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鲛人號游輪規則怪談的(4)
第40章 鲛人號游輪規則怪談的(4)
四人一起來到自助餐廳,那裏已經有三個人了。他們是留在樓下的那四個人,其中一個男人穿着綠色毛衣,另一個男人穿着喇叭褲。唯一的女生和蘇容一樣紮着高馬尾,不過沒有劉海,看上去更利落一些。
毛衣男看到他們,溫和的問道:“你們就你們三個過來了,其他人呢?”
他清楚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蘇容幾人不可能只探索了三樓,他們在二樓又沒看見他們,所以他們一定是去了四樓。
三樓四樓加起來一共九個人呢,怎麽只來了四個人?
和他相比,喇叭褲顯然要更沉不住氣一點,大大咧咧的問:“他們不會全死了吧?”
聽到這個問題,蘇容立刻就明白:他們那四個人裏一定死人了。難怪只出現了三個。
因為人只能想象出自己見過的東西,如果不是他們已經死人了的話,喇叭褲不會下意識的認為這邊也會死人。
其他人倒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唐姐搖搖頭:“死了一個,剩下的都去健身房鍛煉了。吳畏不知道去哪了。”
“去健身房鍛煉?”喇叭褲驚訝的瞪大眼睛,“他們這麽有勇氣的嗎?”
還是毛衣男聰明一點,一下就猜到真相:“是有人去過了嗎?”
唐姐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周鑫:“這位去過了,據他說沒什麽問題。”
聞言,喇叭褲頓時有點心動。如果現在去沒問題的話,那他不如也趕緊去好了。畢竟這玩意每天都要去一次,早死早超生。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達成了什麽聯盟,毛衣男攔住了想要起身的喇叭褲,溫聲道:“那請問幾位又為什麽沒去呢?”
周鑫正餓着呢,聞言有些不耐煩:“怎麽老是你們問來問去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他這句話的終點在“不讓人吃飯”,但毛衣男他們理解的重點卻是“怎麽老是他們在問”。
于是毛衣男主動解釋了一下他們在二樓的發現:“抱歉,是我問的太多了。在你們離開之後,我們去找醫務室。但是直接找我找不到,問了員工才知道,只有有人難受的時候,醫務室才會開啓。”
蘇容看出他們誤會了,但是這個誤會深得她心,所以她也沒解釋,只是讓周鑫自己去拿食物。
聽完毛衣男的敘述,唐姐嗤笑一聲:“所以你們就是什麽收獲也沒有喽?”
“當然不是。”毛衣男也知道只有這點兒內容肯定過不了關,又繼續道:“去不了醫務室,我們就在二樓打探線索。你別說,我們還真得到了有關‘魚’的消息!”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來了精神。“魚”可以說是目前為止,他們最需要的一樣東西。如果能得到魚肉,他們就可以去超市購物了。
“當時我們問露天餐廳的那個員工,餐廳裏是否有魚肉賣。他說沒有,他們不賣魚肉。我們又問船上有魚肉嗎?他告訴我們魚當然在海裏。”
實話說如果下一句話毛衣男得出“所以魚肯定在海裏”這樣的結論,蘇容之後絕對會選擇放棄與這個人合作。
但好在他沒有,而是話鋒一轉:“但是答案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而且他的态度明顯是在騙人。我問就又他如果魚就在海裏,你們為什麽不釣上來呢?他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我……”
這時候喇叭褲立刻附和道:“就是那種很奇怪,好像看傻子的眼神。”
毛衣男:“……”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道:“員工告訴我,魚是不用釣的。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說了,但我想這句話能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
的确,魚是不用釣的,首先就标明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魚。既然不是普通的魚,也就不一定在海裏了。
同樣的,不用釣也代表魚會以另一種方式被人得到。
“這些員工好像知道很多消息,但都藏着掖着不說。”端着食物走回來的周鑫正好也聽到了毛衣男的話,不滿的吐槽道。
蘇容看了眼他手裏拿的食物,牛排、魚子醬、壽司……非常高級且豪華。
她自己也有點餓了,于是起身準備去挑一點帶回來,順便問道:“你們有人要幫忙帶飯嗎?”
“我要!蔬菜沙拉和白粥就行。”說話的是唐姐。
一旁的周鑫忍不住道:“你就吃這點兒啊?連肉也不要?在怪談裏就不用減肥了吧!”
唐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麻煩幫我和小劉也帶一份粥,什麽粥都行。”毛衣男說道。小劉就是喇叭褲。
小劉本來還想說自己要點肉,被毛衣男微笑着一瞪,立刻不敢說話了。
怪談裏的飯肯定是素菜更靠譜,肉菜鬼知道是什麽肉。萬一是“魚肉”,那不就直接觸犯規則了?
但周鑫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沒有提醒他的。畢竟他回來的時候,嘴裏就已經叼了一塊肉了。吃都吃了,再提醒除了能讓人心慌之外,沒有別的作用,還可能遭人嫉恨。在座的大多都是人精,自然沒人多嘴。
高馬尾女生和錢浩宇則是站起身,打算和蘇容一起去取自助餐。三個人一起別人也放心,畢竟總不可能他們三個一起同流合污給別人下藥吧?
走到取餐區,錢浩宇輕聲問:“那個西西,和你一起走的那個人是死了嗎?”
西西是高馬尾女生的名字,她是在蘇容報完名字之後說的,蘇容嚴重懷疑她是抄襲自己的起名創意。
西西點點頭,看不出什麽表情:“在他房間裏的廁所死的。”
“能具體說說嗎?”錢浩宇立刻問。
“等回去。”
同樣急于知道事情真相的蘇容很快挑了四碗粥放在托盤上,和二人一起走了回去。
回到座位上,西西果然開始講述起她那邊的經歷。
她和死者一起去了一樓,先是把整個樓層逛了一圈,發現确實沒有任何能通向其他地方的入口之後,就來到各自的房間搜查。
然後在進入死者房間的時候,廁所突然傳出了“咕嚕咕嚕”的響聲。規則裏說這種情況是安全的,不必在意。死者信了前半句話,但是沒信後半句話。
于是他決定去廁所查看。
蘇容:“……”
不得不說,作得一手好死。
“然後呢?”唐姐追問道,她獲得的紙條正好就是這方面的內容。如果證實了,那就證明從房間裏發現的紙條的确是可靠的。
“我不想進去,就在外面等他。結果廁所門突然被關上了,我去拉拉不開。叫人也沒人回應,裏面半天沒動靜。等了好一會兒門自動打開了,我從門口往裏看,只看到一盆血水,那家夥不見蹤影。”西西一口氣把後續說完,喝了口飲料,不再說話。
“這情況……和小王有點像啊?”蘇容故意随口一說。
這句話果然點醒了唐姐,她一拍桌子:“沒錯!這兩個死者都是消失不見了!”
不,更重要的分明是血液還留在現場。蘇容在心裏反駁她。
場上的另外三人還不知道小王的事,于是唐姐又言簡意赅的敘述了一遍。
在聽到蘇容竟然是法醫專業的時候,另外三人不約而同的用驚奇的眼光看着她。
蘇容故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這副樣子和謝呵呵學了個十成十:“怎麽了嗎?”
“好厲害!”最先開口的竟然是獨狼西西,她雙眼放光,一下子就湊了過來,“沒想到你竟然想當法醫嗎?咱們倆的職業其實還有點相似之處呢!”
“難道你是警察?”蘇容驚訝的問。
西西搖搖頭:“我在殡儀館工作。”
其他人:“……”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餐廳好像突然就冷了起來。
蘇容哭笑不得,但還是表現出熱情的樣子,她對對方的職業完全沒有歧視,不過也明白了,為什麽西西之前都是一張冷臉。在殡儀館工作,就是要面臨其他人的歧視,久而久之也很難熱情起來了。
法醫也是同理,蘇容前世的法醫朋友相親的時候,百分之九十的對象都會對這個職業發表一些弱智言論。
“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她笑着說道,“可惜在這個怪談的死者好像都會消失,我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沒事,剛才唐姐不是說了嗎?只要在現場,屍體就不會消失。”大概是因為遇見了職業相似的人,西西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蘇容卻是突然被她這一番話點醒,原本還不确定的猜測一下子得到了印證。
她本來只是猜測那些屍體可能不是被詭異帶走的,而是其他什麽人。但那終究只是個大膽猜測,沒有任何實證。
但西西的話給了她靈感,沒錯,如果真的是詭異作祟,屍體應該是一死就消失,而不是等衆人離開,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消失。
只有人類才會這樣裝神弄鬼。
那麽看來,這個怪談裏至少還有一個隐藏陣營。
吃完飯,唐姐看向蘇容:“你要現在和我一起去訓練嗎?”
蘇容搖搖頭:“等晚上吧……鍛煉一般不都是早上晚上嘛,沒有中午的吧?我力氣小,怕現在去撐不了兩個小時。”
這的确是一小部分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蘇容無法确認健身房的規則。
健身房的規則裏說的是[之前在xx餐廳吃飯,就要進行xx運動],這段話看上去簡潔明了,但其實有個模糊點——“之前”指的是什麽。
時間往往是怪談裏很容易被摸糊掉的關鍵信息,所以蘇容也總是對其抱有更大的關注。
明确的時間标準應該是指名某個時間區間。
而顯然這個“之前””并沒有達到這個要求,它太模糊了。
假如她現在去了健身房,那麽等到明天去健身房的時候,是按照兩個去健身房之間的時間段吃的飯來算,還是按照從淩晨十二點到明天去健身房之間吃的飯的時間來算?
以那個黑衣員工糊弄人的水準,怕是根本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
到時候自己判斷,要是判斷錯了怎麽辦?
所以吃完晚飯再去是最好的,這樣根本就不會面臨這個問題,因為不管是哪種可能,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當然這些思量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這個怪談裏她的人設就是笨蛋學生,和謝呵呵一個人設。要是說出這些,豈不是直接背離人設了?
所以她只能隐晦的給出建議,至于聽不聽,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她也沒有救人的義務。
聽完她的話,唐姐還真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麽樣?先上去看看那幾個人出來了沒吧。看時間兩個小時也快到了,他們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顯然也是其他人最想知道的,沒人有意見,衆人一起朝着三樓走去。
健身房門口空蕩蕩,黑衣員工百無聊賴的呆在前臺。一看到一大批人朝他走過來,立刻打起精神。
唐姐問道:“上一批人出來了嗎?”
“還沒有,大概還需要等半個小時。”員工敬業的回答。
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蘇容故作迷糊的問他:“話說我只在自助餐廳吃了飯,應該進行什麽運動來着?”
“下肢運動啊,你記性也太差了吧!”
“您可以對照規則表自行查看。”
喇叭褲小劉的聲音和員工的聲音一起響起。
果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蘇容心下了然。
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算長,但在沒有任何解悶手段的游輪上就顯得分外無聊了。
唐姐試圖借着這個機會多套一點線索:“請問晚宴的時候有什麽需要花錢的地方嗎?”
這個問題本來應該問樓上的紅衣員工的,但是那個紅衣員工說謊話都不帶眨眼的,問他也沒什麽用。就算他給出答案,他們也不敢相信啊!
“沒有,游輪上的物資和設施都是不花錢的,還有我們現在的服務。”黑衣員工給出和規則幾乎一樣的回答。
但之所以稱作“幾乎一樣”,就是還有不一樣的點。唐姐敏銳的抓住不同:“‘現在的服務’是什麽意思?你們之後還會有不一樣的服務嗎?”
“不是這樣的。”黑衣員工從容的解釋道,“我說的‘現在的服務’,指的是我們現在這種人工為您解答疑惑,安排活動的服務。要知道,人工服務按理說本身也是應該收費的。”
這是自然,不過一般人工服務費都被算在了商品裏。這裏的商品既然是免費的,那麽按理說人工服務就應該單獨收費。但這艘游輪上也同樣免費了,和規則說的一模一樣。
其他人不知道規則有錯,聽完黑衣員工的解釋頓時打消了懷疑。
但蘇容沒有。
一是因為她知道那條規則是錯誤的,二是因為她不認為如果僅是這樣的話,員工剛才會多說那句“現在的服務”。她總覺得這句話還有隐藏意思,它對應的除了唐姐口中“未來的服務”之外,應該還有另一種對應關系。
還沒等蘇容想清楚,齊韓他們就出來了。
和周鑫一樣,他們也是一臉疲憊加恍惚。
“我好餓!”齊韓一出來就忍不住對蘇容訴苦,早知道她就先吃完午飯再去鍛煉了。
“樓下自助餐廳的飯味道不錯。”蘇容安慰她,然後問道:“你在裏面怎麽樣?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齊韓搖搖頭:“沒有,和周鑫說的一樣。裏面就是鍛煉而已。不過好累啊,我在現實世界都沒這麽鍛煉過,感覺是來怪談減肥來了。”
這樣看上去好像真的沒問題?蘇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作為偵探,本來就有多疑的毛病。不過畢竟是第一天,沒太大危險也正常。
“對了小小,你還是不打算現在去嗎?”唐姐走過來問道。
蘇容堅定的點點頭,現在健身房沒危險不代表她會改變主意。在沒法問清楚正确時間的前提下,晚飯後鍛煉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見狀,她後退一步,随手一撩短發:“把我也晚上再去好了,到時候咱們倆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雖然是這樣說,但蘇容知道她其實是想幫自己。畢竟目前為止蘇容沒表現出來特別厲害,而唐姐卻是有怪談道具的大佬。她和自己一起,只能是為了幫助自己。
“謝謝唐姐。”蘇容面上感激的說道,随後看向錢浩宇:“你現在去嗎?”
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錢浩宇也搖搖頭:“我也等晚上去吧。”
蘇容立刻道:“那正好,我們去你房間裏看看有沒有東西吧!”
他們其他幾個人的紙條都已經展示過了,就剩下錢浩宇的還沒有。別人或許會忘記這件事,但她可絕對不會。
被她這一提醒,唐姐也反應過來:“對,正好現在沒什麽事,去你房間裏看看也好。剛才差點忘了。”
周鑫幸災樂禍的說道:“就是就是!小錢你觀察力不好,我們去幫你找找,免得遺漏什麽線索。”
雖然明白對方是在陰陽怪氣,但錢浩宇并沒有表現出憤怒,而是乖巧點頭:“那就現在去我房間吧,大家別忘了如果聽到廁所裏有聲音,千萬不能進去。”
另一位死者用生命帶來的警示,他們當然不會忘記。
“你們要去幹什麽?”毛衣男突然問道,他明明應該聽懂了他們有自己的活動,卻還是想摻和一腳。西西也湊了過來,她同樣清楚這是一個交流線索的好機會。
見他們也想要跟過來,唐姐看了他幾眼,突然道:“你應該也發現房間裏的東西了吧?”
“你是說那張紙條嗎?”毛衣男果然也發現了線索。
唐姐點點頭:“如果你們把你們紙條上有什麽告訴我們,我就帶你一起去。”
“那個……我沒看,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我的房間。”先表态的是西西,她當時覺得廁所很可能有問題,所以就沒進去。
“當然可以。”毛衣男跟着答應,“我的紙條上寫的是‘員工是會撒謊的,不能完全信任’,而小劉那張紙條上面的內容……”
他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衆人:“是‘只有一個人可以徹底結束這一切’。”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衆人立刻面面相觑,周鑫忍不住問道:“什麽叫只有一個人可以結束這一切?只有一個人能通關嗎?還是說有人有什麽特殊身份?”
他最後一句話顯然說到點子上了,衆人眼前一亮,唐姐若有所思的道:“這樣說起來,我們在這個怪談,難道不只是普通的調查員身份?”
喇叭褲小劉撓了撓頭,他就是因為實在搞不懂這條線索,才會選擇與其他人分享。
“這個‘徹底通關’是什麽意思?”錢浩宇突然開口問道,“是指消滅污染源嗎?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倒是不用太關注吧。”
畢竟消滅污染源的難度很大,對于絕大多數調查員而言,通關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這條消息僅僅是指向消滅污染源的線索的話,那他們的确不用太多關注。
幾人正對這條線索進行分析,周鑫突然警惕的看向小劉:“話說為什麽我們都是普通線索,而你的線索這麽關鍵?不會是你編的吧!”
莫名其妙被懷疑的小劉氣炸了:“我瞎編這種東西有什麽用嗎?能給我怪談幣還是怎麽着?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毛衣男拉住他,溫聲道:“關于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懷疑有這種特殊線索的,應該不只有小劉。”
這種懷疑是很合理的,唐姐當機立斷:“我們現在就去一樓找線索。”
來到錢浩宇的房間,他住在1524號。話說這門牌號和房間本身并沒有任何關系,完全是随便排的四位數。
蘇容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幾乎沒有什麽區別。看來這就是标準間的樣子,大家的房間都是這樣。
因為其他人的線索也都是在廁所發現的,所以大家先聽了一下沒有怪聲,然後直奔廁所而去。
最先進去的是錢浩宇,他來到鏡子前面翻找了下,果然也找到了一張紙條。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上面的線索是“廁所裏出現異響時千萬不能進來”。
這條線索已經出現過了,一樓死者就是因此而死的。所以這張紙條相當于完全沒用。
“話說那兩個死者的紙條應該都還沒拿走呢吧?”唐姐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然後一馬當先走了出去,“我們先把他們的線索拿到手,看看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還沒等其他人出去,周鑫就撓了撓頭:“你們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嗎?”
衆人的腳步頓時停住。是了,一樓有近百間房間,順序還是打亂排的,誰知道其他人住哪?
西西舉手:“我的房間和死在房間裏那個女生的房間我都知道在哪。”
“那就先去這兩個。”
先來到西西房間,她的房間號是1222。快速從廁所找到紙條,上面寫的是“沒人能活過第四天。”
足夠令人窒息的一段話。在看到這番話之前,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怪談通關的條件就是活過第四天。但是這張紙條顯然打翻了他們的妄想,第四天是無法通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紙條上的都是實話。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為止,他們甚至還沒有找到能通關的條件。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西西直接往外走,快步帶着衆人來到1230,這是那個死去的女生的房間。
這裏的廁所和西西離開之前沒有任何變化,浴池裏是殷紅的血水,整個浴室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和魚腥味。
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蘇容眉頭緊皺:“為什麽會有這麽重的魚腥味?”
血腥味從何而來不言而喻,但是魚腥味呢?
“我知道了!”小劉突然喊到,“是‘魚’殺了她!”
聞言,衆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種猜測不無道理,樓層間處處可聞的魚腥味好像本來就暗示了這一點。
“但屍體去哪了呢?”蘇容想要提醒衆人,可能就是“魚”把屍體搬走了。
但他們顯然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周鑫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被「祂」給吸收了,‘魚’殺了調查員,獻祭給「祂」。”
非常有邏輯,如果不是蘇容早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或許還真被他給說服了。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真的是「祂」在作祟,那血液也完全可以消失,更不需要特意避開別人了。
不論是之前死的小王,還是在房間裏死的女生,屍體的消失都沒有被人看見。
目光達不到的地方,往往污穢叢生。
紙條還是在老地方,上面依舊是一句話——“該死的我沒學過藝術啊!”
和之前的紙條不一樣,這次的提示很讓人雲裏霧裏。沒學過藝術是什麽意思?這個怪談有要用到藝術的東西嗎?
“這兩張紙條,你們有什麽想法嗎?”唐姐問衆人。
先回答她的是西西:“第二個可能是晚宴上的事,那裏是舞廳的話,沒準需要跳舞也說不定。”
唐姐點點頭又搖搖頭:“那為什麽不直接說是跳舞,而要用藝術來代替呢?”
“直接說的話可能沒法被放出來吧?”錢浩宇猜測道,“只有用這種比較模糊的話說才能展示出來?這個怪談和藝術有關的,應該也就只有舞廳了吧。”
毛衣男提出建議:“等晚飯的時候,我們也問一下其他人的線索吧。這個看上去很重要,我們不能錯過。”
其他人認同的點點頭,于是在晚飯的時候,由唐姐率先提出:“咱家的房間裏都有獨有的紙條線索,我們七個加上死去那個女孩的線索都已經互相分享了,你們要不要也和我們共享線索?”
藍毛疑惑的說:“房間裏的線索?原來房間裏還有線索嗎?”
回答他的是馬尾男:“有的,我已經拿到了。”
他在離開房間之前,就已經把房間仔仔細細的說過一遍了,當然沒有錯過房間裏的紙條。
旁邊的齊韓小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姐倆好的樣子:“沒事,我也沒發現。”
藍毛:“……”
沒管旁邊那兩個菜雞互啄的人,吳畏點點頭:“我同意。”
很快他們四個人的紙條,包括死去的小王的紙條也被拿到了。五張紙條分別是:
“員工知道很多消息,但是我們套不出來。”
“我們需要保護那個人,可是誰要殺他?”
“有人失蹤了,我懷疑他去了負一層。”
“那個人不可能活下來,這該死的怪談根本就是在耍賴!”
“我已經無法離開這艘船了。”
一共是五條線索,每一條都是雲裏霧裏。餐桌上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說話。每個人都在思考,思考這些紙條到底傳遞了什麽消息。
第一條倒是簡單,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些員工知道很多內幕。
但是第二條呢?
需要保護的人,在蘇容看來應該是小劉紙條裏的那個可以結束這一切的人。保護他是很關鍵的,因為他代表着通關的另一條方法。
但是“誰要殺他”這句話把這條線索困難化了。有人要殺死這個能消滅污染源的人,這個人可能是員工、是船長,是“魚”,是「祂」,甚至是其他調查員。
不過蘇容覺得“魚”和「祂」這兩個選項可以排除,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要殺死調查員的。
想到這裏,蘇容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到底是員工要殺死這個人,還是——調查員中有內鬼呢?
第三條标明了負一層的确存在,這是蘇容已經知道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
第四條很有意思,如果前後兩張紙條中的“那個人”都是指代同一個人的話,他為什麽沒法活下來呢?已知污染源為了保護自己,肯定會用盡手段。也就是說,可能是這種手段使得“那個人”沒法活下來?
至于最後一條,也是最不能讓她理解的一條,無法離開這艘船是因為要死了嗎?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導致他無法離開?
沉默了很久,蘇容突然站起身:“我要去健身房了。”
晚飯已經吃完,當然應該早點去健身房。現在已經是八點了,要是過了晚十一點的話,還留在外面是會出危險的。
唐姐等還沒有去過健身房的人也跟着站了起來,浩浩蕩蕩的七個人一起往健身房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唐姐突然轉身問:“你們有人打算去晚宴嗎?”
每天晚上九點都有晚宴的,不過只有最後一天的晚宴強制所有人都去。
沒人回話,盡管大家都清楚晚宴上肯定有很多線索,但他們又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那裏很危險呀?這才第一天,還沒有人想去送死。
唐姐本來也只是随口一問,見沒人回話,聳聳肩,攬着蘇容的肩膀朝健身房走去。
天色已經晚了,但是健身房的白熾燈還亮着。黑衣員工站在前臺,看到幾人的時候,立刻笑着迎了上來:“各位是來鍛煉的嗎?”
衆人把自己應該做的運動七嘴八舌的告訴員工,其中要做下肢運動的只有蘇容一個人。
教練把她帶到跑步機旁邊:“你需要在上面跑兩個小時,速度不會很快,每半小時一組。到點了我會來叫你休息。”
說完他先打開跑步機正前方的碩大電視機,然後去開跑步機,順便告訴她:“跑步的時候會比較無聊,可以看電視解悶。”
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做的是下肢運動,而跑步機所在的區域又比較獨立,所以蘇容看不到其他人在幹什麽。
她踏上跑步機,視線專注于腳底,一點也沒看電視。既然已經知道電視有問題,她當然不會明知故犯。
教練也沒盯着她,不知道去哪休息了。蘇容就那麽低頭數到1900的時候,教練終于走了回來。
不過這才20分鐘,他回來幹嘛?
“開始擺尾練習。”教練把跑步機關上,聲音冰冷的命令道。
蘇容愣了一下,沒理解他要幹嘛。
注意到她沒動靜,教練對上蘇容疑惑的視線,也愣了一下:“你沒……”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像是驚醒了一般住了嘴:“我想你跑步太枯燥了就讓你換個練習休息休息。”
這種生硬的解釋蘇容顯然不會相信,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點點頭:“我跑步不枯燥的,您不用擔心。”
教練尴尬的點點頭,深深地看了蘇容一眼,然後快步離開了。見他的背影消失,蘇容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跳下跑步機,直接朝着瑜伽區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大搖大擺的過去,而是借着機器遮擋,悄悄湊過去查看情況。
瑜伽區的唐姐等人側躺在瑜伽墊上,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身體不斷像蛇一樣扭曲。每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樣。
這是瑜伽動作?
蘇容百分百不信,她雖然不了解瑜伽,但也不認為裏面有這樣魔性的動作。況且這場面太詭異了,自主鍛煉的話,不可能做到這樣整齊劃一的。笑話,做早操還有開小差的呢!這種明知道可能有問題的瑜伽能沒人摸魚?
确認了這裏的情況之後,蘇容沒有耽擱,正準備小跑回去。然而正要轉頭的一剎那,她的目光正對上這邊教練的目光。
蘇容瞪大眼睛,心跳驟停一瞬。
黑衣教練露出詭異的笑容,擡手指着她的方向:“下一項鍛煉,抓住那個人。”
作者有話說:
偵探:糟!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