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不小心殺掉了男神

阮棠已經很久沒碰到這麽滾刀肉一樣的目标了。

雨很大,她緊追着前面的人影。這個男孩已經聯機四天,在這個世界裏,差不多四年,再不下線,真實世界裏的身體器官可能就要衰竭了。他爸媽花了大價錢雇阮棠過來把他殺出去。

這小子反應特別快,精神輸入頻率又高,逃起來跟泥鳅似得。

他慌不擇路地跑,阮棠在後面追得很着急,她能感受到這個區域對神經輸出的要求提高了很多,周圍的人的威壓都不同,高手遍布的地方。

她很怕被治安片警發現,在這裏搞事情就是擾亂公共秩序啊。

阮棠把他逼到死胡同,很程式化地問:“一個機會。你自己下線,還是我動手?”阮棠的嗓音經過調整,比她真實的嗓音低沉一些,很符合殺手的形象。

雨很大,傅允之看着女孩站在雨中,穿着黑色的修身運動套裝,連帽衫的帽子罩住了大半張臉,頭發又遮住了,只能看到個下颌。身上沒有什麽修過的痕跡,兩條長腿特別抓眼球。

“我不出去!什麽下線?這裏才是真實世界!我爹是上海灘第一大佬,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我爹被人害死後,我自己振興幫派,鬥垮我二叔,跟青幫老大的女兒聯姻,上海灘在我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我還辦了學堂……本王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能便宜了其他王八蛋。”男孩嗓音嘶啞,說得聲淚俱下。

阮棠做任務的時候最煩話多,能直接動手的,她從來不BB。對于這種重度網瘾或者,說多了也是浪費口水。阮棠可沒空聽他控訴怎麽辛苦建立的帝國,她只是個有責任心的殺手,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明天她還有課呢。

從腿上摘下雙刃,她飛身起來,兩刀插向男孩。

撲哧、撲哧——正中目标,不對,殺一送一?

傅允之被揪過來做墊背心裏萬分拒絕,可是他心口上中了兩刀,說什麽都晚了。

阮棠把兩個人對穿了。

男孩瞬間掉線,系統将他的ID清除判定為精神力過低,再想聯機進來都難了。

雨順着女孩的帽檐滑下來,傅允之能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修過的光線,說明這女孩在現實中也是眉目如畫,臉上畫了貓咪的鼻子和胡須,用來遮掩容貌。

阮棠懵逼了,她看着傅允之有些抱歉地說:“大叔對不起,菜雞最好別來這個區域……”

Advertisement

“我不是……”

傅允之秒掉線。

阮棠不知道他是想說不是大叔,還是不是菜雞,反正也改變不了結果啦!

傅允之摘下耳麥,摸了摸心髒的位置,那一刀的威力還保留在大腦裏,怪不得叫殺手,那種鑽心的疼就算是掉線了也難以忘記。

他低頭看了看表,剛剛過去三分鐘。

他把耳麥還回去,本科小弟賤兮兮地問:“師兄,怎麽樣?提神吧?”

傅允之點點頭,心髒碎掉的滋味真是太提神了,想到那雙清湛湛的眼睛,他下意識用指頭蹭了蹭嘴唇。

任務完成,阮棠想立馬脫機的,做殺手的直覺,讓她覺得周圍不大對勁。

她之所以能做殺手,除了精神力高于別人,心細也是一方面。

到處都是西裝革履戴墨鏡的人,行人中都藏着便衣,這些人可不是用戶扮演的,而是系統中專門負責區域治安工作的,基本不會随便出現,除非有人搞了大亂子。

雨水沾在睫毛上,她擡手擦了擦,留心看了看周圍,盡量讓自己沒入人群中,順便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幹嘛,是不是沖着她來的。

殺手的身份也很尴尬,意識世界不歡迎他們,被殺的人簡直恨死她們,殺手被人反殺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整條街,應該說整個這個區的氛圍都很緊張,如臨大敵,就像是在防備什麽。

“這幹嘛呢?”她問旁邊一直用星星眼看着她的旗袍迷妹。

“他們在搞演習。就是模拟犯人逃跑,擊斃,殺雞儆猴,吓唬犯人呗。”

阮棠點點頭,“什麽人啊?值得弄這麽大的場面。”

女子挑挑眉,“危險系數特別高的人。你想想,能讓系統管理員都有危機感,據說他能在幾秒內群滅這些人。”

阮棠吹吹劉海上的水珠,不太相信,這麽牛逼的人還能被抓住?

女子看出她不信,“妹妹一看你就不了解男人。啥叫真男神?這才是。他能幹的別人都幹不了,看到對面的金鋪了嗎?為了幫安保公司完善升級防禦系統,他連續打開對方的保險庫7次……最後對方沒招兒都報警了。”

這個,确實算是技術大牛了。

“可惜,非凡的男人都不幸福,他又渴望自由。每次精神理療中心把他抓回去,隔一段時間他就能突破門禁跑出來。”

“據說這次,他要測試娛樂區賭場的bug。”

……

女子笑着瞥了她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我聽說,他不大喜歡殺手。”

現場的人群都在伸長脖子看着,把維持秩序的黑衣人的防線擠得變了形。不大一會,街上出現了一輛車,全部用防彈玻璃密封。

高潮來了,車突然炸裂,當中跑出來批頭散發的人,跳出來就重傷了兩個守衛。周圍人恐慌起來,迅速後退。

囚犯突然發足狂奔,打倒了兩個黑衣人,埋伏在周圍高樓上的狙擊手同時開槍,同時擊中囚犯的腳踝,疼痛的嘶吼聲傳來。

警衛抓到逃走的囚犯,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空氣裏的氛圍一瞬間就輕松下來了。對着他拍照的拍照,上擔架的上擔架,一副旗開得勝的架勢。

演習順利完成,黑衣人完勝!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估計囚犯再也不敢跑出來了。周圍都看得呆住了。

阮棠咬着指甲,突然擡頭,看向陰沉沉的天際。

有人在偷窺?

她抹了抹眼睛上的水珠,皺着眉,覺得自己是精神太緊張了。

任務完成,她退出意識世界,摘下耳麥。

好累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看到手機進來短信提醒,那個男孩的父母已經把剩下的錢打給她了。

今晚能做個好夢裏,最好夢裏有傅允之。

翌日,上哲學公共大課,幾百號人。

阮棠趴在課桌上睡了整整兩節課,中間還爬起來錯拿了同桌男生的杯子喝了一杯子水。

她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

同寝老大把她晃醒,“軟糖,別睡了。昨晚導員微信查寝了。”

她側着臉,白皙的皮膚上壓着書痕,睡得雙眼皮變成了三層,目光沒有焦點地望着老大,“大你這麽嚴肅,肯定是混過去了。你都沒上來就打我~”她把頭伸過去,在老大的肩膀上蹭了蹭。

天太熱,男導員不好來女寝,每晚都是抽點兩個寝室,按照他的要求拍個照傳到群裏就算查寝了。

“你說你!你往後P圖認真點,你昨天就P了一條腿上去。幸虧導員沒仔細看。”老大揪着她的耳朵說。

小仙在一旁說:“不是沒仔細看,就是看出來他也不好意思說。誰讓我們穿得都那麽清涼呢。”

阮棠爬起來應一聲,“還是小仙說得對。”

她實在困成狗,那副樣子裝都不好裝,這就是每晚用意識鏈接儀的後遺症。

精神力不足。

“你就把小旅館的工作辭了呗,賺的又少。”老大幫她把要掉的書推回去。

阮棠頭埋在手臂裏,晃了晃指頭,悶悶地道:“不行,我姥姥又住院了。”而且別的工作都跟她幹殺手的私活有沖突。

“要不,就簡單粗暴點,你去賣身算了,也不用這麽辛苦。”小仙兒照着鏡子補妝。

“賣給傅允之我就幹。”

“人家不幹。”

下課後,她從書包裏拿出一疊旅館的宣傳單,打算到食堂門口去發一發。

老遠她就看到校籃球隊的一群人走過來,那個身高,簡直要把她們這些平凡人埋沒。

阮棠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起來,傳單都給她給捏皺了,傅允之也是籃球隊的,男神今天沒有做實驗,別人穿起來都很low的球衣往他身上一套,也是時裝周走臺的範兒。

阮棠在傅允之走過來的時候,忙垂下眼睛,心裏念着別看她別注意她。

“軟糖!”球隊中有人叫她,“下午你有實驗課吧?幫學長把這個帶到實驗室去。”

人群裏傳來口哨聲。

眼鏡師兄跟傅允之說:“我們都在勸這姑娘不要喜歡你了。”

“為什麽要勸她?”傅允之問。

“你倆不搭!她更适合我們這些凡夫俗子。”

“她是成年人了。你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我們不忍心浪費這麽好的資源。”

傅允之用指尖轉着籃球,“你可以把追到我的好處和追不到的壞處都提前跟她說一下。”

“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女孩被拒絕……那感覺,就跟你論文被拒那麽難受。”

傅允之挑眉:“我什麽時候論文被拒過?”

“……”

阮棠對傅允之的那點心思,似乎每個人都知道。

當年阮棠學分不夠,可以用實驗論文湊。阮棠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想跟傅允之談個戀愛為代價,讓傅允之在發表的實驗論文上加個她的名字。

本來就是那麽一說,沒成想,傅允之經過深思熟慮後,竟然答應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慫了呗。

阮棠走過去,連頭都不敢擡,接過東西,“嗯”了一聲,跟蚊子差不多大聲音,頭埋的比鴕鳥還低,好容易等到籃球隊的人都走了,她才又活過來。

“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了,男神就是男神,身邊的氧氣都稀薄一些。”

老大用屁股頂了她一下,“瞧瞧你那點出息。你也就敢在腦子裏做點出格的事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