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蓄意
第37章 37蓄意
見自家師姐沉默半晌不出一言, 寧渺便出口道：“大師姐，有什麽較好的密友嗎？”還和你有過節。
後面的話她當然沒有說出口。
莊見師：“有，不過以我對他們的了解, 不會是他們。”
寧渺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這就奇怪了, 情敵不可能提前沐浴再過來偷竊, 若說是崇拜者, 如此行徑，讓人不齒。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 大師姐入土多年, 想要叨擾緣何早不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
莊見師：“陵墓位置不是秘密, 不需要探查多年，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日子......”
“等等, 若真如你所猜測的一致, 既然敬重，背後之人一定會挑一個适合的日子。你派人下去查一下，最近幾個月适合遷葬的日子有哪些, 順便派人去排查一下有哪些年輕的女子去過香燭鋪子詢問相關事宜, 還有風水寶地的新墳之類的。”
她仔細想了想, 又覺得有些不妥。便道：“最後的一點随便安排人去勘察一下就行。”
假如自己是幕後之人，絕對不會将新冢放在顯眼的位置，就算選好擇寶地位置一定是在手上的, 派遣心腹守着對外不暴露任何消息。
寧渺：“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只是附近的香燭紙紮鋪子不勝其數, 一個個查下去, 怕是無異于大海撈針, 更不要說那些專職道士。”
莊見師：“先查着，對方特征明顯, 如果遇到，應該會有印象。”
紙紮鋪子前去采買的大多數是家中的老人，或者是為大家族辦事的下人，貿然出現一個小姑娘，多多少少會有些印象。每個地方的祭祀習俗不一，保不定真的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種可能，那就是這麽多年不來如今卻來了，說明背後賊人有很大的把握不會讓山門找到屍骨，或者是他有能力抵抗重明山的勢力。
無論是那一點都是莊見師不想看到的結果。
寧渺：“我想着，既然她對大師姐不一般，選擇遷移的位置應當是優先考慮大師姐喜歡的地方，不知三師姐你有沒有印象？”
“你等着，我寫下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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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書臺，不多時寫下幾個地點，又寫下幾個關鍵人。停頓了一會，又加上一頁人名。
“給。”
寧渺将紙張疊好放入懷中，“既如此，勞煩師姐明天替我看着病人，我親自帶人去一趟。”
莊見師叮囑道：“多帶兩個人，路上小心。”
“渺渺知道，師姐寝安。”說完便退出屋內。
寧渺走後，她起身走到窗子邊上，準備關上明窗。
看見西屋燭火依舊，便知道夏臨霜還沒有睡覺。難不成在等自己？她在心裏暗自自嘲道。
合上窗葉，猶豫再三還是打算過去一趟。
西屋的窗和門都是打開的，她的兩位随身侍女都不在側，應該是讓退下休息去了。
“怎麽不睡？”安靜的屋內貿然出現一聲女音。
夏臨霜坐在凳子上，衣着整齊，完全不像即将就寝的樣子。
“等你過來，秉燭夜談。”她不鹹不淡道。
“我之前不是說今天沒空嗎？”
“現在不是來了。”
莊見師笑了笑，“原來你是靠猜的，要是沒來，豈不是讓你白等？”
夏臨霜：“不是，屋子裏面有藥氣，有些睡不着。”
莊見師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答案。
她不找痕跡的嗅了嗅，空氣中确實有一股若隐若現的苦味。
“我倒是忘了，之前藥材擺不開的時候，拿了一些過來堆着，可能是那時候染上了。”怪不得窗子和門都是打開的。
莊見師記得，她似乎不喜歡湯藥的苦味。
可是她們本是治病救人的醫者，山上每處屋子多多少少都會染上一點藥味。客房所住的大多是前來求醫的病患，湯藥流水似的送過去，怕是和她院子西屋也差不了多少。
夏臨霜盯着她的臉，想知道她會怎麽解決。
莊見師：“不然這樣，大晚上的也不好給你騰出屋子，我們交換一下。”
“不好。”前一個話音未落，夏臨霜就即刻拒絕起來。
莊見師微怔，緊接着又聽那人補充道：
“你房中機密甚多，單獨前往不妥。”
“說的也對。”她都沒有想到這一層，一時間只顧着給她找睡覺的地方了。
“要不我們一起？”
“按你的意思來也行，我不挑。”
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燈光照着臉上，柔黃色如同細細的金粉淺淺鋪着，那張平靜的臉上似乎看不見多餘的表情。
桌下的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手背的肌膚，又似乎在考量什麽。
還不挑，莊見師都懶得說，一開始某人非要住她院子的行為實在是……
她調侃道：“在斂陽我們同榻而眠，來到了重明還要粘在一起，我都怕別人說閑話。”傳來傳去總歸不好，雖然山莊倒不至于派自家少主前來偷取機密。
“你很在意？”夏臨霜垂下眼眸不去看莊見師。
見她如此，莊見師莫名心虛，立即挽救道：“怎麽會？我是怕你在意......”
“無事。”她忽然起身對她道：“走吧！”
“等一下。”莊見師起身繞到她後邊，将敞開的窗子合上。
她經過時，熟悉的衣角再次拂過夏臨霜手背，她的指節微微顫了一下，而後又恢複如常。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她想抓住這一方衣袖，不知為何？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她明明已經洗漱完備卻不就寝，偏偏換上白日常服裝模做樣地坐在燭臺前，還刻意打開門窗找準角度，萬分期待某人的到來。
自從莊見師離開，這種奇怪的感覺出現得愈發頻繁。人生苦短，夏臨霜重來不會委屈自己。覺得舒服的事就去做，喜歡的東西就買，讨厭的人就打。只是剛才她想去找某人，不知為何忍着挨着就是別扭的原地躊躇。
按照以前的性子應該直接叫人去請來就是。
很奇怪，太奇怪了。
莊見師：“現在可以了。”
原來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主屋的正門，不過她沒有過多在意。
夏臨霜點頭嗯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