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就該恨我才對

第27章  你就該恨我才對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她不高興了, 因為她的心思被發現了。

嬴蕪荼吓得一縮,他低垂着頭,不敢吭聲。

“說話!”姜守燭的語氣淩厲了幾分。

嬴蕪荼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後背不曾上過藥的鞭傷又開始疼了。

手掌也疼, 手腕也疼, 斷指也疼。

小腹最疼。

“我……我不小心看到的。”嬴蕪荼知道是自己沒能将杯子擺回原位, 才被壞女人發現的。

畢竟他現在手指沒力氣撚起東西, 所以沒法折上字條。

姜守燭聽了他的解釋,可她的臉色并未緩和半分。

她閉上眼, 開始回想這兩日的點點滴滴。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确實變得奇怪了。

為什麽突然給小兔子這麽多優待?

甚至還總是覺得他……可愛?

她想起之前和好友喝酒閑聊時提起的, 若是一個女人覺得某個男人很可愛, 想要憐愛,那就說明她完了。

因為她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這怎麽可能!

明明對待這只小兔子只有……情欲和征服欲而已。

想要打折他的傲骨,讓他乖乖臣服。

現在留着他的性命, 難道不是因為他傷得太重,還沒法好好享用嗎?

原本計劃的, 就是享用完将他殺掉的。

可是現在呢?

他這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 簡直就是被他看穿了。

姜守燭越想越氣, 她擡腿就是一腳踹上去。

這一腳正中嬴蕪荼的左肩,将他踹倒在地板上。

嬴蕪荼背後的鞭傷本就發炎得嚴重,這一下又剮蹭到了, 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實在太疼了。

“閉嘴!”姜守燭完全不想聽。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小兔子的情感發生了轉變, 更不願意回想這幾日來對小兔子産生的好感。

這幾日都做了什麽?

昨夜甚至還想将他摟在懷裏,明明之前只是拿男人們當個暖床的工具的, 想抱着又算怎麽回事?

一次次的縱容他,寬容他, 鞭打完還找理由給他傷藥,生怕不小心将他玩死了。

這簡直就是失心瘋了!

明明嬴蕪荼只是一個玩具而已,玩死就玩死了,為什麽要擔心他!

“讓你閉嘴聽不見?”姜守燭再次睜開眼時,她眼中蘊藏着怒火,之前的溫柔全部消失殆盡。

“嗯……嗚……”嬴蕪荼努力讓自己不哼哼出聲,但是後背的鞭傷太嚴重了,剛才那一腳也很重,他根本忍不住。

“真是愈發蹬鼻子上臉!”姜守燭一彎腰,掐住嬴蕪荼的脖子,将人提到面前來,她盯着這張臉。

這張臉上盡是驚恐和委屈,他的眼眶也哭紅了,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時,還沾染到了她的手上。

“真是令人厭惡!我怎麽可能真的喜歡上你!”姜守燭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小兔子産生了情欲和征服欲之外的感情,她的語氣也更狠了幾分,“都是你這個下賤的東西勾引我的!”

嬴蕪荼更委屈了,他沒有勾引壞女人。

壞女人一直都在虐待折磨自己,他又怎麽敢勾引她呢。

但他哪敢解釋辯解。

而且他也辯解不了,因為他的脖子被她的大手掐着,他都快要上不來氣了,也更說不了話。

嬴蕪荼的臉色漲得通紅,連舌頭都吐出來了,他不斷咳嗽着,兩只手想要去抓她的手腕,但是他的手沒有力氣,連握都握不住。

姜守燭又松開手,将手中差點被掐死的人摔回地板上。

嬴蕪荼捂着脖頸還在咳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根本就不知道壞女人為什麽突然發作,不就是偷看了杯子下的字條嗎,怎麽感覺她比之前刺殺時還要生氣?

看到字條是什麽死罪嗎?

“你應該恨我才對。”姜守燭說着,從袖中丢出一塊令牌。

金色的令牌滾到了嬴蕪荼的面前停下。

嬴蕪荼頓時不咳嗽了,他的手指想要将令牌撿起,但是撿不起來,他只能用指腹去摸索上面的那個“嬴”字。

這是嬴國皇室親衛的令牌。

昨天跟他聯絡送火藥的親衛就該佩戴這樣的令牌。

“我把她們都殺了,你應該恨我,你和我可是血海深仇的敵人,你又怎麽敢勾引我?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姜守燭完全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小兔子,所以這都是他勾引的!全怪他!

不得不說,嬴蕪荼雖然身上臉上到處都是傷,但他的容貌很是俊秀,比五皇子還要美,所以他這種姿色稍加勾引,就讓女人上了勾,也本就是理所應當。

姜守燭是個血氣方剛的女人,在外出征打仗半年沒見過男人,所以被這心機男人的小花招勾引到了,也算是情理之中,之前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不就經常做奇怪的夢嗎,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姜守燭給自己找好了解釋的理由。

這回她的心裏就舒服多了。

“你……你把她們都殺了?”嬴蕪荼剛才被掐得半死,現在說話嗓音還是沙啞的。

姜守燭冷冷地說:“活埋了。怎麽?你想去挖人?”

“你……”嬴蕪荼的心也冷了,他這兩天就想問那兩名親衛的下落來着,但一直都沒有開口機會,他甚至還想為她們求情,他并不是異想天開,明明這兩天壞女人對自己愈發寬厚,雖然還是照打不誤,但他的心思細膩,分明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愫,尤其是今早,還發現了壞女人字條中的小秘密,為何現在,她突然變得這麽冷漠無情?

到底發生什麽了?

“對,就該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就該恨我,這樣的我,你還想勾引嗎?你可真是賤,我是你的敵人,你還敢勾引我,看來我不能給你一分好臉色!來人!”姜守燭一聲令下,随着馬車門被打開,她吩咐道:“把他鎖起來,關進囚車,俘虜就該待在俘虜該待的地方。”

妍副将也沒搞懂,主将怎麽突然和敵人鬧翻了,之前不是又備牛乳又備字條的?但她也不會多問,拖着嬴蕪荼的手臂就将人粗|暴地拽下了車。

嬴蕪荼摔到雪地上時,還叫了一聲。

姜守燭的眼神下意識就想去看叫聲的來源,但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畢竟下屬還在場,她就能永遠保持那副不喜形于色的模樣。

她只是在小兔子的面前,不會刻意去藏心底的情緒罷了。

一輛單獨的囚車騰出來了,嬴蕪荼不光被丢進馬車,他的手腕腳腕重新鎖上了沉重的鎖鏈,尤其是腳腕,又拖着那顆大鐵球。

這鐵欄杆圍起來的囚車四面漏風,和姜守燭的馬車完全不能比,都別說取暖用的炭盆了,嬴蕪荼連之前裹着的棉被都沒有了。

姜守燭現在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雖然只剩下她一個人,但小兔子的氣味還在。

正是血腥味。

她打開馬車門,血腥味正在散去。

“出發。”姜守燭下令。

大軍繼續前行。

馬車裏的血腥味也散光了,但是冷氣也灌了進來。

姜守燭關上馬車的門,她坐在空落落的馬車裏。

她又拿起那本根本看不進去的書,連書拿倒了都沒發現,甚至還裝模作樣地翻了好幾頁。

直到自己發現書拿倒了,她直接将書拍在桌上。

不看了,不裝了。

就是心煩怎麽了?

沒事的,還有幾日就要回京了,等把家裏的小侍們全叫來,輪番寵幸一下,很快就不惦記了。

至于這只小兔子,等他的傷養好了,享用完就殺了,甚至可以就埋在後花園。

而且今日之後,也絕不會再給他半分好臉色,那他就不會再持寵而嬌勾引了。

姜守燭的目光看向馬車角落的小箱子。

她覺得自己真是閑的沒事做,跟小兔子玩這種情趣幹什麽?

等回家和家裏的小侍們玩不就好了?

姜守燭以為自己想明白了,但是右手虎口突然發癢,她抓了抓,是之前被小兔子咬出的傷在癢。

其實已經快痊愈了。

姜守燭不抓了,她倒頭躺下,假裝困了。

但是心裏又忍不住在想,小兔子被她打得那麽嚴重,又來着月事,關在裝俘虜的囚車裏,會不會凍死?

“凍死就凍死吧。”

姜守燭自言自語又翻了個身。

“可惜還沒嘗過……”

她又翻回來。

此時,妍副将在外面敲了敲馬車的門,彙報道:“将軍,那位暈過去了,您看……”

姜守燭一下坐起來了。

她的手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

不行!

這小兔子半年來騙了自己那麽多次,活捉他不就是為了報複嗎?

讓他就這麽輕易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必須留着他的性命,狠狠折磨才行。

“去救人。”姜守燭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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