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前心貼後背了。
便在此時，王珠兒和夜莺，雙雙端菜進屋。
王珠兒笑着說：“越大夫、趙公子請用飯，謝公子那份，三娘已經單獨備下了。”
冒着熱氣的飯菜擺上桌，色香味俱全，謝雲瑤胃口大開，招呼一聲，率先開吃。
午飯過後，趙成風走了，謝雲瑤回去手術室，看了看謝雲迪，見他還沒清醒的跡象，便診脈探了探，等确認一切正常後，遂又走出，關上門，去了廂房。
劉靜兒做的開眼角手術，一般二十四小時就能摘下紗布。
她眼部的切口剛剛愈合，正是又紅又腫的時候，而她臉上做的除疤手術，日日換藥，三天才能拿下紗布，所以她現在看起來并不好看，甚至有些醜陋。
謝雲瑤知其性子敏感，便微笑着說道：
“切口恢複得不錯，不過你要耐心一些，一般開眼角手術，三日消腫，七天褪黃，大概半個月左右，你的整張臉就會恢複如初，異常漂亮。”
“嗯。”劉靜兒輕輕應了一聲，讨好一樣地開口說：“我今日能不能不回去？還想多住幾日。”
謝雲瑤失笑，“怎麽，你還住上瘾了？”
劉靜兒不及說話，小荷進來上茶，笑着接口道：“我家小姐說了，住在這裏踏實。”
“小荷！你別亂講話。”
打斷丫鬟的話，劉靜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只是覺得，住這裏自在些罷了。”
謝雲瑤沒說什麽，直接點頭同意，“行，反正現在醫館也沒開業，你想住，那就先住着吧！”
061：你就是越大夫？
Advertisement
半盞茶喝過，王珠兒過來問她，說父女郎中回來了，要不要見。
“見，帶去主屋吧！”
和劉靜兒又說了幾句，謝雲瑤起身出屋，親自回去面試。
父女二人，出身貧苦，長相端正，皮膚略黑，穿着漿洗到失了顏色的舊衣，雖然幹淨卻打有補丁。
父親姓宋名折，四十多歲，眼神拘謹，一副老實人的樣子。
女兒名喚宋心心，二十左右的年紀，做婦人打扮，眼神看起來比做父親的還要大方些，只是她盤起的發間竟插了一朵拇指大的小白花。
謝雲瑤神色一動，友善笑道：“不是本地人吧？看你們風塵仆仆的，來京城多久了？”
父親不做聲，女兒開口道：“我們父女來自幽州梁縣，到京城不過半月有餘。”
“你們兩個都是郎中？可認得這些藥材？”
謝雲瑤随手拿出一只木盒，将其打開，放到父女二人面前。
宋心心看着木盒中的藥材，很快點頭說道：“這是當歸、黨參、生地黃、還有杜松子、首烏、天蠶翹，還有落紅齒。”
她竟說得一字不差。
謝雲瑤很滿意，笑問：“你可知這道方子有何療效？”
宋心心低頭沉思片刻，抱歉一笑，“越大夫，恕小女見識淺薄，這些藥材……小女看着并不像一道方子。”
聽她所言，謝雲瑤并沒多說什麽，而是收起木盒，擡眸看向宋折，“宋郎中，你為何不說話？”
宋折黝黑的臉面倏然一紅，拘謹道：“小、小人、口、口吃，不善，不善言辭……”
謝雲瑤一愣，笑容更甚，“口吃倒也沒什麽，你不必拘謹，給我開兩張方子吧！一道受寒止瀉的方子，另一道……就開小兒退熱藥方。”
夜莺不用吩咐，走過來鋪紙研墨，宋折悄悄松了一口氣，提筆開出兩道藥方，一氣呵成。
謝雲瑤拿着方子，看着紙上端正的小楷及準确的用藥，極為滿意，于是，她笑着說：
“越穿醫館尚未營業，也不知開張後會不會盈利，你們父女兩個我都可以留下，不過會有一個月的試用期，薪俸嘛，暫時定為每月半兩銀，若是做得好，還會有獎金。”
聽到應招成功，父女兩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謝雲瑤卻忽然話鋒一轉，正經問道：
“恕我直言，問一下，你們為何要背井離鄉，什麽理由？”看一眼宋心心發間的小白花，她又問：“家裏有人過世了？”
話音落時，父女二人笑容消失，宋心心嘆了一口氣，異常平靜地說：
“小女夫君也是一名郎中，兩個月前，應邀去梁縣縣衙給縣令夫人看診……誰知，他竟然，竟然被人，毒害了……”
說到此時，宋氏父女雙雙紅了眼圈，宋心心更是一度哽咽，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我們父女……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賣了房子……背井離鄉，越大夫……你還願意收留我們嗎？”宋心心黑瘦的臉上一片忐忑之色，她擔心謝雲瑤怕招禍而不敢收留他們。
謝雲瑤聽了，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不是收留你們，而是留用你們給我幹活，若是做得好，醫館就是你們的庇護所，若是做不好，還請你們另謀出路。”
這話什麽意思，宋氏父女豈能聽不懂？
宋心心抹了把眼淚，露出笑容，“越大夫請放心，我和我爹，一定會好好做，永遠都會好好做。”
“行，那就這樣，夜莺，你帶他們出去休息，看着安排吧！”
“是。”夜莺聽到吩咐，冷然應聲，态度極為恭敬。
父女兩人剛被帶出去，謝雲迪的聲音響了起來。
“瑤兒……”
謝雲瑤連忙走去手術室，笑問：“醒了？感覺怎麽樣？”
謝雲迪躺在手術床上，側頭對她笑了笑，“好像有螞蟻在咬我，很多。”
“那是麻藥還沒完全過去，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瑤兒，我想喝水。”
謝雲瑤搖了搖頭，“不行，你還不能喝水，再堅持一下。”
兩句話的工夫，王珠兒敲門進來，站在手術室門口說道：“越大夫，門外又來了一個郎中。”
“好，帶進來吧！”
轉頭安撫謝雲迪說，“你別着急，等麻藥完全過了，我會讓連昆抱你出屋。”
“嗯，你去忙吧！”
謝雲瑤出了手術室，關上門，便見王珠兒帶了一個人進來。
此人男，二十一二的年紀，穿一身寬大的白色衣袍，長相清隽，氣度翩翩，
可他一進屋便盯住謝雲瑤，勾唇笑時，眸光傲慢，語氣無禮，嘴角還挂着一抹邪氣。
“你就是越大夫？”
這人什麽态度！？是應聘的還是踢館的？！
謝雲瑤眉頭一皺，怎麽看都覺得此人不像個郎中，反而更像是散漫慣了的江湖浪客，不由心生冷意。
“我不是越大夫，珠兒，送客。”
冷冰冰瞥他一眼，謝雲瑤再不理會，走去桌邊坐下，遣王珠兒送客，态度平淡。
那男子卻是一愣，片刻後，勾起一抹邪肆笑意，傲慢挑眉道：“你不招我做郎中，可是你的損失，過了這村沒這店，你可想好了？”
倒茶，自斟自飲，這一次，謝雲瑤就像沒聽見沒看見一樣，徹底将他無視了。
王珠兒站一旁，露齒一笑，對男子福身一禮，“這位公子，請。”
明晃晃地趕他走！
男子再也笑不出來，緊盯着謝雲瑤多看了好幾眼，這才冷哼一聲，“哼！下次求着我來，我都不來了！”
轉身，拂袖而去。
男子剛剛走出小院，便見一輛被家奴簇擁着的馬車，從遠而近，緩緩行來，他眸光一閃，便到無人處，飛身上了屋脊。
馬車行到小院停下，丫鬟擺好馬凳，撩開車簾，從車裏迎出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的貴族夫人。
小院院門開着，院裏有人看見了，卻無人相識，王珠兒迎門而出，露出甜美笑容，客氣行禮道：“這位夫人是來看診的嗎？”
夫人儀态萬千，腳下華服步步生蓮，她被丫鬟輕托着手臂，滿臉笑意地走到門前，看一眼身邊丫鬟，那丫鬟便開口道：“我家夫人姓上官，有事找越大夫商議，越大夫人呢？”
062：這可是姑娘的福氣
王珠兒不認識什麽上官還是下官，只道此夫人定然來頭不小，怕自己怠慢了貴客，連忙回道：“越大夫正在屋裏，奴婢這就去通報。”
王珠兒幾步跑走，丫鬟扶着夫人，擡腳進了院子。
謝雲瑤一聽上官夫人到訪，詫異之時，直覺便以為是因賀水盈之事，為防失禮，她吩咐夜莺重新備茶，并親自出門迎接。
“上官夫人，請進。”
此人正是賀水盈的婆婆，上官家的當家主母上官齊氏，謝雲瑤早上才見過她，沒想到，不過幾個時辰，兩人竟又見面了。
客氣地領她入坐客座，謝雲瑤吩咐上茶，坐上主位後，微笑着，不卑不亢地問：“不知夫人要與在下商議何事？”
除了今日，上官夫人只在謝雲瑤給賀水盈做剖腹産時見過一面，其實對這名喜穿男裝的女郎中并不了解。
此時聽她自稱“在下”，眉間輕輕一動，深覺不倫不類，但一想起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