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誰還沒個外援咋滴2
阮棠愣了愣，哇！三師兄好仗義，還幫自己找了陪練？她好奇的要命，到底來的會是誰，簡直太有面子了。
她轉過游廊，站在月亮門處，一眼瞧到了剛剛跨進門檻的人。
白衣書生打燈籠，臉上笑眯眯的，溫和無害的樣子，見到阮棠朝她晃了晃手。
“你？”阮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在嘉平府裏救過她的大神一劍飛仙，殺手組織的頭目，來給她做陪練？
書生用扇子搔了搔後腦勺，溫柔地笑着說：“呀！看到是貝貝你，我就不擔心了，你那麽溫柔，待會動起手來，一定不舍得狠揍我的！”
“呵呵呵呵，進去說吧。”
阮棠把他迎進來，腦子還是懵懵的。哇哦！她要是把對方打趴下，在口碑上絕對能擠進殺手榜前十名，任務金起碼翻兩倍！阮棠盯着他文弱的背影突然覺得屬于自己的時代來了！
兩人進屋後，傅允之跟阮棠說：“可以開始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殺掉他就算你贏了。”
阮棠活動了下手腕，沖着一劍飛仙抱歉地笑笑：“你需要準備下嗎？”她見識過對方的實力，說實話，她現在有點懷疑那個排行榜有水分，一劍飛仙的排位每個月都有變動，但是不管怎麽變，都沒跌出過前十。
“需要啊！”他慢條斯理地将燈籠放好，調出自己的數據面板，跟傅允之說：“麻煩把所有數值都給我調到滿級，八卦掌、金鐘罩什麽的再幫我強化一下數據。”
傅允之指頭在電子屏上動着，阮棠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數值條蹭蹭地蹿到了最高點，整齊的滿格數列散發出駭人的光芒。
……她相信排行榜上的排名是有道理的了，只要有個厲害的朋友。再瞅瞅自己那些中等偏下的數值……要不，就随便打打？
兩人剛交手，傅允之就皺着眉頭喊停：“你眼睛怎麽回事？”
阮棠愣了，什麽怎麽回事？
一劍飛仙見她不明白，微笑着提醒她，“妹妹，你低着頭幹什麽？地上藏了暗器？”
阮棠從格鬥狀态中退出來，解釋說：“我習慣了。低着頭，能掩飾我的殺氣，麻痹對方。”
見兩人都是不太贊同的表情，她抛出事實，“很有用的，我以前這麽做，每次都是一擊必中。”不過從第一次遇到曠燃開始，似乎這招就不太有用了。
一劍飛仙指點她說：“你以前的目标，要麽實力一般，要麽沒有被殺的經驗，你要是遇上我這個等級的，還沒等靠近，對方就知道你的目的，十步之外就死掉了。”
阮棠受教了，虛心地點着頭。兩個人再次動手，阮棠用小巧的金翅刀，一劍飛仙什麽武器都沒用。
兩個人的速度都很快，來來回回像是兩條影子一樣纏鬥在一起。
傅允之專心盯着電子屏，在外人看來是兩個人的打鬥，在他眼裏不過是兩股數據流的對沖，雙方的數據争搶着空間權限，比拼運行反應速度，每一次的交手都是算法的比拼。
他從電子屏上擡起頭，盯着阮棠瞧，她目前速度、體力、反應能力都不占優勢，卻還能維持着纏鬥的局勢，很不錯，天生的機敏，運動神經很發達，對對手的判斷能力也可以，最大的優點應該是韌性，小豹子一樣不過放任何能贏的機會。
這樣的綜合水平，加上她那麽謹慎的性格，贏的概率很大，看來這次她遇到的人要格外難搞。
阮棠并沒有她看上去那麽冷靜輕松，她心跳的太快，背心都是汗，速度已經跟不上對方，眼睛發花，而一劍飛仙跟剛動手時一樣，冷靜，節奏感好，出手的力道完全沒變。她壓力越來越大了，沒一會就被對方把匕首奪去，抵在了脖子上。
一劍飛仙很紳士地退後一步，把匕首還給她，眼裏有贊賞的意味：“妹妹不錯喲！是個好苗子，你要是能再多堅持一會兒，或許就有勝我的可能哦！”
阮棠看到他剛剛滿格的數值蹭蹭地掉回到原來的水平。
“平時誰幫你做強化訓練？技巧還是可以。”一劍飛仙笑眯眯地問。
阮棠抹了抹眼角的汗水，“沒人幫我做訓練啊！我都是看論壇裏的教程，群裏有人分析技巧，就學習一下。”
一劍飛仙看了看自己花錢升級的武器庫，感嘆道：“都像你這樣，估計要氣死一批寫武器代碼的程序員。”
阮棠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蒙面師兄，等着他說點什麽。
“你剛剛用了金翅刀法二階、峨眉刺三階、太極掌、流雲步，看起來應對的很順利，其實每次切換功法的間隙都過長，遇到高手，是致命的破綻。”傅允之用筆在電子屏上圈了幾個圈。
阮棠點點頭，她之所以用的這麽雜，是因為要升級到高階需要很多錢，金翅刀她用得最順手，不過二階以上就沒有免費的了，目前想升級到最高的七階，要六萬多塊錢……
傅允之想了想說：“如果對方的能力高，智商上又碾壓你，想殺他也不是不行，你會被反殺。”
“嗯。”只要能把曠燃殺掉線，付出點代價還是值得的，只要能成，死就死吧。
“被他這樣的高手殺掉，你會受到精神沖擊，估計會有一段時間不能上線。你想好了？”
“嗯。”
傅允之拿出電子屏一邊圈數據，一邊給她做方案。
“不要同時對付兩個人，動手之前，先把兩人分開，對你來說不難吧？”
阮棠想了想，點點頭，安陵蘭多疑自負，小小地利用一下性格弱點，把她跟曠燃分開是做得到的。
傅允之從榻上起身，取出一副手套給她。
阮棠接過來，驚嘆地看着，哇，一點重量都沒有，拿在手裏比手絹還要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蠶絲嗎？
她慢慢戴好，手套根據手型大小自動調整，非常貼合。
一劍飛仙在一旁瞧了瞧說：“咦？這又是哪家公司跟你定的貨？又拿人家小姑娘做實驗？”
每次寫出武器的程序代碼，都需要人來檢測試用，阮棠是傅允之遇到的人當中合作的非常愉快的。他免費提供先進的裝備，對方免費試用，給他反饋。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傅允之見她滿臉的欣喜表情，解釋道：“對付鞭子、繩、弦、針類的武器有效，威力不大的匕首也可以空手接住，不過，對方如果實力比你高太多，沒用的。還有，你的戰術上有問題……”
他在身法的變化和技巧上做了些點播，“實戰出真知，不用過于勉強，經驗是慢慢積累出來的。”
“嗯嗯。”
阮棠翻來覆去地盯着掌心，又看看手背，哇！新裝備，市場上還沒發售呢。而且她向來很相信這個外路師兄的能力。一劍飛仙看着她兩只手相互撫摸着，那寶貝的架勢，就像是手變成鍍金的了似得。她十指扣着，微微偏頭，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劍飛仙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剛剛我沒發揮好，要不，咱們再來一次？”她眼睛彎彎的笑着，眼神裏滿是期待。
唉……就知道。不過，就算她有了這東西，還能把自己揍趴下怎麽的？一劍飛仙推了推自己的帽子，行吧。他跟傅允之打了個招呼，對方再次把他所有的武器值全部推到最高。
阮棠脫下靴子，雪白的雙腳踩在地板上，她戴好手套，兩手間做了個拉線的動作，韌勁十足的桑蠶絲在她指尖裏發出幽藍的光芒，阮棠滿意地贊嘆：“好用到飛起來。私人訂制果然不一樣啊！”
一劍飛仙看着她以為撿到了大便宜的樣子搖了搖頭，“妹妹，你就是個小白鼠，新寫的代碼不穩定，弄不好動手的時候，人家沒把你怎麽樣，你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嗯嗯。要不是因為有這種危險，也輪不到她試用這種新裝備呀。沒錢讓人心碎。
為了配合她，一劍飛仙也選了鞭子，跟安陵蘭的九節鞭有些類似，但是兩人用來的氣勢完全不同。
兩人剛一交手，阮棠突然急急地喊停。
“嗯？手套出問題了是不是？”一劍飛仙笑眯眯地把鞭子握在手裏，特善解人意地問。
“不是不是。嗯，你買了意外險了吧？”她眼睛眨巴眨巴，眼神裏滿是認真。
“呵呵。”
一劍飛仙這種老江湖，不僅功力紮實，反應也極快，加上有所有武力值都被拉滿格加持，跟阮棠打得滿屋子人影亂飛，榻上的圖紙給氣流激蕩，散了一屋子。
傅允之則站在角落裏，捧着電子屏認真地盯着代碼，留意着手套的性能，偶爾擡手擋一下被鞭子激飛的木屑。
半個小時後，一劍飛仙險勝。
阮棠撐着膝蓋喘氣，眼神流光溢彩，心想這東西真得好好用，不僅能卸到鞭子的力道，還能空手抓鞭稍，她把眼睛周圍的汗水擦掉，那開心勁簡直壓都壓不住，“師兄，這東西我要啦！老規矩。在試用過程中遇到問題要及時跟你反饋，就算在使用中遇到問題被殺，後果自己承擔。我還有急事先下線啦，用戶體驗後面發給你。”
傅允之道：“等等！還有個必殺技。”
他拿出另一幅手套戴好，突然用力拉左手的手套，整個人在屋子裏消失了！
兩人還保持着驚訝的表情，他又出現了，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瞬間隐身功能，時效三秒。”
阮棠得了新裝備信心大增，其實如果能調開安陵蘭，她還是有那麽點兒把握的。
阮棠收好手套，出門時發現一劍飛仙也跟着出來了。
他笑眯眯地提着燈籠，跟在她身旁，似乎有話要說。兩人出了小院，外面是十裏長堤垂楊柳，順着長堤走下去。
“你找我有事？”阮棠偏着頭，猜測他跟出來的用意。
一劍飛仙沉默了，似乎在琢磨着怎麽開口。
阮棠卻先接過話來，“大哥，你要不要跟我做回搭檔呀？民國影像館，不是很難。”
一劍飛仙笑了，“我說過，我不殺人。”
阮棠并不感到意外，她拉着連帽衫上的繩子說：“不需要你動手，你只要幫我在合适的時候吸引一下注意力就行。”曠燃能給自己找個保镖，她就不能求助場外高人了嗎？
“有什麽好處？你師兄的面子可沒大到讓我免費幫你。”
阮棠站住，彎着眼睛看他，“誰說免費？你不是也有事情想求我？互惠互利嘛！”
一劍飛仙會意地笑了，“那你猜猜，我想求你的是什麽事？”
阮棠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她已經進來了半天時間，要趕快搞定這個一劍飛仙，好定下反撲策略重新殺回民國影像館。
阮棠回想了下他在嘉平府救她時說的話，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轉了轉眼珠試探說：“跟一個女人有關？”
看到他的表情頓了頓，她心裏一松，呵呵呵，猜對了。他這個樣子跟阮輯暗戀女生時犯蠢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我猜猜是誰。嗯，上次在嘉平府你救我的時候，說是被人逼着來的。我的關系網都老單純了，除了學生還是學生，輸出值還趕不上我呢。知道我接了嘉平腹的任務，又擔心我完不成，還給我找個幫手……你跟玉琳琅什麽關系？她能請得動你這樣的人，幹嘛還花錢顧我呢？”
一劍飛仙表情裏帶着小期待說，“小玉她，跟你提過我嗎？”
“從來沒有。”
“你跟她，關系不錯？小玉吧，不太待見我。估計上次是真的被逼急了，才找上我去嘉平府救你。咱下線以後加個微信呗，你如果跟她吃飯什麽的，我偶遇一下。”
阮棠心裏樂開了花，咬着嘴唇故作為難，“還是等我任務完成再說吧，她現在估計都沒心情吃飯。”
一劍飛仙答應的很利索，兩個人下線後，又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阮棠下線後，給玉琳琅發了個消息，問問曠燃的情況，一直到睡前她都沒收到回複。
第二天一早，還是沒消息，阮棠有些坐不住，打了個電話問問。
玉琳琅聲音都有些啞了，疲憊的要命，“只知道老大還在民國區，監測的信號變弱了，不知道什麽情況。我找的人還沒接近他，就被你說的那個保镖給幹掉了。”
曠燃交給她的那個打火機，她連夜給了段瓊，整個小組忙活了一晚上，分析數據，又要追查啓未科技一年前的事情，每個人都是超負荷。
“你把坐标發給我。我再試試。”她從手腕上脫下橡皮筋，順手紮了個高馬尾。
玉琳琅猶豫了一下，“不行，段瓊還沒騰出手去查襲擊你那個變态。”
“我在曠燃身邊，如果真有變态，他應該知道怎麽對付，或許比你們追查起來更快。反正你也沒找到合适的人，這次我應該有七成把握。”
玉琳琅警惕起來，“你打算怎麽做？”
阮棠以為玉琳琅擔心她會讓曠燃遭罪，畢竟人家是她的領導，現在她又暴露了，将來要是穿個小鞋什麽的就不好了。
還沒等她解釋，玉琳琅接道：“我跟你說，老大他心細到變态，你最好一下子搞死他，否則他打擊報複起來很恐怖的。唉，要是允許使用導彈這種大規模殺傷武器就省力多了……”
那不行，如果真的有這些大規模殺傷武器，她們這些殺手還有飯吃嗎？
一劍飛仙雖然沒答應阮棠跟她搭檔，卻同意給她當個殺手顧問，陪她去民國館走一趟，條件就是本周內她要跟玉琳琅吃飯，還要帶上他。
拿到玉琳琅給的坐标後，她再次提交了進入民國區的申請，要排隊……
她在中央車站無聊地等着，就看到一身白色馬褂帶着禮帽手提燈籠的一劍飛仙。阮棠低了低頭，她做殺手習慣了低調，還是接受不了對方這種抓眼球的作風，提燈籠什麽的很違和啊！
一劍飛仙倒是沒什麽感覺，走到阮棠身邊，上下打量着她的黑色襖裙，搖了搖頭，滿臉的不贊同。
“你這身皮膚，不行。”
術業有專攻，阮棠很尊重業界前輩的建議，仔細想了想，“還是招搖了嗎？什麽地方能暴露身份？”是不是她走路裙擺不搖鞋尖點地讓人能推測到她的水平實力？還是目光中的殺氣已經到長劉海都遮不住的程度？一定有暴露的地方，否則她僞裝的這麽好，怎麽每次曠燃都能把她認出來呢？
一劍飛仙眨了眨眼，“影響我的心情。”
“……”
“開玩笑的。你這身是真不行。我們這個行業，那是有相當長久的歷史的，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在古代那是有俠的氣韻在裏面的，你越是獨特，目标就是願意接近你，成功的希望也就越大。”
這跟從底層摸爬滾打積累經驗的阮棠的做法差距太大，“你都是這麽殺人的？”
“我雖然是最大殺手組織的老板，平時就是這麽教育手下的，還沒機會自己實踐一下。”
“呵呵。”
阮棠可不想用自己來檢驗他這套扯淡的理論，最後還是換了皮膚，因為她确實不想讓安陵蘭把她比成個醜八怪。
不知道一劍飛仙有什麽門路，阮棠沾他的光，提前插隊進了歷史影像館的民國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