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窗外的光斑反射着透過玻璃, 照在了諸伏景光輕巧閉合的眼睛上面。

有着一雙漂亮的藍色貓眼的男人慢慢的睜開雙眸,那雙宛如是西伯利亞之眼的透藍的湖水般的眼睛,在光芒的刺激下, 也溢出了一層淺淺的生理性淚水。

諸伏景光慢慢的伸展身體, 厚厚的毛毯滑落在地上, 男人像貓一樣的在打了個哈欠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在陽臺上睡了一整夜。

看着酒店的床上依舊是他們昨天早上離開時的模樣, 諸伏景光就笑得有點寂寞。

GIN…昨天還是沒有回來啊…

“算了, ”諸伏景光嘆了一口氣,“反正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那個男人工作起來是個什麽模樣了。”

“而且難得的聖誕節, 即使只有一個人在, 也希望是個好天氣啊。”

這樣想着,諸伏景光就推開窗戶朝外望去,冰冷的空氣瞬間侵襲進溫暖的房間裏面。

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後,諸伏景光卻驚訝的發現了僅在一夜之間, 酒店的門口居然就矗立起一棵高30英尺的聖誕樹。

“喜歡嗎?”

琴酒的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諸伏景光被吓了一跳。

貓眼男人有點好笑,他勾起唇角笑着調侃琴酒,還有點在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意思, “你遲到了, GIN。”

琴酒的手上端着一盤看起來有點發黑的烤雞,銀發男人的臉上也有點郁悶, “我也沒想到SIM的人會突然在平安夜時發動總攻, 雖然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不能和你一起行動, 不過…”

琴酒從另一只背在身後的手中, 向着蘇格蘭掏出了一只記憶卡,“我有讓人收集了你的那些親人朋友們對你的祝福,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你。”

諸伏景光驚訝的睜大眼睛,他完全沒想到,琴酒在他不知道時還做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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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沒在責怪琴酒的諸伏景光,這下也完全僞裝不出自己生氣的模樣了,他飛快的接過了對方手中的記憶卡,立刻就把它插進了電腦裏。

視頻被打開,一個有着紫色下垂眼的警官,突然把臉湊到鏡頭前,“莫西莫西~請問是清水光小朋友嗎?聽說你未來也想成為一名爆處組的警察?诶呀~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喜歡咯~不過…”

萩原警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戴着黑色墨鏡,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的警官擠在一邊,黑發警官的臉上看起來很是認真,“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如果你也想成為一名爆處組的警官的話,還是先好好掌握專業知識吧!”

“小陣平別那麽嚴肅嘛~小孩子還是要鼓勵的哦~”

“那麽就這樣,清水光小朋友未來要加油哦~”

身上莫名有一種狐貍一般的氣質的半長發警官,在友好的比了個手勢後,就連忙追着已經走遠的松田警官離開。

諸伏景光的臉上情不自禁的帶出了一點笑意,語氣中帶着一點親昵的抱怨道:“你究竟都跟我的朋友們說了些什麽啊?”

動作卻不停的又點開到了下一個視頻。

一個長相和諸伏景光其為相似的男人,向着鏡頭對面點頭致意,“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下諸伏高明。”

忍不住有點激動地摩挲着手指,諸伏景光帶着清淺的笑意開口了,“是高明哥啊…都已經這麽晚了,居然還在工作嗎?”

高明哥的話,會不會已經猜到自己的祝福是被帶給誰的了呢?

視頻中還有許多諸伏景光都快要沒什麽印象的,以前的同學還有朋友,他都不知道琴酒究竟用了哪些手段,居然還能夠找出這些人。

靠在琴酒的身上,兩個人一起靜靜的看着,諸伏景光悄悄眨去了眼中不知不覺間溢出來的水珠,銀發的男人的表情看起來也沒有不耐。

“還有zero的,”諸伏景光驚訝了一瞬,“你居然能讓他也來拍攝!”

作為卧底,最好還是不要留下有關自己的影像資料比較好,但諸伏景光此刻不想去計較這些,他只是推了推琴酒的手臂,好奇的望過去,“這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琴酒哼了一聲,卻并不回答,随手就把電腦推到一邊。

諸伏景光也并不執着,只是抱着膝蓋打量着琴酒,臉上的笑意愉快,“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嗎?GIN?”

琴酒輕輕的咳了一聲,嗓音有些低沉,就像是大提琴的下弦音在耳邊響起,銀發男人的聲音讓諸伏景光恍惚間感到空氣的流動都似乎被停滞。

“雖然天都已經亮了,現在時間可能也有點太晚,但我給你準備了一棵樹,”銀發男人又從身後掏出了一顆巨大的星星,臉上的表情還帶着不自知的鄭重,“你願意現在跟我一起去裝飾它嗎?”

諸伏景光走過去,和琴酒一起握住手中的伯利恒之星,有着一雙藍色貓眼的男人目光閃閃發亮,好像日月星辰都在其中閃爍,“只要黑暗會被照亮,那就從來都不晚。”

一起按下了聖誕樹燈光的開關,諸伏景光和琴酒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着即使在白日裏,也在種種精巧的裝飾下,顯得十分漂亮的那棵松樹,感覺一切沉重的事情似乎都已經遠去。

諸伏景光在這種溫暖的氛圍裏,下意識的握住了琴酒的手,就好像有力量在他們之間傳遞,他突然大聲開口,“GIN!”

琴酒側頭看着蘇格蘭,對方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語氣也十分輕快,“明年也請多多關照啊!”

琴酒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嗯。”

諸伏景光不滿的伸胳膊捅了捅琴酒,“語氣再鄭重一點啦!”

琴酒歪歪頭思考了一下後,“那就明年再繼續一起過聖誕吧。”

銀發男人勾起嘴角,帶着一點不明顯的輕微惡意,“到時候把伏特加打扮成聖誕老人,還有你的那個幼馴染…”

琴酒慢吞吞的開口,“我想,馴鹿的角色會很适合他。”

腦中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zero被裝扮成馴鹿的模樣,諸伏景光噗呲一聲就笑出來,眼睛彎起,看起來也很贊同的樣子,揶揄着說,“因為都是棕色的嗎…GIN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壞心眼了?”

“不過…”,諸伏景光的語氣緊了緊,“只是想想,這個未來都感覺真的很美好啊。”

看着嘴邊帶着柔和笑意的蘇格蘭,琴酒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态度,不容置疑的開口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諸伏景光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啊…我一直都在期待着呢。”

想和你一起走過四季的風霜雨雪,想和你一起用腳步丈量歐洲的高地湖泊,想在清晨時與你索吻,也想要在每一個想到你的時刻,就能嗅聞到你身上那風一樣的氣息…

諸伏景光向着琴酒遞出約會的邀請函,貓眼男人臉上的笑容依舊,憂郁被隐藏在了此刻沒有人注意到的最下層,“已經是該啓程的時刻了。”

去德國的街邊買一根香腸,諸伏景光看着琴酒冷淡的神色也在安聯球場裏染上其他的色彩,兩個人舉着啤酒,看拜仁在身上挂滿榮譽的勳章;在伊比利亞的半島傾聽一支弗拉明戈,諸伏景光手執響板,笑着看琴酒在他的要求下,伴随着音樂和人們一起起舞;去到俄羅斯的克裏姆林宮裏,欣賞教堂裏的壁畫,在聖母的注視下,交換屬于未來的願望…

兩個人跟随着流浪樂團無序的腳步,在每個國家都不多做停留。

諸伏景光不想去深究琴酒時不時的消失,是去做了些什麽,但在每一個銀發男人在他身邊的日子裏,他都是當做是人生的最後一天去對待。

諸伏景光已經可以感覺到,即使他們已經遠離了原著的主戰場,但世界意識的黑手卻還在不斷的逼近。

意外已經越來越頻繁,諸伏景光不想因為自己而給周圍的無辜人帶來危險。

如果真的有一天,因為自己帶來的災害,而讓周圍的人受到傷害,那麽…

諸伏景光側過頭來,眷戀地看了銀發男人一眼。

沒關系的…諸伏景光告訴自己。

我從一開始就在懷抱着失去的心情在愛他,只是現在阻止我的是世界而已。

這也沒什麽大不了,不是嗎?

只是很可惜,再也見不到高明哥,zero和…了而已。

終于察覺到了蘇格蘭隐蔽的心思,琴酒的臉色沉了一下,他握住有着一雙好看藍色貓眼男人的右手,兩個人的十指相扣,樣式簡單的戒指硌的諸伏景光掌心生疼。

諸伏景光下意識的向着男人看去,察覺到銀發男人側頭避開的視線,貓眼男人無奈的笑了。

但在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都有點不太合适啊,諸伏景光也不想勉強自己作出做不到的承諾,他只好笑着轉移話題,“已經快要到最後一站了吧?我們的目的地在哪?”

琴酒站在阿爾卑斯山上,萊茵河就在他們兩人的腳下流淌,像是童話一般夢幻的小鎮,古典的哥特式建築挨挨擠擠的坐落于山地與河谷之間。

冷厲的山風透過男人的銀色長發,讓散發着銀河一樣光澤的發絲在琴酒的身後飄起一道氣勢逼人的弧度。

在此刻顯得格外沉靜的氣氛中,兩人看着草葉被風吹低拂,琴酒也順着蘇格蘭的意思開口,男人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你聽說過列支敦士登的一日國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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