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更委屈了
第18章 他更委屈了
嬴蕪荼疼得都在呻|吟了,但一點都得不到她的憐惜,畢竟這些疼本就都是拜她所賜。
他慢吞吞爬起來,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還沒穿好的上衣,去擦拭枕頭上那一點水漬。
他疼得都自顧不暇了,而且水也擦不幹。
姜守燭本就心裏有火,再看他磨磨蹭蹭的,她又想打人了,但是小兔子這副摸樣,再打真的就活不到天亮了。
“沒用的廢物!別擦了!”姜守燭看着心煩,她一伸手拿過嬴蕪荼身上那半穿不穿的衣服,三下兩下就給他套上了,再拿起鎖手腕的鎖鏈,咔嚓兩聲全給鎖好了,再将人往地上一推。
嬴蕪荼就從軟榻摔到馬車地板上,他又摔得嗚咽一聲。
“廢物!”姜守燭合衣躺在了軟榻上,她又側過身,看着在地板上縮成的那個小團,警告道:“不許再呻|吟了!”
嬴蕪荼不是故意發出聲音的,但他身上疼得厲害,于是他将手腕咬在嘴裏,緊緊咬住,這樣就不會叫出聲了。
借着馬車裏的燭光,姜守燭看到他緊閉着雙眼,但睫毛還在微微顫抖,他狠狠咬住手腕,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折磨,明明很想張嘴喊叫,但卻不敢,因此壓抑着最原始的沖動。
姜守燭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不去看了。
現在又不能吃到,看着心裏只覺得火熱。
眼不見心不煩。
即使姜守燭不去看,但一閉上眼,眼前仿佛還有畫面。
這個妖精!
姜守燭心裏罵道。
嬴蕪荼之前被灌了藥,高熱逐漸退下,胃裏的疼痛也慢慢适應了,他背後靠着馬車的矮凳,他數了數身上新增的傷,掰手指掐算自己還能活多久。
他看着壞女人的背影,好恨她!
她真是太壞了!
他已經不再咬着手腕了,但兩只手的手腕都有他自己的兔牙痕跡,天色都快亮了,牙印還沒消除,因為剛才咬得實在太用力了。
要不然都忍不住。
他的手腕還被鎖鏈鎖在一起,他朝着她的背影伸出手,隔着一段距離假裝掐住她的脖子,他還惡狠狠地虛空用力掐兩下。
他心中暗暗發誓:來日一定要親手殺了她!為自己受的所有屈辱與折磨報仇雪恨!
他心裏想完這些,仿佛身上的疼痛都緩解了幾分,他放下虛空掐脖子的手,剛一動……
他差點又呻|吟一聲。
盡管一夜過去了,他的病好了不少,傷痛也減輕了一些。
但身上有一處,是持續都在折磨他的。
他不敢私自拿出來。
他雖然剛才還想着要殺壞女人,但現在已經在心裏打草稿,準備一會兒哀求她,能不能拿出來一會兒。
實在是越來越疼了。
姜守燭睡到天亮就醒了。
她坐起來,看到地板上那個縮在角落的人影,她笑了一聲。
剛一睜眼就見到他一臉卑微的模樣,她的心情當然好了。
畢竟昨晚他那麽不聽話,還勾引她,她心裏煩躁壞了。
“現在乖乖聽話的模樣多好,這樣不就不打你了?你啊,非得吃點苦頭才肯老實。”姜守燭睡了一夜,頭發有些亂了,她一向都是束起一個高馬尾的,她剛捋了兩下頭發,突然看向地板上的人,她指着馬車角落裏的小箱子說:“那裏有梳子,過來給我束發。”
嬴蕪荼不想伺候她,但一想到還有求于她,便乖乖去箱子裏拿出梳子,他看着已經轉過身,等待他梳頭的人,他慢慢站起來……
“嗯……”
他沒忍住又呻|吟一聲,因為站起來這樣的動作,又剮蹭到了那裏。
“燒貨,大早上起來就發燒。”姜守燭聽到聲音,她又笑他。
嬴蕪荼又委屈又臉紅,心裏暗罵:壞女人!不都是因為你做的好事嗎!
可是他不敢罵出來。
再忤逆她,就又要挨打了。
淪落到壞女人的手裏,她張口想罵就罵,擡手想打就打。
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那麽在能夠殺掉她之前,盡量不要再忤逆她了。
反抗她沒有任何好處。
嬴蕪荼慢慢給她梳頭發,他手腕上的牙印還沒消,右手掌心的箭傷還沒痊愈,斷掉的小指也沒長好,但這些都不影響梳頭發。
“怎麽突然這麽乖了?想通了?”姜守燭剛才罵完他,他也不吭聲,甚至都不呲牙,她還挺意外的。
嬴蕪荼很快就梳好了,因為她的頭發細密柔順有光澤,一看就是身強體壯之人,他也不回答,直到給她的頭發束回整齊的高馬尾,他才放下梳子,兩只手都将梳子握在掌心裏,垂着頭,也垂着手,等她轉過來。
“啞巴了?”姜守燭整理了一下袖口領口,轉過來問他。
“看在……看在我聽話的份上,能不能讓我先把那個拿出來?”嬴蕪荼的聲音細若蚊蟻,他害怕被拒絕。
“哪個?”姜守燭其實一下就聽懂了,但她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嬴蕪荼的聲音更小了,他的指腹不安地摩挲着梳子的齒。
“到底哪個?少給我打啞謎,最後一次機會,再說不清楚就把你的嘴堵上。”姜守燭就喜歡威脅他,威脅他太好玩了。
“這個……”嬴蕪荼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臉更紅了。
臉紅不是因為高熱,他已經不發燒了,但現在渾身都因為羞愧而發燙,仿佛要比昨夜高熱時還要燙了。
“噢……怎麽?想要?”姜守燭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不是……”嬴蕪荼急壞了,他解釋着:“很難受,可不可以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一小小會兒就行……”
“不行。”姜守燭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笑道:“你要是有膽量,就偷偷拿出來,不過要是被我發現了,那你就猜猜會發生什麽吧。”
姜守燭也不明着說懲罰是什麽,就讓他自己猜去吧。
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恐懼,因為那是無底洞。
再加上,嬴蕪荼知道壞女人心狠手辣,磋磨人的手段數不勝數,他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妍副将将早飯送來車上。
只有姜守燭一人份。
她從未吩咐過給嬴蕪荼也備餐,所以也沒有他的份。
姜守燭吃飯時,縮在角落裏的人就抱着雙膝坐在地板上,還将腦袋埋在膝蓋裏。
雖然他一聲不吭,但是肚子一直在叫。
他不敢讨要,更不敢看她。
他那裏還很疼,但是壞女人不許他拿出來,好委屈。
也好餓。
“喝了。”姜守燭一彎腰,将半杯牛乳放在地板上,命令道。
本來她打算留半塊饅頭,丢到小兔子的腦袋上,讓他吃了的。
但是一想到昨夜自己一腳把人胃踹得出血,還是給他喝點熱的東西吧。
不過她是不會給小兔子吃飽飯的。
吃一點餓不死就行了。
吃飽了就又有力氣鬧騰了。
距離回京還有九日,這九日省得小兔子折騰。
嬴蕪荼聽到聲音,他将腦袋擡起來,看到腳邊的杯子,他自從被俘,就沒有吃過一次飽飯,一直都處于饑餓的狀态,他聞出是香甜的牛乳,他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直接伸出手,先是用試探的眼神去看她。
見她的眼神是許可的,嬴蕪荼這才拿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昨晚被打得胃出血,胃裏本就難受,喝了點熱乎乎的東西,胃裏舒服多了。
嬴蕪荼得到了一星半點的好臉色,又忍不住得寸進尺,他剛要開口……
馬車外傳來妍副将通報的聲音。
姜守燭下令:“繼續行進!”
馬車往前行駛,嬴蕪荼坐得不穩,馬車一動,他的後腦撞了一下,他“嗚”了一聲,捂住了腦袋。
姜守燭被他的傻樣逗笑了。
嬴蕪荼見壞女人笑了,他的膽量又多了一點,仿佛是恃寵而驕的小狗,見到主人心情愉悅,就更敢讨要零食了。
“我真的要壞掉了,你不是還要享用我嗎,要是壞掉了,你就玩不成了,所以能不能拿出來一小小會兒。”嬴蕪荼又試着講條件。
“壞掉?你這麽沒用啊?”姜守燭本來就心情不錯,舟車勞頓路上無聊,還好車裏還有一只小兔子可以逗弄着玩,她正好坐在椅子上,而那只小兔子就坐在地板上,她一擡腿,用鞋尖在他的唇前比劃了一圈,笑道:“那裏壞了就用這裏,還能罵罵咧咧罵我個不停,這嘴不是挺靈的嗎?”
嬴蕪荼聽懂了,他的臉更紅了。
又被壞女人調戲了,可是也沒法反抗。
姜守燭用鞋尖點了點他的前胸,說:“而且你把我的字都抓花了……沒有了這處标記,那別處當然得重新标記。”
“沒有沒有!”嬴蕪荼一見她肯松口,趕緊擡手扯開上衣的領口,他将那個字展露出來,解釋着:“字沒花,已經長好了,不信你看。”
他抓得很淺,只是當時還在流血,看起來那個“姜”字像是花了,現在流血的抓傷都結痂脫落了,所以字也就原本呈現了。
“噢……這麽乖啊。”姜守燭看他用力扯着領口,如此主動聽話地将前胸裸|露給她看,她心情大好,其實小兔子的胸肌很大,畢竟是常年在軍營裏訓練的人,身材比一般瘦弱的小男子好多了,她看到這一幕,便大發善心地說:“那就拿出來吧……”
嬴蕪荼一聽,手忙腳亂地去脫……但他還沒脫,他又擡頭去看壞女人,見她正饒有興致地盯着看,他想轉過身,又怕這樣的動作會激怒她。
這可是他求了一早上,又是裝乖又是求饒,甚至出賣色|相,這才獲得的恩典,他可不想作沒了,于是就硬着頭皮,也頂着那道目光。
反正也躲不開她的目光。
因為放進去一天一夜,他拿出來時疼得直呻|吟。
好不容易拿出來,他委屈地用手掌作扇子,扇了扇風。
簡直疼壞了,扇扇風,涼快一點,這下舒服多了。
姜守燭的眼神微動,這動作,簡直就是在邀請,她懷疑小兔子是故意的。
于是她決定将善心收回來。
她的善心,想放就放,想收就收,誰讓她對小兔子擁有絕對的掌控權呢。
“十……”她開始查數。
嬴蕪荼不解,他手掌扇風的動作不停,擡頭疑惑地看向她。
“九……”
他眨了眨眼睛,還是不懂。
“八……在我查完之前,你要是不恢複原樣,就有你好受的,七!”姜守燭解釋了一句。
“啊!不要,我才剛剛……求你多一點時間好不好……”嬴蕪荼才舒服一點點,他還沒等多體會這種感覺呢,她馬上就要把這種舒服沒收回去了。
“六。”姜守燭置若罔聞,對他的求饒視而不見,只繼續查數。
“求求你,別……我真的……”嬴蕪荼急得手掌快速扇了幾下風,試圖在她倒數完之前,能多舒服一下是一下。
姜守燭見他那傷痕累累的手掌都扇得快出殘影了,她覺得更有趣了,有趣歸有趣,她的倒數可一下都沒停。
“一。”
随着姜守燭的最後通牒,嬴蕪荼不得不咬着牙将一切恢複原樣,他委屈得坐在角落裏哭出聲了。
好不容易才舒服一點,壞女人怎麽能這麽壞!
要是一直忍着,倒也能繼續忍,可是這樣,卻讓他更難受了。
“不許哭出聲。”姜守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饒有興致地喝着茶,同時命令道。
比起小兔子的哭聲,她更喜歡聽小兔子想哭卻不敢哭的悶哼呻|吟聲。
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