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宮秘境

第47章  天宮秘境

天封宗, 議事大廳。

無塵子看着漂浮着的傳訊玉簡,屈指一彈,靈力注入玉簡, 光芒閃爍,有聲音從裏面傳出。

無塵子說道:“大家都聽聽。”

大廳中, 除他之外,還聚集了六位元嬰期修士。

方廣白和巴相旬坐在左列,元嬰伉俪坐在右列, 還有兩位元嬰期長老各自分坐兩旁, 擔任戒律堂堂主和任務堂堂主之位。

而這, 不是天封宗的全部高層。

“弟子牧郎星有事禀告,東海海域的大漩渦湧出了大量白霧,神識無法探查, 疑似秘境現世, 我與衆弟子攜手合擊,卻無法撼動禁制分毫,其他宗門同樣如此, 請宗門速援!”

無塵子一接到牧郎星的傳訊,便将衆人召集過來,宗門的地理位置優越, 比其他宗門更靠近東海, 先天就有距離優勢。

方廣白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要定好人選迅速出發, 不要浪費先機, 沒有意見的話, 就由我來帶頭。”

監察堂堂主巴相旬颔首道:“堂內重大事務基本解決,不需要我坐鎮, 這次東海之行算我一個。”

無塵子:“如此甚好。”

方廣白有徒弟駐守在東海,巴相旬有意讓徒弟去東海,如此積極響應也是可以預料的。

元嬰伉俪對視一眼,其中的男修微皺眉頭:“我和夫人早就說好要去極北之地,東海之事,恐怕出不了力。”

無塵子笑道:“應該的,你二人剛解決炎獲的事,休息一陣可以理解,不過宗門內部高層力量空虛,得預備有人偷襲,可能要等東海結束後你們才能離開。”

女修無奈道:“只好如此了。”他們總不能明知天封宗有困難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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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修看向監察堂堂主,問道:“巴兄,襲擊妖精秘境的魔修可有蹤跡?對方修煉的魔功不俗,若任其身後勢力卷土重來,對宗門可是大為不妙。”

“此事我親自調查過,那魔修被抓後就自爆了,線索全斷在了秘境,我身上只有他施展魔功後留下來的魔氣。”

巴相旬手心一攤,一顆珠子出現在衆人眼中,只見珠子內黑霧流動,仔細看,還能看到黑霧中隐約有一個骷髅頭。

巴相旬說道:“自從正魔大戰之後,魔道修士退守大陸西邊,只占據一塊不大的地盤,他們的功法也在這裏消失,光看這一縷魔氣,根本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

男修厭惡道:“這幫陰溝裏的老鼠,只知道使些鬼蜮伎倆,若不是老夫恰好在巡視秘境,碰見他偷襲炎獲,還真讓此魔得逞了。”

“那魔頭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你也不可等閑視之。”女修淡淡地說道,“不過此魔實力大部分來源于他修煉的魔功,十分的詭異。”

男修見到是夫人開口,悻悻地說道:“正面應戰,他絕不是我的對手。偏偏靠着那手血遁術,不停和我兜圈子……”

話沒說完,對上女修暗含威脅的眼神,趕緊讨好地說道:“多虧了夫人那日及時趕來,施展神通擒住了魔頭,否則不定讓他逃了。”

女修無奈地笑笑:“也是湊巧克制了他的血遁術。”

男修搖了搖頭:“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就是因為夫人神通廣大,所以才讓此魔就地伏誅的。”

女修好笑地睨他一眼。

無塵子咳了幾聲,忽略萦繞在二人之中含情脈脈的氣氛,說道:“魔修這次膽敢挑釁宗門,已經是釋放了一個信號,他們積蓄了不少力量。”

“但是,大陸東西可是兩極之地,他們為什麽要不遠萬裏從老巢趕來,盯上我們宗門,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方廣白突然說道。

關于此事,其實早在議事大廳就經過了衆人的讨論,但是沒有結果。

無塵子說道:“魔修之事我會請教太上長老,目前最重要的是東海之事,你們兩個誰去?”

戒律堂堂主和任務堂堂主商量了一下,最後由戒律堂堂主出馬,任務堂堂主則留守宗門。

同時,方廣白一驚:“他老人家不是在閉關嗎?”

無塵子嘆息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事關宗門安危,不能輕敵大意,太上長老知道也不會怪罪于我的。”

衆人齊齊默然。

這片大陸沒有化神期修士,他們宗門自然也沒有,太上長老昔年沖擊化神失敗,僥幸活下來,修為保持在元嬰巅峰,這些年一直在閉關參悟,不過問宗門之事。

但宗門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太上長老亦不會置之不理。

無塵子繼續說道:“接下來挑選部分弟子一起前去東海,我這裏有份名單,你們看看怎麽樣,午曜日,桑玄……”

巴相旬擰眉:“這樣宗門的傳承弟子就派出去了三位,是不是有些不妥,萬一遇到了不測,對宗門打擊很大。”

“那讓午曜日留下?”無塵子眼中浮現笑意。

巴相旬圖窮匕見:“曜日是我的徒弟,我知道他的實力,早就想讓他出去歷練一下,但是這個桑玄,宗主不如說說,是什麽時候當上傳承弟子的?”

無塵子心中暗道,果然不出他所料。

不等無塵子開口,廳中突然響起了笑聲,正是伉俪中的女修,語氣贊賞道:“巴兄前陣子忙于魔氣的事,對宗內之事有所忽略很正常,桑玄這丫頭可不簡單,回頭問問你徒弟就知道了。”

巴相旬驚疑不定地看向女修,對方性情平和,但很少對某個人傾向如此明顯,顯然很看好桑玄。

“在下現在就有些好奇,不知夫人能不能告知一二?”巴相旬心中打定主意對方不說就去問無塵子。

女修不至于讓同門下不來臺,解釋道:“巴兄應該知道你那徒弟用炎獲的乾火大陣淬了體,桑玄丫頭也是其中之一,而其淬體後的肉身,可是和之前相差無幾。”

巴相旬下意識道:“她是體修?”

女修搖了搖頭。

巴相旬的神情立刻陰晴不定起來,乾火大陣的淬體作用對元嬰以下的修士都有用,莫非桑玄的肉身強度已經不下于元嬰修士。

女修心中暗笑,巴相旬老是對外炫耀他那個徒弟,整得她酸不拉叽的,現在有機會報複回去,自然是當仁不讓。

看着對方吃癟的臉色,她心情頓時好多了,叫你得瑟,見到了比你徒弟還優秀的年輕修士吧。

無塵子打着圓場:“桑玄是大妖血脈覺醒者,有此強悍肉身不足為奇,那日非我一人認定其為宗門傳承弟子,方長老也在場。”

巴相旬看向方廣白,方廣白點頭道:“不錯,她的潛力說是當代弟子第一也不為過,我想巴兄知道其是何種大妖血脈,也不會反對的。”

巴相旬知道這是個陽謀,但他依舊忍不住發問:“什麽血脈?”

“五爪金龍。”方廣白微笑着吐出四個字。

頓時,整個大廳都沉寂了,初次聽聞這個消息的其餘幾位元嬰修士也不可避免地愣住。

過了一會,巴相旬深呼吸道:“我記得飄渺宗也有一個血脈覺醒者,但那幫老不死的把這個弟子身份瞞得死死的,至今都未查出是何種大妖血脈,現在我倒是想知道,他們看到桑玄會是什麽表情。”

金龍血脈已是頂尖大妖層次,若那個弟子撞上桑玄,十有八九是要輸的,除非對方也是頂尖大妖血脈,否則差了一線都抗衡不了。

女修聞言,不厚道地笑了:“估計要把眼珠子瞪出來,若是這次飄渺宗派了這位弟子前去,就有好戲看了。”

方廣白也默默地笑了,能看到對頭宗門倒黴,他可是樂意之至的。

不光他這麽想,議事大廳的高層,有一個算一個都這麽想。

盞茶後,二十一個弟子名單新鮮出爐,其中二十個是金丹弟子,剩下一個是築基弟子。

桑玄接到任務,迅速趕到了山門集合,看到了不少熟人,即墨安,午曜日,西西……還有夜繼良。

“夜師兄,你也要去啊?”

夜繼良面無表情道:“嗯。”

不錯,他就是那個唯一的築基弟子。

雖然他表面看起來不在乎,但是穿插在一衆金丹弟子中,幾乎每個人都要看他一眼,這種感覺實在太憋屈了。

夜繼良本來在煉丹* 室研究毒丹,結果被族叔一把薅出來,勒令他去東海,不然就再也不管他了。

自從夜繼良遠離家族後,就只有這位族叔還對他關心一二,他沒有辦法,最主要對方也是好意,只好出來了。

這時,山門上空飛來一艘巨大靈舟。

夜繼良毫不猶豫地飛身上前,竟是搶在衆人之前,第一個上了靈舟,随後就找了間靜室。

閉關,必須馬上突破!

無塵子看着消失的靈舟,心道出動了如此大的陣仗,最好不要沒有半分收獲。

太上長老閉關處。

無塵子恭敬道:“見過老祖。”

“我知道你是來幹嘛的,此事我已知曉,魔道中人大概是沖着本宗的那處地方來的。”古老的聲音嘆息了一聲。

無塵子渾身一震:“他們如何知道的?”

關于那個地方,只有歷代宗主和核心高層才能知道,為的就是防止消息走漏,引來強敵窺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處地方雖然一直被封禁,但十年前我沖擊化神的時候,禁制開放,或許洩露了一二氣息。”

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一擡腳,下一刻卻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仿佛縮地成寸一般,不多時便出現在了無塵子面前。

此人是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臉上皺紋橫生,兩腮凹陷,盡顯刻薄之态,但無塵子沒有任何異樣之色,十分恭謹地站在老者的旁邊。

無塵子知道,老者沖擊化神之前,還是位中年人,仍有千年壽數,後來沖擊失敗,本該身死道消的他,利用秘法活了下來,代價就是那剩餘的壽命。

“我已經沒幾年好活了,坐化之前,是該為宗門盡最後一份力。”老者說到自己的死期,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無塵子懊惱道:“魔道狼子野心,還要麻煩老祖出手,晚輩身為宗主,萬分慚愧。”

“我能做的也不多,擔子都在你身上,他們已經蠢蠢欲動,估計不久之後就會動手,你且準備接招。”老者平靜地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道:“近些年魔道往宗門塞了不知多少釘子,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基本都是煉氣築基的弟子。”

“只是,晚輩怕漏掉藏得較深的魔道修士,畢竟魔道手段層出不窮,他們一直龜縮極西之地,極少與人打交道,了解不多,不能百分百保證。”

“引蛇出洞,只要心裏有鬼,遲早會鑽到套裏,你耐心等着,他們會露出狐貍尾巴的。”老者說道。

無塵子颔首:“晚輩知道!”

靈舟在天上飛了半個月,快要接近目的地。

桑玄給西西分享了赤銀魚,燒烤一陣子,外酥裏嫩,撒上一些調料,更是香氣四溢,兩人吃得滿嘴冒油。

西西意猶未盡地擦擦嘴:“師妹,你在哪捉到的赤銀魚,味道和典籍上記載的一樣,差點鮮掉我的眉毛。”

“噢,我不是打聽你的捕魚技巧,不方便說也沒關系的。”西西想起了什麽,立馬打了個補丁。

桑玄想了想,沒有不能說的:“我和一個海族有交情,因緣際會幫了他們一個小忙,赤銀魚就是他們送的。你想要捕魚技巧,我也沒有。”

西西恍然大悟,放軟了語氣,開始鋪墊道:“師妹啊,我也知道師姐我別的都不太在意,唯獨貪這一口吃的。”

桑玄看出來了,就在這半個月時間,西西給她送了十幾種不重樣的靈果,還有各種靈茶靈液。

“這赤銀魚實在是人間美味,若是只能吃一次的話,對我太過殘忍,師妹有多的赤銀魚,可不可以賣我幾條嗎?”西西可憐巴巴地看向桑玄。

桑玄一時間愣住。

西西以為她要拒絕,加碼道:“一條一千靈石怎麽樣,師姐不會虧待你的,你就賣給我吧。”

賣!這就賣!

桑玄意動地取出海鮮自助餐珠子,她這些日子吃了不少烤魚蒸魚紅燒魚,五百條去了大半,可能還有數十條的樣子。

如果不是赤銀魚只能在深海繁衍後代,這顆模拟海洋環境的珠子裏面,怎麽着也得有上千上萬條赤銀魚。

桑玄剛想數一數還剩幾條,好決定賣給西西幾條,就見對方一臉驚嘆地說道:“海生珠!”

“這個?”桑玄疑惑地舉了舉手中的珠子。

西西狠狠點頭道:“是啊,你不知道嗎,海生珠內自成一片海洋世界,是最好的培育海妖獸的寶物,因其煉制困難,一顆就要上百萬靈石,是所有禦獸師都想得到的東西。”

原來這珠子這麽值錢。

桑玄開始考慮吃完赤銀魚後,把這顆海生珠賣給哪位禦獸師,想必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報價。

“這也是你那海族朋友送的嗎?”

桑玄道:“是啊。”

西西神識探入海生珠,跟入了寶庫似的:“哇,還有七十八條,師妹,你賣我一半怎麽樣?”

一,一半?

桑玄啞然失笑,提醒道:“西西師姐,你說賣幾條我還能不心疼,可這賣一半,整整三十九條,我……”

“一條魚兩千靈石!”

西西直接發動鈔能力,成功地堵住了桑玄的嘴。

“師姐您收好,三十九條都在這了。”桑玄不為五鬥米折腰,但如果是十鬥,那就另當別論了。

西西開心地收下,攬住桑玄的肩膀:“這裏離海域這麽近,你要不要和你的海族朋友見見面,順便帶上我,我發誓絕對不是饞魚肉,真的只是想交個朋友,其實師姐我還知道幾種魚肉特別好吃,你看要不要和你的朋友說一聲?”

桑玄:“……”

說來說去就是饞了。

桑玄婉拒道:“師姐你也知道海族很排外的,更何況是……”一度被其他族群追殺到滅族的鲛人族。

西西雖然失望,但也表示理解:“沒關系的,有赤銀魚吃我就很滿足了,師姐這裏有秘制調料,我們再試下新吃法。”

飽餐一頓,桑玄幸福得離開了房間,去靈舟外面透透風。

“咦,你金丹期了?”

桑玄看向在船舷吹風的夜繼良,驚訝道。

夜繼良含蓄地點點頭:“僥幸而已。”

誰也沒有想到,他在外面蹲了一天,終于把桑玄蹲到了,為的就是現在的場景。

他的修為原已是築基巅峰,通往金丹的瓶頸本就搖搖欲墜,服用破境丹藥後,半個月時間便到達了金丹期。

果然,修為高了,到哪都更自在,尤其是在桑玄這個熟人面前。

桑玄哪裏看不出他面色下隐藏的得意,沒好氣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心思,她都快突破至元嬰了,哼。

等她突破成功,她也要到夜繼良面前暗戳戳地炫一波。

“到了。”

方廣白的聲音傳遍整個靈舟,衆人紛紛離開房間,向前方看去。

只見深邃幽藍的汪洋大海中,有一個百丈大的漩渦在急速旋轉,四周雪白的浪沫與大海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漩渦方圓百裏處,沒有一只海妖獸出現,因為漩渦下方,遠比衆人看到的海面,更加驚心動魄。

方廣白的神識剛接觸到漩渦,便無法深入,不禁自語道:“果然像徒兒所說,神識無法探測,這種禁制一般都是重大遺跡才有的。”

“師父,兩位長老。”牧郎星接到傳訊,飛速閃身過來接應,“關鍵不在漩渦,而在天上。”

桑玄也聽到了這句話,下意識看向天空,卻見霧蒙蒙的雲層壓滿了天幕,使人無法看清具體情況。

方廣白虛指眼眸,靈力流轉,頓時穿透了層層雲霧,捕捉到了若隐若現的玉白色建築,其範圍廣闊,幾乎覆蓋了所有可以看見的區域。

“如此大的遺跡?”巴相旬施展了瞳術,同樣看到了建築群,因雲霧遮擋,看得并不真切,但也足以令他怦然心動。

戒律堂堂主像是想起了什麽,遲疑道:“這般異景好似在大陸上出現過,傳說中的天宮秘境,五百年開放一次,随機出現在某個地方,上一次出現是在四百多年前,算算時間,也快要到了。”

方廣白和巴相旬同時一驚,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天宮秘境中,有許多元嬰修士也垂涎欲滴的寶物,要不是它無法被占有,各宗門早就開戰了。

他們的對話只有離得近的牧郎星和午曜日聽見,不過顯然二人沒有聽過此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若真的是天宮秘境,光靠我們這些人,是絕對無法單獨打開的。”方廣白先是一喜,随後嘆了口氣。

牧郎星心中震驚,看來這天宮秘境不一般,師父連同兩位長老都沒有把握。

方廣白問道:“飄渺宗的人來了嗎?”

牧郎星一五一十地說道:“師父,我們宗門的人是來得最快的,飄渺宗那邊應該也快來了。”

“你在這待着,為師先去探一探是不是天宮秘境,按照時間推測,應該還差幾年的。”方廣白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天邊。

巴相旬和戒律堂堂主也離開了靈舟。

“牧師兄。”

桑玄湊到牧郎星身邊:“我們不跟去嗎?”

牧郎星将情況大概說了一遍:“那裏的禁制我和其他金丹修士聯手試探過,紋絲不動,只知道是白玉石打造的建築,大多地方被雲霧蓋住,根本看不清的。”

“天宮秘境是什麽?”桑玄好奇道。

牧郎星無奈地攤開手:“具體我也不知道,聽師父的意思,似乎是一個超級大秘境,很多元嬰修士都想要進入的寶地。”

西西搖了搖頭:“曜日師兄,你聽過嗎?”

午曜日聳肩:“沒有。”

靈舟上的弟子們沒有一個是對天宮秘境有了解的,仿佛這個秘境只活躍在元嬰修士的視野中而已。

事實上并非如此,因為天宮秘境不會一直出現在同一個區域,大陸東邊的宗門遇見天宮秘境的時候,還是在幾千年前,如此一來,低階修為自然是無處得知了。

“砰砰砰!”

天上傳來巨大的轟擊聲,衆人知道是宗門的三個大能出手了。

響聲間斷地持續一炷香時間,便消失了。

方廣白三人無功而返,好消息是他們确認了就是天宮秘境,壞消息是單憑他們撼動不了禁制。

天宮秘境的禁制極其強大,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只知道它是一個單獨的游移空間,五百年就會迎來一次衰弱期,顯露在人前。

以往秘境都在大陸上面世,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海域之上。

每一次天宮秘境的打開,都需要至少二十位元嬰修士合力強擊,差不多七八個宗門的力量,方能開啓一條通道,三個月後,所有人被自動傳送出去,等待下一次開啓。

“看來我們需要和飄渺宗合作一把。”方廣白感應到另一個方向傳來的強大氣息,意味不明地說道。

“方兄,好久不見,聽我這徒弟所言,你們已經去過天上了,那禁制竟如此厲害,連你們也奈何不了?”

聲音由遠及近,一片巨大的碧綠色荷葉出現在天封宗衆人面前,為首的正是剛才開口說話的男子,飄渺宗喬長老。

方廣白哪裏不知道自己被打趣了,當即皮笑肉不笑道:“喬兄自恃神通廣大,不妨去試上一試,若能打開禁制,在下承認低你一頭。”

喬長老表情一變,對方這麽說,無非是肯定他破不了禁制,但心中又立刻驚喜起來,禁制越強,說明裏面的寶物越珍貴。

“方兄說笑了,昔年你我大戰一場,未分勝負,可見你我神通不分上下,你沒有辦法,我也是如此啊。”喬長老笑了笑,面色如常道。

方廣白對他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只道:“喬兄不妨先去試一試,這樣談接下來的合作,會更加順利。”

“沒想到方兄還會想和本宗合作,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去領教一番這禁制的威力。”喬長老眼眸閃了一閃,順水推舟道。

方廣白看着對方的三位元嬰修士飛離,不屑地笑了笑,對方果然不死心啊,可惜結果要讓他們失望了。

不出他意料,三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臉上表情十分古怪,既興奮又失落的。

喬長老傳音道:“難怪方兄起了合作的心思,這等寶地唯有多個宗門一起出手,才有可能打破禁制,你我二宗各自為戰的話,在其他宗門那裏不占優勢,但聯起手來,可以占到最大的利益,比如秘境名額。”

天宮秘境進入的人數限制在一百人,一旦人員滿額,就會自行消失在空氣中,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

兩宗高層互相傳音,敲定了合作的事情,雙方都在心裏慶幸,帶來了本宗的精銳弟子,要不然這一來一往,根本來不及叫人就被其餘宗門占滿了秘境名額。

桑玄等人傻傻地看着,完全被蒙在了鼓裏,她看向飄渺宗的葉子法寶,見其毫無防護措施,頓時覺得自家的靈舟比較安全。

忽然,天邊飄來一群修士,距離百丈時,一分為二地各自飛到了靈舟和荷葉上,原來是先前駐守在此地的弟子。

桑玄望着那三道熟悉的身影,暗道他們居然也來了,看來異城的傳送法陣,并沒有将他們卷入其中。

“是你。”飄渺宗的葉子法寶上,徐沫沫抱着雙臂,看向天封宗的靈舟,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桑玄。

桑玄颔首道:“是我。”

龐元義和譚青生也看到了桑玄,前者微微一怔,對桑玄傳音道:“道友別來無恙,聽說那逍遙樓啓動了傳送法陣,道友可還安好?”

那夜他們三人本要追着桑玄而去,中途沫沫接到了師父的傳訊,告訴他們是時候回宗門,因這耽擱了一下,等他們趕到時,剛好錯過了傳送法陣,當時後怕不已。

桑玄嘆了口氣:“多謝龐道友關心,我沒有大礙,幸運地回到了宗門,只是我的同伴下落不明,不知身在何處。”

龐元義安慰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道友切莫太過傷心,總有重聚的一天。”

桑玄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也沒有很難過啦,畢竟祁曳那個家夥的實力深不可測,輕易死不掉的。

譚青生眼神放空地看着天空,仿佛沒有意識到師兄在和天封宗弟子聊起來。

雖說兩家宗門看似水火不容,但該聯手的時候也會摒棄前嫌,這就導致兩家的弟子互相看不上的同時,卻也不會下死手。

徐沫沫傳音道:“你和龐元義在聊什麽,異城那晚你消失了,我還以為你遭遇了不測,現在看來,你的命還是挺硬的。”

桑玄呵呵一笑:“反正比你的要硬。”

“你罵我是短命鬼?”徐沫沫驚怒不已,連雙臂都放下了,擺着臭臉,活像桑玄欠了她八百萬靈石一般。

桑玄毫不客氣地說道:“彼此彼此,你的毒舌功夫我也見識到了,待在你身邊,你師兄弟都要折壽許多年。”

徐沫沫眼睛一瞪,爆了句粗話:“靠,你說話比我還毒,還有臉罵我說話難聽。”

桑玄呵呵一笑。

“沫沫,原來你在這。”

徐沫沫心情煩躁地看向來人,發現是喬長老的徒弟左揚帆,此人身材高大,寬肩窄腰,仿佛煉過體一般,身體結構趨近完美。

“找我有事?”

面對徐沫沫的冷臉,左揚帆不怎麽放在心上,一副樂天派的樣子:“你是不是認識對面的那個女修?”

徐沫沫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對面,瞳孔猛然一縮,左揚帆指的女修正是桑玄。

她狐疑地打量左揚帆:“你發神經了?”

要不是她和左揚帆從小一起長大,她真想給他一巴掌,給他醒醒神。

左揚帆搖了搖頭,耐人尋味道:“不,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她對我應該也有同樣的感覺。”

???

徐沫沫好笑道:“原來你是思春了。”

龐元義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譚青生默默豎起耳朵,看似發呆,實則密切關注二人的對話。

左揚帆哭笑不得道:“姑奶奶,你可別造謠。”

徐沫沫輕蔑一笑:“那你理由找得挺冠冕堂皇,人家今天第一次見你,要是知道你思想這麽龌龊,她鐵定要揍你。”

“我告訴你你別不信,她脾氣比我暴多了,小心打得你師父都不認識你,我不僅不會攔着還會拍手叫好。”徐沫沫冷笑道。

左揚帆苦笑一聲:“我不是那種人,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對方的身上有大妖血脈,她也是一個血脈覺醒者,而且觀其氣息,似乎與我平分秋色的樣子。”

“什麽?”

徐沫沫驚了一下,回想之前在渡船上的記憶,喃喃道:“難怪她僅憑肉身就擋下了我的劍招,竟然是覺醒了與此相關的大妖血脈,不弱于雷鵬的血脈會是什麽?”

真龍?鳳凰?還是麒麟?

徐沫沫發現自己要對桑玄另眼相看了,雷鵬的威力,她在左揚帆身上體會過,對方天生具有強大的雷電之力,同屬性法術神通在他面前完全被壓制。

雷電本就是以破壞力著稱,左揚帆在領悟和操控雷電一道上,可謂一騎絕塵,同境界未逢敵手。

不知道左揚帆遇到桑玄,能不能破其防禦。

桑玄心中一動,定睛看向飄渺宗的那位高大男修,對方和她對上視線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大妖血脈。

難道這就是王不見王?

“道友,在下左揚帆,這是我第一次碰見同類修士,一時間有些技癢,不知可否約道友鬥法。”

桑玄聽到傳音,愣了一下,回複道:“在下桑玄,左道友性情爽直,想要約戰不是不行,只是現在時機不對,你我還在各自為營。”

“是我唐突了,桑道友莫怪,等此間事了,在下再來找你,到時候你可莫要推辭。”左揚帆說道。

桑玄應道:“好的。”

“聊好了?”徐沫沫問左揚帆。

左揚帆笑道:“桑道友答應了,我看她通情達理,不像你性子那麽暴躁,沫沫,你還有得改。”

說完,他背着雙手,樂颠颠地走了。

徐沫沫:?

“左揚帆!你給我站住!”

徐沫沫身上劍光一亮,下一刻,人就來到了左揚帆身後,拳頭缭繞着刺目劍芒,狠狠地轟向他的後背。

眼看徐沫沫就要将其轟碎,結果雷光一閃,左揚帆消失在了原地,只有幾絲殘餘的電弧,說明他存在過。

徐沫沫拳頭擊在空處,臉色變化幾下,也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撇了撇嘴,道:“讨厭的雷遁術。”

要不大家聽到大妖血脈就覺得對方是天縱奇才,具有培養潛力,就是因為這種變态的能力。

噼啪的雷鳴聲響起,左揚帆的身影出現在了徐沫沫後面,道:“你還真是半點虧不吃,有仇當場就報了。”

見徐沫沫依舊冷臉,他又恭維道:“你的禦劍之術修至大成,比我的雷遁術也不遑多讓,甚至速度上,我也比不得你。”

“就這句話比較中聽。”雖然徐沫沫知道禦劍術修煉大成不知猴年馬月,但是架不住她喜歡聽。

左揚帆心道,依舊是這麽好哄的大小姐脾氣,只能順毛撸,一有不順心的,立刻就炸毛。

天封宗和飄渺宗的雙方人馬隔空對峙了許久,直到下一個宗門趕來,高層們告知了衆人聯手的計劃。

在他們的科普下,桑玄等人這才對“天宮秘境”有了初步了解,說白了就是一個競争資源的地方,可以令人打得頭破血流,一不小心就有隕落的風險。

隕落?

桑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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