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27章

第27章

年關将近, 國公府一下子忙起來,哪怕有客人前來國公府,虞婉很少被叫去大廳接待, 溫昭蘭過來跟她抱怨, 她才知道老太太偶爾帶着張姨娘接待客人。

“大嫂,你身子不是好了嗎?為何還只待在錦華苑?”溫昭蘭問道。

虞婉曉得溫昭蘭是想要她跟她一起壓制張姨娘, 不過這事是老太太默許,甚至是老太太親自帶着張姨娘接待客人, 老太太是不是更屬意張姨娘接替她的位置,以後執掌中饋,不是她,也不是溫昭蘭等人。

老太太對她生不出孩子這事肯定是有不滿的, 而張姨娘的孩子, 尤其是徐懷庭又足夠優秀, 且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将來肯定是徐懷庭襲爵,成為國公府真正的掌權人。

虞婉其實也沒想管家,太過麻煩, 她只想安穩過日子, 所以溫昭蘭怕是找錯人了,她敷衍道:“我這身子不過是表面上好了, 如今天越發冷,我的骨頭縫裏都泛着冷意,常常渾身莫名發冷,還沒好全, 張姐姐是懷庭的生母,母親不是正為懷庭挑選合适的人家, 為懷庭說親嗎?來上門的客人不是都是為了懷庭的婚事過來的嗎?張姐姐接待客人也是應該的。”

溫昭蘭冷哼一聲:“懷庭的婚事哪輪得到她來做主,大嫂,你這性子是要吃大虧,你這是由着她踩到你頭上,你不怕将來這家沒有你的位置嗎?”

“弟妹,你想多了,這家怎麽會沒有我的位置呢?”

溫昭蘭見說不通,自家大嫂什麽性子,她也知道,原先就跟張淑月親如姐妹,極其依賴張淑月,明明是大太太,卻被一個姨娘壓着,典型的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她瞧着老太太擡舉張淑月那架勢,大嫂往後的日子指定不好過,不過大嫂油鹽不進,什麽都不想争,她只好悻悻而歸。

……

又過兩天,虞婉帶着彩雙跟丹菊出府,還是上一次的車夫,她私底下詢問過後得知他叫王興平,他是王管家的兒子,王管家直接給他在國公府裏找一門差事,當個車夫,平日負責接送主子,月銀五兩,偶爾主子們高興還能得賞。

虞婉今日出門是為了巡視她嫁妝裏的三間鋪子,看它們位置在哪,賣什麽的,生意如何,像什麽管家權,在老太太那得臉,被老太太擡舉,她都不是特別在乎,但她的嫁妝是絕對屬于她的東西,她肯定是要從張姨娘那要回來的。

只有彩雙知道那三間鋪子所在何處,連丹菊都不大清楚。

第一間鋪子是在離國公府不遠的位置,出了國公府大門,順着一條叫雙桂街的街道駛過半刻鐘進到東崇街,那間鋪子就在街西邊,周圍也盡是各種鋪子,這算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來往的人很多。

這間鋪子是賣布料的,裏頭有各式各樣的衣服料子,虞婉不急着進鋪子,而是将馬車停在鋪子門口不遠處,她就坐在馬車裏觀察一會,生意似乎不好不差,不斷地有人進去,有人空手出來,有人是買了幾匹布出來,有兩個夥計在看着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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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雙不明白大太太想做什麽,這是大太太嫁妝裏的三間鋪子,但大太太不善經營,便通通交給張姨娘打理,生意好的時候,張姨娘給大太太分一些銀兩,生意不好的時候,張姨娘可能就不給了。

她都覺得這事是大太太吃虧,不過大太太當時不覺得,反而還挺相信張姨娘,張姨娘也的确給了大太太不少銀兩,這些年加起來可能有三四百兩了。

她丈夫又是其中一間鋪子的副掌櫃,于是她就什麽也沒說,即便是說了,大太太估計也相信張姨娘。

可是現在……

彩雙偷偷瞥了瞥大太太,她已經摸不清大太太心裏想什麽,開始對大太太有幾分畏懼,大太太像換了一個人,偶爾言語與姿态透着不容置疑的氣勢,目光銳利,洞察人心。

她心想大太太是想要把這三間鋪子要回去嗎?

“走吧,去第二間。”

彩雙聽到後跟王興平說了第二間鋪子的位置,就這樣她們跟着大太太去了三間鋪子,大太太不會進去鋪子裏面,只是在門口觀察。

彩雙想問什麽又不敢問,她現在都不大敢找張姨娘,生怕被大太太被發現她跟張姨娘走得近。

虞婉坐在馬車裏,不着急回國公府,而是先去永昌伯府一趟,這次剛到永昌伯府門口,她就遇到一人剛從府裏出來,約莫四十來歲。

“你怎麽過來了?怎麽不在家養身子?身子可好些?”

虞婉一時不确定來人的身份,不過對方親近的語氣倒是讓她意外,她猶豫地喊了一聲:“大哥……”

“你把自己身子顧好,老三那邊我已經訓過他了,他犯下的事本來就不該去麻煩你,一出事就麻煩你,這不是讓你在國公府難做人嘛。”

虞婉曉得自己沒叫錯人後暗暗松一口氣,她這個大哥面相看起來比她三哥要慈祥柔和一些,她淺笑道:“大哥,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能幫則幫,我不能放着三哥在牢獄裏什麽都不管,這事已經過去許久了,大哥別再提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比什麽都重要。”

虞振東從臺階上下來,這個妹妹對他們真是沒話說,嫁進國公府後,他們永昌伯府出什麽事解決不了都會麻煩她,她心軟,也總會應他們的要求,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沒用,不能給自己妹妹撐腰就算了,還總是要嫁出去的妹妹貼補幫忙。

“瘦了,是真的瘦了,怎麽瘦這麽多?”

“沒事,以後會胖回來的,大哥別擔心,大哥這是要去哪?”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羅大人找我,我們幾個同僚聚一次。”

虞婉笑道:“那大哥去吧,早去早回,別喝多,我先進去找大嫂了。”

虞振東揮揮手,“那你進去吧。”

虞婉就擡腳上臺階,帶着人進去,她只來過永昌伯府一次,上一次是去她三哥的院子,這一次是過來找大嫂,她不知她大嫂住在哪個院子,又不能明說自己不認路,所以就有點半随便走着。

彩雙跟丹菊她們跟在她後頭,她們沒提醒她走錯了,便是她走對了,好在半路,可能是她大嫂收到風聲,人直接從裏面走出來迎她。

“五妹妹,你怎麽過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虞婉笑道:“不過是今日得空,想過來看看大嫂還有侄女,大嫂,我們進屋說話。”

朱貞萍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要跟她說鳳韻跟徐懷庭兩人的事,這事肯定不能在外面說,被人聽見不好,她忙請小姑子進屋說話,也差人去把鳳韻這孩子叫過來。

天冷,朱貞萍也讓丫鬟支起一個琺琅炭盆在屋裏放着,小姑子畢竟剛剛重傷初愈,身子不好,不能再被凍到。

熱茶跟點心也端上來。

虞婉坐在椅子上後先喝一口熱茶暖暖身子,一擡眸見到殷切的大嫂,她放下茶盞,說:“小侄女呢,大嫂叫她過來給我看看吧。”

“我讓人去叫她過來了。”

沒過一會兒,外頭就有細碎的腳步聲,虞婉很快見到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進屋,她穿着蜜合色方勝紋的暗花緞襖,草綠色的裙,梳了雙平髻,髻上系了淺黃色的絲縧。

“鳳韻,快給你姑姑行禮。”

虞鳳韻規規矩矩地朝她行禮。

虞婉打量她這個侄女,模樣清秀,臉龐年輕稚嫩,并非像她三嫂說的那樣是花容月貌,清秀有餘,但并不驚豔。

這門親事怕是更懸了。

“鳳韻這孩子一下子就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嘛,鳳韻,過來,坐離你姑姑近的位置,讓你姑姑好好看看你。”

虞鳳韻走近,很淑女地坐在她左手邊的位置,低垂着頭。

虞婉反而不喜歡女子太規矩,大大方方的就好,太規矩給人怯弱的感覺,不過一十四五歲,養在閨閣裏的小姑娘也不能奢求對方膽子大,什麽世面都見過,規矩也沒錯。

“平日都做些什麽?”她随口問道。

“回姑姑的話,我平日裏會刺繡彈琴,母親說我琴彈得很好。”

“可會讀書?”

“我識字,只是……我不喜讀書。”

虞婉點點頭,識字就好,就怕不識字,“沒事,不是誰都喜歡讀書,你琴彈得好,說明你是個能專注的人,姑姑覺得你平日裏刺繡也別刺太久,免得傷着眼睛,快過年了,家裏可給你買新衣裳?”

一旁的大嫂接話:“我找了一個繡娘,讓繡娘給家裏的孩子做新衣裳,外頭的成衣不便宜,府裏開銷大,能省一點是一點。”

“是,大嫂勤儉持家,将府裏上上下下管得井井有條,你這孩子也得給你母親多學一點管家的本事,本事多總歸是好事,我還有事要跟你母親說,你先出去玩吧。”

虞鳳韻又規規矩矩地退下。

虞婉也示意屋裏的丫鬟退下,只留下她跟大嫂兩人。

朱貞萍迫不及待問:“如何?老太太那邊是怎麽個想法?”

“大嫂,我讓人去打聽想跟懷庭訂親的人家,吏部尚書請了媒人上門,戶部左侍郎的女兒今年十三歲,也欲與懷庭說親,大理寺卿的女兒今年滿十五歲,前天還遞了帖子要上門拜訪,還有武安侯、忠勇候,說親的人太多,老太太那邊還沒有想法。”

朱貞萍一聽小姑子說的那些人,心裏一緊,她曉得這門親事肯定是鳳韻高攀,但沒想到徐懷庭如此搶手,比起她丈夫那從六品的文官,那些人才是朝廷重臣。

“那怎麽辦?虞婉,你得想想辦法,方才你也看到了,鳳韻這孩子絕對配得上徐懷庭,我們家鳳韻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

虞婉本以為大嫂聽到她說的那些人,會知難而退,就永昌伯的女兒一個頭銜,絕對是高攀國公府了,她大哥官職也不高,但沒想到大嫂反而覺得她侄女哪哪都好,一門心思想要攀上這門親事。

“大嫂,鳳韻是好,不過這門親事還得老太太點頭,我與你說過的,我決定不了懷庭的婚事。”

“你是他嫡母啊,你是正房大太太,你怎麽……”

朱貞萍想到這門親事成不了,自家女兒嫁不了徐懷庭,她就一臉着急,還一股火沖上來,她覺得鳳韻比當年的小姑子差不了多少,當年徐晉誠能娶小姑子,那徐懷庭就能娶她女兒,她有些不滿道:“虞婉,你是不是不想鳳韻嫁進國公府?”

“大嫂為何這麽說?”

朱貞萍心想難道不是這樣嘛,虞婉只想她一個人享受榮華富貴,見不得她女兒也跟她一樣,這明明是件好事,鳳韻嫁進國公府對虞婉百利而無一害,虞婉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為難,不願意幫他們,她擡出老太太,只是為了掩飾她不願意讓鳳韻嫁進國公府的真實想法。

“鳳韻是個好孩子,你是不是覺得鳳韻配不上徐懷庭,所以不願幫我們?”

虞婉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聽到她大嫂這麽說就知道她大嫂在埋怨她,她臉色一沉:“大嫂,我為何要幫你們?幫你們,我能得到什麽好處?你們是想要我跟老太太翻臉嗎?你們是在為難我。”

“那鳳韻嫁進去不是對你也好嘛,多一個人孝順你,你沒有孩子,難不成你指着那些姨娘的孩子孝順你嗎?”

“我不指着他們孝順我,難不成我還指着大嫂的女兒孝順我嗎?鳳韻是你一手養大的,不是我一手養大的,她要孝順的人不是我,我也不需要她的孝順。”

“虞婉,你怎麽說話的?你別以為你是國公夫人,你就對我們沒有好臉色,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

虞婉冷冷道:“大嫂,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覺得你還真別找我,我實在是幫不上忙,你找別人吧,以大嫂的能耐,我想也不需要我幫忙,省得事沒成,我還落得埋怨,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虞婉直接起身走出去。

朱貞萍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小姑子不似以前好脾氣,竟然直接生氣走出去了,她一下子被小姑子的氣勢壓住,竟不敢回話,一時梗在那裏,見到小姑子離開,想要追上去說好話緩和一下,她還不想跟小姑子撕破臉,永昌伯府如今都得靠着國公府,只是她追出去時,小姑子腳步快,已經見不到人影了。

朱貞萍不由心慌起來,小姑子該不會以後都不願意跟他們往來了吧,這可如何是好,她連忙過去找三弟妹商量商量。

……

虞婉從永昌伯府出來後上了馬車,在馬車上她一言不發,其實已經不想着她侄女的事,她不怕她大嫂記恨她,跟她徹底撕破臉,畢竟是她大嫂是有求于她,不是她要仰仗他們,而是他們仰仗她以及她背後的國公府。

她想的是那三間鋪子,三間鋪子并非在偏遠僻靜的地方,三間鋪子都在繁華地段,這三間鋪子不說經營生意,就單單租出去都要收不少租金吧。

張姨娘這人是真精明,也是真貪心,很僞善的一個人,想到張姨娘在她養傷那段時日,三不五時過來探望她關心她,她就覺得諷刺,私底下怕是早就将她原本擁有的東西占為己有,敲骨吸髓。

虞婉回到國公府後,剛坐下來沒多久,五弟妹李凝芙就過來,雙眼泛紅。

“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

“大嫂,我……我……”

李凝芙嗚咽,用手帕抹眼淚,“是章雪嬌,章雪嬌她懷孕了。”

虞婉愣了一下,她有一小段日子沒聽說過章雪嬌了,上一次她沒收她送的兩支簪子,章雪嬌就不再來她這錦華苑,好像也過去快一個月了,沒想到再聽到她的消息竟是懷孕了。

只是章雪嬌懷孕,五弟妹為何要哭。

“她懷孕了,妹妹是傷心難過嗎?”

她以為以徐晉輝那個浪蕩的性子,五弟妹應該早就習慣看淡了,怎麽還因此落淚。

“大嫂,我是怕章雪嬌比我先生出兒子。”

虞婉了然,原來是為了這個,徐晉輝目前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李凝芙所生,一個是姨娘所生,還沒有兒子。

“她不是才剛懷孕嘛,你怎知是兒子?”

“我覺得是兒子,我有預感。”

虞婉寬慰她:“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才一個月怎麽看得出來是兒子,說不定是女兒呢,一個月肚子都還沒起來呢,不管怎麽樣,你是正房大娘子,她不過是還沒得到正名的姨娘,你擔心什麽,哪怕她生了兒子,她也越不過你。”

虞婉覺得自己見什麽人說什麽話的本事越來熟練了,即便不是她自己真正的想法,她也能自然地說出來,對症下藥。

“只是我還是覺得難過,我跟徐晉輝也成婚快七年了,除了懷芷,我這肚子再也沒有動靜。”

李凝芙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她至少還生出懷芷,大嫂才是這麽多年沒有任何動靜,她一時止住話頭,“大嫂,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

“沒事,別緊張,前些日子母親不是給我抓了一些藥,說是宮中禦醫開的藥方,要不我讓母親也給你抓幾副,你喝喝看。”

“有用嗎?”李凝芙猶豫,她不想大張旗鼓地喝這些藥,一來她還年輕,她才二十二歲,二來她也不想讓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她,三來是她不想被人看笑話,徐晉輝娶了她,也納了好幾房姨娘,加上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其實他們真正行房的次數不多。

大嫂喝那些藥喝了好幾年了,似乎也沒什麽用。

“母親給抓的藥,又是宮中禦醫開的藥方,總歸有點用處,你不妨先試着喝一兩個月。”

李凝芙遲疑道:“可我不想被別人知道喝這些藥。”

虞婉反而笑道:“這還不好解決嘛,我讓母親把藥送過來我這,你從我這裏拿,你再假裝生病,那些藥就說是你感染風寒熬的藥,這不就能糊弄過去了,沒人知道你喝的是調養身子的藥,不過依我看,你還年輕,肯定還能生,不像我年紀大了。”

李凝芙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她實在想生兒子,母親給大嫂抓的藥準沒錯,她點點頭,“那就麻煩大嫂了。”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至于章姑娘,她再怎麽樣也只是姨娘,你不必為她煩心。”

李凝芙擰着手帕,那章雪嬌連姨娘都還不是呢,是她厚着臉皮硬住在國公府,老太太不可能同意她真正進家門當徐晉輝的姨娘,老太太不過是縱容徐晉輝而已,不想鬧得不可開交才讓章雪嬌住下來。

不過這有了身孕之後,章雪嬌姨娘的位置怕是穩了。

“大嫂,你今日怎麽出府了,你出府做什麽?”李凝芙被安慰一通,已經不那麽難過了,想起今日大嫂出府了,便問了一句。

“回了一趟娘家。”

“是,快過年了,的确該回一趟娘家,我也得回去一趟,大哥有給你寫信嗎?大哥年前還能回來嗎?”

離大年初一只剩下十幾天了,虞婉沒收到什麽信,也不知道她丈夫會不會回來,她說她不知道,若是戰事吃緊,怕是不能趕回來。

“唉,大哥他……這些年也辛苦了。”李凝芙感嘆一句,她嫁進來這七年,大哥跟家裏人真正在一起過年的年頭可能只有四年,真的是常年在外領兵打戰,連家都不能常回,她丈夫雖然花心,但至少能每日見到,不像大嫂更多是守活寡。

“別說這些傷感的話,過幾日,你過來我這拿藥。”

李凝芙點點頭。

送走五弟妹後,虞婉便讓彩雙去老太太的壽安堂走一趟,直接跟老太太要來藥方,省得每次都得麻煩老太太那邊抓藥送藥。

老太太那邊很快給了藥方,順帶再給幾副藥。

虞婉第二天就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她不會每日都過來請安,隔個三五天才過來一次,要她每日都過來請安,她自己也做不到,她不難為自己。

老太太那邊也沒說什麽。

她大嫂也很快帶着三嫂過來道歉,給她送了好幾匹衣服料子讓她做過年新衣,虞婉順着臺階就下,畢竟是她的娘家人,真撕破臉應該不是好事。

正好臨近過年,她也備了許多過年禮送給她們,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十二月初,虞婉才收到她丈夫的信,說是會在年前回家,這信的落款日期是十天前,一封信從邊關送回到陵城是十天左右。

虞婉記下了,想回信又覺得她丈夫快回來了,也沒有回信的必要,于是就只在家等着他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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