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回來了

第23章 又回來了

知府清了清嗓子道:“屍體上多處劍傷,你明明捅一劍就能致命,為何又多捅了幾劍。”

魏疏城掏了掏耳朵道:“我高興我樂意,我想捅幾劍捅幾劍,管你什麽事啊!要判就趕緊判,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你……你你……”

知府一陣無語這個魏疏城,行事乖張狠辣,怕不是真的有腦疾。

“把人先帶到牢裏去。”

魏疏城松了口氣可算問完,他路過牢裏還和隔壁的獄友打了聲招呼,“我又回來了。”

“你這次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魏疏城攤了攤手,“殺人,你繼續給我講講你上次說的故事呗。”

隔壁的獄友看到他也被氣笑了,“殺了人還一點也不慌,還想着上次的故事,也不知道你是心大還是怎麽。”

“不怕被砍上一刀。”

魏疏城笑道:“怕什麽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有王八才躲在龜殼裏。”……

林懷蘇揉着眉心,又坐到牢裏的桌案前,伶舟鶴在一旁沉默不語,魏疏城往嘴裏狼吞虎咽地塞着東西。

林懷蘇看着面前,只見過幾次面的魏疏城,頗有感觸,他就好像這世上另一個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随心所欲。

他有點想縱容他,林懷蘇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林懷蘇一陣無語,“你看不順眼就把人殺了。”

“這次你有腦疾也不好使,西陵律法只說有腦疾者,使人致殘不算犯法,沒說殺人不犯法。”

魏疏城吓得雞腿都掉了,“那怎麽辦呀!這次真的要死翹翹。”

說完他又啃起了雞腿,林懷蘇看着他滿不在乎地樣子氣道:“還吃再吃就死了。”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還不如當個飽死鬼,人生就這短短幾十載,能享受一刻是一刻,自由随性才最好。”

林懷蘇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沒有走掉的沖動,一直沒有說話的伶舟鶴道:“我有一個辦法能讓疏城無罪。”

“把何家連根拔起,何必這麽狂妄自大身上一定背着不少的債,如果何必最大惡極,那疏城就可以是為民除害。”

林懷蘇仔細一想點點頭,“只有這個辦法了。”

魏疏城拱手向他們行禮,“我就靠你們了。”……

伶舟鶴走向尚書臺門口,兩個禦林軍向伶舟鶴行禮,“大人。”

“我來查一下東西。”禦林軍放行讓伶舟鶴進去,伶舟鶴翻閱幾本賬簿果然有問題,這些年何弘沒少在這兒撈好處。

夾帶幾本放進胸口處,伶舟鶴又接着去了知府縣衙。

“伶舟丞相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伶舟鶴淺笑不語,“這都已經入秋了,你這些衙役怎麽還都穿着夏天的衣服。”

溫宇笑了笑,“這不是上面還沒有發下來嗎?”

“沒有嗎?我查了上個月都已經撥給禮部侍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收到。”

溫宇一時語塞,難道是被何弘私吞了?

伶舟鶴朝桌上放一碇金子,“我知道你們苦,拿着去給兄弟們添些衣服酒錢。”

溫宇躬身行禮,“多謝大人。”

裝作不經意間看到何必的案子,他翻動着卷宗,“這何必也是真的慘,哎”

溫宇正抑郁這何弘貪他的錢,沒地方發洩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便脫口而出,“大人何必也算罪有應得。”

“喔,此話怎講。”

“他從前只要看上一位姑娘,他都要想方設法把她給強了,都是一些小門小戶的人家也不敢鬧,那些姑娘不是做他的小妾,就是不知道去往何處。”

伶舟鶴道:“不知道知道去處,好端端地人還能飛了不成莫不是………死了。”

溫宇道:“我派人去找過,都沒找到。”

伶舟鶴笑道:“找過?你是真的找過,還是假的找過,人是在你管轄的範圍丢的,上面要是查下來找的可就是你的事,你可不要包庇罪人。”

溫宇擦了擦鬓角的汗,“大人這西陵少十幾二十個人,又有誰注意到呢!”

伶舟鶴也不再和他說什麽,微微一笑看着何必上面的卷宗,伶舟鶴愣住了,後背上有一傷其他幾處都是刺入前胸。

如果是魏疏城幹的話,他怎麽可能還在背後捅上一劍,除了魏疏城就還只剩一個人會恨何必,他差點都忘了,她以前是很喜歡練武的,所以魏疏城他怕不是來頂替的。

他蓋上卷宗他能猜到的旁人也會猜到,何家必須盡快鏟除。人如果不願意幹的事,一定關乎于利益,倘若我給他的利益更大,那麽他會倒戈向誰呢!

“溫大人借一步說話。”

溫宇朝前走了幾步,伶舟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溫宇臉上充滿了笑容露出一副貪婪,“大人我帶您去。”

一群衙役帶着伶舟鶴,到了一處荒廢的宅院中,宅院即使是大白天也是陰森可怖,到處挂着殘破的衣物。

伶舟鶴皺起眉頭往大廳走,沒走幾步路他發現地上有很多碎骨頭渣子,都弄的稀碎他撿起地上的木棍撥弄了兩下,有一片完整的指甲蓋露了出來。

可見是人生生拔下來的。

“來人給我搜。”衙役們朝着這處院子裏裏外外翻了一下底朝天,一翻之下竟在這裏,找到了三十多具屍體,都是恐慌痛苦的死。

這樁案子滿西陵又傳的是沸沸揚揚,伶舟鶴還查出來何弘,貪髒斂財到十萬兩金子,皇帝震怒将其滅族抄家。

以前何弘依附的勢力一看苗頭不對,也裝作若無其事,樹倒猢狲散。

魏疏城從牢裏出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地,“就這麽放出來了?”

林懷蘇道:“你呀就知足吧!也幸好何必幹的那些混帳事,還有他爹的一大筆錢才救了你。”

魏疏城啧了啧,“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哥你是怎麽說動那個知府的。”

伶舟鶴道:“我和他說上面已經不滿何弘,如果你把他除掉,何弘的錢不都是他的嗎?”

魏疏城笑了結果錢也沒撈着,還被罰俸了。

伶舟鶴點點頭,林懷蘇道* :“行了都回去吧!”……

伶舟鶴一個人走在街上,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靈月樓,他想要再去看看她,哪怕還是被她罵出來也沒有關系。

他遠遠的朝臺上往過去,再次相見,伶舟鶴在臺下,慕清棠在臺上撫琴,兩人雖是隔了很遠,卻又覺得非常的近。

慕清棠一曲撫完便下臺,伶舟鶴轉身離開被慕清棠叫住了,“伶舟。”

伶舟鶴轉過身笑望着她,兩人又是一陣的沉默,伶舟鶴總覺得她和之前有所不同,慕清棠和伶舟鶴走到後院,找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慕清棠打破了沉默,“魏疏城他沒事吧!”

伶舟鶴搖搖頭。

“我沒想讓他替我。”慕清棠眼角含淚。 “我是真的忍受不住。”

“何必被救回來之後,他也還是經常來他招來一批又一批的姑娘,整日還和以前一樣喝酒摸那些姑娘起初,那些姑娘們也喜歡伺候這樣的。”

“喝完酒之後他就開始用鞭子抽她們,有一個姑娘他還不到十二歲,險些讓鞭子給抽死。”

“老鸨制止後他又看到臺上的我,把一陣的怒意全部灑在了我的身上,對我拳打腳踢,然後我便什麽也不記得了。”

伶舟鶴皺起眉,“不記得了?那你是怎麽殺的他。”

慕清棠泣不成聲道:“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何必躺在大街上,血流了一地我就趕緊跑了。”

伶舟鶴摸摸慕清棠的頭道:“沒事的清棠,那只是個夢是假的,你肯定是太恨何必,所以才做的這樣的夢。”

慕清棠淚眼朦胧地看着伶舟鶴,“真的是夢嗎?”伶舟鶴點點頭。

她抱住伶舟鶴,“那我不要夢醒,這樣我怕我抱不住你,夢醒了你就要走,為什麽…為什麽會成這樣。”

“我不走,不走。”伶舟鶴感覺慕清棠說這些話很是奇怪,他感覺她渾渾噩噩地。他不敢離開生怕他一走,慕清棠做什麽傻事。

“清棠等過些日子,把你送出西陵我辭官陪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慕清棠淚如泉湧,“好,可是我好累,我好難受我每天要靠酒才能活命。”

伶舟鶴道:“累了我就陪你睡好不好。”

“那我們說好了。”伶舟鶴拉起慕清棠的小拇指,“拉了勾就不許騙人。”

伶舟鶴坐一整夜都沒敢挪動一步,害怕她會有什麽事,慕清棠靠在伶舟鶴的肩膀上,“伶舟如果我們,以後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以後也和現在一樣。”慕清棠迷糊地睡了過去,伶舟鶴連忙找蒼術來看看慕清棠。

林薇羽一聽也跟過去,蒼術診了一下慕清棠的脈,脈象很亂她的情緒經常低迷,伶舟鶴和蒼術說昨天她,前言不答後語。

想到了慕清棠的症狀,“有點像精神分裂還有抑郁症。”

蒼術有些不明林薇羽,說的這些是什麽,林薇羽只能用鬼神之力來形容,“就是她有兩個靈魂,或者多個靈魂,一個靈魂操控身體,另一個靈魂就會沉睡,操控身體的靈魂會保護自己。”

伶舟鶴點點頭,“這就解釋的通了,我們去找魏疏城他肯定是看見什麽了,這樣也好對症下藥。”

蒼術看着慕清棠昏睡了過去,也不會有大礙便同意了。

幾個人一起到了魏府,魏疏城正一口塞着一個饅頭,“魏疏城。”

一把長矛朝着他刺過來,魏疏城連連倒退,魏淮一掃長矛,魏疏城騰地跳了起來,踩在長矛上灰塵滿天飛揚,“老頭我正吃飯呢!弄的到處都是灰。”

魏淮擦着長矛,“在戰場上可不管你是不是在吃飯。”

魏疏城懶得搭理魏淮,伶舟鶴拍拍魏疏城肩膀,“忙着吃飯呢!”

伶舟鶴自顧自地坐在魏疏城面前,一旁還有兩個人也盯着他吃飯,魏疏城也沒看是誰就光扒碗裏的飯。

魏疏城吃完一看,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哎,你們什麽時候來了。”

伶舟鶴開門見山道:“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魏疏城點點頭,“那天我趕到的時候,何必那個混蛋,已經打完慕清棠跑了,清棠還一直叫不醒她,我就在旁邊守着,等她醒了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一言不發就搶走我的劍,我朝她奪劍她突然好像會武功一樣,和我打了起來,我一不小心拔劍鞘劃破她的手。”

“她也沒有喊疼,我就感覺不對勁,很不對勁就好像鬼上身一樣,她走出靈月樓我也只能跟着她。

她好像漫無目的地走,又好像知道怎麽走,然後我看見遠處何必,搖搖晃晃的身影,她直接跑過去,我都沒來得及拉她。

她一劍刺入他後背,何必轉過身一看是她,推搡着剛想回手打她,“你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你還敢捅我。”

“來你有本事就試試呸。”

慕清棠狠狠地甩了何必一巴掌,一腳将他踢翻在地,“你個沒根的東西,有什麽資格說我。”

何必本來喝了酒就比較迷糊,躺在地上就睡,然後她踩住何必的胸,瘋了似的連捅了他好幾劍才停手。

幾個人沉默了,何必死的就這麽荒唐?伶舟鶴蹙眉:“她以前小時候喜歡練武,後來才喜歡詩詞歌賦,或許時間久了她都忘了自己會武。”

魏疏城道:“清棠姐不是鬼上身啊!我說她怎麽感覺會過一點武功呢!”

“糟了她會不會醒了出事。”

幾個人瘋一樣的跑出魏府,可是還是來晚了一步,靈月樓內燃起大火衆人都四散奔逃,還有幾個護衛在那裏一桶水,一桶水的撲火。

伶舟鶴直接沖進靈月樓裏,林薇羽跟着也要沖進去,蒼術渾身顫抖緊閉雙眼,從身後抱住林薇羽,“別去……”

魏疏城道:“老大還是別進去了,你又不會武功進去也是添亂。”

伶舟鶴捂着口鼻瘋了一樣,在裏面找慕清棠,慕清棠坐在臺上愣愣地發着呆,“清棠快跟我出去。”

慕清棠看着他,“伶舟我不想出去。”

他慢慢的上前拉着她往門口走,“不是和我說好了,我們一起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嗎?”

慕清棠甩開他的手,“你為什麽要救我,我這樣活着有什麽意思,我慕清棠一身傲骨,被碾落成泥,我寧可死也不想茍活于世,我當初就應該死在牢裏才對。”

輕飄飄地一句話,像一把刀紮在伶舟鶴的心裏,疼的痛不欲生,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他怎麽忍心看着她受傷不去救她。

伶舟鶴怔怔地看着她,“因為我喜歡你。”

可慕清棠卻不敢再和他說喜歡他,她不想在她死之後,伶舟鶴還對她念念不忘,他應該和別的姑娘成親。

她真的好喜歡他,可卻都不敢讓他知道。

“我已經沒有清白了。”

伶舟鶴道:“我不在乎你知道的女子的清白從不在羅裙之下。”

她淚眼婆娑道:“伶舟我們之間太多的陰差陽錯了,我好累我不想活,我求求你了。”

“你死了你要我怎麽辦,我們一起好好活着好不好。”

慕清棠看着他沉默不語,伶舟鶴還是妥協了。

“對不起。”

“好,你不想活那我就陪你一起,說好了要一起的就不能食言,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好不好。”

慕清棠點點頭,“好。”

伶舟鶴抱住慕清棠熊熊大火之中,兩人緊緊抱住,懷裏的溫度熾熱如火,頂上的房梁吱吱的搖搖欲墜,“伶舟好好活着,代我活着。”

她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将伶舟鶴推開,房梁轟然倒塌,她最後說了一句話伶舟鶴沒有聽到,伶舟鶴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就被推出門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