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又是大華化工廠

第73章  又是大華化工廠

李知著:“看來, 我們得見一見這個藝術家了。”

大壯把應還清資料遞給李知著,“李隊,這是我們之前找的應還清資料。”

李知著翻了兩頁, 資料上面寫着她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代表學校用自己作品參加國際比賽, 獲得獎項後便在藝術圈小有名望,随後又有幾幅畫轟動藝術界,奠定了藝術圈的地位,可以說是年少成名,平步青雲。

李知著放下資料, “這些資料看不出什麽, 還是親自去見見她。大壯,你去聯系下, 看應還清在哪裏。”

很快大壯聯系完,說應還清目前還在黎城, 住在黎城郊外的別墅。

第二天不到九點, 李知著和于強已經到達應還清在黎城郊外的別墅。

別墅遠離黎城,靠近一條清澈的小河而建。小河沿岸綠樹參天, 在炎熱的夏季撐開一道清涼大傘。于強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不禁感嘆,“搞藝術的就是會挑地方,環境真好。”

兩個人來到別墅院門口,門自動開了,随之打開的是別墅大門。

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利落短發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口, 很客氣說, “兩位警官請進,應老師現在在畫畫, 需要等一等。”

李知著見過這個女人,她是應還清的助理。

于強眉頭皺起來,“要等多久?”

年輕女人:“不好說,不過我已經和她打過招呼,兩位稍等片刻。”

應還清別墅的牆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畫,看風格大多數都出自應還清之手,但唯獨有一幅畫,畫風和抽象狂妄畫風截然不同,是一幅類似于中世紀的油畫。

畫裏面是兩個衣衫退到胸口以下的女人,其中一個女人一手攬在另外一個女人裸露的肩上,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兩個人眼中全是迷離的情意,動作親密,暧昧不清。

李知著在這幅畫前駐足,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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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是我仿畫的,原畫作者是布歇。”

應還清微有沙啞的聲音傳來。李知著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應還清一改曾經優雅知性的着裝,她頭發松松散散,用一根三十多厘米的木質鉛筆挽在腦後,上身穿着寬松藍色襯衫,下身穿着白色牛仔短褲,赤着腳往出走。她藍襯衫上沾了各色的顏料,就連手肘和大腿也沾上些許。

“你們找我。”應還清看向李知著,從助理手中接過溫熱的毛巾擦沾着顏料的手,先一步走向客廳沙發,“過來坐。”

李知著和于強坐下後,于強先開口,“應老師,根據我們的調查,你之前開畫展都用的得益物流公司運送畫,為什麽這次換成速達?”

應還清轉向站在身邊的助理,“這個問題你能回答嗎?”

助理:“得益之前運送的時候,讓您的一幅畫進水了,而且态度惡劣,現在還沒有賠我們,還在和他們打官司,所以黎城畫展我就換了物流公司,這有什麽問題嗎?”

李知著看向助理:“所以,換物流公司是你決定的?”

助理:“對,這種事情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于強:“你做這個決定後,和其他人提了嗎?”

助理略思下,“提了,和之前物流公司人提了,又聯系新的物流公司。”

于強和李知著相互看了一眼,于強說,“你給我列一份知道這件事的人員名單,并且列一下他們知道的時間。”

助理請示眼神看向應還清,應還清慵懶地靠在白色皮質沙發上,“列一份吧,配合警察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助理點頭,“好,我這就去列。”

應還清:“兩位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應還清話音剛落,傳來一陣“喵喵喵”聲,一只棕紅色,帶着白條花紋的貓出現在客廳,警惕地看着兩個陌生人。

李知著:“應老師,你養貓?”

“對,我喜歡貓。貓和人一樣,養在身邊,但卻總是養不熟,鬧不好還反咬你一口。”應還清說到這裏,笑意漸濃,“但就是養不熟,才激起馴服的欲望。”

她們說話間,小貓已經跳到應還清懷裏。

李知著盯着這只貓,站起來伸出手,“我能抱抱它嗎?”

應還清抱着貓,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手輕輕撫摸貓背,“李隊,這是我的貓,我不喜歡別人碰她。”

李知著盯着貓問,“它是什麽品種?”

“就是普通的中華田園貓,我喜歡田園貓,生命力旺盛,沒有人喂投還可以自己捕老鼠吃。”

“我也喜歡生命力旺盛的動物。”李知著走近應還清,直接伸出手,用力在貓身上摸了下,帶下幾縷貓毛。

應還清眉心微蹙,“李隊,我都說了,不喜歡別人摸我的貓,你為什麽還要摸。”

李知著坐回沙發上笑了笑,“它太可愛了,實在忍不住想去摸摸。”

“李隊,你別看它長得甜美可愛,人畜無害,單純天真,但它捕過多少老鼠,又在陰暗裏做過哪些事,你都不知道,這樣上來摸一把,萬一被它咬一口,搞不好弄得一身病。”

李知著微微眯眼,“你什麽意思?”

應還清嘴角勾出不善的弧度,“我就是提醒你,不要亂摸別人養的貓。它是我的,就算現在出去玩,被你抱在懷裏,但也終究是我的。”

空氣裏彌漫着濃重的火藥味。

于強看着僵持的兩個人,有些茫然,不就是一只貓嗎,怎麽感覺兩個人要因為這件事打起來了。

恰好助理拿着寫好的名單回來,于強連忙接過去,喊李知著,“我們該走了!”

李知著握緊手中的貓毛,掃了眼應還清,和于強往出走。

兩個人經過那幅畫時,李知著又看了眼那幅畫。

應還清抱着貓過來,手輕撫貓後背柔順的毛發,“這幅畫原名叫《朱庇特與卡利斯托》,是希臘神話中的一個故事。”

于強不解,“這兩個女人在幹嘛?”

應還清露出狡黠的笑意,“調情。原畫裏的阿爾忒彌斯是宙斯假扮的,而我這個畫裏,是真正的阿爾忒彌斯,我想讓阿爾忒彌斯和卡利斯托在一起,而不是那個宙斯,所以我這幅畫叫《阿爾忒彌斯和卡利斯托》。”

于強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辦過同性戀合起來殺夫或殺妻的案子,他直接問,“你是個同性戀嗎?”

“對呀。”應還清的手輕輕撫着懷中的貓,“我喜歡女人。”

兩人再無話,繼續往出走。

直到出了應還清別墅很遠,于強才開口,“這搞藝術都這樣,一個字,怪。”

李知著:“哪裏怪?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可疑。”

“她喜歡女人難道不怪嗎?”

李知著無奈斜了他一眼,“你覺得她怪,是因為這個?”

“對啊!對了,你為什麽非得摸那只貓,你不是最讨厭帶毛的寵物嗎?”

李知著打開車門,從盒子裏拿出一個證物袋,“為了拿回去化驗。”

“化驗什麽?”于強費解,“這個貓和案子有關系?”

李知著把撸下來的貓毛放進證物袋中,“和這個案子沒關系,也許和別的案子有關系。”

說話時,李知著手機響起,接通後對面說,“李隊,我們根據苗文翠提供的畫像,找到那個女人了,是黎城美術學院的老師叫焦智慧。”

“好,知道了,我和老于已經在回去路上。”

李知著和于強剛到隊裏,安然興沖沖跑過來,“李隊,焦智慧的丈夫馮勇民是四海市的民政局局長,曾在7天前報警失蹤,我們已經聯系四海市的公安機關,讓他們把馮勇民的DNA報告發過來,經過和無名屍體DNA對比,是一個人。”

于強聽到這句話,眼睛亮了,“真特麽的神了!李知著,你才回來第三天,案子就有突破性進展!”

“不過……”安然嘆口氣,“我們本想去找焦智慧,和他們學校取得聯系,學校說她已經辭職出國了。”

“出國!”于強又是一* 嗓子,“什麽時候出國的!”

安然:“出入境那裏調來的記錄看是三天前。”

“他媽的!”于強狠狠罵了一句,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把椅子踹翻在地。

“李知著,你要是早點回來,沒準她就跑不了了!”于強怨氣沖沖看向李知著。

李知著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反問,“這世上沒有我就不轉了嗎?再說這個案子疑點那麽多,無名屍體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于強:“沒準這個案子是焦智慧策劃的,她是美術學院的老師,陳懷軍又是美術學院的學生,爆炸在美術學院發生,美術學院網被黑了,這一切都和她有關系,她是主謀。”

李知著沒有接于強的話,臉上寫滿了無奈。

羅峰走過來,“老于,現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不好直接下結論。”

于強語氣篤定,“這麽多線索指向焦智慧,證據只是時間問題,好好查都能查出來。”

李知著細微嘆氣,轉向安然,“安然,調查焦智慧和馮勇民的夫妻關系,把他們資料查的越詳盡越好,看下焦智慧有沒有殺害馮勇民的動機。”

“好嘞,李隊。”

安然轉身要跑,李知著喊住她,把裝貓毛的證據袋給安然,“你幫我給陸芳儀,讓她把這個貓毛和李金貴案子裏的貓毛做比對。”

“那個案子趙尋不是破了嗎?”于強在一旁插嘴。

李知著:“破了,但是那只害死李金貴的貓沒有找到。”

于強:“你懷疑應還清的貓是害死李金貴那只?應還清和他們根本沒有交集,你怎麽會想到這裏?”

“直覺,而且我懷疑應還清和這個案子也有關系。”

于強無奈,“你這直覺也太跳躍了,我們還是把精力全部放在焦智慧身上吧。”

李知著走到自己辦公桌旁坐下,再次打開應還清的資料問跟過來的于強,“你不覺得應還清可疑?”

“在我看來應還清是最沒可能的人,你想想,那是她的畫展,她為什麽要安排人炸畫展?這不是自虐呢嗎,這次損失了十多幅畫,那可都是錢啊。”

“對了,有一幅世界樹的畫怎麽樣了,沒壞吧。”

于強:“不知道,我一個大老粗對這玩意一點不感興趣。”

路過的孫斌說,“李隊,損壞的畫裏面沒你說的那幅畫。”

李知著放心下來,要是那幅畫在爆炸中損壞,那可真是巨大的損失。

大壯拿着一大資料走過來,把馮勇民的資料放到李知著桌子上,“李隊,這是馮勇民的資料。”

李知著拿過資料翻看,在密密麻麻的履歷表中一眼鎖定五個字:

大華化工廠

馮勇民曾在1995年到1999年擔任大華化工廠的副廠長。

付春雨,李金貴,馮勇民,這已經是第三個與大華化工廠有關的死者。短時間內,三個死者都曾經在大華化工廠任職過,這難道真的是巧合?

而且,這是李知著看到的第三個死者,也許還有未發現的第四個,第五個在各種看似普通的案子中死亡。

如果把這三個案子并案調查,主攻大華化工廠,也許會找到尤年殺付春雨的動機,找到聯系李金貴兒子的神秘人,把這些毫無頭緒的線索聯系起來,找到源頭……

想到這裏,李知著抑制不住激動,感覺抓住繁雜無序線索中的主線,馬上要接近真相。

李知著站起來,“去,把人都叫過來開會。”

會議室裏,李知著在白板上寫下付春雨、李金貴和馮勇民的名字,中間寫下大華化工廠,對圍坐在一圈疑惑的衆人說,“這三起案子,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個化工廠。我懷疑,真正的兇手利用不同的犯罪嫌疑人,在看似毫無關系的案子中,殺死他想殺的人。”

李知著在大華化工廠這裏畫了好幾個圈,“而這一切,都來自這個化工廠,接下來我們要重點調查這個化工廠,才能找到背後真正的操控者。我們之前案子缺少的動機和證據才會補足。”

“不行!”會議室的門被突然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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