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了
第45章 到了
電臺節目晚七點半結束, 七點剛過,“長路FM”就挂在了熱搜上。
除了Gale自帶流量之外,那通自稱Luna的來電成為讨論度更高的熱點。
網絡的搜羅能力強悍無比, 蛛絲馬跡都能被扒個幹淨, 何況網上早有秋月出鏡的視頻——她的聲音和外表有辨識度。
沒多久,秋月的手機就響個不停。她沒有回複任何人的消息。
垂眸看見助理的來電, 她猶豫兩米哦啊,還是摁下接通。
“秋總?”助理語氣有點急, 又欲言又止的,“您……聽說過有個電臺叫《長路》嗎?他們今天晚上的嘉賓是梁風梁先生, 然後中間有個互動電話——”
“是我。”秋幹脆利落地認下,不跟助理繞彎子, “那通電話就是我打的。”
餘光瞥見一個人影, 她語速稍快:“我後續也有回應的打算, 具體一會兒到家跟你說。”
“好的,您先忙。”
挂斷電話,秋月推門下車, 快步迎上那個從電臺出來的身影。
——天亮再說吧,所有的一切。
這個夜晚, 她只想與他私有。
他們應該繼續那夜的反叛,瘋狂, 坦誠與救贖。
快走到男人身前時,秋月腳步不自覺慢下來。
她好像又回到了少女心性十足的十六歲, 卻遠沒有那時莽撞大膽,說笑都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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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也沒有說話, 沉如黑夜的眼定定看着她,随後擡手遞給她一件東西。
——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秋月鼻尖一酸, 趕緊垂低才哭紅的眼。
梁風喉間滾出一聲輕笑:“怎麽,還不夠紳士?”
“咱這回可沒讓你提醒啊。”
秋月“切”聲輕笑,用力眨動泛紅的眼:“誰家紳士大晚上請人喝咖啡啊。”
她伸手接過咖啡杯。
——她八年前就該接過來的……
梁風擡手摸上女孩側臉,拇指撫過她紅腫的眼:“低因的,不影響睡眠。”
“不過,紳士點兒的這時候也該送人回家睡覺了。”
秋月牽住那只撫慰自己的大手:“那,男朋友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麽呢?”
反手與她十指相扣,梁風往女孩跟前邁進一步。
——這一步,他走了足足八年。
“做,我姑娘想讓我做的任何事。”
秋月将車鑰匙和自己一起投進男人懷裏:“送我回去吧。”
“然後,不要走。”
-
公寓門哐的一聲從外面打開。
——被撞開的。
相擁而吻得兩個人踉跄進門,難舍難分。
秋月騰出一只繞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摁開房間燈。
下一刻,男人單手直接圈住她兩條大腿,将人直接抱坐在鞋櫃上。
啪的一下,剛亮的燈又被秋月後背按滅。
他們沒有再開燈,繼續在黑暗裏吻得啧啧出聲。
“餓不餓?”男人的唇離開女孩鎖骨,“啵”出一聲,“要吃點東西麽?”
“……”
都這種時候了,這個男人還顧得上這些??
“我不餓……”女孩赧然的聲音細細輕輕。
“那好。”梁風嗓音很沉,因為克制微啞,“因為我現在很餓。”
饑餓在身體裏瘋狂咆哮,卻不需要食物。
他要的,只能在她懷裏尋求……
一陣衣料窸窣,秋月的胳膊被高領襯衫卡住。
扣子在側面。
——想這樣告訴他,卻只能緊緊咬住下唇。
懷裏飼哺着一頭銜着肉的猛獸時,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在被包裹,在被吞沒,在被啃食。他這樣饑餓貪婪,秋月卻好像被喚醒什麽一般,滿心滿懷都希望他多多停留,繼續汲取……
所以,當精細的紐扣被男人崩壞時,她也舍不得,更顧不上怪他。
衣衫褲料一件件被扔到地上,她的,疊着他的,從玄關到浴室。
秋月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男人又在某些方面低估了自己。當花灑都蓋不住她作痛嗚嗚時,梁風只好把人橫抱起來,拖曳一路水跡。
離浴室越來越遠,淅淅瀝瀝的水聲卻愈發明确。
米白色的床單上也綻開一朵朵水花。
“冷麽?”梁風低低問女孩,喘粗氣的唇銜她耳垂,“抖什麽?”
秋月抖得更厲害了:“不,不……”
她明明在否認,這個男人卻跟聽不見一樣,堅持用吻幫她升溫。
他就沒停下來親她。
她從頭發到腳趾都被他吻遍了。
“太漂亮。”男人的誇贊近乎虔誠,“好美,寶寶……”
紗窗外的月光靜靜照進來,女孩通體都像被罩上薄紗,又像上了一層細釉。
她完美無瑕。
柔弱無力的兩只手腕被男人一手抓住,摁在腦頂。他居高臨下,蓄勢待發地看着女孩一身冷白皮被染成亮粉。
——不,是女人。
他的,女人。
“叫我。”梁風聲線全啞。
秋月眼神已經不聚焦了:“……嗯?”
“叫我。”他以跪姿壓制在她身上,在命令,也在哀求,“名字。”
秋月唇瓣顫抖着:“梁風……”
她知道他為什麽想要她叫他。
——男人惡劣的攀比心與占有欲。
“梁風。”秋月又喚了一遍,聲聲柔軟,“我知道你是梁風……我,我沒有認錯過……”
從來都沒有。
源自基因的渴望不會被面容迷惑,那是最原始的本能。
“只想和你一起,和你……你親。”女人的聲音缥缈斷續,撒嬌一樣,又有點委屈似的,“只,只和你親過……”
梁風反應片刻,怔住。
女人的胳膊藤蔓一樣勾纏他,唇也貼上他耳朵:“一直都只想被你……”
被擁有,被占據。
被疼愛,被侵略。
——說辭有很多種,秋月卻選擇了最簡單,也最直白的那個。
沒有男人受得了自個女人這樣說。
果然,梁風渾身一僵,太陽穴都突突跳了兩下。
他咬緊後牙:“操!”
男人怎麽說就怎麽做。
他言出必行,又忍不住追問真切。
“一直,是什麽時候?”
秋月晃得說不出話:“什……什麽?”
她今夜前所未有的直白,他也不介意與她坦誠自己所有的欲念與卑劣。
“我第一次,見你,就想。”男人的停頓與動作的頻率同步,“回來,也是。”
“看着你,就想……”
忍了這麽久,等了這麽久,終于可以全部給她。
全部給她,還覺得不夠。
秋月卻覺得接不住了。就快要渙散,崩壞,甚至死掉。
她想回應,想叫停,一張一合的唇卻怎麽都說不出完整的話。
明明什麽都說不出來,聲音卻好大……
直到被更尖銳的鈴聲蓋過——來自床頭的座機。
人在受到驚吓時神經會驟緊。身體也是。
梁風嘶出一聲,啪的在女人腰上拍一巴掌:“想弄死你男人?”
“……”
秋月嗚嗚呓呓地說不出話來,十指尖尖掐入男人肩膀。
正想挂斷聒噪的來電,男人忽然手一擡接起來。
秋月屏息,趕緊咬住嘴唇封聲。
她聽見助理在聽筒裏“喂”出兩聲:“秋總,您手機怎麽打不通啊?”
因用力鼓出的咬肌動了動,梁風“唔”了聲:“抱歉,她忙。”
“……”
嘴上抱歉,秋月卻看不出男人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相反,他動作更加蠻橫,也更惡劣。
秋月擡手,難耐地咬住自己的指關節……
助理明顯驚訝:“梁,梁先生嗎?”
“秋總之前說回家後要預備公關,她現在到了嗎?”
梁風沒回答,死死盯住女人此時此刻的表情。
下一刻,他大手捂住她的嘴,及時堵住她情難自抑的溢音。
聲音阻住,一滴淚卻從秋月的眼角滑落。
梁風看着她如瀕死的天鵝一樣拉長脖頸,後腰也高高拱起——
他得逞揚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