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神的推理能力

第6章  女神的推理能力

“這麽早啊,小李。”張叔坐在自己椅子上,悠閑喝着茶,露出笑意看向她。

“早啊,張叔。”李知著見時間還早,便走過去和張叔聊幾句。

張叔:“怎麽樣,基層民警生活還适應嗎?”

“挺好,按時上下班。”

李知著實話實話,張叔卻哈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你,把你分到戶籍科,你還挺高興。怎麽樣,小顧那孩子不錯吧。”

李知著想到顧思周,不自覺露出笑意,“師父人很好。”

“你沒來之前,小顧天天嚷嚷着你是她夢中情人,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呢。”張叔語氣上挑,言語中帶着一絲玩笑味道。

李知著笑意更深,“是嗎,那我還挺榮幸。”

“所以,所裏決定讓她帶你時,我們誰也沒告訴她,想給她一個大驚喜。”張叔把濃到發黑的茶水舉到唇邊,嗦了一口,露出狡黠笑意,“沒想到,她張口喊你徒弟。這個小顧呀,真是咱們所的活寶。”張叔話語中,飽含着對小輩的寵愛。

“師父的确很可愛。”李知著發自內心說。

李知著和張叔聊兩句,便去換衣服。她換好衣服出來,剛好碰到顧思周帶着墨鏡進來。

“早啊,師父,眼鏡挺漂亮。”李知著真誠贊美。

顧思周微微笑了下,沒摘墨鏡,“早啊徒弟,我去換衣服。”

顧思周鑽進更衣室,打開衣櫃,從鏡子裏看自己紅到發腫的眼睛,後悔昨天晚上沒控制,哭成這個樣子,一會要怎麽和李知著解釋啊!

顧思周換好衣服,頂着兩個腫眼泡出來。沒等李知著開口問,自己先說,“昨天晚上過敏了,眼睛就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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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著微微點頭,沒有追問她的眼睛,而是問,“早上吃飯了嗎?”

沒吃。

但顧思周卻說,“吃了。”

顧思周眼睛瞄到李知著的肩章,看到兩杠兩星,想到所長也才是兩杠三星。讓兩杠兩星的二級警督去業務大廳辦業務,真的好離譜。戶籍科除了她和科長黃琳是編制內的,其他都是輔警。而且,女神穿警服怎麽這麽帥,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壓迫感,她明明穿得是和自己同一款啊!

“怎麽了?”李知著見她發呆問。

顧思周指着她的肩章,“讓二級警督去大廳辦業務,嘿嘿嘿,總感覺有點魔幻。”

“我去問問能不能換一件。”李知著拿出手機單獨走出幾步,給自己原刑警隊的內勤同事打電話。

顧思周站在原地等她時,輔導員走過來遞給她一個袋子,“小顧,你姨給你帶的早飯。”

“謝謝輔導員。”顧思周微微低頭,掩飾自己眼睛,接過袋子。

李知著打完電話回來,“他們說我警銜沒有變化,所以衣服不用調整。”

“沒事的,我估計普通百姓對這個也不會在意。”顧思周拎着袋子和李知著往自己辦公室走,把袋子放在桌子上。

比起昨日興奮的顧思周,今日的顧思周明顯蔫下來。

李知著掃了眼顧思周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裏面放着兩層塑料質感的餐盒,一層粉,一層綠。

“這應該是你的早飯吧,吃點吧。”李知著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我去給你打點水。”

“不用,我不餓,不想吃。”顧思周的确沒什麽胃口。

“那就喝點水吧。”李知著拿起杯子往出走。

打水的路上,李知著想顧思周的眼睛明顯是哭過的,能哭到這種程度,不只是掉了幾滴淚。可是她為什麽哭呢?

“早啊,李隊!”邢所迎面走來,露出親切的笑容,“接水去啊?”

李知著在他走近時眼眸掠過一絲驚異。邢所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甜,和昨天她送顧思周香水味道很像。

“早,邢所。”

“在咱們所還習慣嗎?你要是發現所裏什麽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随時和我說。”邢所說話時,瞄了眼李知著的肩章。

“挺好的。”

邢所:“對了,調轉手續已經發到我這裏了,需要你簽個字。你現在有時間嗎,去我辦公室簽一下?”

李知著說了聲“好”,便和邢所進了他的辦公室。邢所從辦公室桌子上拿出一張表,“就是這個了,需要你簽下字。”

李知著進門便看到邢所放在茶幾上飯盒。飯盒塑料質感,是馬卡龍彩色。飯盒本身白色拎手距離下面那層,空着兩層的距離。

李知著簽完字後,看向茶幾上的飯盒很随意問,“還沒吃早飯嗎,邢所?”

“沒有,早飯老婆給帶到單位了。”

“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邢所擺了擺手,“別提了,昨天家裏的香水打了,滿屋子都是香味,衣服都被熏香了。”

“挺好聞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李知著耳力很好,雖然她當時在打電話,也依然聽到輔導員對顧思周說的話,再加上邢所身上的線索。

邢所是顧思周的姨夫,顧思周住在他家。

但是香水為什麽打了呢?

李知著見過這世上最極端的暗黑和惡,習慣性的把事情想到最壞的一面。因為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的的确确血淋淋發生過。就連親生父親,都會對女兒下手,別說是毫無血緣的姨夫。

想到這裏,李知著氣血上湧,回身兩步,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邢所辦公室的門。

邢所吓了一跳,咬着的包子還沒來的及放下,便叼着從座椅上直接站起來。

他放下包子問,“李隊,你還有什麽指示嗎?”

李知著神色依舊淡漠,但眼神卻散發出冷峻的淩厲,她聲音平淡,卻極具壓迫感。

“香水為什麽會打?”

“什麽?”邢所茫然,但卻被李知著的氣勢震懾住,結結巴巴問,“李、李隊,你說什麽?”

“香水,為什麽會打?”

這沒頭沒腦的問題若是換第二個人,邢所都不會回答,甚至會大罵對方一頓。但是這個人是李隊,他只好嘆口氣,顯示出人到中年的無奈,“昨天晚上,我女兒把她姐姐香水弄打了。李隊,你沒有孩子不知道,養孩子真的太操心了,越長大越是和你對着幹,太難了。”

眼神沒有閃爍,面部肌肉線條松弛,身體沒有不自然的小動作。

如果邢所真的心裏有鬼,就算是做了二十多年警察,被人突然這麽問,身體也會有本能反應。

初步判斷出邢所沒有說謊,李知著關上門說了句“打擾了”,空留* 邢所一個人迷惑和茫然。

顧思周翻看自己的筆記,主要的業務要點她已經和李知著講得差不多,今天上午應該全部能講完,講完後,她準備下午帶她去大廳裏實操。

昨天她熬夜在網上看了幾個房子,準備中午休息給中介打電話,下班去看房子。她其實早就有搬出去住的打算,但是小姨總是不放心,之前她定金都交了,小姨死活不讓她出去住。

原因無非是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回家還得自己做飯吃等等。顧思周最開始堅持搬出去住,小姨便開始不停流淚,問是不是她小時在家受了委屈,才不肯回來住。

顧思周父母去世以後,和姑姑住了一段時間,姑父把她父母留給她的錢都賭光了,便開始每天回家罵罵咧咧,指桑罵槐針對顧思周,甚至還動手打她。姑姑沒辦法,聯絡顧思周的小姨,把她推了出去。

小姨對顧思周非常好,好吃好喝好穿總是先想到顧思周。姨夫工作忙,經常不回家,回家也不說幾句話,但對顧思周也不錯,只要給女兒買的東西,絕對會有顧思周一份。

顧思周感念他們的恩情,想盡自己努力報答他們。所以,當小姨哭訴是不是對她不好,她才不回來住時,她只能選擇回去住,她不想讓自己成為忘恩負義的人。

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搬出去。

顧思周心事重重,就連給李知著講業務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師父,這條你剛才講過了。”李知著提醒她。

“講過了?”顧思周揉了揉自己的酸澀幹燥的眼睛,“不好意思,徒弟。”

“沒關系,要不然別講了,摸魚吧,我們聊會兒天。”

嗯???

這個傳說中的工作狂,外號加班大魔頭的李知著,居然讓她摸魚?

“聊什麽?”顧思周小心翼翼問,她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所裏面,都誰知道邢所是你的姨夫?”辦公室裏只有李知著和顧思周,但李知著的聲音依舊細微,只有坐對面的顧思周聽得見。

顧思周心裏的撥浪鼓猛然間破了,她眼中透着驚恐和緊張,“你、你怎麽知道的?我、我、我是自己考進來的,我沒走關系,真的沒有!”

見顧思周如此緊張,李知著目光更是溫柔,“我知道,你是憑實力是考進來的。我只是好奇問問,你別緊張。”

顧思周雖然問心無愧,但也像做錯事的孩子,微微低下頭,搓着手,“除了輔導員,沒人知道。是輔導員和你說的?”

“不是,是我自己推斷出來的。”

顧思周愕然擡頭問,“你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李知著指向她桌子上的飯盒,“這個和邢所辦公室裏飯盒應該是一套。”李知著略過了香水那條線索,只說這一點。

“徒弟,你太厲害了!”顧思周伸出大拇指,“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你居然能推斷出來我和所長關系,真的神了。”顧思周想若是自己,絕不會注意到飯盒,從而聯想推斷,果然做刑警就是不一樣。

李知著手機振動,掏出來看來電是“安然”,随手接聽。

安然:“李隊,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李知著:“方便,怎麽了安然?”

安然:“我想問你下,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有人證明嗎?”

李知著:“你這是……在審我?”

安然聲音透着焦慮:“當然不是。昨天晚上馮蔓家人報案說馮蔓失蹤了,而且他們還說,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一定是你做的。李隊你知道,我直覺很準的,我感覺馮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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