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0.15/症候群

第22章 10.15/症候群

薄彥進舞池的時候是自己, 音樂結束,從舞池回來卻帶了人。

十指相扣,一點都不避諱地橫穿舞池, 牽着人帶回了自己的座位。

靠牆一排的木臺, 坐下,拎起自己那件黑色夾克, 把懷裏的姑娘裹了個實在,然後單臂摟在她身後, 把人不帶一絲縫隙地圈在自己懷裏。

吳文宇下巴都沒來得及合上, 聽到周圍壓抑的,此起彼伏的我靠聲。

而他也一樣,反複掃視了身旁的薄彥兩眼,盯着被他抱在懷裏的顏帛夕,冒出一句:“你打劫啊??”

薄彥腳前的水瓶拎開, 掃了眼不遠處也看過來的宋之霖, 輕聲笑:“可能吧。”

懷裏人半張臉遮在夾克下,腦袋在他胸前小幅度地蹭了蹭, 身體和剛剛跳舞時一樣軟。

他垂眸, 用另一只手幫她撥了撥拱亂的頭發。

吳文宇看鬼一樣看他這動作:“你被誰的魂附體了??”

薄彥幫顏帛夕整理好頭發,再幫她拉了衣服,斜眸睇過來:“你有病?”

吳文宇手上的啤酒罐放在腳邊,再掃兩人時,先是也看出顏帛夕的不對勁:“她怎麽了?喝多了?”

薄彥幫她調整姿勢,讓她靠自己靠得更舒服些:“上場前喝了半杯啤酒。”

整晚上, 他的視線幾乎都停留在她身上, 所以記得她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

大概是體質不适合摻着喝,酒精上頭在一瞬間, 她現在有點昏。

不至于完全醉過去,但也不怎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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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彥擡手,用食指碰了碰她的臉。

吳文宇把他的手拉下來,看着顏帛夕語氣就沒平穩過:“不是,什麽意思??你別對人動手動腳的。”

薄彥攏了攏衣服,把合眼想睡的人摟緊,語氣自然:“不是別人,是我女朋友。”

吳文宇瘋了:“什麽玩意兒?????”

他剛去跳舞前,兩人還是手拉手的單身狗,現在就他一個人是狗了??!!

吳文宇完全扭過來,撸了把自己抓過發膠的頭發,不可思議:“你別給我說就剛十分鐘......”

“告了個白,”薄彥點頭,坦言,“然後她答應了。”

吳文宇再次看向顏帛夕:“......你确定她沒被脅迫?”

薄彥笑而不語,把人裹了衣服打橫抱起。

李清清正好從舞池另一邊繞過來,剛踩上臺階就撞到抱着人走過來的薄彥。

吳文宇同時揚聲,對着薄彥的背影:“你去哪兒?”

薄彥往通道走,淡聲:“回家。”

......

進門時趙姨還在一樓忙活,看到薄彥抱着顏帛夕進來,連忙起身:“怎麽回事?”

“學校學生會喝多了酒。”

“快,送上去,我幫她換了衣服煮醒酒湯。”

薄彥避開趙姨要幫忙的手:“不用,她喝多了打人,讓她自己睡吧。”

“什麽......那也不行,怎麽能讓她自己......”

“她沒醉那麽厲害,剛在車上說了只想睡覺,照顧了她再不舒服。”

“那行吧。”趙姨收手退後,想着等明早再過去看。

薄彥嗯了一聲,抱着人走到樓梯口,側身又道:“沒什麽事你們也早點休息。”

趙姨點頭:“好。”

一路上到二樓,薄彥沒去顏帛夕的房間,而是把人直接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進門,幾步往裏,把她放在房間中央的床上。

她身上還穿着那條白裙子,魚尾裙擺,微微拖地,陷在深藍色的床品裏。

喝醉的時候依舊乖,人觸着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溫吞地咕哝了一句,呼吸緩緩,似乎已經睡着。

薄彥沒給她蓋被子,而是走到床頭,在九月這個并不需要開空調的時間,開了暖風,之後抽了把椅子,敞腿坐在床前,靜靜看她。

房門已經關了,趙姨等家傭非必要不會上二樓,所以說今晚只會是他照顧她。

房間光有些亮,他探身擰暗燈光,然後用指骨蹭了蹭顏帛夕的側臉。

很滑膩的皮膚,有肉,軟軟的,薄彥手指不太想離開,在她臉頰的地方反複捏了捏。

準備收手時被人握住手腕。

凝着那只手看了幾秒,捉着她的腕子松開,摸了摸她的頭:“喝水嗎?”

顏帛夕咕哝了一句,薄彥沒聽清,但還是站起身,拿了床頭自己的杯子,下樓接水。

再折回時,扶着床頭的女孩兒坐起,一邊哄一邊把水喂給她。

末了,人放回去,自己去了浴室沖澡。

......

顏帛夕是半夜三點醒的。

身上的裙子沒有完全脫下來,只松了後背的綁帶,但裙擺長,堆在一起,還是纏的她難受。

按了按太陽穴,花了半分鐘才坐起來,回憶起睡着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薄彥把她抱回來。

猛然清醒,撐床下地,右腳剛踩上柔軟的地毯,身後不遠處有人出聲。

帶着濃濃困倦的男音:“醒了?”

因為顏帛夕在,他一直沒睡好。

克制自己,沒趁人之危跟她一起睡床,但這沙發塌離得有點遠,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卻貼不到,身體發燙已經有一會兒了。

他撥了撥頭發,半撐起身體,借着淡淡月光看過去:“過來?”

顏帛夕這下徹底清醒了,這是薄彥的房間。

她指了指門的方向:“我要回去睡覺......”

“在我這兒睡。”他截住她。

顏帛夕噤聲。

他看着她那個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的表情笑了,提醒:“還記得晚上我們說了什麽嗎?”

顏帛夕和他對視,還是不說話。

薄彥被她瞧得身體溫度更高了點,掀開薄被踩上地面:“你不過來我就過去。”

“你等下。”顏帛夕終于出聲。

她只是頭痛不是斷片,當然記得晚上的對話——

“可是我......”

“你不是想試試談戀愛,為什麽不選我?”

“我是沒錢,是對你不好,還是臉長得差?”

“只剩三秒了。”

他說完這句,最後瞥了眼看臺方向的宋之霖,視線再轉回,更靠近了些,聲音有點飄:“你答應別人的話,我就只能搶了寶貝。”

顏帛夕現在想到這句話耳朵還是燙的,這人怎麽這麽......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去描述他。

她長久沒說話,薄彥已經走到了身前。

房間沒開燈,朦胧月色更顯旖旎。

他微微歪頭,看她的眼睛:“忘了?”

“那要我給你重複一遍嗎?”

顏帛夕退後半步,仰頭擡手:“不用!”

薄彥側身倚靠在牆邊櫃,看了她兩秒,還是幫忙回憶:“你最後說試試。”

“對,但當時那個情況,”她有絲慌亂的摸自己的前額,最後放棄掙紮,“我暈頭了,是我昏頭了才......”

薄彥松臂走上前,直接把人攬進懷,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混聲笑,卻說得似乎認真:“我很喜歡你,不能試試?”

顏帛夕嘆了口氣。

又來了。

薄彥确實對她很好,她也總是能感覺到他會想親近她,所以應該是喜歡?

但她總覺得他的喜歡很奇怪。

默了兩秒,顏帛夕擡手推他:“......那我也不能睡你房間啊。”

薄彥側身坐在身後的牆邊櫃,把她帶到自己兩腿間,繼續以剛剛的姿勢摟抱住,慢慢悠悠:“為什麽不行?”

“你的房間我把門鎖了,你回不去。”

顏帛夕吃驚:“......什麽?”

“所以你只能跟我睡。”他道。

顏帛夕被推着腰再次貼進他懷裏,兩人毫無縫隙地挨在一起。

前十九年除薄彥外,跟異性最親密的接觸是小學時手拉手做操,現在實在做不出戀愛第一天就睡一起的事情。

她低頭沉默。

薄彥輕拍她的背,體會難得長久相擁的時刻。

須臾,也覺得自己這要求有點過分,他不要臉,不代表別人也不要臉。

再次順了下懷裏女孩兒的背,綁帶松了一半,他指尖觸到她的皮膚:“那關系是這麽定了吧?”

顏帛夕擡頭,朦胧月光裏,她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

薄彥垂眸對上她的視線,啞聲笑:“我是你的男朋友。”

顏帛夕摸了摸頭發,半晌,點頭。

那就這樣吧,反正也是她說想試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薄彥貌似的确是不錯的選擇。

得到回應,薄彥牽着她朝床邊走,依舊是十指緊扣,手心貼手心。

走了兩步,顏帛夕反應過來,拽停他,指了指床:“那個......一起睡還是算了。”

太快了,剛談幾個小時。

薄彥“哦?”了一聲,轉回身看她。

片刻,走近:“那你親我一下。”

“什麽?”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兩秒,收回視線,落眸在她的眼睛。

顏帛夕想往後退,哪有跟坐火箭一樣一直趕進度的......

薄彥擡手搭在她腰後,制住她的動作,偏頭,側臉對她:“不想親嘴的話,臉也行。”

“不然就跟我一起睡。”他輕笑道。

幾秒後,餘光看到人妥協似的靠近,再是側臉被人親了一下,微微濕潤。

從後脊椎骨往上的酥麻感,讓薄彥情不自禁地滾了滾喉嚨。

再之後女孩兒頹喪的聲音:“好了吧,我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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