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五十七章
章徊二十五歲這年完成了人生重要的兩件事, 一件是考編上岸了,第二件事是帶着老章和樊女士在暑假時去了她一直向往的大溪地。
章徊沒有跟團,從香港起飛, 選的經濟艙, 機票平均下來每人還要兩萬塊,章徊本來是想瞞着她爸媽的,結果被老章看見了,于是從上飛機開始, 老章就開始抱怨。
和樊女士抱怨章徊太能花錢了:“有這機票錢, 全國哪不能玩?她現在是自己賺錢了,心也飄了。我和你說,她就是沒吃過苦,要是放在我和你那年代, 別說六萬,就拿六千塊錢, 都會被人家講究不是過日子的人。”
樊女士瞪了他一眼,往他嘴裏塞了口香糖:“吃也堵不上你嘴?孩子帶你出來玩, 就好好玩, 別掃興。”
老章無聲抗議了兩下,最後在樊女士的威懾下還是閉了嘴。
章徊坐在隔壁, 她聽見老章的抱怨了,六萬多塊對于她來講也不是小數目, 章徊也肉疼。
其實出發前徐晏辭給了她一張卡,讓她帶着爸媽好好玩一玩, 叫不要心疼錢。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 章徊沒有收。
她知道徐晏辭生氣了,但是她就是不想欠他的,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來評價兩個人現在的關系。
章徊覺得她與徐晏辭算不上和好,只是……只是想對比以前,徐晏辭變得更坦誠了一些。
至少,他去哪裏,和誰吃飯這種小事,他都會主動和章徊說了。
兩人之間看似像正常情侶,可章徊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不踏實感。
所以她沒繼續留在徐晏辭的老房子裏。
搬去了之前租好的房子,徐晏辭去過一次,嫌棄她那房子又小又破,試探章徊,問她要不要搬去他那住?
章徊以距離學校太遠為由拒絕了,當時徐晏辭只是笑了笑,後來沒再提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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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面約會,也多是在章徊的出租房裏,徐晏辭依然嫌棄那房子破,家具破。
章徊搬過去第三天,徐晏辭就帶人就把那房間的床給換了。
章徊罵他鋪張浪費,以後搬家了,這床就免費送房東了!
徐晏辭一邊指揮工人搬床,一邊對着章徊淡定說道:“能用錢解決的事,為什麽要惡心自己?這破床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人了。”指着那張舊床板子,讓工人搬走扔掉。
被章徊及時攔下了,她要挂鹹魚上賣掉,好歹回點本。
當時徐晏辭看她的眼神特別無語問她:“這小破屋能放下兩張床?”
答案當然是不能,這出租房一室一廳,空間太小是放不下的,章徊只能把主意打到徐晏辭身上,只是她還沒張嘴,眼神剛看向徐晏辭,他就明白了。
“死了那條心吧,我不可能讓這破玩意兒放我那。”徐晏辭拒絕的幹脆又無情。
“你那不是有車庫嗎,我就借用一星期……不!三天,我保證三天就能給它賣掉!”章徊拉着他袖子晃,要不是礙于工人在場,當時她都恨不得上美人計了。
徐晏辭最後可能實在受不了,還是在她軟磨硬泡下同意了。
章徊也是說到做到,三天內真把這床賣出去了,只是當時買家去提貨時,章徊在上課,沒辦法只能讓徐晏辭去弄。
當天晚上,章徊準備拿這筆錢犒勞下徐晏辭,可惜徐晏辭選的地兒,她這點錢不夠結賬,只能晚上在其他地方“犒勞”他。
那天徐晏辭發了狠,戰到最後,章徊不得不向啞着嗓子求饒,徐晏辭輕咬着她耳垂啞着嗓子問她:“下次還敢嗎?”
其實章徊知道他指的并不是賣床這件事。
她抿着嘴,用手撥弄着他的頭發,輕聲回應他:“不知道。”
聽到她這回答,徐晏辭動作微頓,意味深長看了她幾秒,并沒有說什麽,而是起身,靠在了床頭,淡聲問她:“能抽根煙嗎?”
章徊仰躺着看他,徐晏辭被子滑到腰處,正好遮蓋住了關鍵部位,只留下有腹肌的上半身。
章徊忽然伸手,食指從他身體上下滑動,徐晏辭沒有阻攔她,只是伸手抽出了煙放在嘴裏,懶洋洋地偏頭:“還想挨收拾?”
章徊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圈着他的脖頸,挑釁道:“你還有精力?別嘴硬哦。”
徐晏辭氣笑了:“你給我等着。”
後來章徊沒等到,因為那天晚上,徐老爺子住院了,徐晏辭直接去了醫院。
章徊那次沒有去醫院看望老爺子,她在籌劃大溪地旅游攻略。
等徐晏辭知道的時候,章徊機票都已經買好了。
徐晏辭沒有問什麽,只是讓她帶爸媽好好玩,給了她一張VISA,章徊沒收,徐晏辭也沒強迫,章徊出發那天,徐晏辭也出差了,章徊沒問他去哪。
但她想兩個人現在有時差,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怎麽聯系了。
這次旅游航線是先到新西蘭,帶她爸媽玩兩天,再從奧克蘭飛帕皮提。
老章和樊女士辛苦一輩子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章徊就想帶他們玩過瘾。
帶着她爸媽入住了預訂好的酒店,本想讓她爸媽好好休息一晚的,結果兩位比她精力還旺盛,老章也不抱怨錢了,這一路手機就沒放下過,看見什麽都要拍張照。
第二天章徊帶他們去了庫克雪山,全程步行,因為道路比較平坦,在那邊可以看見冰川雪山,景色美得像畫似的,這次不用老章說,章徊主動拿出手機給她爸媽拍照,發到了朋友圈。
等回到酒店時,章徊才發現徐晏辭給她發的微信,問她為什麽沒有她的照片?
新西蘭與國內時差是四小時,章徊知道這個時間點,他還沒睡,就直接給他回了電話。
徐晏辭好像在外面,他接電話時,那邊有些吵。
“在忙?”章徊問他。
“嗯,和朋友吃頓飯。”徐晏辭應該是出去了,章徊聽到了關門聲。
“在北京?”章徊以為他回去了。
徐晏辭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玩得開心嗎?”
“開心是開心,但是有點小遺憾。”章徊瞎話張嘴就來:“因為你不在,遺憾不能和你共享這片天空的美景。”
徐晏辭在電話那邊,哼笑了聲,章徊問他笑什麽?
“真這麽遺憾?”徐晏辭聲音慢悠悠傳過來,章徊總覺得他這句話有點不懷好意,但又說不清楚。
只能硬着頭皮将謊言圓下去:“嗯!你不在可遺憾了呢。”
“我在,你爸媽怎麽辦?”徐晏辭止住笑意,不慌不忙問她。
章徊對着電話啧啧兩聲:“那就看徐總的本事了呗。”章徊沒和他說,樊女士已經知道了他倆的事。
轉頭說起了別的話題,章徊選的是湖景房,晚上能無遮擋觀星,章徊坐在椅子上拍了張外面的照片,發給了徐晏辭,問他:“美嗎?”
徐晏辭回她差點意思,章徊不服:“差什麽?”
“你。”徐晏辭的語氣簡短直白,章徊被逗笑了:“不行,我進去破壞美景了。”
“那就在床上照一張?”徐晏辭逗她。
“你怎麽不照?”
“我照,你敢看?”
章徊切了聲,有什麽不敢的,白天走路多了,腳被磨出了血,章徊找了創可貼給貼上了。
“明天再也不逞強了,還是要坐觀光車。”章徊和他抱怨,那天晚上兩人東聊一句西聊一句,章徊都不記得聊了多久,等第二天醒了,才發現徐晏辭真的給她發了一張……不方便外人看的照片。
大早上,給章徊看得小臉通紅。
章徊本想删掉的,只是又鬼使神差給保存相冊了。
今天的行程有點趕,上午去皇後鎮,章徊想玩那個大橋蹦極,結果被樊女士給拉住了,說太危險了,不讓她體驗。
章徊實在擰不過她爸媽,只能放棄,帶着他們去了坐噴射艇Shootoverjet游玩,下午又去了Glenorchy小鎮,晚上還要趕飛機,老章到底上了年紀,精力不如年輕人,回去時,問章徊能不能就在玩,別折騰了。
章徊逗他,機票酒店都訂好了,如果不走,那些錢就退不回來了。
老章一聽錢退不回來了,立馬起身收拾東西,那動作比章徊都麻利。
樊女士沒眼看,拉着章徊去餐廳吃飯:“出來這一次要花多少錢?”
“沒多少錢,你就別管了。”雖然樊女士不像老章随時把浪費錢挂在嘴邊,但章徊知道她心裏也是心疼的。
“我和你爸這些年,給你贊了一些錢,你要是想在北京買房子,我們就把這卡給你,你自己再添點,全款應該不是什麽問題,這樣我們也不擔心你以後了,至于感情……媽媽不想幹預,誰适合誰不适合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力,雖然爸媽不能給你一個好的家世背景,但是也在盡自己能力給予你最好的,無論你以後和誰組成家庭,爸媽都不希望你低人一等。”這是她媽第一次談到徐晏辭,也算是第一次表達他們的看法。
因為家世身份不對等,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吧?
章徊突然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她爸媽的,如果自己只是找一個普通人她們可能就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擔心了。
“媽,錢你們自己留着吧,如果想買房,我會自己賺錢買,還有我不覺得我低任何人一等,也不需要房子來給我底氣,也沒有誰規定,女生必須嫁人不是?”章徊想給她媽吃一顆定心丸,她和徐晏辭之間……有沒有未來,還真不好說。
橫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家世背景,還有徐晏辭的态度,那次徐晏辭看似向她坦白了內心,可他并沒有表态以後會怎麽樣,章徊之所以會下那個臺階。
也只是不想給自己留遺憾而已。
她媽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章徊知道樊女士是擔心自己受委屈。
這個世界也只有父母是真的愛自己。
淩晨飛機,上午落地帕皮提,章徊本想讓她爸媽去休息一會,可惜定的酒店不怎麽好,她想換一家,可惜別的酒店都爆滿了。
章徊在微信和徐晏辭說:“好歹也是個四星級酒店,裏面牙刷都能發黴,離譜!”
她也只是随口發洩了一句,也沒想着徐晏辭能回她,估計這點他在睡覺。
章徊發完信息,就開始收拾行李,自己先補了一覺,等她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手機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徐晏辭的。
章徊回撥過去,剛響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醒了?來一樓大廳。”還沒等章徊說話,徐晏辭先開口了。
“欸?”徐晏辭的話,給章徊吓得從床上彈坐了起來,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別告訴我,你在這?”
徐晏辭悶笑了聲:“我在這,讓你這麽慌張?”
“不是,你……你真的來了?”章徊慌亂地下了床,對着鏡子整理了兩下頭發。
“嗯。”徐晏辭給了她肯定回答。
“你什麽……你怎麽都不說一聲!”章徊真的被他弄了一個措手不及,又擔心被她爸媽看見,雖說她們心裏都清楚,但她還想過,讓徐晏辭與他們直面對上啊。
章徊連衣服都沒換,匆忙下了樓,在大廳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徐晏辭人,怒氣沖沖地打電話:“你人呢?”
徐晏辭沒忍住笑了:“你還真當我有時間啊,逗你的,我給你換了家酒店,那邊酒店叫人過來接你們,司機在大廳,你和他聯系下。”
徐晏辭這麽說完,章徊懸着的心才放下。
但她又不好表現出來,假裝失望道:“徐晏辭你有病吧,害人白歡喜有意思嗎。”
徐晏辭哼笑兩聲:“章徊,你這演技有點差勁,下回多練練吧。”說完就把電話挂斷了。
徐晏辭給章徊定的酒店是在白蘭度,私人飛機帶着上島,奢華度假氛圍直接拉滿。
每個房間都帶私人泳池,出門就是沙灘和海,可惜章徊不會浮潛,只能在邊上拍照。
她選了幾張還不錯的照片發給了徐晏辭:“感謝徐總買單,讓小的也開了眼界。”
徐晏辭可能是在忙,這次沒有回她。
*
徐晏辭确實在忙,老爺子這次有點危險,被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家裏人輪流守在醫院這邊。
徐廣耀從外地連夜趕了回來,讓徐晏辭回去休息:“聽天命盡人事。”
徐晏辭對着他身後的秘書和司機點了點頭,但人沒有走,看似無意說了句:“餘智坤出國了,自己走的。”
徐廣耀表情微動:“我知道了。”
餘家将餘智坤送出去是一個信號,徐晏辭早就勸說過徐廣耀退下來,但是到手的權力,他怎麽可能輕易,更何況他還是從低處爬上來的。
雖說這幾年與餘家在做切割,可他名義上畢竟還是餘家的女婿。
徐晏辭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鐘祁家。
等他到的時候,就看見鐘祁正在鞍前馬後伺候邢曉韻呢,邢曉韻懷孕了,吐得有些厲害,人被折磨的也沒了精神,見徐晏辭來了,只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了。
“祖宗,這就是我祖宗啊。”見邢曉韻上樓了,鐘祁才松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老爺子怎麽樣了?”
“剛搶回一命。”徐晏辭語氣有些淡:“明天最後一輪談判,能降到10%到15%左右,這個應該沒有多大變數了。”
鐘祁來了精神:“如果确定了,我這邊就着手準備了,我和匈牙利那邊的負責人已經談過了,就等着這錘子落下來呢。”
“條件是什麽?”徐晏辭淡笑看着鐘祁。
“技術轉讓,共享二十項電池續航技術成果,值嗎?”
徐晏辭靠在沙發上,垂眸抿了口水:“值,資金問題怎麽解決?”
鐘祁指了指徐晏辭,笑着挑眉:“財神爺不是在這坐着嗎,話說你最近動作可有點大啊。”
徐晏辭沒回應他的話,放下杯子:“小心點宏圖,想去匈牙利的可不止你一個。 ”
樓上傳來的嘔吐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鐘祁嘆了口氣:“女人懷孕身體受累,老公是心靈受累。”
徐晏辭擡頭瞥了眼樓上:“孩子都有了,把心收一收吧。”
“我敢不收嗎,倒是你,最近沒看見咱那小姑姑呢。”鐘祁調侃他。
徐晏辭睨了他一眼:“要送什麽大禮?給我也行。”
“啧啧,瞧你這護犢子樣。”
徐晏辭确實袒護着章徊,他帶着章徊和朋友吃過幾次飯,有的朋友不知道兩個人關系,飯桌上,和章徊開了帶顏色的玩笑。
徐晏辭當時沒顧及對方身份,直接在飯桌上給對方罵了,那是章徊第一次見徐晏辭發火,後來章徊再也沒見過那人。
在章徊看來,徐晏辭這個人沒有多少浪漫細胞,也不太會制造驚喜,但是只要他在,章徊就有安全感。
比如這次從大溪地旅游回來,她爸媽在廣州直接坐飛機回家了,章徊回北京,但是到北京已經淩晨。
她沒有告訴徐晏辭,可是剛出機場就接到了他電話,原來他十點多就過來等着她了。
章徊上了車,迫不及待地問他:“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你那攻略都寫本子上了,我又不瞎,餓嗎?”徐晏辭走的這條路不是回章徊家的。
章徊摸着肚子:“有點餓,但我現在更想回家睡覺,你這是給我帶哪了?”
“我家。”徐晏辭說着話,偏頭看了眼章徊:“曬黑了。”
章徊本來想抗議來着,結果猝不及防聽到他說自己曬黑了,馬上反駁:“這黑燈瞎火,你能看清什麽?”
恰好紅燈,徐晏辭将車停下,轉頭捏着她下巴,細細打量她:“嗯,剛才确實沒看仔細。”
他拇指摩挲着她嘴唇,湊近啞聲問道:“想我了嗎?”
徐晏辭的突然靠近,章徊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開車呢。”
徐晏辭笑着松開她,回正身子,拉起了她的手一直到家都沒有放開。
上樓時,章徊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的遒勁背影,突然笑了,她上前摟住他的腰,趴在他後背悶聲問道:“徐晏辭,你是想我了嗎?”
“嗯。”徐晏辭的聲音是從胸腔裏發出的,他沒有避諱自己想她這件事。
“那剛才在機場,你為什麽冷着臉?吓得我以為,自己欠你錢了,被你追來要賬的呢。”徐晏辭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扣着摟在他腰上的手。
面對章徊的質問,他過了幾秒才回:“因為生氣。”
“生誰的氣?”章徊明知故問。
徐晏辭這次沒有回答她,等進了房間,章徊剛換好拖鞋,就被徐晏辭一把抱起,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壓到沙發上。
徐晏辭壓着她的一只腿,沉聲道:“為什麽回來不告訴我?”
章徊眨了眨眼睛,伸手輕描着他的眼睛,輕聲問:“你在生氣這個?”
徐晏辭眉頭微挑,不置可否。
“你也沒問我呀。”章徊仰起頭輕輕觸碰了下他的嘴唇:“下次你問,我就說。”
“章徊。”徐晏辭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幹嗎?”章徊深情款款看着他。
“你還沒洗澡,別親我。”徐晏辭說完就起了身。
章徊:……
章徊撈起身後的抱枕沖着徐晏辭砸了去,憤恨道:“徐晏辭你去死吧!”
徐晏辭連頭都沒轉,手向後一伸抓住了抱枕,指了指衛生間:“趕緊去洗澡。”
章徊洗完澡出來時,徐晏辭在廚房給她做面,這是章徊給他下的任務。
她想吃番茄炖牛腩,徐晏辭說不會,章徊蠻橫道:“就想吃,就想吃你親手做的。”
徐晏辭沒搭理她,章徊以為他會叫外賣送來,沒想到出來時,他自己在廚房弄。
換了家居服的徐晏辭,看着溫和多了,章徊從背後抱住他,手指從他身上打轉:“徐大廚辛苦了,好香啊。”
徐晏辭哼笑了聲,扭頭看她,語氣帶着揶揄:“還沒開始炖,你就聞到了?”
章徊:……“徐晏辭,你真會破壞氣氛!”章徊說着話,便要松手。
卻被徐晏辭一把扣住,他轉了身,章徊便從後背調到了他胸前,徐晏辭虛圈着她的腰身,埋頭在她脖頸處,嗅了嗅鼻子,語氣不太正經道:“這回可以上餐桌了。”
“徐晏辭!”章徊氣得捶他,可惜力氣太小,敵不過他。
那天晚上,到底沒吃那頓番茄炖牛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