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殺手?殺手!!
與此同時。
市中心的高級公寓裏,北歐性冷淡風的裝修風格,家具軟裝用的卻是馬卡龍柔色,躺那兒都舒服。
空調開得很足,傅允之拉開厚厚的窗簾,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整個城市都在熱氣中蒸騰着。
有冷氣可真舒服。
屋子有一百三十多個平方,就做了一個卧室,一個書房,客廳餐廳連着廚房都做的大開敞設計,室內的東西一覽無餘,沒什麽能藏人的地方。
卧室的衣櫃裏依照次序挂着品牌西裝、襯衫、顏色幾乎沒有區分度的褲子,幾件高定款端正地挂着,一件都沒少。
冰箱裏的啤酒可樂數量都沒變。
打開電腦,下載欄裏的“愛情動作片”的進度條跟上次一樣。
他又檢查了近半個月WIFI自動連接的次數,零。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半個月公寓裏沒人回來過。
如果這樣,他那個愛作死的表弟又去了哪兒呢?這是他的公寓,這家夥不回家,又找不到人,誤入傳銷團夥被關起來了?
傅允之考慮一秒,就覺得可能性不大,要是這樣脫離了長輩的管束,他還不高興死?說不準過個一兩年,他就能搞出自己的傳銷帝國了……
就是因為太了解曠燃是個什麽樣的人,傅允之反而不是很急。
戲精不要臉,沒事都恨不得搞點兒事情出來的人,有什麽資格讓他擔心?
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倒進玻璃杯裏,他仰頭喝了一口,倒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腦屏幕,輸入教務處的管理員後臺的出現的一串代碼,笑了。
真的是沖着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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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費什麽功夫,就追蹤到了對方隐藏的地址,重新寫了一組代碼,屏幕上對方在浏覽什麽網址,發什麽帖子,全部顯示在他的電腦上,他不僅能實時觀看,還能适當幹預。
“有點小聰明。”他試圖控制對方的攝像頭,想看看對方的長相。
屏幕黑漆漆的,應該是被對方貼了膠布,還是有基本的防範意識的。
他把手機連入電腦,接入相同的程序。
他又在房間裏搜尋一遍,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關了電腦,拉好窗簾,鎖門回學校。
剛出門電話就想響了。
他盯着號碼沉思了兩秒,點了接聽。走廊裏在做保潔,清潔車發出嗡嗡的響聲,他快走幾步按了電梯。
“我剛剛去了他公寓,不在呢。您別擔心,或許跟着哪個項目組進山了呢,他以前不是也幹過這種事。”
“嗯?省裏領導要來看新的研發成果他必須在現場?”
……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重要了。
“啊,不知道。他改了程序的秘鑰沒人解的開?……嗯,是有點尴尬,畢竟省裏領導也只能參觀解不開秘鑰的過程了。”
電梯門開了,他走進去,盯着轎廂上的汽車廣告。
“嗯,好的,一打通他電話,就讓他給您回話。鄧院再見。”
剛挂了電話,另一通又打進來。
“小姨?嗯,吃過了。小燃?他好多天沒發朋友圈了?沒注意。你給他快遞的吃的被退回去了?不知道。你跟我媽想一起來看看我們?嗯……先等等,我見到他再給您回電話。”
握着手機,傅允之這才真正感覺到困擾。
丢了傻表弟沒關系,可怕的是全世界都來找他要人。
阮棠看看表,快半夜十二點了。
她揉揉眼睛,出門把亮着的“旅館”的燈箱電源給拔了。
這個時間,要來開房的大學生情侶早就來了。大學寝室都關門了,現在還沒出來的就是不打算出來了。
正放卷簾門,對面的大花臂哥哥問她。
“欸——今天這麽早關門?還有要翻牆出來的呢。天熱,睡寝室不如出來開房。”
“月底了,寝室都開始湊錢吃方便面了,熱算什麽?再說咱們女孩子熬夜要長黑眼圈喲,不熬了。”
大花臂哥哥誇張地雙手捧着臉,“那我也不熬了,晚上賺這點兒,還不夠眼霜的錢呢!”
放下卷簾門,她把風扇對着電腦吹。
點開網頁,在各個貴的要死的私立學校的論壇打轉轉。
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熱的原因,大家都不愛上網,她發的帖子基本沒人回,浏覽次數也很少,更別說跟她聯系的了。
在一所以著名土豪暴發戶子女為生源的私立高中,在讨論最熱門的帖子“讀書皆傻鳥,拼爹是王道”下,挂了一個自己的小廣告:
網瘾戒斷師,神經輸入特別快,專治深度網瘾,業內有口皆碑,什麽類型的客戶都能殺!只要您的信賴,付最少的錢,還您一個乖兒子、懂事的男友、有責任心的好爸爸!技術好,責任心強。不接受來訪來電,郵箱預約。可體驗半次,效果好再付全款。郵箱地址巴拉巴拉。
下面的小孩簡直群情激憤,罵的阮棠從祖宗到她這輩挨個死了一遍。
阮棠習慣了,她臉皮厚就當沒看見,說不準将來對方就是客戶呢。
畢竟這個多維混合現實的年代,每個人都能在意識世界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沉迷什麽都有可能。
不過,不管對方沉迷什麽,她都能治!
她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裏休息,想再等等,看看還有沒有下單的。畢竟意識鏈接儀用上,接的單子越多對她越有利。
微信閃了閃,她劃開屏幕,“組團嫁男神”群裏開了鍋。
小仙兒:都粗來!!你們造嗎?男神跟我說話啦!
老大:事發地點在哪?有目擊證人嗎?
軟糖:那是我的男神o(╥﹏╥)o
小仙兒:就在實驗樓男廁所門口。傅允之說,同學你要是不進去,能讓讓嗎??是不是羨慕嫉妒恨?哈哈哈哈!
軟糖:哇!!男神好會聊天,然後呢?
小仙兒:什麽然後?我當時都開心得迷糊了,就讓開了呗!
老大:……笨!你怎麽不讓他掃你的微信號呢?掃了就讓他進廁所!
阮棠心想才不會呢,傅允之那種剛烈的性格,估計寧可憋着也不會屈服,畢竟他寧可挂科都不去她幫他選的選修課啊!男神的世界凡人不懂。
此刻,剛烈的傅允之正在分子病理實驗樓低頭看着手機,等離心機裏的細胞分離好,讓本科小弟繼續做下面的工作,輕輕滑動屏幕。
他認真看着網瘾戒斷的帖子,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或許會找到曠燃。
他擡頭問本科小弟,“耳麥帶了嗎?”
本科小弟很懂地擠擠眼睛,“師兄,你是想爽一把?帶了。”他瞅瞅周圍,小聲說:“本來是不讓帶進來的,但是咱不是為了提高實驗效率嗎?”
“嗯。”
他去自己櫃子裏取出一副耳麥遞給傅允之,讨好地說:“師兄用我的ID吧!我這裏面剛充了錢。”
“嗯!你繼續看着實驗,我一會過來。”
本科小弟給他的耳麥當然不是真的耳麥,是意識連接儀,戴上之後人能把意識輸出變成數字輸出,體驗超真實的感覺。
“師兄,你進去還是小心點,別去新開發的地方,裏面出了點事兒,挺吓人的。”他欲言又止地說。
“嗯。”
傅允之戴好耳麥,關好門,靠在門板上,進入最初級的休閑觀光區。
這就是個全仿真的城市,身臨其境的感覺。
天是水墨色的,雨很大,濺起的雨點落在他黑色的皮靴上,嗯,很真實。
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周圍是一棟棟巴洛克風格的獨棟小別墅,每戶都有很大的花園。街上的汽車都是仿古的老爺車,他進來的時候沒仔細看是哪個分區,看建築風格,像是民國?
傅允之手裏多了一把傘,他穿着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皮鞋踩在水坑裏把襪子都打濕了,他停下來把墨鏡摘了,戴這個有點看不清路。
刺耳的防空警報突然響起,他仰起頭。
“哥,別怕,你是第一次進來吧?觀光客?”
一個穿着旗袍的秀麗女子拿着傘站在他身邊。
傅允之垂頭打量着她,這個世界沒人會用真實容貌,都是俊男美女。系統也會對容貌修改特別大的用戶做個區分,比如眼前這位的鼻骨、下巴、腰身、雙腿有淡淡的光,說明在進來之前都修過,不仔細留意區別不大。
警報還在響着,街口停了兩輛卡車,下來不少荷槍實彈的黑衣人。
“這些人,幹什麽的?”傅允之用的是本科小弟的ID,全身都是淡淡的修過的光,外人看來高大俊朗。
“哥,別怕。這是觀光區的演習。”女子解釋。
“什麽演習?”傅允之除了科研區的設置熟悉些,其他的都不怎麽懂。他也不明白曠燃怎麽喜歡在這裏亂晃蕩。
“大哥!!演習沒啥意思,看見沒?殺手!!!”女子像是粉絲偶遇愛豆一樣尖叫起來。
小洋樓的樓頂,兩個人影快速移動着。
殺手這種代號,就是它的字面意思,可以在這個世界幹一些別人不能幹的事情,專門把一些人給殺出去的。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殺手,要精神力強,精神輸出頻率高的人才能一擊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