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家,陳總要來嗎?

第22章 我家,陳總要來嗎?

語音播放結束,自動停止。

一片葉子被風刮掉,順着吹進陽臺,掠過陳聿,打在身後的躺椅上,與此同時,他捏緊了手機。

他萬萬沒想到,是妹妹先開的口。

兩個人聊了那麽久,他當然能感覺到,妹妹對他也是有意思的,不然這場荒唐的計劃,他舔不到第三天。

女孩子很勇敢很主動,但在決定告白前,不論男女,人肯定會深思熟慮一番,再糾結個兩三天。

他作為男方,竟然沒有察覺到妹妹的情緒,這是他的問題。陳聿當然不會心安理得地只接受告白,他按下語音,低聲道:“我也喜歡你,等我回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陳總?”汪絕不知什麽時候,用外套掩住,一點一點地挪了過來。

陳聿下意識鎖掉了手機屏幕。

汪絕微微探着頭,去看陳聿的表情,道:“外面不冷嗎?你只穿着一件襯衫。”

陳聿看了眼下方,看來汪絕已經自己冷靜下去了,“不用,你坐回去,等雨小一點我們就走。”

汪絕只好又慢吞吞地挪回去。

已經淩晨一點,确實有點冷,在冬天的尾巴,又下雨又吹風的,陳聿解鎖手機,妹妹回複他了。

丘比特本特:!好!

丘比特本特:所以哥哥是答應我了嗎?

丘比特本特:那我們兩個現在是情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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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本特:天吶我太激動了,說語音的時候聲音都劈叉了。

陳聿看着這狂轟亂炸的消息,忍不住笑了下。

Yu:還不是,等我回去和你表一次白,雙方都告過白了,才算情侶。

陳聿擡了下頭,看到陽臺門反光着汪絕被手機屏幕照亮的臉,好像也帶着一些甜蜜的笑容。

叮。

丘比特本特:好!但我已經完全睡不着了,都怪你,哥哥。

丘比特本特:我就等你回家,和你打電話,好不好?

Yu:不好,你先睡,我會晚。

丘比特本特: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打電話!

陳聿也沒有說一不二地強制她去睡:這樣,那你先睡着,我回到家給你發消息,如果你還醒着,我們就打電話,行不行?

丘比特念念不舍:好吧……

Yu:那晚安?

丘比特本特:晚安哥哥,待會見!

陳聿重新回到室內,感覺自己的眼睫毛都能結出冰。

西裝外套遮不住汪絕,在上身和下*身中,他和選擇裸着上身的汪絕對上了眼,然後,他猛地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汪絕沒衣服,怎麽走。

已經淩晨了,又狂風暴雨,喊人送新衣服過來顯得特別禽獸。

“陳總,”汪絕縮在沙發的最角落,可能是尾椎疼得不行,他的姿勢很別扭,道歉道,“對不起,我在浴室那什麽……”

陳聿也是男人,他懂這種生理*反應不受自身控制,更何況汪絕年輕,精力旺盛,他寬宏大量地諒解了汪絕那無禮的行為。

但是,汪絕竟然在情迷意亂的時候直接忽視他是上司的角色,提出一些幫忙行為,說明汪絕從心底就沒把他當上司,試問哪個打工人會想讓自己的領導幫自己?

陳聿越想,神色越冰冷,這是以下犯上的典範——

“陳總,”汪絕小聲喊他,“你能幫我看下我後背是不是被蟲子咬了?有點癢。”

陳聿下意識看過去,觸及汪絕傷痕累累的後背,他思緒頓住,好半晌才重新轉回來,道:“沒有。”

汪絕想撓,“沒有嗎?”

陳聿冷硬道:“沒有。”

“好吧。”

外頭的雨看着沒有任何要減小的趨勢,陳聿一熬夜就容易頭疼,都有點想在葉星野的沙發上湊合一晚得了,可是不洗澡不換衣服不刷牙又讓他有點膈應。

他站起來,道:“我去給你找套衣服,待會你直接從這裏打車走。”

汪絕仰起頭:“那陳總你呢?”

陳聿不至于汪絕都這樣了還讓後者送他回家,本來就不是什麽很烈的酒,又折騰了那麽久,酒精估計早揮發完了,他想直接淋雨沖上車,回家再洗。

“但是陳總,”汪絕打起了陳聿身上額外幾件的主意,“要不你把你穿的給我,你穿你朋友的?我和他不認識,穿他的衣服不太好……”

陳聿回絕道:“不用,你穿完直接扔了就行。”

汪絕:“好吧……嘶。”

陳聿注意到汪絕時不時就亂動一下,應該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更痛,說:“我進去找衣服,你趴着比較舒服。”

葉星野的衣帽間被阿姨收拾得整整齊齊,最後陳聿拿了件一看小矮子穿就長了點的大衣,他還特地看了下牌子,不是什麽限量款。

等他出來,汪絕已經完美趴好了,身下拿毛巾墊着,臀部至整個大腿拿他的外套蓋着。

汪絕有些好奇地挺起身去看陳聿給他找的衣服,也因此,西裝外套往下滑了點,卡在挺翹的地方。

餘光掃過一大片深紫色,陳聿單膝跪上沙發,毫不猶豫地按着汪絕的肩膀用力向下,“別動。”

汪絕被重新按在沙發上,臉朝下,聲音悶着,他有些僵硬:“唔……怎麽了。”

汪絕這是後背着的地吧,在靠近後腰的那塊皮膚看着很嚴重,已經有一小塊腫起來了,淤血也随之而來,他松了手,道:“明天讓你請半天假,你去醫院拍個片。”

汪絕側過臉,頭發有點戳眼睛,“這麽嚴重嗎?”

“嗯。”陳聿從汪絕身上下來,右腳剛踩到地板——

屬于第三個人的驚呼聲響起:“啊……”

兩人同時愣住,扭頭去看。

葉星野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站在走廊,捂着嘴巴,很驚訝地看着他倆,不可置信道:“阿聿……”

陳聿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怎麽醒了,不舒服?”

“你們兩個原來是這種關系嗎?”葉星野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說着說着,開始糾結起來,“那,那我要告訴阿致嗎?我是要幫你還是幫阿致?阿致知道會生氣的吧?可是,你們也不能在我的沙發上——”

陳聿無語片刻,狠狠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問:“現在清醒了嗎?”

葉星野捂着額頭,如有所感似的,他視線一轉,看到那個私生子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隐在發絲下的眼睛幽暗黑沉如死水。

喝醉的他只剩下動物的第六感,他莫名感到一點害怕,往後撤了一步,退到陳聿身後,但再次看過去時,私生子又是腼腆地笑着,好像很不好意思這副模樣出現在他家。

葉星野更懵了。

陳聿大概說了下事情經過,“他穿走你那套衣服,行不行?”

“可以,”葉星野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吐別人身上這種離譜事,他朝汪絕說,“不好意思啊……”

汪絕看起來脾氣很好,友善地搖了搖頭,“沒事的。”

陳聿讓葉星野回房繼續睡了。

然而……汪絕臉色難看,“陳總,好像打不到車。”

打車頁面上已經等待十五分鐘了,陳聿說:“你先把衣服穿上。”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汪絕穿了半天,還是沒有車,但不應該,現在還沒到淩晨兩點,外加處于市中心,怎麽也不該一輛車都沒有。

陳聿不信邪,自己點開打車軟件,發布的下一秒,就有人接單了。

汪絕眨了下眼,語氣震驚:“陳總……你這個什麽打車軟件?”

陳聿不經意地瞥過對方的手機屏幕,淡淡說出名稱。

汪絕只好收起手機,一副學到了的模樣,“好吧,我以後也用這個軟件。”

不知道汪絕又犯什麽病,陳聿懶得戳穿他,走到陽臺看了眼,恰巧雨變小了,他當機立斷拿了兩把傘,一把扔給汪絕。

汪絕抱着陳聿的西裝外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彎下腰穿鞋。

陳聿說了車牌號,“我待會路口轉左,你轉右直接出大門。”

“好。”汪絕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就在兩人出電梯,準備分別之時,他問,“陳總,你不是明天下午要出差嗎?”

傷勢好像恢複了點,汪絕走路看起來沒那麽艱難了。

陳聿:“嗯,怎麽?”

汪絕善解人意道:“現在很晚了,陳總自己收拾行李要很久吧?我作為生活秘書,需要上去幫忙嗎?”

陳聿想都沒想:“不用。”

“好吧,不過……”汪絕接受得很快,緊接着他話鋒一轉,“今晚真的麻煩陳總了,改天我請你吃飯,陳總賞個臉好麽?”

确實,一整晚都是陳聿這個上司在照顧下屬。

雨漸漸有些停了,陳聿朝汪絕擺了下手,他踏出門外,黑傘應聲而開,撐在頭頂。

風吹得他襯衫鼓起,勾勒出黑西裝褲下筆直修長的腿,他大步往外走,也沒說好不好,只道:“再說吧。”

被雨淋濕的地方還沒有汪絕把他抵在浴室門時濕得多,淩晨道路通暢,陳聿回到家,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他調了個早上七點的鬧鐘,打算明天再收拾行李。

叮。

汪絕:陳總安全到家了嗎?

Yu:1。

汪絕:好的,我也回到了,陳總晚安,明天見。

很困,陳聿躺上床,放下手機,側身關燈,閉上眼睛,就在他即将進入睡眠的那一刻——

叮。

屏幕再次亮起,照亮了床頭櫃上的臺燈。

陳聿煩躁地“啧”了聲,摸索。

丘比特本特:騙子!不是說回家了給我發消息嗎?

丘比特本特:哥哥忘了是不是?

丘比特本特:這才第一天,哥哥就已經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嗎?

陳聿心裏咯噔一聲,他當然沒忘,只是他忽略了兩個小時過去妹妹還沒睡着的情況,怕自己一發消息,反而把人吵醒了。

丘比特本特:哥哥!我生氣了!

陳聿反手播了個語音電話過去,妹妹故意等到快挂斷才接通。

由于陳聿側躺着,加上困頓,聲音又低又啞:“喂?”

他上來就是解釋:“對不起,沒有忘,只是這麽晚了,我怕吵醒你。”

妹妹的聲音有點委屈:“可你明明答應我了……”

聽起來真的很傷心,也是,無限期的等待只為了他一句話,本來激動興奮的心情估計都被他的爽約給消耗得幹幹淨淨了。

況且妹妹還年輕,在他們肆意的青春裏,約定比睡眠重要得多。

黑暗中,陳聿睜開眼睛,說:“抱歉,是我的錯,不會有下次,以後承諾過的事情我一定做,好嗎。”

電話那邊發出一聲類似“哼”的氣音,表示自己并沒有消氣。

陳聿蹩腳地學習網絡上的哄人方式,“白天我寫個保證書給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妹妹:“保證書?”

“嗯。”

妹妹來了點興趣,“好吧,那我勉強原諒你了,你打算寫多少字的?”

陳聿大概說了個數:“……三百?”

“手寫?”

陳聿:“嗯,手寫。”

妹妹:“那你寫了放進信封裏,寄給我。”

怎麽還要寄啊?陳聿笑了下,“好,我還買了禮物給你。”

女孩子都是喜歡禮物的,妹妹瞬間驚喜起來,問:“什麽禮物?”

陳聿的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裏,沉重的眼皮合上,“嗯,我找你哥要了你學校的地址和電話,等你睡醒估計就到了。”

妹妹:“那這算什麽?定情信物嗎?”

很好哄,陳聿心想,他勾着唇:“是,定情信物,因為很喜歡你,所以本來我也想着今晚告白的,但沒想到被你搶先了。”

那邊猛地沒了聲息,像是被人捂着手機拿遠了,過了幾秒,又重新放回耳邊,呼吸聲都變大了:“那哥哥多說幾遍喜歡我。”

陳聿都依她:“嗯,我喜歡你。”

妹妹小聲要求:“再說。”

陳聿貼近手機上的話筒:“我喜歡你。”

“嗯……”妹妹那邊傳來了一點布料摩擦的聲音,應該也是窩在床上,“再說一遍。”

“喜歡你。”

“不、不夠。”

小女孩一些可愛的請求,陳聿不勝其煩地重複:“我喜歡你。”

“……”

“很喜歡你。”

“……”

陳聿開玩笑地問:“還要說幾遍?有大概的準數嗎?如果要說一百遍的話我想申請先喝口水。”

妹妹鼻音都變重了,像是激動地哭了,說一句話要停頓幾次,“我、好開心啊……哥哥。”

陳聿聽着獨屬于女孩的溫軟聲線與輕柔的呼吸,不知道為什麽,陳聿的思維卻莫名散發,想起了今晚在浴室,汪絕靠在他耳邊喘的模樣。

眼尾緋紅,脖頸白皙。

妹妹聲音癡迷:“我也好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喜歡了好久、好久。”

陳聿道:“我也是。”

那邊好像小聲啜泣起來,呼吸急促粗重,又仿佛把臉埋進了被子,苦苦壓抑着。

陳聿無奈地低笑起來:“怎麽那麽激動?”

之後妹妹好像把話筒關了,但沒有挂電話。

陳聿也沒有挂。

大概十多分鐘後,妹妹的聲音重新傳出來:“哥哥,那我們這算真正的情侶了吧?”

陳聿都被折騰得不困了,他平躺着,手機放在枕頭上,“算。”

“那……我們之間沒什麽愛稱嗎?”

愛稱,陳聿想了想,道:“小池?”

“不是這種!”妹妹反駁,然後聲音驀地變小了,嗫嚅道,“就是寶貝什麽的……”

陳聿瞬間睜開了眼。

妹妹聽起來沒半點害臊,理所當然道:“對就這些,你喊我!但我相對于寶貝,更喜歡哥哥喊我寶寶。”

“……”

妹妹開始撒嬌:“哥哥,你喊我,我想聽……哥哥。”

不是陳聿不喊,而是他有點喊不出口,他從來沒有談過那麽膩歪的戀愛,和前男友們都只是喊名字的後兩個字。

耳邊是肆無忌憚的、無窮無盡的撒嬌:“哥哥,求求你,好不好嘛?求求你。”

陳聿閉了閉眼,張了三次嘴,又閉上,最終,心一橫:“……寶寶。”

妹妹又迷戀地笑起來,輕聲道:“謝謝哥哥,我真的太開心了。”

好在妹妹沒要求他像“我喜歡你”這句一樣複讀個幾遍,陳聿總算能名正言順地說出那個要求了,“既然我們是情侶了,你周日的網友面基,能不能不去了?”

“诶?”妹妹不明所以,“為什麽?”

陳聿道:“我會吃醋,我不想我的女朋友去見陌生的男人。”

“可是哥哥,我周日見的那是個女生呀。”

陳聿:“……”

汪致怎麽報假消息?

妹妹得逞地笑起來:“怎麽啦哥哥?”

——

早上,陳聿起床收拾行李,同時和汪致報告,他已經成功和妹妹網戀上了。

汪致龍顏大悅:“好好好!我就知道把這任務交給你準沒錯,靠譜,接下來你就讓她意識到社會的險惡!”

“再等會,”陳聿說,“先談一兩個星期,熱戀期被傷害比較深刻。”

汪致感嘆道:“惡魔啊!devil!”

陳聿:“請謹記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

陳聿要去出差一個星期,點名只帶一助。

下午,他先到明寰,把秘書和助理召集起來,開了個小會:“這段時間,技術人員會對明寰的安保系統進行升級。”

二助:“什麽意思?”

特助林琰:“就是核心區的監控什麽的全部失效?”

陳聿點頭:“嗯。”

林琰:“這麽大事?!”

陳聿一本正經,非常嚴肅:“這件事,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聲張反而容易引起事端,一切照常就行。”

小會結束,林琰問:“之前升級不是只花了一天嗎,這次怎麽回事,哪裏出問題了?”

陳聿道:“不清楚,上次可能只是單個功能升級,這次全部更新換代吧。”

林琰:“真的假的,那麽高級。”

當然假的。

為了試探汪絕,陳聿不惜把林琰也騙了。

如果汪絕真是為了竊取機密而來,那麽這幾天就是最好的時機,他還特地把一些文件放在了很明顯的地方。

臨近出發,汪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陳總,你有感冒嗎?”

陳聿說:“沒有。”

“诶這樣啊,我還說陳總感冒的話我跟過去照顧你呢……不愧是陳總,昨天穿着濕的襯衫在室外吹了那麽久風都沒事,體質真好。”

汪絕誇贊道,同時把一個小袋子放在桌子上:“陳總把這個帶上吧,是姜茶姜糖,畢竟還是受冷了,預防下比較好。”

陳聿無所謂,讓一助拎上,他問汪絕:“骨頭沒事吧?”

汪絕搖了搖頭,笑着說:“沒事,就是摔到了,謝謝陳總關心。”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星期過去,無事發生。

陳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讓林琰把汪絕叫進來。

汪絕今日穿的仍然淺藍色的整套西裝,一個天然貝母百合胸針扣在左胸,顯得人矜貴又優雅。

陳聿示意汪絕在對面沙發坐下。

汪絕有些受寵若驚。

陳聿說:“你說,你來明寰只是為了有借口好拒絕汪林。”

汪絕不知道陳聿為什麽又要确認一次,只點頭,道:“是的。”

陳聿也點頭,繼續提問:“不去希羅,然後呢?”

汪絕歪了歪頭,“然後?”

陳聿聲音淡淡:“你就打算一直在明寰做我的秘書?”

汪絕一怔,這才懂得了陳聿這次談話的目的,他彎起眼睛,說:“不是的陳總,我想開一間陶藝工作室。”

這下,輪到陳聿徹底愣住了。

如果沒有私生子攪局,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原本是打算做自己喜歡的事業——開一家陶藝工作室。

這是他自十歲起就一直紮根于心底的想法。

可惜破碎于八年前,或許退休之後,他才有時間把這個計劃實現。

這麽巧嗎,汪絕。

陳聿緩緩掀起眼皮,眼神冷淡卻探究意味明顯,他直直地觀察着汪絕,身上展現出來的盛氣淩人一點不收斂。

汪絕眼底笑意明顯,“怎麽了,陳總?”

茶水混着茶葉順着桌面的紋路流向下,陳聿答非所問:“準備到哪一步了?”

汪絕忽然說:“你不會是想套我話吧?”

這腦回路打得陳聿措手不及,他輕輕皺起眉:“什麽?”

“明寰的員工有被明令禁止不允許開副業嗎?”

陳聿:“沒有。”

汪絕誇張地松了口氣,這才道:“還沒有租鋪子,目前請好了兩名員工,材料和機器也買得差不多了。”

陳聿挑了下眉,“能看看麽?”

如果說法屬實,那麽汪絕來明寰的真實目的百分之九九如他說的那樣,這樣汪絕和他沒有什麽利益關系,他也不用再提防汪絕了。

汪絕欣然同意:“當然可以了,我全部放在臨時工作室了,裏面東西都齊全,陳總甚至可以玩玩,要來看看嘛?”

陳聿:“在哪?”

汪絕勾起唇角,道:“我家,陳總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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