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DAY(倒v)
第30章 DAY30 (倒v)
111.
我和賓加剛熟悉起來的時候, 他說他曾經對我的印象就是,是個不要命的家夥。
根本不知道害怕,敢和琴酒對面剛, 經常說一些不要命的話。
那個時候還沒有真的立下代替琴酒宏願的他一度以為我是個不怕死的家夥, 總不能是個傻子吧?
賓加:“是我錯了, 世界上還真有這麽莽撞的傻子。”
對, 我就是個莽撞的傻子,現如今我還是在莽撞地對琴酒表達。
——我要和警察一起過年。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琴酒一字一句, 眼裏滿是殺意和冷意,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剛要回話, 只看到他眯起長眸, 露出充滿殺意的笑:“也不要以為。”
“我不敢殺了你。”
我深呼吸,忍住想要後退的沖動,眼中閃着不服輸的光:“那你現在真的就要殺了我嗎?”
按照往常,我現在應該後退, 應該挂上狗腿的标準笑容,應該保證不會再見警察一眼,順便求一個能和琴酒與伏特加一起過年的入場券。
但是我沒有。
銀發男人掏出了伯.萊.塔。
伯.萊.塔抵在了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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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都不需要他按動扳機, 這槍并不是沒有走火的可能性。
我依然一動不動,哪怕伏特加都已經開始求琴酒了,我還是定定地與琴酒對視, 沒說一句求饒的話。
“英子你怎麽這個時候不知道哄哄大哥了?大、大哥……”
“閉嘴。”琴酒瞪了一眼想要挪開伯.萊.塔的墨鏡男子, 将目光重新移到我身上, 眼中波濤雲詭,“出息了, 現在還能堅持。”
“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警察?”
“不是喜歡。好吧,也算是喜歡,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我眼睛睜得極大,認認真真地說:“對,朋友,我想要和朋友一起過年。”
不僅是松田陣平這個朋友,還有萩原研二這個家人。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分別了這麽久,一度以為可能再也不能相見,如今終于有機會重逢,也終于有機會能一起過年。
為了能夠一起過年,一直住警察宿舍整日忙着工作的松田陣平都找借口不和家裏人一起過年,我又怎麽舍得讓他的希望落空。
還有萩原研二,因為我随口一句“平安夜不能一起過,但是沒準可以和松田警官一起過年”,偷偷研究了很多菜式,一看就是在為了能夠一起過年做準備。
哪怕他并不能以人形的狀态出我家門,但還是希望我和松田陣平能吃上他精心準備的料理。
我能看得出,與我朝夕相處的萩原研二有多期待。
我又怎麽舍得。
其實就算琴酒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可以放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起出去,說白了真的需要一起過年的是他們,而不是我這個外人。
可是,我是想靠這次,在琴酒那邊過明路。
至少不要再因為擔心會被琴酒他們發現我和警察有聯系,就不得不經常找借口拒絕松田陣平的見面請求,只能趁他出差的時候讓他們見面。
“為了和他們一起過年,所以……”琴酒頓了頓,嗤笑一聲放下了伯.萊.塔,卻沒有真的就這麽放過我。
銀發冷面男人俯身捏住了我的下巴,很用力,用力到我忍不住皺眉呼痛。
“你說的,你不喜歡那個警察。”
我只能從喉嚨裏發出音節,擰着眉,眼中都蒙起了水霧。
他松開了我,在我吃痛地揉着下巴的時候,琴酒冷聲說:“當朋友可以,但是組織有需要的時候你不能再找理由拒絕。”
我驚愕地看向他,驚愕到都忘了揉痛處的動作,只能呆呆地看着琴酒的薄唇無情地一張一合。
“組織一直想找人卧底到爆.炸.物處理班,你倒是運氣好。”他嘲諷地勾着唇,“總能誤打誤撞保住命。”
“組織想要人拆炸.彈還是裝炸.彈?”
看着是猜測的疑問句,實際上,我用的是肯定句。
琴酒微微挑眉,似乎是在驚訝我居然有腦子,能猜出黑衣組織的真正意圖。
他邁開長腿,向前一步,捧起了我的臉,靠近我。
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我下意識屏息,看到在我面前放大的攝人的冰封美貌。
“努努力,讓他對你動心,組織會想看到的。”距離明明近到像在調情,可是他祖母綠的長眸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還能笑出來:“那你呢?”
“嗯?”
“你會想要看到他對我動心嗎?”我不甘示弱地繼續追問,“你就不怕我會動心嗎?”
“英子,你最好不要。”他側過頭,吐息落在我的發間。
“是組織不要,還是你不想要。”我垂眸盯着地板,輕聲問。
“當然是都不要。”他只沉默了不到一秒,甚至笑出了聲,“英子,我們不需要會被策反的活人。”
我也笑了:“那我努努力,所以我可以和警察先生一起過年了嗎?”
琴酒只是看着我。
我笑容更大:“怎麽不回答我,是我打擾你了嗎?如果是就把你最帥的下屬介紹給我,謝謝!”
“滾!”
好,舒服了,我笑嘻嘻地滾了,順便已經在拉單到時候買什麽零食好一起跨年了。
耶,計劃通!
112.
松田陣平選擇的跨年地點是他的宿舍,一點新意都沒有,不過好在安全,根本不用擔心萩原研二忽然變成人會有什麽影響。
是的,我們還在做夢,做夢萩原研二能夠在除我家以外的地方白天變人。
萬一呢,新的一年都要來了,萩原研二的變人進度怎麽就不能有新進展呢?
夢夢怎麽了?
“人生有夢,各自精彩!”我舉着啤酒罐,用力地與松田陣平碰杯,激動到易拉罐中的液體都灑到了桌子上。
好主人的本能還是讓我急忙低頭确認會不會被貓貓舔走,小狗狗可不能喝酒的!
哦,對哦……我對着無奈看我的帥氣杜賓犬嘿嘿一笑。
“這是什麽話?嘛,不過也有道理。”卷毛男人微醺,喝了口啤酒後點點頭,“我們幾個現在也算是各自精彩了。”
我眨了眨眼,坐回去,靠在怕我喝醉了摔倒就待在我旁邊的黑色杜賓犬身上。我滿足地喟嘆一聲,轉身趴上去,臉埋在他身上,還不忘回應松田陣平:“是嗎?”
松田陣平怕是上頭了,都不在意我應該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我們”是誰,絮絮叨叨地開始盤點:“我回到了爆.炸.物處理班,hagi現在也算是能變回人了,班長聽說過段時間要調回東京了,就是不知道那兩個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我小聲念叨:“那兩個家夥嗎?”
“對啊,兩個一畢業就不知道去哪裏的家夥。”松田陣平咕咚咕咚地喝光了啤酒,捏扁易拉罐,又緊接着打開另一罐啤酒,“來,繼續!”
【小陣平,你喝太多了哦。】
“這算什麽,你走之後我的酒量可是好了不少。”
我擡起一點頭,從縫隙裏看到松田陣平豪邁地擺擺手,神态間也并沒有把萩原研二“離開”的事情當回事,應該是重逢之後,他就真的放下了。
“英子,來嗎?”
【英子。】
我一下子就直起身子,噸噸噸地喝光酒,和松田陣平一樣打開了新的一罐,站起來說:“來,幹杯,為了我們各自精彩!”
【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
113.
松田陣平到底還是沒喝過久經酒場還天賦異禀的我,一個人躺着呼呼大睡。在場的一狗一人,顯然,狗型的萩原研二沒辦法把松田陣平挪到床上,脆皮菜雞如我更不可能了。
有點良心的我們兩個好心地給松田陣平腦袋下面墊了枕頭,身上蓋了被子,就繼續靠在一起看紅白歌會。
“這個男的唱得還不錯,就是長得抱歉了點。”變成櫻花妹也沒有擁有櫻花妹對男星包容目光的我對着電視裏唱歌的男藝人指指點點。
萩原研二無奈:【英子。】
“Hagi醬唱歌一定很好聽吧?聽松田警官說你是KTV一霸來着。”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帶了點酒勁說,“我想要聽你唱歌,就現在!”
【現在似乎沒辦法唱。】沒有喝酒所以依然理智的萩原研二說,【翻譯器不會傳遞唱歌。】
“那就用汪汪叫來唱啊!你不會嗎?那我教你!”我一咕嚕從他身上起來,跪坐着說,“我上學的時候可是很會唱貓狗版栀子花開的,你聽我唱給你聽!”
“喵喵喵喵喵喵~汪汪!喵喵喵喵喵喵~汪汪汪!”我超級認真地哼了兩句,又開始傻笑,“其實還可以是貓豬版,我學豬叫也很在行,你要不要聽?”
杜賓犬只是眼帶笑意地看着我這麽個醉鬼耍寶。
意識到這點的我不滿一瞪眼:“Hagi醬在笑我嗎?你覺得我喝多了在耍酒瘋?好啊,我要報複你!”
醉鬼一把将杜賓犬撲倒,在他身上用腦袋蹭來蹭去,蹭到長發亂糟糟得跟起了靜電一樣,才洩氣地直接趴在了他身上,吹着他身上的毛玩。
好脾氣的杜賓犬用爪子拍了拍我的後背,在我再次用腦袋蹭他的時候,忽然開了口。
他真的在用汪汪叫哼歌給我聽。
我的眼睛一點一點閉上,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似乎真的聽到了萩原研二在我耳邊唱歌。
他在唱:“櫻花一晃一晃,飛舞飄落下來。”
“緊緊抱住了我搖動的衷情。”
“與你在春天裏許下的那個夢。”
被萩原研二抱着,伴随着他的歌聲和松田陣平的呼吸聲,我在這個世界,又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