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坦白（倒V開始）
第25章 25坦白（倒V開始）
盯着床頂, 半晌過後，她張嘴輕聲喊道：“你睡着了嗎？”
沒有人回應，她緊接着提高了聲音叫道：
“夏臨霜。”
夏臨霜：“被你吵醒了。”
莊見師假裝聽不到話裏的責備, “既然醒了, 我們來聊天吧, 我有點認床。”
夏臨霜：“說。”
莊見師：“你缺什麽。”
夏臨霜：“安靜。”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麽東西想要一直沒得到的？”莊見師往外側挪了挪, 說話間熱氣噴灑到夏臨霜的臉龐。
“沒有。”
莊見師不依不饒起來，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你仔細想想, 我想買點東西送給你。”
夏臨霜不耐煩道：“不需要。”
莊見師：“你好冷漠, 對了, 你現在幾歲。”
夏臨霜：“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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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見師：“哇哦，是個好年紀呢。”
“喜歡金銀玉器還是刀槍劍戟？”
夏臨霜：“怎麽, 你這是要給我保媒？”
莊見師：“不是, 就是心血來潮，想送點東西給你，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你離我遠些, 就是最大的禮物。”說完她往外面挪了挪碰到了床沿。
“你別挪了, 小心掉下去。”莊見師伸手抓住蓋在夏臨霜身上的被子, 企圖将她拽回來。
夏臨霜感覺身上一涼，轉頭盯着罪魁禍首。
外面的被子被莊見師突然這麽一拉，拽了個幹淨。
她臉上閃着尴尬, 快速蓋回去。
“還你, 一時情急, 一時情急, 莫怪。”
她還以為夏臨霜和小師妹一樣喜歡卷着被子睡覺, 所以她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被子以防她掉下去。
“你剛才說希望我離開，放心, 我很快就回蕪蘇，不會打擾你多少時間。”
暗夜中，一雙眸子晦暗不明，視線落在她臉上。冷而暗的些許月光從窗戶照射，借着微弱的光，那張臉上似乎藏着不甘。
她要走了。
那樣的表情是因為我，因為我不同意她的診治，所以心有不甘。
莊見師：“你不願意說的話，我可以去問雲落星搖他們嗎？”
夏臨霜：“你又不是沒問過。”
莊見師：“你都知道啦！”
也對，自己住在她的宅院裏，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做了什麽底下人肯定會向她彙報。
“這不是初來乍到，怕失了分寸，惹到你被攆出去嘛。”她讪讪解釋道。
夏臨霜沒有出聲阻止，說明這事可行。
莊見師：“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換被子免談。”夏臨霜不知她的話為什麽這多。
莊見師：“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習慣早起，明天可能會打擾到你，你可不可以先提前原諒我？”
夏臨霜合上雙眸，用鼻音輕聲嗯了一聲。
莊見師對她的表現存疑，“你說：我答應莊見師的要求。”
夏臨霜：“不說。”
莊見師：“你說嘛，你不說我總認為明天你會生氣。”
夏臨霜被她吵的頭疼，出言威脅道：“枕頭底下有把刀，你想試試？”
“噢。”
就這樣，莊見師屈服淫|威之下暫時閉上嘴。
雖然夏臨霜不至于殺她洩憤，可萬一她硬要薅自己起來比劃一場，自己顯然是打不過。
她回想了一下，如果別人這麽問自己，似乎有點煩。明天早起的時候小聲點吧，希望夏臨霜沒有起床氣。
安靜一刻鐘之後，莊見師小聲道：
“反正睡不着，我們聊點八卦吧。”
夏臨霜翻了個身背對裏面的人，“是你睡不着，不是我。”
莊見師：“小氣鬼，你不聽我也要說。”
“我之前有一個病人，與人決鬥時傷了筋脈，可修煉上并沒有阻礙，他就把我的叮囑當做耳旁風。三年之後，他成親當日有人前來踢館，來人武功高強，當場能與之對陣的只有他一人。你知道的，高手過招招招致命，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果然，在數百招之後，筋脈問題被那人察覺，他逐漸敗下陣來。我本以為踢館之人會就此收手，結果那人乘勝追擊，廢掉了他的丹田，讓他從此變成了不可修煉的廢人。”
“這種結果對于習武之人簡直是奇恥大辱，縱使兩情相悅，新娘家也當場退了婚，他手底下的兄弟們後來推舉了其他人當首領。”
“等我再見到他的時候，早不複當初英姿勃發的模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丹田被毀得徹底，我救不了。我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很絕望。”
“我時常後悔，當時沒有攔住他，如果我當初謹慎一點，也許就不會……”
“所以我不想你成為下一個，如果你想好了，到蕪蘇找我。”
莊見師翻了個身，面朝床頂正卧，合上雙眸。
半晌之後，裏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夏臨霜：竟然睡着了，她此行的目的就只是規勸而已。
次日。
莊見師習慣了早起，側頭一看，旁邊的夏臨霜還在緊閉雙眸，絲毫沒有要醒的征兆。
幸好不是同一個被子，不然一揭開冷風就進來，她一定會醒。
她小心翼翼揭開被子，慢慢朝外側跨出。
突然，一到開門聲響起。
此時，她正好落腳，不小心滑了一下。
夏臨霜一聲厲呵：“莊見師！”
莊見師自知理虧，忙不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腳滑。我馬上起來，你沒事吧？”
她快速從她身上起開，連鞋都沒有穿，光腳踩在地面上。
來自床上的那道幽怨眼神，仿佛要把她凍穿。
雲落在外屋卧房的舉動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沒看錯吧！為什麽裏面會有兩個人？關鍵是莊大夫為什麽會騎在少主身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把鞋穿上。”
莊見師動作迅速套上鞋襪。
擡眼看到外面來的人，夏臨霜開口換道：“進來。”
莊見師看到來人，咧嘴笑了笑。
雲落：“少主，請過目。”
夏臨霜撕開信封，快速看了看。
“派兩個人繼續盯着。”
“是。”這封情報本不是特別棘手的事，雲落不過想提前放到旁邊小書房，等自家少主醒來，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到。
退出去後，她順帶關上門。
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莊大夫身上穿的寝衣是少主的，衣架子上面挂的有兩套衣服，也是少主。
半月前，王盟下山采買了幾套衣服，挂在少主的賬上，不可能沒衣服穿，怎麽出現莊大夫身上從裏到外都是少主衣服的情況。
難道是少主讓穿的？真是奇怪，少主心海底針。
見人已近離去，莊見師方才出口關心道：“剛才弄疼你沒？”
“我好像踩到了你腰上的肉，要不你現在掀開衣服，我幫你看看。”
她不說話，起身自顧自換起衣服。
一道目光毫不避諱落在她身上，盯的人後背發癢。
夏臨霜：“你是變态？”
“你現在才知道。”意識到不對，她馬上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嘴快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腰上的傷。”
真是的，跟冥玲說了兩天話，被帶偏了。
夏臨霜：“換衣服，她們一刻鐘之後會過來。”
她動作很快，三下五除就換好衣服。
莊見師：“好，我知道了。”
等二人都換好衣服，伺候洗漱的人也過來了。
莊見師胡亂摸了把臉，目光又繼續落在那人腰上。
忽然夏臨霜轉過頭來，一時來不及躲藏，二人四目相對，莊見師轉頭看向別處以掩飾臉上的尴尬。
二人的互動落在進來伺候洗漱的丫鬟眼中。
小書房。
洗漱過後，莊見師并沒有留着主屋。昨晚的動靜太大，怕三人疑心，她馬不停蹄地趕回去。
解釋一番，又趕緊下山去拿東西，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她就又趕到主屋來找夏臨霜了。
莊見師：“帶我去見你們少主。”
侍女擡眼朝另一側看去，她順着視線望見夏臨霜正端坐着，手中拿着一本藍色封皮的書，而她的身後則是滿排的書籍。
莊見師快步走過去。
夏臨霜合上書頁，随意扔到一旁。
“何事？”
莊見師将手中的木盒推到她面前，微笑道：
“打開看看。”
夏臨霜一挑眉，沒有伸手去拿，眼神裏藏着疑問。
莊見師：“我聽他們說昨日是你的生辰，讓人買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禮物？
盒子被打開，裏面赫然躺着一把匕首。
刀柄花紋重重疊疊，可以有效防滑，尾部做了一個環，可以用來挂裝飾品。
莊見師：“我想來想去還是送你這個，小巧削鐵如泥，可以随身攜帶，又不占地方。”
夏臨霜蓋上蓋子，擡眼道：“你我之間的交情，似乎還沒有上升到互贈禮物的地步。”
莊見師用手着撐在桌面，滿眼含笑：“你看不出來，我是在賄賂你嘛！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馬上答應。”
夏臨霜不可置否，片刻後開口道：
“你去書架上随便挑兩本打開看看。”
“随便挑……你不會是藏了什麽好東西吧？我也不是非要你回禮。”嘴上這麽說，她還是很好奇這個人平時都讀些什麽書。
她在最近的地方挑了一本，随後在右上角挑了一本。
“內功心法，兩本都是。”
莊見師瞬間想起之前落在卧室地上的內功心法。
她接着又從書架上拿了幾本下來，夏臨霜看着眼前人的動作，并沒有加以阻止。
她随便翻開，結果都是一樣。
怎麽會這樣？
莊見師試探：“你喜歡收藏內功心法？”
夏臨霜：“不是收藏，是修煉。”
斂陽山莊是武林大派，內功心法不在少數，可是，她剛剛翻開的心法并不來自斂陽。
修煉講究适合，功法不在高深在與能否與自身體質相适應。剛開始習武夏臨霜自己就換了兩次心法，後來修為有所提高，她又換了更高階的心法繼續修煉。
可是，剛才在書架上取下來的全是初級中級的普通心法，這就很奇怪了，照常理，夏臨霜這個年紀不應該習此等不入流的內功。
莊見師滿臉的疑惑，滿腹的疑問不知從何處問起。
她的反應在夏臨霜的預想之中。
“十二歲，我發現自己的筋脈出了問題，連帶着外功也不能正常修煉，我懷疑是內功心法不合的問題。可是後面我将山莊裏面的心法試了個遍，發現是我的問題。”
莊見師：“那這整面的內功心法？”
夏臨霜：“不是整面，這整個小書房和你沒去過大書房，書架上都是那個我從各地收集而來的內功心法。”
莊見師瞬間啞然。
夏臨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每修煉一種功法都會記下筋脈的反應。結果我發現，無論修何種功法經脈都會出現不同情況的裂痕，無一例外。我想，世間武學千萬，總會找到一門适合自己的，結果證明我失敗了。我不停的嘗試，至陰至陽，剛柔并濟我都試過了，除了證明我不适合修煉外別無用處。所以，我現在問你，你願意冒着自砸招牌的風險替我治病嗎？”
遍尋無果，意味着經脈已經破碎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
看來夏臨霜的內心遠比自己想象的強大許多。
莊見師不敢想象一個人的毅力到底有多強？才能夠支撐她在一次次失敗之後，繼續将所有的武林絕學內功心法修練一遍。
明知沒有結果也要堅持去做，單憑這一點，夏臨霜就是她見過的第一人。
“招牌，如果你說的是神醫高徒的稱號，那麽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在乎。”
夏臨霜的臉上沒有任何動容，只是平靜地看着眼前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