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DAY29(倒v)
第29章 DAY29(倒v)
106.
我抱着開門貓貓, 整個人都和他整條狗貼在一起。
暖,好溫暖。
我把臉埋進背對着我的他的毛裏,只是平靜地呼吸, 沒有說出一句話。
萩原研二也沒出聲, 甚至都沒有動, 只是在我睫毛顫抖起來的時候, 掙脫出了我的懷抱。
我一顫,以為他會離開, 但是他沒有。
黑色的杜賓犬調整姿勢, 正面擁抱住了我。
我手指一顫, 斂目, 伸手摟住他。
過了很長的時間,似乎都能聽到時光的流逝聲,也或許是太過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自然也能聽到具體化的牆上懸挂着的時鐘微弱的秒針轉動聲。
本就心虛,也沒什麽耐心的我到底還是主動問:“你不想問我什麽嗎?”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
我沒忍住,又問了一句:“真的嗎?”
雖然問了之後我就後悔了, 這算什麽主動送上門嗎?
果然,他動了,他跳下了床, 叼來了他的手機, 用爪紋解鎖手機, 調出了摩斯密碼翻譯器。
翻譯器翻譯出來的機械聲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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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你害怕嗎?】
害、害怕嗎?
是害怕他會發現我的秘密。
還是害怕琴酒呢?
還是說, 是不是害怕黑衣組織呢?
107.
我來到這個世界算起來,真正意義上應該是兩年。
兩年了, 從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詢問我要用什麽名字的教官再到我被分配到polestar酒吧,無論是我被琴酒摁在地上揍還是和伏特加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抑或是被貝爾摩德帶着去其他場所見世面的時候……
從來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害不害怕。
從來都沒有人。
黑衣組織的成員,尤其是像我這樣算起來就是在黑衣組織裏長大的成員,似乎本來就不應該對黑衣組織感到害怕。
又或者是,可以害怕,畢竟人都怕死,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心裏鼓鼓囊囊的,嗓子也湧得不舒服,我努力清了清嗓子,笑着問:“那我如果真的害怕呢?”
【無論你害怕什麽,我都會保護你。】
他說得很認真,棕黑色的眼眸也很認真。
最怕男人認真,最怕帥哥認真,也最怕帥哥警察最認真。
我見過很多帥哥認真的樣子,畢竟俺們黑衣組織雖然壞蛋一堆,但是美型的壞蛋更是占了一堆,在遇到某些長得醜的渣滓之前我還跟琴酒小聲蛐蛐過懷疑黑衣組織是看臉選人——當然後來被琴酒怎麽瞪是後話了。
總之就是,我之前看過再多的認真執行任務的帥哥,都完全比不上眼前的這只帥氣的杜賓犬,累加在一起似乎也……
甚至我仿佛又一次幻視了,在認真凝視着我的黑色杜賓犬的身後隐隐約約浮現的,堅定看着我的黑發紫眸男人的靈魂。
或許是因為黑衣組織的人是認真幹壞事,但眼前的拆彈警察是在表達對普通市民的保護?
盡管我并不是确切意義上的普通市民。
有那麽一瞬間,我都想直接向萩原研二坦白了。
反正,他今天都看到琴酒了,他肯定好奇琴酒是從事什麽工作的。不過按照萩原研二的敏銳程度,還有我本來就之前沒怎麽對他僞裝的表現,他估計是都證實了我并不怎麽幹淨的身份的猜測。
但是,但是。
他沒有明說,我就還想掙紮着,隐瞞一下。
所以我只是聳聳肩,用着我最習慣的油腔滑調的笑容和語氣說:“那我可真的信了哦?這可是你欠我的。什麽時候欠的?嗯,昨天跟朋友去吃飯,點了一條魚。朋友問我為什麽只吃魚頭,我說因為魚身要留着和你這位帥哥一起。”
108.
琴酒是真的懷疑有人進了我家門,也沒信我的胡扯。
他專門詢問了在附近的黑衣組織成員,在我生病期間有沒有人靠近過,對,都不是進酒吧,而是有沒有人靠近過。
答案自然是沒有,畢竟我家裏的那位都不需要靠近,他是本來就就在我家裏。
琴酒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可能想到我家裏能有杜賓變人的情況出來,猜測得不到證明,他也就只能加強了polestar酒吧附近的安保。
以至于有些感覺敏銳的客人都開玩笑地跟我說感覺在酒吧裏喝酒都怪怪的。
我也只能笑笑,随口說幾句搪塞過去。
琴酒一貫多疑,關于我家裏進人的懷疑甚至維持了整整一個月,我籌備了許久的平安夜party都因為他的加強安保而取消了。
不過沒關系,不能在酒吧裏和黑衣組織的成員一起過,我可以在家和貓貓一起過啊。
貓貓可是萩原研二呢!
“唯一可惜的就是你不能一直是人。”我靠着貓貓感嘆說。
順便還有一點點小心眼的慶幸,因為我真的~超~喜歡~貓貓的!
【白天能是人就已經很滿足了,也不影響給英子送禮物,不是嗎?】萩原研二還是那麽樂觀。
想到收到的萩原研二的禮物,我頓時笑得更加開心,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禮物,喜歡!還是hagi醬和松田警官人好,我可是頭次收到禮物呢!”
本儀式感巨強星人致力于過每個節日,也致力于在每個節日都送身邊人禮物!就是可惜,我們黑衣組織的人估計是能好好活着就已經很幸福了,一點也不在意我的禮物的,更別提給我回禮了!
能算得上好的就是貝爾摩德會偶爾給我帶點打發時間買多了的東西當伴手禮,雖然看她揮手的動作總給我一種“這麽一收拾家裏幹淨多了”的錯覺,但好歹也是我能撈到點什麽,其他人可是什麽都沒有。
——琴酒甚至都不會和伏特加他們一樣跟我道謝,真是冷酷。
相比之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可就太有人味了!
出于某種原因,我沒有邀請松田陣平和我們一起過聖誕,但是松田陣平還是在幫萩原研二給我準備聖誕禮物的時候給我買了一份禮物,可是一條圍着超舒服的圍巾呢!
還是牌子貨,就是不知道幾多錢。
【是嗎?那是我的禮物英子更喜歡,還是小陣平送的?】
出現了,男人該死的勝負欲!
莫非在幼馴染的時候更加明顯嗎?
我忍不住笑嘻嘻,側過頭摟住萩原研二,發揮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精神:“那當然還是hagi醬的我更喜歡!”
【是嗎?那為什麽不試一下。】
“因為不太方便,我自己一個人給自己戴這種手鏈有點別扭诶。”
【那明天白天我幫你戴。】
萩原研二送我的是一條銀手鏈,手鏈上鑲嵌着和他項圈上相似的白水晶,區別應該就是尺寸大小和是不是有魔法的區別?手鏈末端還綴了一個會發出輕輕聲響的小鈴铛。
第二天,萩原研二果然還記得這件事,就是……
看着男人專注給我戴手鏈的樣子,我盯着他毛茸茸的頭頂,沒忍住摸了一下。
手、手感還不錯,也就勉勉強強比貓貓略遜一籌吧。
“嗯?”他擡眼看我,下目線給我帥得一愣一愣的。
我很有理由地解釋自己的行為:“對比一下萩原研二和開門貓的區別,不可以嘛?”
“當然可以,你還可以多對比幾下。”萩原研二好脾氣地說,繼續幫我扣上小小的鎖扣,手指從手腕處細嫩的皮膚上蹭過,“戴好了。”
我舉起手腕,笑盈盈地看着垂下來的鈴铛,棕色的眼中倒映出銀色的鈴铛和還半跪在我面前的萩原研二紫羅蘭色的眼:“真好看。”
萩原研二含笑着回複我:“是很好看。”
“嘛,說起來,尺寸怎麽這麽剛好啊?”我挑眉,“看來hagi醬有偷偷量過我的手腕尺寸?”
“不需要測量。”萩原研二聳聳肩,一攤手。
我不禁吐槽:“這算什麽你的眼睛就是尺嗎?”
并不懂這個梗,也不懂我怎麽忽然笑得花枝亂顫到手都要攀到他的肩上來保持平衡,但萩原研二還是坦誠地說:“差不多。因為很在意英子,所以會記住你的尺寸。”
我的笑忽然一停。
109.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萩原研二不僅是想要送我手鏈。
不過那是後話了。
110.
聖誕之後沒多久就是霓虹的新年,去年的新年是我重生以來的第一個新年,也是順理成章的,我是和琴酒還有伏特加一起過的。
雖然說是我強制要和他們一起過的。
那個時候我雖然已經收養了貓貓,但還不知道他是萩原研二,對我來說,這個世界能一起過年的關系好的只有琴酒和伏特加。
但是這次不同啦。
沒再提前預謀怎麽找借口蹭進琴酒的家,我光明正大地跟琴酒說今年我就不煩他了,我要和朋友一起過,什麽朋友你就別打聽了,保證安全!
“是嗎?和條子一起過,一定安全?”琴酒攥緊我的手腕,眼神兇狠得我都以為他下一秒就要掏出伯.萊.塔以防止我被條子策反了。
“我、我也沒說……可是大哥你不是默許了嗎?”手腕很痛,但我還是直白地問,“你一直懷疑是警察進了我家,可是不還是沒對他下手嗎?”
“那是我以為你會懂事一點。”
“我如果只能懂事到這裏呢?”我明晃晃地表現出我的意圖,“你要殺了我們嗎?”
與其提心吊膽地擔憂哪天琴酒會暴怒,不如直接激怒他來得痛快——過去試探他底線的時候,我都是用的這套并不聰明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