——基裘認為那是一段非常有趣且值得品味的記憶——從聲音中讀取信息的能力、堪比強化系的力量與速度、稀有的除念手段，以及難以尋覓到第二人的治愈術。
為了确保自己沒有記錯有關于你的情報，伊爾迷還特意給基裘打了一個電話。
基裘對你印象相當深刻，當伊爾迷提及你有可能複活且出現在了他面前後，她立刻下達了命令：“如果真的是她，你必須盡快将她帶回家，伊爾迷，當初沒有強行将她帶走，是我犯下過的最大的錯誤。”
悅耳的女聲被電波扭曲得失真卻沒有任何令人不适的刺耳感，流暢得像是早就預設過很多遍要怎麽做，這對基裘的說話風格來說頗為難得。
伊爾迷在你和塔塔麗雅的對戰中确認了你就是他記憶裏的人，當然，比起确認身份，确認你和十六年前一樣無害更加重要——畢竟誰也不知道，你的出現，代表的是珍寶的失而複得，還是怪物的卷土重來。
揍敵客家的怪物有亞路嘉一個人就夠了。
值得高興的是，你和當初沒有什麽不同，一樣強大，一樣愚蠢，被欺騙了也只是吓唬吓唬對方，連罪犯的呼吸不暢都能讓你心軟。
伊爾迷決定要将你帶回揍敵客，不過他需要做得謹慎一些，避免西索對你産生不該有興趣——西索一個人當然不足為慮，就算他自己不能完美解決，父親和爺爺也可以妥善處理，但問題的關鍵在于西索現在已經成為了幻影旅團的4號，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警覺的蜘蛛發現端倪。
如果讓蜘蛛知道你還活着，他們一定會不計代價地出手，就像這麽多年以來，他們對所有與“新世界”有關的個人或族群做的那樣。
将你的情報賣給幻影旅團固然會收獲無數錢財和蜘蛛的人情，但将你攥在手裏，對揍敵客來說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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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腦內天人交戰，伊爾迷的表情也是冷淡而無波瀾的，所以你無從猜測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平靜的敘述、猜測，還是對你來說并不風趣的玩笑。
“我沒有忘記你，只是你換了一個，”你措了下辭，“嗯，造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你打招呼。”
伊爾迷當然知道你沒有忘記他，但他對你身上肉眼可以分辨的抵觸情緒相當不滿，所以他需要一個出自你口的肯定，以證明你和他确有一段短暫而美好的共同回憶，從而自然地繼續聊下去。
“太好了，”伊爾迷的語氣沒有半分波動，“你什麽時候還錢？”
你就知道這只大黑貓會讓你還錢！！
你幽幽嘆氣：“現在吧。”
扣除道具的費用和十三的聯網費，你還有54積分，還個債還是夠的。
伊爾迷點頭，潔白的掌心翻在你眼前：“120億戒尼，支票還是轉賬？”
等等？！！
多少？？！！！
你瞳孔地震，連害怕都顧不上了，上前兩步湊到伊爾迷面前質問道：“120億？！你搶劫啊！！！”
“有問題嗎？你拖欠了十六年，一萬倍的利息并不過分，”伊爾迷皺起眉，對你的不識時務有些不滿，“這已經是友情價了。”
他這态度，不會還覺得自己很大方吧！！
你恨不得穿越回去揍自己一頓——叫你手欠摸人家頭發！！叫你嘴欠說小孩看病不要錢！！現在好了吧，負債120億，把你賣了都還不起！！
巨大的沖擊過後，你竟然冷靜了下來：“沒問題，但我需要一些時間籌錢。”
生命可貴，你還想多活幾年，對和揍敵客讨價還價這種死亡速通通道不感興趣。
伊爾迷：“‘一些時間’是多久？”
你算了一下現在到友克鑫劇情的時間：“九個月。”
只要能在友克鑫與你的蜘蛛蛋們重逢，區區120億，那不是想還就能還上嗎？
就算蜘蛛蛋們沒有，你去給富豪巴特拉的戀人治病也能輕松入賬幾百億啊！
這麽算來，你其實是個隐形的超級大富婆呢。
伊爾迷：“九天。”
你難以置信：“哪有你這麽砍價的，九天連獵人考試都考不完！”
伊爾迷翹起嘴角：“還不上也沒關系，你可以選擇加入揍敵客，我同意你用工資抵債。”
可是你不同意！！
明白了，這家夥根本沒打算讓你還錢，因為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你這個人的主意！！
你咬牙切齒：“我不會殺人。”
伊爾迷：“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重要嗎？”伊爾迷往右偏了偏頭，一副好奇的模樣。
你：“………”
你打不過伊爾迷，現在困在賤井塔裏也無路可逃，你忍。
伊爾迷将你的沉默視作屈服，滿意地拍了拍你的頭，并不吝啬他以為的安慰：“別擔心，我每個月會給你一百萬的工資，加上20%的任務提成，你很快就能還清債務。”
如果你不做任務，你就得在揍敵客家打一千年的工。
你靈機一動：“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伊爾迷：“說。”
“我想當奇犽的貼身管家，”既然伊爾迷認出了你，你也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知道奇犽身份的事情了，“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反正奇犽回去沒幾天就會跑路，你跟着還能在他被懲罰的時候照顧照顧他，而且糜稽的情報搜集能力很強，讓他幫你找蜘蛛蛋肯定比你自己一個人找快得多——一舉多得，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伊爾迷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睛如一塊墨色的圓鏡，既要将你的眉眼映照分明，還想窺伺你隐藏在深處的靈魂。
你尴尬地咳了一聲：“不可以嗎？”
過了好一會兒，伊爾迷才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你很喜歡小孩子啊。”
雖然感覺伊爾迷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但你并沒有否認：“嗯，奇犽很可愛。”
“可以，”伊爾迷一邊點頭，一邊往自己的臉上插念針，“獵人考試結束後，我會将你們一起帶回去。”
你乖巧點頭。
伊爾迷心情愉悅地拔除了紮在維爾瑪幾人腦袋上的念針，因為分寸得當，你和伊爾迷的交鋒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不到一秒的意識恍惚，至于遠在幾十米開外的五位囚犯和監視器那頭的考官，恐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維爾瑪捏了捏眉心：“唔……突然感覺有點頭疼。”
福特和提特爾跟着點頭。
“可能是被這個東西影響了吧，”你晃了晃從塔塔麗雅那裏拿來的耳墜，“菲爾娜女神的謊言，聽上去就像是被詛咒了呢。”
維爾瑪盯了耳墜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聳肩道：“也許吧。”
因為時間充裕，加上将你收入囊中的伊爾迷心情不錯，你們這一隊團結友愛地選擇了耗時更長的五人通道。
其實你不是沒有考慮過模仿小傑他們在牆上打洞的通關方式，但你一想到越快結束考核，就會越快見到西索後，果斷放棄了這條捷徑。
一個伊爾迷就夠折騰的了，再來個西索你真是不用活了——不對啊，雖然西索很危險，但他現在是幻影旅團的人，讓他聯系蜘蛛蛋們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嗎？！
在長達五個小時的奔波後，你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都怪伊爾迷，你毫無心理負擔地甩鍋，害得你腦子都不會轉了。
剛剛躲過機關長廊的你脫力地靠在牆壁上，指了指牆壁：“你們說，我們打通這面牆，是不是就可以穿到另一條通道上去啊？”
維爾瑪眼前一亮：“是啊！”
喘着粗氣的福特撸起袖子，用力在牆上錘了兩下，牆灰撲簌簌地往下落：“牆體并不結實，她說的方法應該可行。”
“就算不結實，也不是赤手空拳可以打穿的吧，”提特爾摸了摸福特砸出的裂痕，“我記得我們剛剛經過的地方有錘子，要不我們回去拿？”
完成點撥任務，你毫無形象地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不用那麽麻煩，集塔喇苦力氣那麽大，打通一面牆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維爾瑪他們都驚訝地看向你，似乎不明白你怎麽突然針對起集塔喇苦來。
伊爾迷盯着你：“咔噠。”
你被他盯得腿軟，但你現在是坐着，腿軟也不怕：“我們相信你哦，加油。”
知道你是因為剛剛被坑，所以鬧脾氣想要坑回去的伊爾迷“咔噠”兩聲，轉身開始砸牆，動作迅猛，效果顯著。
你在飛濺的碎石中吃了好幾口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