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詭異的現場

第7章  詭異的現場

安然:“昨天晚上九點半左右。馮蔓從岷山大酒店出來,獨自開車回家,之後便再也聯系不上。但是她失蹤不到48小時,我們還沒立案。她的家屬今早來刑警大隊鬧了一場,指名道姓說是你做的,讓你把人交出來。多虧你去派出所了,這家人真難纏。”

李知著:“監控查看了嗎?”

安然:“查看了,她開到溪山別院那條路十分偏僻,監控不多,目前只看到她22點07分經過最後一個監控,再也沒有了。”

李知著:“把她最後經過那個監控位置發給我。”

安然挂掉電話,把位置發到李知著手機上。李知著查看地圖,放大後看此路有兩個岔路口,一個是開到溪山別院別墅區,一個是開到溪山濕地公園。

李知著給安然發信息:從那兩條岔路最近的監控裏面沒找到馮蔓的車是吧?

安然:沒有,至少目前還沒找到。

李知著:你們去過那條路了嗎?

安然:翻白眼.jpg 于隊說還沒立案,現在還不用出警。

李知著抓着手機略思片刻給安然發信息:我現在去看看。

安然:太好啦,帶上我!李隊,我也去!

李知著:十五分鐘後出來找我。

李知著放下手機對顧思周說,“走啊,師父,帶你出去透透氣。”

顧思周聽李知著打電話只言片語,判斷出應該是有案子。當警察一年,還第一次和案子接觸上,興奮地眼裏閃着光,“好啊,好啊,我們要不要先請個假?”

“不用,走吧。”李知著說着帶顧思周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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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周變成小兔子,緊緊跟在李知著身後,幾乎以蹦蹦跳跳姿态出了派出所。

兩個人走了兩百多米,拐進一個停車場。

“徒弟,你把車直接停所裏多好啊,所裏也有車位。”顧思周拉開副駕車門說。

她坐進去發現車裏內飾好多用的木質,十分新奇,“我還是第一次坐內飾用木頭做的車。”她手摸着門板上溫潤的桃木裝飾,“還挺特別。”

李知著只是笑,啓動車往刑警大隊開,“我們先去接個人,再出去透氣。”

她們開到刑警大隊對面馬路停下。

一個背着深藍色雙肩包帆布包,穿一身牛仔服的小姑娘興奮跑過來。她習慣性拉開副駕的車門,看到顧思周後一愣。

李知著:“安然,你坐後面吧。”

“哦。”安然有一絲失落,拉開後排的車門,坐進去後問,“這位是?”

“我師父。”李知著說這話時,微微笑了。

“啥?”幾乎每個聽說李知著這麽說的人,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李知著簡單說明下,開向溪山別院方向。

路上安然說,“李隊,我們把那段路進出的監控視頻都調出來了,還是沒有找到馮蔓的車。馮蔓她媽媽昨天過生日,她已經答應給母親過生日,不可能不出現。所以她媽今早才氣洶洶來局裏鬧。”

安然說到這裏一陣厭惡,抿着唇嫌棄說,“有其子必有其母,他們一家人真是惡得一脈相承。”

當李知著開到馮蔓最後出現的攝像頭位置,把車停下來,自己下車後說,“安然,你來開。”

她又對顧思周說,“師父,你先坐到後面去。”

安然坐到駕駛位,搓着小手,手在木質方向盤上輕輕撫摸,特別興奮,“我還是第一次開豪車,有點激動。”

坐在後座的顧思周心裏想,豪車?這不就是普通大衆嗎?大衆也算豪車?

李知著坐到副駕囑咐,“慢點開,15邁就行。”

車緩緩前進,李知著坐在副駕專注看向前方地面。

因為溪山路車輛稀少,所以經常有超速,在一個開向旁邊溪山水庫的土路岔路口,發生好幾起重大交通事故,死了五六個人。所以在臨近岔路口,安裝了減速帶。

車平穩度過減速帶,李知著看向前方地面油亮亮馬路上星星點點淺色壓痕時喊了聲“停”。

安然把車停在路邊。

李知著下車走到油量漆黑馬路上,蹲下身來查看馬路上細小且深的壓痕。

“你看這裏。”李知著指着黑亮馬路上被壓得微有淺色的地方,“有什麽不一樣。”

安然蹲下來仔細看,手摸索着自己下巴,“這裏像是放置了硬物,然後被車壓過,形成了壓痕。”安然仔細觀察後補充一句,“壓痕很深,物體應該密度很大。”

“壓印是三角形,初步推斷是三角釘。這種釘子灑在汽車行駛下方,很輕松紮入車胎內。壓痕距離減速帶不到兩米,此時車速緩慢,如果有硬物紮破輪胎,車也不會失控。”李知著引導她。

“但是,車會提示胎壓不穩,”安然若有所思,“這時,車主可能會下車查看,然後……被襲?”

顧思周站在一旁聽着,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懸疑片中,心裏給兩個人大膽猜測點了個贊。

李知著看向那條通向溪山水庫的土路,“這條路不在地圖上。”

“估計是被經常去水庫的人壓出來的,原本沒有,所以地圖沒顯示。”安然随口說。她說完,恍然,這難道不是一條路嗎?

李知著沒有踩在土路上,而是站在馬路牙子上向前看。土路區別于柏油馬路最大特點是會産生行駛痕跡,但是這條土路上,只有樹枝刻意掃動的劃痕。

土路大約五百多米,盡頭便是溪山水庫,水庫邊赫然立着“野浴危險請勿下水如有危險後果自負”白底紅字牌匾。

李知著沒有往前走,現場一切很明顯表明有人故意破壞痕跡,再加上馮蔓在此失蹤。

李知著:“給隊裏打電話,讓技偵過來勘驗一下吧。”

“收到,李隊。”安然說完給隊裏打電話。

電話那頭于強大吼,“安然,誰讓你不經過我同意就去現場了!還讓我派技偵過去,你痛快給我滾回來!”

于強聲音太大,旁邊的李知著和顧思周聽得一清二楚。

安然咧着嘴,把手機拿遠些,生怕被震聾。

李知著向安然伸手出,安然把手機遞給李知著,李知著直接開外放。

“老于,現場的确有人為破壞痕跡,以防萬一,派技偵過來勘察下。”

“呵!我說安然怎麽有膽子自己跑出去,原來是你給她漲腰眼子。李知著,你已經不是大隊長了,這案子怎麽也輪不到你管!”

“老于,成熟點,別拿案子置氣,趕緊派人過來。”李知著說完沒給于強還口機會,直接挂斷電話,遞給安然。

安然擰着眉,撅着嘴抱怨,“李隊,你不知道,你不在這段日子裏,我過得有多難,我都懶得去隊裏。看着于隊心堵得慌,見着他躲得遠遠的。而且他根本不讓我去現場,不讓我去調查,天天讓我寫報告,寫報告,美名其曰為我好,不想讓我太辛苦。”

“所以,你上班在摸魚?”李知著話語中帶着一絲嚴厲,像極了老師訓斥學生不好好學習語氣。

安然連忙擺手,呵呵呵笑起來,“怎麽會,咱們工作量這麽大,我怎麽會摸魚,加班都加到很晚的。”

“你最好沒有。”李知著看向,帶着一絲警告味道。

站在一旁顧思周聽得心裏怯怯,李知著不讓安然摸魚,卻帶自己來摸魚!

幾個人在車裏等時,李知著低聲對顧思周說,“師父,等他們來了,我繼續帶你散心。”

“不用,來這裏我已經很開心了。”顧思周好奇問,“徒弟,如果被紮的車是馮蔓的,那……她還能活着嗎?”

“如果她是被綁架了,生還概率很大,但是她的家人沒收到綁匪的電話,還不好說。”

安然冷哼,“我倒是希望她死。”

李知著警告目光掃向她,“安然,說話注意點。”

安然吐了下舌頭,撒起嬌來,“李隊,我就是和你說說嘛,沒有外人,在別人面前,我怎麽敢說。”

很快,一輛吉普和兩輛警車趕到。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率先從吉普車上下來。他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留着平頭,滿臉胡茬,左臉頰有一條從眼角到唇角的長疤。他眼睛不大,但目光卻兇狠明亮,脖子上帶着鐵鏈栓的鋼片,在太陽下閃着光。

他穿着泛白牛仔褲和褐色皮夾克,下車時,吉普車猛然彈起,似乎是車松了一口氣。

單看他這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把他和警察扯上邊,以為他是警察抓的犯罪嫌疑人,但他确實代理大隊長——于強。

“喲,還沒走呢?”于強走到李知著面前,冷笑問,“怎麽,難道是想指揮現場工作?”

李知著沒有搭理他,後續下車的人看到李知著紛紛走過來打招呼,尊敬叫着“李隊”,李知著微微點頭示意。

于強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看向遠處波光潋滟的水面,深吸一口煙吐出來說,“祈禱馮蔓沒事吧,有事你是第一嫌疑人,動機充分,她媽已經揪着你不放了。”

李知著像是沒聽見于強的話,手輕輕推了下顧思周後背,“師父,我們走了。”

回去車上只有兩人,顧思周便拿出手機,挨個給看好房子的中介打電話,和他們約時間看房子。

顧思周打完一遍後,李知著問,“師父,你要換房子嗎?”

“是啊,我之前一直住小姨家,想要搬出來。”

“我聽你和中介說,下班去看房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看房子挺折騰的,你好不容易正點下班,好好休息。”

李知著笑了,“我一直在休息,就這麽說定了,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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