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擁抱！
第42章 擁抱！
雖然你和小傑說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但五感敏銳的衆人都清晰地聽到了你說的每一個字，那帶着期盼和親昵的請求像一道攜霜帶雨的狂風，攪得本就暗流湧動的海面波濤洶湧。
還不等你從小傑那裏得到回答，放在你肩上的手就驟然收緊，痛感順着神經奔騰，如脫缰的野馬踏過你的大腦皮層。
你的身體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失聲痛呼他的名字：“庫洛洛！”
“抱歉，我剛剛走神了，”庫洛洛如夢初醒般放松了力氣，他安撫般揉了揉你的肩，語氣中滿是擔憂與懊悔，“很疼嗎？”
怎麽可能會不疼呢？你疼得大腦皮層和呼吸都還在顫抖。
但你并不認為庫洛洛是故意的，所以不打算讓他因此內疚下去：“沒事，不是很疼。”
因為這個小插曲，你沒能注意到其他人對你所說的話做出的最真實的反應，至少在你的視線到達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你的小傑身上時，不少人已經收回了武器和殺意。
唯一的例外是芬克斯。
芬克斯從離你不遠不近的地方快步走到你面前，他扣住小傑的肩膀并粗暴地扯開，劇烈的動作讓他倒梳的金發都松動幾縷，搖搖晃晃地搭在他的額頭上。
“你，”芬克斯憤恨地瞪了一眼小傑，想說些什麽，卻又因為不知道從哪說起而無法開口，“別靠這麽近。”
小傑覺得他莫名其妙：“可是姐姐讓我抱她，不靠近點怎麽抱？”
芬克斯啞口無言，事實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阻止這個擁抱的發生，并真的在庫洛洛不贊同的眼神中踐行了這個沖動。
明明只是一個擁抱而已。
而已個屁，芬克斯咬牙切齒想，你連個笑都沒分給過他，這個小鬼憑什麽抱你？！
“為什麽要他抱你？”芬克斯轉頭看你，脫口而出，“你不喜歡庫洛洛抱的話，我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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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上去怎麽怪怪的？
可除了你之外的人似乎都沒察覺到這句話有什麽問題，等待着你的答案的他們各懷心事，眼神裏卻又都有一致得近乎荒謬的認真。
你總覺得你必須好好解釋，否則會有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 ：“不是說要回家了嗎？回家之前，我想和他們好好告別一下。”
擁抱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告別儀式，用它作為借口擁抱主角組是你早就做好的打算。
“而且我沒有不喜歡你們抱，”你補充道，直視芬克斯的眼睛，“我們是家人，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們呢？”
這并不是安撫對方的漂亮話，而是你的真心，雖然在展露這份真心時，你有些不好意思——芬克斯長大了太多，已經不是那個你可以随意調侃玩笑的小孩兒了，如此直白的示好實在有些怪異且令人耳熱。
芬克斯顯然也被這記直球打得不知所措，他尴尬而緩慢地錯開你的視線，收回鉗制住小傑的手，讓開了一個位置：“……哦。”
“姐姐！”小傑繞過芬克斯來到你面前，像一只熱情的小狗撲進你的懷裏，毛茸茸的頭發蹭過你的下颌，“你真的要和他們走嗎？”
你點點頭，知道他是在擔心你，畢竟蜘蛛看上去太不像好人：“嗯，別擔心，我只是回家而已。”
“那我們還會再見嗎？”小傑問，他不确定被這麽多人觊觎的你是否還願意出現在人前，或許你會像酷拉皮卡的族人那樣隐居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露蹤跡。
應該會吧，你其實沒想過這些。
【我回來了。】十三的聲音響起，還是那樣的溫和平穩，【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1，獲得任務獎勵：2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2。】
熟悉的機械音給你帶來了無與倫比、不可替代的安全感，你松了口氣。
十三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讓你自如行動的力氣——肌肉松弛劑這種東西并不能被治愈術治療，但十三可以調高你的力量，讓你擺脫藥物的控制。
“會的，”你回抱住小傑，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等我休整一段時間，就去找你們，好不好？”
你沒有辦法回絕小傑的期待，因為你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很想與你再見。
得到承諾的小傑擡起頭，蜜糖色的眼睛凝出認真的神采，他向你翹起尾指，索求一個誓約：“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你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聽他唱歌般抑揚頓挫地念起誓詞。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你聽着小傑稚嫩的聲音胡思亂想，獵人世界怎麽連童謠都這麽剽悍。
誓詞的最後，你與小傑用拇指交換了一個誓言之吻。
你：“我不會失約的，我保證。”
“我當然相信姐姐！”小傑松開你的手，接着後知後覺般打量了你一眼，發現你已經坐直了，和之前依賴庫洛洛才能維持坐姿的慵懶模樣完全不同，“你恢複好了嗎？”
你輕輕拍了一下庫洛洛搭在你肩上的手，示意他你已經不需要幫助了：“嗯，我已經完全沒事了。”
庫洛洛五指微蜷，又很快松開，他将手從你的肩上撤到椅背上：“……這真是太好了。”
你站起身，走到奇犽和酷拉皮卡面前，富蘭克林深深看了你一眼，沉默地收回了禁锢着二人的手。
“奇犽，酷拉皮卡，”你不知道該向他們表達感謝還是歉意，于是彎腰将他們一起攬入懷中，用一個緊實的擁抱傳達複雜的情緒，“我會想你們的。”
奇犽身體僵硬地後仰起頭，他的身體不适應擁抱這種親密的動作，不掙紮逃跑就已經是刻意控制的結果了：“別用這種語氣說話，好奇怪。”
酷拉皮卡比奇犽更能理解你複雜的情緒，因為他和你一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段牽扯了太多事情的關系：“……我也是。”
【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1兩次，獲得任務獎勵：4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6。】
你并沒有在機械音響起後立刻結束這個擁抱，而是加深了它：“我們會再見的。”
“都行吧。”奇犽低聲嘟囔了一句，敷衍似地拍了拍你的肩。
酷拉皮卡低下頭，将聲音悶在你的肩窩裏：“我記住了。”
“也不要忘了雷歐力啊，”小傑将手搭在你和奇犽的肩膀上，笑容燦爛地加入了這個擁抱，“我代替他抱姐姐一下吧！”
你被他的發言逗笑：“這還能代替的嗎？”
這個擁抱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蜘蛛并不是有耐性的群體。
“該走了。”庫洛洛提醒道，語氣輕緩，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
你點點頭，準備跟他離開，但在擡腳之後又調轉方向跑到了尤萊亞身邊，快速地抱了一下她：“再見，尤萊亞。”
“再見，”尤萊亞知道自己留不住你，“我會去找你的。”
納特希萊爾的家主已經完全褪去了十幾歲時的青澀，成為氣質冷冽而雍容的權貴，她漂亮的黑色貓眼裏光輝暗淡，指尖勾起的項鏈卻在炫目的燈光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那是你送給她的禮物——尤萊亞一直将它帶在身上，哪怕它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失去了治療術的效力，也能成為這位□□家主走過血腥之路的慰藉。
看到她還戴着你送的項鏈，你備受感動：“我會等你的。”
尤萊亞笑了一下，取下了別在禮服前胸的金色胸章：“拿着它，你可以從後門取走納特希萊爾家的專車。”
“謝謝，”庫洛洛先你一步從尤萊亞手中接過徽章，并自然地摟住你的肩膀，“走吧。”
你點點頭，被庫洛洛半抱着帶離了拍賣廳。
坐上納特希萊爾家的專車，你緊繃許久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來，積攢許久不敢放任的困意席卷了你搖搖欲墜的思緒。
好困啊，你坐在庫洛洛和派克諾妲中間，晃了晃腦袋。
“要睡會兒嗎？”庫洛洛貼心地低下頭，關切地問。
你“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
“你可以靠着我，”派克諾妲說了與你重逢後的第一句話，聽上去有些嘶啞，或者說疲倦，“等到了家，我會叫你的。”
你糾結了兩秒，就順着她的提議偏頭靠在她的肩上：“謝謝派克，派克真乖。”
你聲音含糊地道謝，很快陷入了來勢洶洶的睡意。
确認你睡着後，派克諾妲給你換了個姿勢，讓你可以舒服地靠在她的懷裏，不用擔心醒來後會腰酸背痛。
庫洛洛旁觀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能看到什麽嗎？”
“什麽都看不到，”派克諾妲搖了搖頭，不滿地看向駕駛座裏的人，“你下的藥太多了，俠客。”
俠客笑着回過頭，碧色的眼睛像童話裏會有精靈定居的幽靜湖泊：“我只用了一點點，這點飛坦可以為我作證。”
飛坦将拆下來的副駕駛椅背從窗口扔了出去，換了個能輕松看到你的姿勢：“嗯，按理說見效不會這麽快。”
“她只是太累了，而且她很信任我們，我們能讓她放松警惕，”庫洛洛握住你的小腿，将它們搭在他的大腿上，修長的手指順着肌肉線條細細地摩挲着你的肌膚，感受來自你身上的溫度與柔軟，他意味深長地輕笑着，“她根本沒有擺脫肌肉松弛劑的效力。”
派克諾妲垂下眼，她凝視着你的睡顏，遺憾道：“這真是個壞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