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祭拜祖廟
第41章 祭拜祖廟
桑玄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虐待, 全身骨頭似乎被碾壓了一遍，丹田處灼熱異常，而這股火, 還逐漸燒到* 了四肢百骸，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燒烤。
這是死亡的征兆嗎？
如果是的話, 那她該喜不自勝了，可是這股灼燒感太疼了，實在不是人能接受的, 她現在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只希望痛苦快點過去。
突然, 一道懶洋洋的熟悉聲音傳入耳中：“後輩，堅持住，本座在替你覺醒體質, 對你可有無上的好處, 否則你就會爆體而亡，到時候髒了本座的地界，小心我把你抽魂煉魄。”
桑玄：“……”
我的祖宗啊, 怎麽是您老。
桑玄想死的心頓時沒了，肉身被折磨已經是無法承受的痛，更何況是魂魄, 她絲毫不懷疑大妖老祖的話, 就算她再想死，此刻也不能死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桑玄僅憑一絲意念, 終于撐到了火燒的結束, 昏迷前，她感受到丹田處湧出一股暖流。
金龍擡起爪子點了點桑玄的胳膊, 見她暈死過去，搖了搖頭：“後輩，你的身體還有得練，連區區體質覺醒都差點弄死你。”
話畢，它不再管躺在地上的桑玄，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雲層中，在柔軟的白雲堆裏肆意翺翔。
一日過去，桑玄睜開眼睛，還沒回過神，就對上了一雙金燦燦的瞳孔，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瞬間令她的記憶回籠：“老祖，是您老人家啊。”
金龍瞥她一眼，淡然地飄遠：“是我。”
桑玄回想道：“我記得我先前在異城，靈力被法陣吸完了，然後傳送法陣激活，難道我被傳送到了這裏？”
金龍聽着她離譜的推斷，不屑道：“你當這是什麽地方，沒有我的接引，妄想破開此地的空間，簡直是白日做夢。至于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答案很簡單，你是被本座接來的。”
桑玄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先前會被傳送到哪裏去，但是她是沒有幾分害怕的，如今到了大妖祖宗的地盤，她卻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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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它，先祖太豪氣了，一見面就給她送了一團先天之氣，令她活到了現在，否則以她的低微實力，好幾次都可以去死了。
如今，先祖又召喚了她，莫非又是來送機緣的？
桑玄想到記憶中隐約聽到的覺醒體質的話，心中突了一下，試探道：“老祖，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要我做嗎？晚輩義不容辭，不管多麽艱難都會去的。”
金龍不耐地擺了擺尾巴：“你金丹期的修為，能幫上本座什麽，你修煉得如此慢，是不是偷懶了？”
桑玄目瞪口呆：“我修煉慢？”
要知道那些熟人見到了她的修為，無一不是羨慕嫉妒恨，結果在金龍祖宗面前，她這速度還算慢。
桑玄有些無言以對。
金龍乜了她一眼，見她一言不發，琢磨着是不是打擊過重了，想了想，好心地安慰道：“本座幫你覺醒了體質，以後修煉速度會提升的，不用感到自卑，其實你的天賦，比桑家其他後人要強得多。”
對，體質！
桑玄試探道：“老祖，我的體質？”
這真是一個無解的難題，聽祖宗的意思，體質已然覺醒了，想要阻止都沒有辦法。
金龍悠然地說道：“你覺醒的是先天之體，配合我給你的先天之氣，修煉速度起碼比你現在快上百倍，要不是看出了你的體質，我怎麽可能給你先天之氣，那純粹是浪費。”
桑玄：“……”
桑玄再一次啞口無言。
“老祖，你是說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擁有先天之體，所以才給我先天之氣？”桑玄感覺跟做夢似的，要是沒記錯的話，老祖不是說過他是因為她抱着必死的信念才搭理她的麽。
金龍面上掠過一絲尴尬，但是極快地掩飾好，淡定地說道：“你這個體質倒是特別，竟然是隐性的。本座其實也沒有說錯，假若你當時沒有抱着必死的信念，是無法讓先天之體顯現出來的，本座自然就探查不到了。”
桑玄問道：“隐性的先天之體，不進行覺醒，就無法發揮作用嗎？”
“那是自然，本座當時剛剛蘇醒，有些事記不清楚，索性這次記起來了，便給你解決了。你現在修為這麽低，自保都是問題，等你修煉到化神期後，本座再來找你，這個時間最好不要太久。”金龍燈籠大的眼睛閃過一絲兇光。
桑玄苦笑道：“老祖高看我了。”
金龍冷哼道：“百倍的修煉速度，就算你再怎麽偷懶，也不可能不進入化神，等你有了這般修為，雖然也不可能幫上本座，但稍加培養，還是能過得去的。”
不等桑玄說話，他吐出一口龍息，将其卷出界外，在桑玄看不到的地方，金龍面上浮現出一絲奇異之色。
上古時代才能出現的先天之體，加上他珍藏數十萬年的先天之氣，足以讓桑玄的修為快速提升。
想到這裏，金龍露出一絲微笑，別看他一直打擊桑玄，實際上以桑玄現在的天賦，足以傲視群雄了，就算是此界，亦是出挑的存在。
與此同時，桑玄眼前一晃，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看向胸前，原本消失的迷魂菇又出現了。
“小蘑菇？”桑玄拍了拍菌蓋。
迷魂菇毫無動靜。
“祁曳？”桑玄喊道。
森林中回蕩着響聲，沒有回音。
桑玄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天殺的傳送陣，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她中途被金龍老祖喚走了，是不是到了目的地也不知道。
不過大家都卷入了傳送陣，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十有八九她是因為中間出了岔子，并沒有傳到真正的地方。
桑玄放出神識，金丹中期的修為，範圍已經可以提升到方圓三十裏左右，在覺醒先天之體後，她就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桑玄心中如何納悶且不提了，她真怕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到一年，她就突破化神了，這樣下去可是大大的不妙。
正在這時，她頓了一下，西南方十裏處，有一夥人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靈力波動都不怎麽強，大都是築基修為。
桑玄笑了一下，幸好不是深山老林，只要找他們問下路，到城裏買張地圖，她就可以回天封宗了。
剎那間，她化作一道流光飛去，以她的修為，幾乎是一下子的功夫就接近了目标所在。
呼嘯而過的風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大家擡起頭，便看到一個光點以恐怖的速度接近，頓時吓得魂魄都飛了。
“快逃，是三階妖獸！”
衆人作鳥獸散，往四面八方跑去，留下一只馬上就可以擊殺掉的妖獸，雖然他們馬上就可以圍殺了這只二階妖獸，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就不算什麽了。
“跑什麽？”桑玄拎住其中一個人的領子，随手就把他扔回了那只妖獸旁邊，接着身形一動，又将其他人如法炮制地抓了回來。
“前輩饒命，我們以為是三階妖獸，這才連招呼都不打才逃的。”趙蒼術知道有些強者的忌諱，他們現在就犯了其中一種。
桑玄淡淡地說道：“你就是他們的領頭人吧，我不要你們的性命，只需要你們回答一個問題。”她手中靈光一閃，将地上的妖獸斃命：“你們先把這只妖獸收起來。”
趙蒼術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顯然沒有料到桑玄會讓他們這麽做，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将妖獸裝進儲物袋，又叫其他人打掃了一下血跡，以免吸引其他妖獸。
趙蒼術拱手道：“晚輩趙蒼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有什麽問題，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桑玄颔首道：“我無意中來到了這裏，現下需要确定自己的位置，你們進山獵殺妖獸，對此地應該頗為熟悉，帶我出林，再去能買到地圖的店鋪。”
趙蒼術心中一驚，說道：“這裏是玉罄州文瀾城的長頸山脈，我等是附近坊市的一個獵獸小隊，地圖在坊市的店鋪就有售賣。”
桑玄皺了皺眉，對方說的名字都很陌生，她傳送的距離應該有些遠，問道：“這裏是哪個宗門管轄？”
如果是飄渺宗，倒也還好。
趙蒼術察覺她心情有些不悅，小心翼翼地說道：“回前輩的話，這裏是丹霞宮的勢力範圍。”
他現在有點緊張，要是這位來歷不明的前輩與丹霞宮有仇，豈不是要拿他們這些散修洩憤。
桑玄吃驚道：“丹霞宮？”
幸好，他的運氣還不錯，趙蒼術沒有聽到殺意，反而聽出了濃濃的驚訝，心中松了口氣，說道：“是的，前輩。丹霞宮以煉丹聞名，如果前輩有丹藥需要煉制，可以去丹霞宮請長老出手。”
桑玄面色古怪道：“這倒是不用，我想起此處是何地了，你們繼續獵殺妖獸吧，我先走了。”
她迅速化作流光遁出這片長頸山脈，身後的趙蒼術和其同伴不解地議論一番，最後不了了之。
桑玄飛到一處山峰，驀然停了下來，就在聽到“丹霞宮”三個字時，腦海中被迷霧遮擋的記憶竟然如潮水般湧出。
從牙牙學語到豆蔻年華，從父母雙全到少失怙恃，從如珠如寶地長大到嘗盡人情冷暖，從檢測出三靈根到無法引氣入體，最後化為血脈覺醒失敗爆體而亡的烏有。
所有記憶畫面一一地清晰展示在桑玄面前，她以一種上帝視角，看完了原主的一生，這一生短暫而又充滿遺憾，徒留無數悵惘和悲傷。
桑玄怔了許久，直到清晨的濕氣彌漫開來，才覺一身冷意，她看向玉罄州的文瀾城方向，腳尖一點，便禦空遁行過去。
大妖祖宗是特意将她傳送到這裏的麽，原本桑玄是想一年後來一趟的，正好趕上原主的忌日，既然現在提前來了，那就替原主正名，了卻這段因果。
兩個時辰後，文瀾城，城門口。
桑玄交了靈石，踏進了這座擁有原主一生悲歡離合的地方，熱鬧聲不絕于耳，卻無法阻止她向桑家去的步伐。
“桑武仙，你就這點本事，還敢跟我作對，我可是有煉氣五層的修為，一根手指頭就能按下你。”突然，街邊傳來喧嚣聲，只見兩方人馬在一處店鋪前對峙。
桑玄腳步一頓，出衆的目力使得她很好地看到兩方人的相貌，其中一方被踢到在地，不服輸地翻身起來，眉宇間帶着一股堅韌之意和勇往直前的氣勢。
“桑武仙。”桑玄喃喃道。
這時，名為桑武仙的少年冷笑道：“莊雷霆，你有煉氣五層又怎樣，還不是因為偷襲了我，才能占到一時的便宜，我如果是你，都沒有臉說出來，省得成了笑話。”
莊雷霆臉色陰沉，他看了眼桑武仙身旁明眸皓齒的少女，見她不為所動，顯然是認可桑武仙的話，當下也是氣惱：“你真是好樣的，那就吃我一雷霆擊，我要讓無憂知道，我是能配上她的男人。”
桑無憂黛眉緊蹙：“莊雷霆，我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哥只有煉氣三層，以大欺小，難道很光明麽，你要是敢傷了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桑武仙将桑無憂攔在後面，道：“小妹放心，哥哥打得他滿地找牙，這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還得看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哥，你和他差了兩層境界……”桑無憂着急道。
桑武仙認真道：“相信哥哥。”
“好吧，要是不敵，你就直接認輸，千萬不要逞強，要知道買藥的錢可不便宜。”桑無憂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桑武仙寵溺道：“哥知道。”
莊雷霆見到他們親昵的互動，嫉妒得臉都紅了，他追在無憂後面那麽久，對方連個好臉色都沒給過。
想到這裏，莊雷霆原本打算出的七分力，瞬間變作了十分力，他要展現強大的實力，修仙者都是慕強之人，不愁無憂不傾心于他。
莊雷霆雙手掐訣，或許是心中的信念所致，結印速度竟比以往快上了幾分，三息過後，他的身體上空噼啪一聲，出現了一道電弧。
這還不止，随着靈力的注入，電弧又增加了一道，兩道……直到五道後，終于停止了變動，五條電弧就像小蛇一般閃動，雷電的攻擊力本就不俗，更別說這一擊集中了莊雷霆的所有靈力。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道攻擊的威力。
莊雷霆身後的小弟們很給面子地吹捧：“老大不愧是老大，煉氣六層才能驅使的法術都能使用出來！”
“這局老大贏定了，以雷霆擊碎黑暗！”
“上啊老大，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平日裏看他那張臭臉，早就不爽了！”
小弟們起哄的起哄，拱火的拱火。
莊雷霆的氣焰一下子十分嚣張，他得意地看向桑武仙：“我這一擊下去，你絕對無法抵擋，起碼得躺床上半個月，要是你主動認輸了，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桑武仙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輸了，無憂就會一直被你騷擾，你離我妹妹遠點，她不是你能惦記的人！”
說話前，他的伏虎掌已經準備就緒，全身防禦力提升到極致，說完話，掌勢已然來到了巅峰，一聲暴喝，轟然向莊雷霆砸去。
莊雷霆也不再說話，右臂一揮，頭頂的五道電弧噼啪一聲，迅猛如雷電般朝桑武仙攻去。
眼見着桑武仙就要撞上對方的攻擊，桑無憂臉上的擔心更是無以複加，她曾經見過修士的雷法，一下子就能劈得人外焦裏嫩，哥哥的伏虎掌主要是增加攻擊力，自身的防禦力卻只提升了一星半點，萬一沒抗住那五道電弧，一定會受重傷的。
“這姓莊的小子施展出法術後，還有時間說廢話，全身靈力已經耗盡，要是被桑武仙近身了，那可有得好看了。”
桑無憂聽到這道聲音，不由得驚了一下，因為這聲音幾乎是擦着她耳朵響起的，同時，她心中又感覺有些熟悉。
“你……你是桑玄姐！”
桑無憂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一下子認出了她的身份。
桑玄笑着比劃道：“好久不見，無憂妹妹。我記得離開前你只有這麽高，現在又長高了兩公分，到我耳朵這裏了。”
桑無憂撲入桑玄的懷裏，緊緊抱住她，似乎是怕她跑了，桑無憂激動道：“桑玄姐，我還以為你要好多年才能回來，畢竟宗門規矩那麽多，當初規定的時間一到，你沒有傳來消息，我和哥哥就知道你求仙成功了。”
桑玄笑道：“這次也是機緣巧合，剛好路過這裏，想着來桑家一趟辦點事，倒是你怎麽被人纏上了？”
桑玄指着場中央倒地的莊雷霆。
桑無憂扭頭，這才發現兩人鬥法分出結果了，站在地上的是她哥哥，而姓莊的那個家夥，被哥哥揍得起不來。
“哥，你贏了，好棒啊！”桑無憂面露驚喜，拉着桑玄向桑武仙走過去，少年身形搖搖晃晃，但仍能站得住。
桑玄擡手打入一道靈力，精純的力量游走全身，頓時傷口處的疼痛減輕了許多，桑武仙看向桑玄，笑道：“你回來了。”
桑玄也笑道：“嗯，我回來了。”
桑無憂興奮地拉住桑武仙：“哥，你怎麽贏他的，那五道電弧的殺傷力可不簡單的，這下看他還敢怎麽得瑟。”
桑武仙解釋了一下，事實就像桑玄預測得那般，因為莊雷霆沒有第一時間釋放出法術，靈力不足以支撐，導致法術效果被削弱了不少，在桑武仙憑借着肉身力量扛過電弧後，硬是到了莊雷霆的身邊，将其揍成了豬頭。
“不過，你也犯了致命的一點，在姓莊那小子凝聚法術成功前，你就應該拉近距離，直接打斷他，讓他放不出電弧，下次對手沒有那麽呆，你贏的幾率就不大了。”桑玄對桑武仙說道。
少年撓了撓頭，腼腆道：“我知道了，修煉以來，就沒有真正動過手，一和他打起來，着急忙慌的，就給忽略了。”
這時，莊雷霆的小弟們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麽辦。
“蠢貨，還不快拉我起來。”莊雷霆怒斥道，今天這裏子和面子都都丢完了，還被桑武仙白白揍了一頓。
小弟們趕緊上前：“老大，來了。”
莊雷霆被小弟一左一右地攙扶起來，鼻青臉腫地看向桑武仙，口齒不清道：“桑武仙，你給我等着，今日之仇我記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桑武仙和桑無憂正要發話，桑玄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向莊雷霆，金丹強者的威壓直接鎖定住他：“你不會放過誰？”
莊雷霆一下子跪倒在地，好似被一股巨力強行壓倒，他心中駭然，此人竟然光憑氣息就令他動彈不得，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前……前輩，晚輩莊雷霆，沖撞了前輩，還望前輩恕罪。”莊雷霆開口艱難，只得一字一頓地說話。
小弟們見狀，立刻識時務地下跪，瑟瑟發抖道：“求前輩饒我們一條狗命。”
能讓老大如此卑微，對方一定是個無法匹敵的強者，如今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了。
與此同時，桑武仙和桑無憂愕然地看向桑玄，對方做了什麽，竟然讓莊雷霆如此畏懼，身為莊家的嫡系子孫，他可一向目空一切的。
因為桑玄的威壓只針對莊雷霆，所以他們還很茫然，昔年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才離開半年，就已經這麽牛皮了？
桑玄解除威壓，冷冷道：“姓莊的小子，我不管你背後有什麽依仗，若是他們兩個人出了事，我不管什麽原因，就殺你一人。”
莊雷霆苦着臉，有這位前輩在，他怎麽敢打這兄妹倆的主意，若是他們因為別的事死了，他也得搭上一條命，那也太冤了。
莊雷霆還想讨價還價：“前輩，我……”
桑玄眼神一變：“或者，你是想一步到位，直接去死！”
莊雷霆立刻識相道：“我和桑家兄妹情分匪淺，自是會保護他們安然無恙的，請前輩放心。”
桑玄“嗯”了聲，擡手打入一道靈力标記，莊雷霆身子一涼，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前輩，您這是什麽意思？”
桑玄淡淡地說道：“很簡單，我信不過你，自然要做些手腳，若是讓我發現你不聽話的話，後果你知道的。”
莊雷霆宛若被潑了一盆冷水，徹骨冰涼。
桑玄看向徹底呆住的兄妹倆，沒有說什麽，淡然地向桑家走去，桑無憂愣了一下，趕緊拔腿追上，崇拜道：“桑玄姐，你比哥厲害多了。”
桑武仙：“……”
他回眸看了眼莊雷霆，心裏有些擔憂，但是此時桑玄已經走出了十幾丈遠，容不得他選擇了。
莊雷霆目送着他們遠去，心底那股被壓抑的怨憤湧了上來，他都服軟了，對方竟然還要用這種歹毒的手段控制他。
“老祖，對，老祖一定能救我。”莊雷霆內視全身，沒有發現桑玄種下的靈力标記，頓時慌得不行。
小弟們看向瘋狂跑向莊家的老大，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你們怎麽不動，等老大回過頭，一定饒不了我們，這文瀾城可就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了。”
“其實我覺得，現在跟着老大，可能會被那位強者順帶着滅了，老大背靠莊家，我們什麽也不是。”
一陣沉默後。
有人說道：“你們不動，那我也不動。”
桑家。
桑無憂一路上好奇地向桑玄問東問西，比如拜入了哪個宗門，宗門勢力怎麽樣，環境怎麽樣，習不習慣等問題。
桑玄挑揀着能回答的都回答了，随後将話題引到了宗門以外的地方，畢竟她呆在天封宗的日子屈指可數，對宗門內部其實了解的不多。
而她随口說出的那些任務內容，倒是引起了桑無憂的強烈興趣，二人便這樣聊到了桑家門口，期間桑武仙都沒有插上話。
桑無憂問道：“桑玄姐，那你這次回來，是執行什麽任務，你的實力那麽強，任務一定不簡單吧，你可以在這裏待多久呢？”
她有些不舍地看向桑玄。
桑玄避開對方的視線，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原主，等償還掉因果，與過去做個交接，便不會再回來了。
桑玄冷靜地說道：“祭祀完祖廟，我就要走了。”
桑無憂眼眸一動：“任務很緊急嗎？”
桑玄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時，桑武仙突然說道：“桑玄，那個莊雷霆是文瀾城莊家家主的親孫子，平日裏嚣張跋扈，別看他嘴上說得好聽，但是你給他留下了靈力标記，他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他只有煉氣五層修為，但是莊家家主，是一名真正的金丹期修士，實力深不可測，你因為我們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我們……”
桑玄淡淡地說道：“金丹期？那就來好了，本來也沒想放過他們的，教出這種敗類，我是該好好教訓他們一下，替他們整頓一下家風，說起來，他們還得感謝我。我能待的時間不多，一次性将莊家收拾了，你們也就不用被麻煩纏上了。”
桑武仙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為什麽桑玄的語氣，好像解決金丹期修士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桑無憂也愣住了。
桑玄向桑家大門口的護衛展示了一下祖傳玉佩，坦然地邁向了祖廟，不是她裝，而是金丹期修士真不夠她打的，她的肉身可是元嬰期級別的，對方想要破防，簡直難如登天。
當然，如果莊家有元嬰期修士，那也沒有關系，她就喜歡這種出乎意料的情節，否則她如此高調做什麽。
桑家占地上千畝，祖廟位于桑家的後山腳下，在一衆動不動就幾樓甚至十幾樓的高聳建築裏，顯得平平無奇，然而它周邊布置的法陣禁制，卻是最危險的。
桑玄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後山，想要破禁倒也簡單，只需要連續用靈力轟炸，直到破出一個口子。
不過桑玄是自家人，自然不會暴力破禁，她只是使用了擴音術：“家主，在下要進祖廟祭祀，請家主開啓祖廟大門。”
桑玄聲音淡淡的，卻傳遍了整個桑家，瞬間，大家都沖出了房間，想要看看哪個桑家的人這麽猖狂，竟然敢直接命令家主。
桑武仙和桑無憂站在桑玄後面，兩只手不知道怎麽擺放，他們以為桑玄是來看看的，因為明天才是十五，桑家每逢初一十五才會開啓祖廟之門，而且也不是每個族人都有資格進去的。
桑武仙身懷靈根，成了修士，自然得到了這份資格，桑無憂沒有靈根，對家族也沒有重大貢獻，所以她是沒有資格的。
當年，原主也沒有資格，盡管身懷三靈根，卻因為純度低而無法引氣入體，不能進祖廟拜祭父母。
原主的父母都是築基修士，死後都進入了祖廟享受家族的香火，原主的童年是很幸福的，可惜父母死在了一次任務中，在很多歲月中，原主都在懷念以往，懷念他們，她唯一的心願就是，等修為有成後，進祖廟祭拜父母。
一息，兩息，三息，四息，五息。
桑玄在心中數數，直到念到五，一道遁光才來到了祖廟前，中年人白袍長髯，面容方正，正是桑家的家主，桑鴻義。
“桑玄？”桑鴻義看到她，顯然吃驚了一下，而等他神識掃過桑玄，臉上的震驚更是藏不住了，“你是金丹中期！”
桑玄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她并沒有隐藏靈力波動，所以桑鴻義很容易就看出了她的修為。
桑鴻義眼神頓時變得複雜，因為他也才金丹初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