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了安梅清那樣的老婆, 還要再娶一個米糧店家的女兒當二房?

潘安/邦覺得梁維華的腦子絕對叫驢踢了,不過這李艾也夠貪心的,本來就不該跟安梅清争男人,知道自己是在自不量力之後, 離開就離開, 為什麽還要貪心不足, 占了安梅清的莊子?

這種貪財的女人,安梅清小姐一定是不屑于與她計較,才會把莊子賞給她的,但安小姐不屑于計較, 他卻不能這麽輕易的放過這樣的人,得叫她知道知道貪心的下場!

想到有一天,他能親手把安梅清的産業再次交到她的手裏,沒準兒還能因此得到她一句感謝,潘安/邦的心呯呯狂跳,

“走吧,今天信河不是要往十六鋪送貨嘛,我親自去一趟,”最好能替安小姐把莊子給讨回來。

……

馬老大扶着他兄弟站起來, “那邊是不是潘老大的船?”

馬老二都快哭出來了, “是,上次來搶咱們貨的就是這條船,”那哪是搶啊,直接押着他們的船, 讓他們把船開到人家的渡口,還得他們把貨給送到洪門的貨倉裏,“哥,怎麽辦啊,這船貨再沒了,咱們怎麽回去見東家啊!”

馬老大咬牙道,“我過去給他們磕頭,看看能不能給咱們留半船,東家說了,等這船貨送完了,就去拜山頭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都怨我,沒把事兒跟東家說清楚。”

潘安/邦坐在船頭,手裏的斧子玩的跟風火輪一樣,“你的意思是,你們新東家太忙了,才沒顧上去給我磕頭見禮?嗯,”

他撩了撩眼皮,邪氣的一笑,“爺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你們把船開到我們洪門的碼頭去先停兩天,你回去跟你們東家說,爺就在家裏等着她,磕頭見禮就不必了,爺那兒啊,缺了個灑水掃地,鋪床疊被的小丫鬟,當然,爺要是看上她了,也不介意讓她給爺暖個被窩兒。”

馬老大沒想到潘安/邦張嘴就是荦話,這種事他怎麽敢應呢,“潘老大,貨我們可以給你,該孝敬您的大洋我們東家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了您的,至于您剛才的那些話,小的萬萬是不敢傳給我們東家的,還請潘爺開恩高擡貴手。”

潘安/邦斜睨着跪在貨船頭上不停給他磕頭的馬老大,“喲,這才幾天兒啊,就這麽忠心護主了?我想答應你,可也得我手裏的兄弟答應你才成啊!”

他手臂一擡,手裏的斧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向跪在船頭的馬老大!

馬老大已經驚呆了,但對面潘安/邦船上的洪門幫衆卻完全不當一回事,潘老大的功夫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在吓唬吓唬對面的憋三,那斧子會準确無誤的釘在船頭上,目的只為了叫信河莊子上這群傻子見識一下洪們的厲害。

“嘩啦,”

潘安/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準頭力度都掌握的極好,兩船的距離又不算遠,明明萬無一失的事,怎麽就出了茬子?

他扔出的斧子并沒有如他想像的那樣,釘在船頭,而是在半路上如遇到了阻力一般,直直的落到了河裏,除了一圈圈漣漪,再無其他。

馬老大怔怔的盯着河面,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吓的不輕,“潘爺?”

潘安/邦沒想到會這樣折了面子,在船上一怒而起,“過去幾個人,把船押到咱們碼頭去,這些人也給我扣下來,信河那個姓李的婊/子如果不過來給我磕頭暖床,誰也別想回去!”

艾陽在竹筏上一陣兒冷笑,這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呢,就開始打主意了,什麽“潘郎”,呸,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流氓才對,她拿出準備好的黑布巾把頭臉仔細包好了,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鬥篷,從竹筏上拿起一支長篙,在水面上輕輕一點,竹筏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向潘安/邦乘坐的船疾馳而去。

寂靜的淩晨,黝黑的河面,兩艘船上的人都睜大眼睛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現的竹筏,他們都是在河上長大的,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只小小的竹筏,可以駛出這樣的速度,還沒等潘安/邦下令避讓,只見竹筏上的黑衣人長篙輕點,人就飛了出去,而黑衣人腳下的竹筏,速度絲毫不減,直接沖向了潘安/邦乘坐的小船。

只見“咣”的一聲,潘安/邦的船經不住劇烈的撞擊,颠簸了幾下,直接翻了過去,而船上的洪門子弟,跟站在船頭的潘安/邦,都一頭栽進了信河。

“哥,這,這怎麽辦?”馬老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咱們,咱們要不要救人啊?”

馬老大紮着手,“我,我不知道啊,老二你說呢?”

船上的船工過來,“咱們還是趕緊下去救吧,要是不救,這些人上來了,肯定拿咱們撒火的,馬老弟,我的船還要在信河上讨生活呢!”

都是在河面兒上混的,這水根本淹不死人,這個時候不救,被洪門的人記恨上了,以後誰也休想落着好兒!

“對對對,救人救人,”馬老大恍然大悟道,“快,誰會水,趕緊救人!”

……

所有的人都救上來了,可是卻獨缺信河分堂老大潘安/邦。

這下大家都傻了眼了,信河分堂的喽啰們也顧不得找馬老大他們算賬了,回到十六鋪給家裏報信,頃刻之間,十六鋪所有的洪門弟子,都湧向信河,過篩子一樣從下游到上游,仔細尋找潘安/邦的身影。

劫個運果子的般,折了洪門分堂堂主,這人可是丢出滬市地界兒了,傳到外頭去,都成了道上的大笑話了。

……

艾陽拎着濕淋淋的潘安/邦一種疾行,一直跑了十幾裏地,才把他扔在一處空着的破房子裏,随手拽下他嘴裏堵着的破布,“別裝死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潘安/邦這一路也不好受,現在終于着了地,懸着的心并沒有因此放下,他睜開眼,“這位壯士,不知道潘某哪裏得罪了您,您只管劃下道來,水裏火裏,潘某都不含糊一聲。”

“嘴還挺硬的哈,”艾陽取下頭上的布巾,沖潘安/邦微微一笑,“我不是壯士,我叫李艾,你不是說叫我給你磕頭暖床嘛,現在還要不要了?”

潘安/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為抓他的人是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卻沒想到竟然是那個他口口聲聲要尋人晦氣的李艾,這下糟了,潘安/邦掙紮着換成跪姿,“李小姐,潘某是個粗人,有娘生沒娘養,從小混跡江湖,不知道教養是什麽,才會一時口快,唐突了小姐,小姐您要怎麽罰潘某,潘某都認!”

他腦子飛速的轉着,想着艾陽不過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就算是武藝超群,江湖經驗必定是不足的,加上女孩兒家心又軟,“潘某得罪了小姐,只要能讓小姐消氣,哪怕是三刀六洞也是應該的,但我家中尚有瞎了眼的高堂,若是我傷了,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潘安/邦沉吟了一下,“從今天起,信河莊子所有的貨船,洪門一文不取,還會派人保證你們貨的的安全,還有,十六鋪二百多間水果行都得給洪門幾分薄面,我回去就叫人跟他們打招呼,以後信河果園的果子随您定價!”

艾陽微微一笑,“信河潘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不但人長的頗有幾分姿色,說起瞎話來,更是連草稿都不用打,剛才是誰說的,他有娘生沒娘養?潘安/邦,你那瞎了眼的高堂,是剛才才認的吧?”腦子也挺管用的,怪不得以後會得顧老板的重用,“你真當我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傻子,叫你一哄就被你賣了?”

她傾身看着潘安/邦道,“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我都以真面目示你了,還會不會讓你活着?你們這些成天行走江湖,手裏不是斧子就是刀的大英雄,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一頭栽在這江湖裏,再也浮不起來?”

潘安/邦努力叫自己冷靜下來,他真是太小瞧眼前這個女人了,“是,我潘某入了洪門就沒有想過平安到老,但是李小姐,因為幾句唐突之言就置人于死地,你比我們這些人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艾陽輕嗤一聲,“潘堂主你弄錯了,我并不是路見不平的俠士,我跟你們一樣,信奉的是強者為尊,你們洪門在信河上随意搶劫來往貨船,憑的不也是人多勢衆嗎?難不成你們還敢搶黃浦江上那些外國船?”

她站起身冷笑道,“你為什麽會對我生出輕薄之心?不就是想用欺辱我來取悅你心中的安小姐嗎?就算是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位?”

前世梁維華沒跟小艾離婚之前,因為同一個丈夫,安梅清對小艾印象就很不好,後來梁維華終于下定決心跟小艾離婚了,安梅清也琵琶別抱愛上了顧勵行。

當她再看到小艾的時候,小艾已經成了潘安/邦的情婦,因為這個,安梅清還狠狠的譏諷了小艾一通,說她是個永遠立不起來,只會依附于男人生存的菟絲花。

而小艾,連一句自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默默的吞下所有的委屈,那個時候,誰跟她說過道義跟公理?

艾陽看着一臉驚愕的潘安/邦,“看來被我說中心情了,你見過安梅清了?”她記得書上寫的是,潘安/邦通過顧勵行見到的安梅清,可現在就不一定了。

“你覺得梁維華娶過我,覺得你的夢中女神受了委屈,所以就要替她出氣,我就活該被你針對侮辱?我要殺你,你覺得委屈,你要報複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委不委屈?”

潘安/邦沒想到自己最隐秘的心思都被艾陽知道了,心下駭然,“李小姐誤會了,我跟安小姐就是一面之緣,連話都沒有說上,我也只是聽人順嘴說了幾句李小姐跟梁家的糾葛,我這種粗人,是聽人說李小姐是個不亞于安小姐的美人,才生出了非分之想,真的,并沒有替誰要為難小姐您的意思!”

“李小姐,潘某保證從此之後,再不會對小姐有什麽不敬之心,潘某會将小姐奉為上賓,”潘安/邦一臉懇切的望着艾陽,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眼中的誠意,“李小姐,只要您今天放過□□一次,以後□□但憑小姐驅使!”

“不必了,我沒有驅使別人的習慣,更不會養虎為患,”艾陽冷冷的看着臉色青灰的潘安/邦,“我也想不出來你是出于什麽心理動機,會不計我綁你之嫌,而對我忠心耿耿,與其日防夜防,防着你背後捅刀,甚至是,我還得防着今天把你放了,你回去之後,就帶着你洪門的兄弟,剿了我信河莊子,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我殺了你,一了百了。”

“不,不是,李小姐,你不會的,你只是個,”潘安/邦想說艾陽只是個弱女子,一個連男人都搶不過的鄉下女子,但這樣的念頭才在腦海中浮現,就被他揮散了,“為什麽,我可以發下血誓,你把我帶到洪門,帶到我們顧老板跟前,我當着洪門兄弟的面拜你為師,我向洪門祖師爺發誓,終生不會背叛你!”

帶着他去洪門,整個滬市黑道都知道她能只身拿下信河分堂堂主?以後她還有消停日子過麽?何況這個潘安/邦,把小艾囚禁數年,在離開滬市的時候毫不留戀,直接将她棄如鄙履,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留下來還不知道會禍害哪家姑娘呢。

“李小姐,”潘安/邦幹的也是刀頭舔血的營生,自然不會放過艾陽眼神的變化,“我求你,求你,我錯了,我,”

他後面的話還在喉間,卻再也發不出一聲了,艾陽看着潘安/邦頹然倒在地上,走到屋角拿起一早就準備好的烈酒,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她走出柴房不久,熊熊烈火迅速将整間破屋吞噬。

等艾陽潛回到白樓,馬老大他們已經一臉凄惶的站在院子裏了。

艾陽換好衣裳,裝作才睡醒的模樣,“貨已經送到了?今天挺快的嘛。”

“不是,東家,出大事了,”馬老大哽咽着把昨天的事眼艾陽說了一遍,“我們的船也被洪門的人給扣下了。”

真是滬市第一大幫派啊,幫他們救人送人,結果呢,不但不感謝,還把他們的船跟貨扣了,艾陽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們先歇歇,這會兒那邊肯定正找人呢,咱們也別去人家眼門前兒添堵了,就當那船貨又喂了狗了!”

看來潘安/邦死的也不冤,這樣的幫會,于社會簡直沒有一點兒助益。

馬老大懊惱的垂下頭,“東家,您撤了我的差使吧,我都丢了兩船貨了。”

艾陽擺擺手,“我說了這事兒不怪你,是真的不怪你,你們回去先歇着,賈管事呢,你去跟他說一聲,叫他去十六鋪打聽打聽消息,再跟肖掌櫃說一聲,咱們的船遇到了這樣的事,如果明天貨還給人家送不過去,他們的損失就由咱們莊子包賠。”

……

汪俊生也收到了洪門在十六鋪信河分堂老大潘安/邦失蹤的消息,潘安/邦可是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平素深得顧勵行的信任,這麽員虎将不見了,想必顧勵行也會親自派人去查。

知道其中厲害,汪俊生一刻沒停的把消息送到容重言跟前,“這事兒怎麽那麽蹊跷呢?潘安/邦是信河上長大的,那是有名的浪裏白條,”在河上人沒了,太奇怪了。

續貴生拿起支香煙在手裏撚着,“潘安/邦是信河分堂的堂主,管着整條信河的貨運,所有的貨船經過信河入黃埔江,這條河的油水厚的很,能坐穩信河分堂堂主之位,潘安/邦怎麽會輕易就沒了?興許是藏起來了吧?”

容重言輕敲書案,“藏起來?有什麽事能讓這位春風得意的潘堂主藏起來的?你別忘了,前幾日顧勵行才把銀玉蘭送給他。”

續貴生呵呵一笑,“那倒是,銀玉蘭那樣的美人,誰看見了也舍不得藏着不露面的。”

汪俊生看了容重言一眼,“只是李小姐那邊怕是要倒黴了,這潘安/邦是去劫她的船的時候失蹤的,這筆賬只怕姓顧的要記在李小姐跟信河莊子頭上了。”

他冷笑一聲,“一群大老爺們,也就欺負婦孺的本事,李小姐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身邊又沒有一個人幫襯,怎麽會知道還得給洪門交茶錢?幾十年的老鄰居,稍稍擡擡手的事,竟然一個堂堂分堂堂主,親自去劫人家的船去了,洪門那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汪俊生人脈廣,當時的情景已經叫他打聽的一清二楚,連潘安/邦當衆輕慢艾陽的那些話,他也問出來了,心下對潘安/邦更是鄙薄,“丢了就丢了,死了信河上還少一害呢!”

容重言嘆口氣,“只要洪門還在,信河分堂就倒不了,走了潘安/邦,還會來別的堂主,貴生叔你也是十六鋪出來的,去給他們打個招呼,找人是找人,別遷怒無辜的人,俊生再去面粉廠了,不妨往白樓那邊去一趟,提醒一下李小姐,信河莊子以後還會不斷往十六鋪送貨,該孝敬的茶錢,還是不能省。”

汪俊生跟續貴生同時點了點頭,應聲出去。

“貴生叔,你發現沒,咱們容爺對那位李小姐真的不一樣,”一出容重言書房的門,汪俊生就擠眉弄眼道。

續貴生呵呵一笑,“咱們小爺宅心仁厚,最見不得人家欺負弱小,李小姐我也見過,還是個小姑娘呢,容爺也就是可憐她,”一個還沒長開的小丫頭,跟滬上那些名媛根本沒法兒比,不算名媛小姐,還有那些電影明星呢,“夫人的那個拍賣會你可記得提醒着,”

續貴生沖汪俊生眨眨眼,“陳市長家的二小姐,從法蘭西回來的!”

汪俊生卻不這麽看,他跟容重言可以說是一道兒長大的,這可憐弱小,能伸手幫一把就幫一把是不錯,但像對李小姐這樣,事事提醒在前頭,他還真沒見過,“這跟陳二小姐回不回國沒關系,容爺太累了,有個人解解悶兒也是好的,我瞧着李小姐也挺能幹的,不是那種就知道吃喝享受的大小姐們,沒準兒真的對了咱們容爺的脾氣呢!”

續貴生斜了汪俊生一眼,真是年輕人啊,“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真的能叫容爺開了荦,我送瓶好酒給你!”

汪俊生嘿嘿一笑,“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覺得容爺成天就忙着洋行跟公司的事,太辛苦了,适當的調劑調劑。”

……

艾陽沒想到自己那船貨解決的這麽順利,洪門居然直接把貨給送到水果行去了,而且因為洪門這個做法,欠着信河果園貨錢的水果行,一個個都不等艾陽去清賬,直接派人把賬都給她結了!

等見了汪俊生才知道,居然是容重言又幫了自己,“汪經理,謝謝你也謝謝容先生了,只是我跟容先生非親非故的,這樣不太好吧?無功不受祿,”

可是人家幫也已經幫了,她現在再說推辭的話好像有些虛僞,“如果容先生跟汪經理有什麽用到我的地方,你們別客氣,”艾陽苦笑,只能安慰自己,她幫容重言抓到了剪電線的賊,也算是暗中幫了他們一把。

汪俊生不着痕跡的打量了艾陽一眼,“我比李小姐癡長幾歲,說實在的,像李小姐這樣的年紀,滬市的小姐們都還在讀書呢,李小姐卻已經獨自支撐門戶了,而且十六鋪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并不是誰都能站穩腳跟的,”

他輕咳一聲,赧然道,“李小姐別怪汪某冒昧,你沒考慮過再找個意中人嗎?”說完之後覺得還是不太妥當,忙又描補道,“我癡長你幾歲,算是見過一些世面,像李小姐這樣的女子,別說豐城跟十六鋪,就是滬市跟北平也是鮮見的,我們容爺常說,不能小看女人,但咱們還是得承認,女人想做成什麽事,并不容易,所以我才想着,你可以不必把路走的這麽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麽大個烏龍,我也是暈了,剩下一章,明天上午應該就替換了。

我的天,我這次真的是又要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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