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傳送法陣
第40章 傳送法陣
兩個時辰後, 拍賣會進程過半,結果十分喜人,畢竟這些深海寶物十分罕見, 買主們都在積極地競拍。
古顏拍賣師雙頰泛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 她滔滔不絕地介紹着下一件拍品,雖然她主持了很長時間,但是她看起來一點都不累。
桑玄心道, 這就是熱愛的力量, 或者說靈石的力量, 在徐沫沫的科普下,她也知道了,原來拍賣師賣出的拍品價值越高, 提成越多。
各種內丹, 法器,靈植如流水般過場,起拍價越飙越高, 到最後的一件拍品,已經來到了兩百萬靈石。
古顏慷慨激昂地說道:“各位道友財力雄厚,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見, 下面将請出本次拍賣會的三件壓軸拍品, 每一件都足以讓各位道友心動,第一件, 胭脂吻!”
她一把掀開紅布, 露出這株靈植的真容, 大約五寸高,狀若血色珊瑚, 根部處延伸出十幾分支,像一朵盛開的大花,靜靜地懸浮于展車上的透明氣泡中。
古顏熱情似火地介紹道:“這株胭脂吻品相極佳,以它這般大的尺寸,足以說明它是一株至少有上千年的年份。胭脂吻飽含劇毒,一滴毒素便可致金丹修士于死地,不管是煉制成丹藥還是用在煉器上,都是不錯的選擇。”
古顏神秘一笑,繼續說道:“而神奇的是,胭脂吻在療傷上竟然也有超常的效用,只要将它和其他材料一起煉制成回魂丹,就相當于擁有了第二條命,無論受多少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活下來。相信諸位道友都了解胭脂吻的寶貴,那麽,起拍價,三百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萬!”
三百萬換一條命,貴嗎?
不貴!
衆人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三百五十萬!”
古顏喜笑顏開道:“八號包廂的道友第一個出價,這位道友先前可是收獲不小,小女子先祝你得償所願了。”
八號包廂傳出一道清潤的聲音:“在下就謝過古顏仙子的吉言了,這麽多道友相争,在下可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競拍價已經來到了四百萬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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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玄不禁往外看了一眼,雖然她心知什麽都看不到,不過她覺得八號包廂真是財大氣粗,先後拍下了包括極品卷蓮葉在內的一系列靈植,現在又對胭脂吻下手了。
莫非是個煉丹師?
正在這時,六號包廂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四百二十萬!生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在下倒是頗感興趣,少不得要來争一番了。”
這道聲音的主人似乎很有辨識度,在他說完話,一層大廳的修士紛紛看向六號包廂,眼神中流露出退縮之意。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是修士協會的會長胥世蒲,他也來了,我們的財力可比不上他,而且就算勉強拍下,也會被他盯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客人加價只需要往透明牆壁上探入神識,法器感應到會自動播報,胥世蒲如今開口說話,不為其他,就為了顯露自己的身份,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一層大廳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少有幾個猶豫的修士,權衡再三,還是放棄了競拍。
古顏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她自然知曉胥世蒲的用意,但是這對于拍賣會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原本可以拍出高價的拍品,很可能會因為客人的搗亂而低于拍賣會的估價。
屆時拍賣行吃了個小虧,她自己也會因此而受到責罰。
古顏看向六號包廂,笑意吟吟的:“原來是胥會長,閣下多次來我們紫羅蘭拍賣行,不會不知道規矩吧,這麽做,可是讓小女子很是為難。”
六號包廂的聲音不見悔改之意,反而有幾分漫不經心:“仙子莫怪,在下也是一時心喜,這株胭脂吻對我來說非常有用,還望仙子體諒一二。”
古顏俏臉一僵,心裏将胥世蒲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看向第三層的其他包廂,聲音柔和道:“胭脂吻用途廣泛,哪個道友得到了它,都能發揮出不俗的作用,胥會長喜歡,其他道友也喜歡。”
話音剛落,四號包廂就應景地傳出一道女聲:“古顏仙子所言不錯,本人對胭脂吻勢在必得,五百萬靈石!”
古顏頓時心中舒暢多了,既然胥世蒲強制讓其他勢力不敢與之争奪,那她幹脆将第三層觀望的勢力拉下來,這些人可不會畏懼絲毫的。
六號包廂中,胥世蒲冷笑道:“雪道友,你不去管理你的甲乙船行,倒是有興致來拍賣行,說起來沒了你姐姐,你們船行似乎江河日下,若再不把錢花在正途上,小心從異城的勢力中消失。”
四號包廂中,兩個面容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一位冷若冰霜,另一位洋溢着怒氣,後者正是雪乙,她聽到對方近乎威脅的話,反唇相譏道:“這就不勞胥會長操心了,聽聞修士協會不怎麽安生,胥會長不如先管好自己的勢力,不然來日千裏之堤,潰于蟻穴,我只能在旁邊笑笑了。”
二人唇槍舌劍,有來有往地互戳着對方的痛楚,一時間無人加價,拍賣會成了雙方舌戰的舞臺。
桑玄看得津津有味,如果可能,她很想見見當事人,讓他們當面吵給她看,畢竟這樣看熱鬧才好玩。
可惜的是,雖然她所在的五號包廂看似在四號和六號的中間,但是卻占不到半分便宜。
桑玄差不多也懂了,拍賣場的第三層應該都是異城老牌勢力的人,一共六間包廂,而第二層是異城僅次于老牌勢力的人,一共二十間包廂,至于第一層大廳,與包廂的勢力相比,那就微不足道了。
在她思索的時候,拍賣再次開始,只是參與的人大都是第二層和第三層的人。
“五百三十萬!”
“五百三十五萬!”
競拍價格的加價層次逐漸降低,這也就意味着,胭脂吻在衆人心中的成交價快到達了終點。
四號包廂,雪乙看向雪甲:“大姐,回魂丹是難得可以回複修士本源之力的丹藥,對你的實力恢複有莫大的好處,這株胭脂吻,我們絕對不能錯過,趕緊叫價吧,不然就被胥世蒲那個奸詐的拍走了。”
雪甲眼中明滅不定:“小乙,我們放棄競拍,我派去的人打聽到了,下面的那件壓軸拍品,如果落在別人手裏,對我們船行大為不利。而胥世蒲競拍了胭脂吻,就沒有多餘的靈石競拍此物了,他知道的話,腸子都會悔青。”
雪乙不解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一定要拍下胭脂吻麽,靈石都已經備好了,不超過六百萬都足以拿下的。能有什麽東西比大姐恢複實力還要重要,有你這個元嬰期巅峰強者坐鎮,接下來進攻逍遙樓,我們才能攝取更多利益。”
雪甲搖了搖頭,嘴唇動了幾下,傳音入耳,雪乙臉色一變:“竟是此物,如果消息準确的話,的确能對船行造成毀滅性打擊,羅際中暗地裏留了這麽一手,他應該查到了我們與劫貨有關。”
雪甲淡淡地說道:“只是懷疑罷了,羅際中若是肯定是我們指使的,早就對我們發難了,畢竟他背後有飄渺宗支撐。這次我動用了埋伏許久的一枚暗子,倒算不上可惜,只是拍賣行的人手全部都折了,以後再想知道什麽消息,就得重新開始了。”
雪乙還是有些遺憾:“那株胭脂吻紋理完整,藥效絕對不俗的,倉庫裏剛好有其他輔助藥材,拿到手就可以煉制成丹了……”
“呵。”
雪甲冷笑一聲:“急什麽,我可沒說就把胭脂吻讓給胥世蒲了,他身邊那個小徒弟甚得他的喜愛,誰又能想到對方是我們安插的棋子,這次,我要讓胥世蒲嘗一下雞飛蛋打的滋味。”
雪甲對胥世蒲的嚣張自是惱怒的,只是不像雪乙那麽外露,但是她一出手,卻是極為狠辣。
雪乙驚訝道:“那不是準備的後手麽,不過,現在動用也沒有關系,我聽說胥世蒲的私人金庫很是豐厚,不知道在進攻逍遙樓之前元氣大傷後,他還能發揮多少實力。”
這時,古顏揮動手裏的錘子,決定了胭脂吻的歸屬:“恭喜胥會長以五百六十萬靈石的價格拍到這株極品靈植!”
胥世蒲淡淡地說道:“直接送上來吧,在下早就說過,這株胭脂吻非我莫屬,諸位道友不與我相争,是正确的。”
第一層大廳鴉雀無聲。
第二層包廂騷動了一下。
第三層包廂傳出一聲冷哼。
古顏眸光一閃,笑道:“這是自然的,來人,将胭脂吻送到六號包廂,讓胥會長好好驗貨,我們拍賣行一向童叟無欺的。”
侍從推着展車下臺。
桑玄見狀,驚嘆了一下胥世蒲的攪局能力,不過以對方的修為,難怪有底氣在這裏放肆了。
更過分的應該就不會了,畢竟拍賣行也不是吃素的。
古顏風度依舊,表面上看不出有所影響,淺笑吟吟道:“諸位道友,下面這件壓軸品了不得了,它來自于一位元嬰期強者的私藏……”
突然,拍賣場從上至下,以肉眼可見的狀态,震動了一下,古顏的話登時被打斷,就在她克服驚慌,想要繼續介紹的時候,拍賣場又震動了一下。
“隆!”
悶悶的回響仿佛從地下傳上來,回蕩在這片密閉的空間中,衆人眼前一陣晃悠,腳下已經站立不穩。
“怎麽回事,地龍翻身了嗎?”
有人驚聲出口。
不過衆人修為都不弱,藝高人膽大,倒沒有出現一蜂窩往外逃的場景,不過在持續的震動下,這份冷靜開始消失。
“快開門,諸位道友都出去!”
古顏迅速讓人打開拍賣場的大門,關閉法陣禁制,衆人化作一道道流光,朝出口方向行進。
古顏擡頭看了眼穹頂,在那裏,閃動着法陣的陣紋,然而随着震動的加劇,法陣也顫抖起來,這也是她為什麽不讓大家留下來,而是讓他們逃離的原因。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拍賣行留不下那些強者,與其讓他們心生惡感,不如拍賣行先退一步。
這場深海專賣雖然不夠圓滿,但是基本上都完成了交易。
眼見所有人都走了,古顏召集人手,對法陣進行加固,要知道拍賣場倒塌了,對拍賣行來說是筆不小的開支。
與此同時,桑玄和衆人一樣,遁行到了拍賣行外面,此時正是深夜,五顏六色的遁光停留在拍賣行周圍,看起來很是璀璨奪目。
衆人發現,不止拍賣行震動了,全城似乎都震動了,嘯聲由遠及近,驚擾了不少修士,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半空。
胥世蒲一馬當先,化作一道流光飛走了,雪甲和雪乙也緊随其後,司徒南宮和羅際中也不例外。
桑玄只認識司徒南宮和羅際中,以為他們是想回去主持大局,這場異動這麽詭異,以免自家勢力被波及。
但是同時認識四大勢力首領的修士卻不以為然,如果是為了保護自家勢力,那遁行的方向就不是同一個,要知道四大勢力分屬于不同方向。
相反,他們去的這個方向,駐紮的勢力不屬于四大勢力中任何的一個,而是面臨重大危機的逍遙樓!
想明白的修士,頓時跟了上去。
徐沫沫挑眉:“震動似乎是那個方向傳來的,能引動全城的力量,這可不多見的,要是被其攻擊到,十死無生。”
龐元義驚訝了一下。
徐沫沫看着他不加掩飾的表情,瞪了他一眼:“我難道看着很傻嗎?明知道有鬼,我還要趕過去。”
龐元義只能讪笑,沫沫一向頭鐵,他真怕她不管不顧就去了。
譚青生見他們不動,說道:“我們離中心還是太近了,不然再往外飛一段時間,最好飛出城外。”
徐沫沫皺了皺眉,倒不是對譚青生的話有意見,而是異城的禁空禁制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只有築基後期修為,不過最近這瓶頸快要松動了,回宗門閉關一陣子,想來就可以突破。
三人降落到地上,徐沫沫發現桑玄和祁曳就在旁邊,問道:“你們兩個還不跑嗎,異城恐怕要大難臨頭了。”
桑玄正想回賭坊歇息,一晚上高強度盯着屏幕看,精神略有不足,聞言,頓時一振:“怎麽了,詳細說說?”
徐沫沫簡單說了一下,卻見桑玄眼中的光越來越強烈,這股光的意思,代表的是興奮。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面對如此危機,我豈能坐視不管,徐道友,你們走吧,我是要去看一看的。”桑玄義正詞嚴道。
說完,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遠方。
祁曳無聲無息地跟在她旁邊,暗色的遁光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好似他整個人都虛化了一般。
徐沫沫惱了一下:“她這是什麽意思?覺得我沒有她有骨氣嗎?”
龐元義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徐沫沫就召喚出了靈劍,飛出一丈高,手心飛速掐訣,靈劍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閃電般飛走了。
龐元義啞口無言,師妹的本質沒有改變,還是很頭鐵,要不要和師父說一聲,讓師妹領悟別的劍意。
龐元義長嘆一聲,禦劍跟了上去,譚青生則使用了風遁術,原地化作一縷清風,眨眼間就飄然出現在了十丈遠的地方。
逍遙樓,聚集了許多自恃實力的修士,四大勢力的首領站在最前面,組成了一道無人敢跨越的屏障。
胥世蒲看向雪甲,笑道:“想不到雪仙子也出現了,自從五年前那一別,在下就許久未見到仙子,都說仙子隕落了,在下卻是不信的,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不知仙子的傷養得怎麽樣了,我那株新拍到的胭脂吻,對仙子可是用處不小。”
雪甲淡淡地說道:“胥兄不用試探什麽,我既然能出現在這裏,就不懼什麽,那株靈植,就留給胥兄自己用吧。”
“仙子何必拒人于千裏之外,像仙子這樣修為的女修,難得沒有道侶,胥某仰慕仙子已久,若能贏得仙子青睐,願以此靈植相贈。”胥世蒲若有深意地說道。
雪乙不等雪甲說話,怒道:“胥會長,我大姐早就拒絕了你,就不用你像賴皮□□貼着她了,你不嫌累,我還嫌惡心呢!”
胥世蒲身居高位已久,陡然被下了面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雪道友,我看在雪甲仙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莫非你當胥某天生好脾氣。”
雪甲拍了拍雪乙的肩膀:“小乙,退下。”
雪乙面露不甘心,但是她拗不過姐姐,只能悻悻地退到後面,雪甲很能沉得住氣,她看向胥世蒲,說道:“小乙被我慣壞了,得罪胥兄之處,還望胥兄海涵。”
胥世蒲面色好看許多:“有雪甲仙子的這句話,胥某也不會自降身份和小輩争辯,只要仙子明白胥某的心意就行。”
雪甲笑了笑,沒有接話:“以胥兄之見,逍遙樓裏的人做了什麽手腳,才讓異城都發生了震動?”
胥世蒲胸有成竹道:“垂死掙紮罷了,既然他們調動了逍遙樓的全部能量,那我們也時候反擊了,羅兄,司徒兄,是不是啊?”
羅際中笑道:“胥兄所言極是,老夫已經召集了拍賣行的人手,不久之後就能全部到齊,雖然這次進攻不在我們的計劃中,但是消耗完逍遙樓能量之後,他們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司徒南宮自信道:“在下也是這麽覺得。不管逍遙樓有什麽異動,有我們四大勢力共同出手,它絕對翻不了天。”
雪甲眼眸微閃,心底沉了一沉,如今的局面,對船行很不利,雖然他們這些首領不輕易下場,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但是一旦動起手來,她仍然負傷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想到這裏,雪甲有了決斷,傳音道:“小乙,将雪羅丹取來,動作要快。”
雪乙心裏一驚:“雪羅丹,那是臨時提升修士實力的丹藥,是作為最後制勝的殺手锏,平常倒也罷了,以你現在的身體,若是服下雪羅丹,等時間過去,反噬會很嚴重的。”
雪甲對她的反應早有預料,也不多說什麽,冷聲道:“我以船行之主的名義命令你,雪乙,将雪羅丹取來,不得有誤。”
規矩之外,她們是姐妹,規矩之內,她們是主屬,這一點是少主制定的,任何人都不能違背。
雪乙苦澀道:“屬下遵命。”
轉瞬間,她消失在黑夜裏。
其他首領有看到她的蹤影,也不在意,無非是調兵遣将去了,大家都在這麽做,盡可能召集人手,多分一杯羹。
桑玄趕到的時候,四大勢力各占據了一塊地盤,互不打擾,她看準司徒南宮的位置,飛到了他旁邊。
程辛樹和馮勻山等一幹手下正圍繞着司徒南宮談論部署,見到桑玄到了,不約而同地讓出一個位置。
“二位來了。”
司徒南宮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他的修為是所有首領中最低的,但是他并不擔憂,這些年他養精蓄銳,身邊有五大親衛拱衛,分部的坊主各個都有金丹期修為,再加上桑玄和祁曳這兩個外援,底氣就更足了。
桑玄好奇地看向逍遙樓:“司徒道友,我觀其震動不止,接下來的攻擊是不是很恐怖?”
是的,到現在過去一盞茶時間,逍遙樓還在制造震動,似乎不把能量消耗完就不罷休。
司徒南宮以防她生出退卻之心,直接說道:“四大勢力共同聯手,拿下一個逍遙樓不過是遲早的事,說實話,它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二位只需略微出手,替我賭坊盡一份力,報酬絕不會少的。”
桑玄有些失望道:“噢。”
四周的人來來往往,手持陣旗,在逍遙樓附近布置法陣,雖說他們十拿九穩,但也不會掉以輕心,對方臨死反撲之下,威力也不弱的。
祁曳動了動嘴唇,一些別人聽不到的話語傳入了桑玄耳中:“逍遙樓有些古怪,不是單純地在制造震動,好像是觸發了某種法陣。”
祁曳眼中閃爍着灰芒,看着樓身上若隐若現的陣紋,心裏有所猜測。
桑玄來了興致:“什麽法陣,威力如何?”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柳暗花明又一村,能成為異城大勢力的存在果然不簡單,就算遭受重創,還能茍延殘喘這麽久,甚至有力氣反抗。
祁曳緩緩道:“傳送法陣。”
傳送?!
桑玄先是一呆,然後猛地驚醒:“他們要跑路?”
祁曳點頭:“十有八九就是了。”
就在這時,逍遙樓忽然停止晃動,整座城池也随之安定下來,似乎恢複了原本的寧靜。
衆人不明所以,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吃驚地看向逍遙樓。
司徒南宮凝重道:“所有人做好準備,逍遙樓要反攻了,只要攔住這波攻擊,接下來的事情就順道渠成了。”
其他三大勢力也這麽吩咐下去。
面對他們的虎視眈眈,逍遙樓顯然不甘洗頸就戮,第一層陡然迸發出一道白光,在黑夜中,宛若一團日光,明亮刺眼。
緊跟着,由下至上,一層又一層亮起,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剎那間就點亮了整座樓,絢爛耀眼的白光,模糊了逍遙樓的本身,讓衆人只能看到它的一絲影子。
司徒南宮臉色一變,竟不顧原先的部署,快速掐訣,向逍遙樓射出一團三丈大小的火球,火焰溫度極高,衆人只覺一股炙熱降身,口幹舌燥。
火球迎風暴漲,到達逍遙樓前,已經有十丈大小,那極高的爆發力,令衆人驚駭不已,紛紛爆退到後面。
與此同時,其餘三大勢力的首領都出手了,羅際中端着一件小山般的器物,一掐訣,小山頓時變大,滴溜溜撞向逍遙樓,十幾丈大小的體型,比司徒南宮的攻勢更加威猛。
這還是羅際中思量後的攻擊,畢竟攻擊太猛了,方圓十裏的地界都将夷為平地,到時候還要額外花錢重建。
胥世蒲冷哼一聲,雙臂架起,交叉在胸前,蓄力後,雙臂陡然分開,向逍遙樓擊了兩拳,拳影化作斑斓大虎,兇狠異常,一下子撲了上去。
雪甲念動咒語後,周身出現一片白濛濛的冰錐,範圍囊括了其他三人攻勢加起來的總和,随着咒語的結束,冰錐的實體越發堅凝,她心念一動,冰錐集體刺向逍遙樓。
四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剎那間,霹靂的碰撞聲響徹在這片空間。
實力不濟的修士不是暈倒了就是撤了出去,桑玄屹立在前,身軀不見晃動,她現在有點疑惑:“我怎麽感覺靈力被吸走了一點,可我還沒有開始動手。”
祁曳面無表情道:“傳送法陣發動前,吸靈法陣也亮了一下,此法陣可以吸取修士的靈力,用來維持超遠距離的傳送,他們應該是想聯手打斷,否則靈力都被吸走了,可惜,來不及了。”
桑玄愣了一下。
迷魂菇若有所思道:“我似乎來過這個地方,啊,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就是在這被吸走靈力的。”
桑玄表情一變,不等她多想,體內的靈力宛若開閘之後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頃刻間一滴也不剩了。
桑玄有些無語,根本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祁曳默默握住她的手,此時白光已經盛開到了極致。
不少修士都感應到體內的靈力一下子被吸取了幹淨,驚慌聲此起彼伏,連用來照明的月光石也沒逃過毒手,同一時間黯淡下來,幽暗的夜色使人越發不安起來。
“我的靈力不見了!”
“我的也不見了,怎麽回事?”
人群一陣躁動,開始拔腿就跑,而逍遙樓的白光更盛了,一下子将衆人籠罩進去,不一會,白光中的人全部都消失了,連帶着那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