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打了,他委屈
第14章 被打了,他委屈
等妍副将進來送洗漱的水時,正好就看到這一幕。
看到敵軍主将衣衫不整,在那裏瑟瑟發抖。
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模樣。
妍副将裝作沒看見,将水放下就走了。
姜守燭看他半天了,她一邊洗漱一邊威脅道:“別裝,我又不是沒見過。”
嬴蕪荼雖然把臉埋在膝蓋上,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壞女人在盯着自己,而營帳裏又沒有旁人,壞女人這話當然是對他說的。
他嗚咽一聲,也不敢擡頭。
他沒裝,他真的感覺“難受”,他想拿出來,但是不敢。
“別再那裝鹌鹑了,你也去洗,洗得香香的,然後上床給我暖床。”姜守燭說完就出去了。
她還要去安排一下公事,明日大軍開拔就要返京了,她還是得去看一眼。
等姜守燭出去了,嬴蕪荼這才擡起頭,剛才雖然沒哭出聲,但是眼淚就沒斷過。
好委屈,被壞女人欺負了。
真想殺了她。
但又殺不掉。
嬴蕪荼試着站直,但是那裏一動就更難耐了,他只能彎着腰,慢慢挪過去,一邊哭一邊洗漱。
他的臉都哭花了。
他臉上的肌膚并不如男子那麽細膩,畢竟在軍營裏風吹日曬,加上他自己不敢打扮,現在透過水面,他發現自己的眼睛都哭腫了。
都不太好看了。
此時,嬴蕪荼捧水的手一頓。
他只能用左手捧水洗臉,因為右手手掌有貫穿傷,右手小指也斷了,他就這樣捧着水,任由水從指縫裏流淌下去。
他突然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剛才想自己哭花了臉,變得不好看了?
他男扮女裝久了,早就不想容貌等事了。
畢竟只有以色侍人的小男子,才整日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打扮裝點上,那剛才為什麽突然這樣想?
是因為喝醉時,看到壞女人說的那句話嗎?
嬴蕪荼望着水面出神,他某種感覺更強烈了。
此時姜守燭回來了,她不過就是去跟妍副将說幾句話,在軍營裏轉了一圈,看了看裝好的馬車,再看一眼早就睡下的嬴國國君,就回來了。
回來時,看到小兔子捧着水在那發愣。
“磨磨蹭蹭,洗個臉都這麽慢,我記得你在戰場上逃跑時,可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姜守燭一邊調笑着他,一邊換下衣服。
嬴蕪荼趕緊幾下洗漱好了,他低着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傻站着幹什麽?暖床去。”姜守燭命令道。
姜守燭雖然不重欲,但她喜歡摟着男人睡覺。
尤其是香香軟軟的小男人。
她府裏就有一個,是異域進貢給陛下的美人,陛下讓她去挑一個,她就要了一個順眼的。
這異域美人自帶體香,她在府裏住的大多日子,都是叫這位香小君來暖床的。
只是現在出征,不能帶男人,所以才自己睡。
如今,這不是有送上門的。
就是……這嬴蕪荼渾身上下硬邦邦的,一點都不柔軟。
嬴蕪荼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挪上床,但是問題來了,他腳腕上的鐵球還在床下,如果鐵球不拿上去,他的腿就不能躺平,他犯了難,看向換好寝服的姜守燭。
姜守燭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從小兔子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她明知故問道:“想讓我幫你解開?還是拿上去?”
嬴蕪荼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幾分可以商量的意思,于是他小心試探着說:“可以解開嗎?”
他的腳腕都磨破皮了,很疼,剛才洗漱時,不小心沾了水,更疼了。
“那你跑了怎麽辦?”姜守燭說。
嬴蕪荼見果然有戲,趕緊得寸進尺:“我不跑!”
他又不是傻的,現在和壞女人對着幹沒有好處,能解開鎖鏈當然最好了,而且他能跑到哪裏去?
跑到哪裏也沒有幫手能來幫他複仇,他就留在壞女人身邊,找機會殺了她!
姜守燭從腰間摸出一把小鑰匙,丢到床上去。
嬴蕪荼撿起鑰匙,将腳腕上的鎖打開了,他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又看着腳腕的傷,委屈地抿了抿唇,他小心地擡頭看一眼壞女人,見壞女人還沒有立刻過來的意思,他便慢慢轉過身,從懷裏取出紗布。
這是白天在五皇子的藥箱裏找到的,沒用完的就被他帶走了,正好現在可以包紮一下腳腕。
姜守燭此時慢慢走過來,她看着小兔子背對着她,忙活來忙活去的。
她也不急,坐在桌前,拿起一本書看,漫不經心道:“忙活完趕緊躺下,等會兒我進去要是不熱,就有你好受的。”
嬴蕪荼害怕這句話,他打了個哆嗦,趕緊加快動作,将腳腕包紮好,一倒頭躺下了。
壞女人的床榻很舒服,被子也暖和,他躺在其中,慢慢閉上眼。
營帳裏不靜,有翻書的刷刷聲,還有細炭靜靜燃燒的聲音。
可是姜守燭已經半天沒翻下一頁了,細炭燃燒也沒有聲音。
那剩下的聲音,是心跳聲。
嬴蕪荼的心跳得幾乎要撞碎胸腔,他那裏被封印,還是好難受,他人是躺下了,可是某處卻站起來了。
因為有銀簪在其中,怎麽都不舒服。
如今又躺在壞女人的床|上,到處都是她的氣息。
嬴蕪荼都閉上眼睛了,可眼前還是她的面容。
難道是酒意還沒醒嗎?
壞女人給的湯不是醒酒湯嗎?
嬴蕪荼的臉愈發紅了。
姜守燭也不裝了,她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她吹滅了蠟燭,徑直往床邊走去。
黑暗裏,眼前什麽都看不見,那聽覺就變得更敏銳了。
嬴蕪荼聽到腳步聲逐漸逼近。
他心裏奇怪的想法更濃了,整個人也抖得更厲害了。
姜守燭掀開被子的一角,她問:“熱了嗎?”
嬴蕪荼的聲音顫|抖着:“火熱。”
姜守燭:?
她上去的動作一頓,問熱不熱直接回答就好了,這回答聽起來怎麽這麽像勾引啊?
姜守燭躺下,将裏側那個人抱在懷裏,她無奈道:“雖然不夠軟,但也湊合着摟吧。”
嬴蕪荼不反抗,任由被她抱個滿懷。
“你抖什麽?冷?”姜守燭根本沒有睡意。
“嗯……能不能放過我?”嬴蕪荼小聲地哀求着。
他的氣息噴在姜守燭的頸間,她的眼睛眯了一下。
“你想怎麽放過你?”姜守燭動了動脖頸,她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
“拿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細碎的哀求聲響在她的耳畔,姜守燭的心也變熱了。
她再次記得,她從來都不是重欲的人,雖然出來打仗半年,她除了做夢夢到小兔子之外,從來都沒想過那事。
但是現在……
“不許再求我,閉嘴!”姜守燭不想直接把小兔子玩死,畢竟他現在遍體鱗傷,還是得等他把傷養養再上。
而他現在聲聲哀求,姜守燭聽得心裏一陣火熱。
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嗚……”嬴蕪荼在她的懷裏蹭了蹭,他實在難受得不輕,還是忍不住繼續求饒,畢竟今晚她都給了好臉色,讓他解開腳腕上的鎖鏈了,如果再求一求,萬一她答應了呢,于是他大着膽子繼續得寸進尺:“求你了……”
姜守燭忍不了了,她一把将被子掀開了。
嬴蕪荼的哀求聲戛然而止,他被吓了一跳。
“勾引我是吧!那就讓你得償所願!”姜守燭三下兩下就将嬴蕪荼的外衫剝了。
“救命——非禮啊!”嬴蕪荼下意識地大叫起來。
這可是軍營!外面全是跟着打仗半年的女人們,各個如狼似虎,姜守燭不想讓手下們聽到這聲音。
“不許叫出聲!”
姜守燭用手去捂他的嘴。
嬴蕪荼被吓壞了,他腦子一片空白,當被捂住嘴的那一刻,他想都沒想,一口咬了下去。
“嘶……”
姜守燭收回手。
即使營帳裏沒有光,她也一樣知道手掌虎口被咬壞了,因為流血了。
姜守燭擡手就扇了嬴蕪荼一個巴掌。
清脆的一聲,在營帳裏來回回響。
嬴蕪荼自己咬完人,自己都吓到了,又立刻被扇了一巴掌,他被打得腦袋都暈暈的。
“來人!”姜守燭從他身上下來,朝着門口喚道。
妍副将提着刀進來,她剛才在門口就聽到裏面的聲音了,不過這聲“救命”不是将軍喊的,所以她沒有立刻進去。
“把他拖下去關起來。”說完,姜守燭一腳将人從床上踹下去了。
嬴蕪荼還沒從剛才那個巴掌中清醒過來,整個人就骨碌骨碌從床上滾地上去了。
還好地毯厚實,他摔一下也沒受多餘的傷,但他身上原本就有傷,加之摔下來時又碰到了那裏,他又呻吟一聲。
姜守燭聽到他又嬌喘,她更生氣了,怒道:“剛才故意勾引我,碰你卻又咬人,是我給你好臉色太多了!帶下去!”
她将衣裳也丢下去。
那外衫劈頭蓋臉砸在嬴蕪荼的頭上,他被蒙住了。
他人也懵了。
他沒有勾引,他不是故意反抗的,是剛才太突然了,也太害怕了,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下肯定惹怒壞女人了!
可是還不等他求饒,就被手腳麻利的妍副将拖出去了。
等人都被拖出門外了,姜守燭又吩咐一句:“單獨關押!”
嬴蕪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壞女人手勁那麽大,一巴掌打得他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他被一路拖到囚車裏,囚車是鐵欄杆圍起來的,四面漏着風,現在又下着大雪。
他的外衫被扒了,現在只穿着單薄的裏衣,他縮在囚車的角落,抱着自己。
好冷,也好疼。
他來不及思考自己的處境了,他擔心自己惹惱了壞女人,壞女人會大開殺戒。
可他現在都被丢出來了,他又悔又急,卻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今夜的雪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