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冥冥中的猜想
第13章 冥冥中的猜想
清晨，最後一把手裏劍扔出。曦拿起帕子随意擦擦汗水，準備去吃早飯。不過走在路上，她卻繼續思考着她到底忘了什麽事。
幾晚上了，總覺得有什麽被自己忘掉了，心裏一直覺得不安定。
想着想着，還是不明所以。
曦嘆口氣，聽着屋子裏傳來美琴阿姨呼喚聲，決定吃了飯繼續。
不過飯桌上，當擡起碗的那一刻，看見手臂上纏着的繃帶，她忽然愣住。
定定盯了幾秒。
突然，腦子裏一道亮光閃過。
！！
鳴人！
曦砰的一聲，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蹭的站起來。
她終于想起來了，是鳴人！
那天晚上失去意識前最後見到的就是鳴人，那時候他就表現地無比擔心，也不知一直沒有見到她，他有沒有放下心來。好幾天了，鳴人一直沒有出現，她也不知不覺中将這件事忘在身後。
真是糟糕！
曦抓了抓頭發，在心急中快速将飯扒幹淨，幾下後鼓着圓圓的腮幫子，碗重重一放，嘴裏含含糊糊地匆忙說道：“我估計要很晚才回來哦！”說完，從飯桌上起身，乒乒乓乓，幾下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身後仿佛伴随着煙塵，曦急急忙忙跑出宇智波族地，來到木葉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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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沒人。
訓練場沒人。
貿易街也沒人。
曦在幾個地方跑來跑去，最後滿頭大汗地停在一處十字路口，雙手撐着膝蓋，不停地喘氣。
“曦？是曦嗎！你可以和我們玩嗎？”不遠處有幾個小孩看見了宇智波曦，興奮地和她打着招呼。
曦勉強撐起力氣，笑着向他們揮揮手，“不用了，我現在在找人呢。”
“不過，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金黃色頭發，藍色眼睛小男孩啊？”
“金黃色頭發……啊！難道是妖、妖……”在曦的視線下，說話的人沒有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不過身邊有幾人可不管，“曦難道是在找那個妖狐變成的小孩嗎？說起來，明明經常看到他的，這幾天怎麽沒有看見？”
“是啊，我最近也沒看見。”
“不過我記得，最後一次，他不是和曦在一起嗎？”
“鳴人才不是妖狐，不過？和我。”宇智波曦先反駁了幾個小孩子的話，然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是啊，那天曦和幾個宇智波的小孩一起，我看見那個妖、不……鳴、鳴人就站在你們不遠處看着你們。”說話的人在曦嚴肅的視線裏讪讪改了稱呼“……難道你和那個鳴、鳴人不是一起的嗎？”
她和宇智波的幾個小孩？鳴人在不遠處看着？曦仔細回想，搖頭，她确實沒發現。
“不過，曦為什麽一定要和那個人玩呢？和我們一起不好嗎？我們人多，還可以玩很多很多游戲。”
“對啊，都沒有人喜歡他，大人也叫我們離他遠一些，曦為什麽還是想要和他一起。”
幾個小孩撓着頭發出疑問，他們是真的不理解。
曦也沒有因為對幾人不熟悉或是他們是小孩就敷衍，而是認真回答他們的疑問，“因為我要自己去認識一個人是什麽樣的，而不是從大人又或是誰的口中聽說。而且我一直有一個夢想，是想要為這個世界帶去愛與和平，鳴人，從頭到尾都被包括在我的夢想裏面。”
接着，她對自己比起大拇指，臉上露出熟悉的燦爛笑容。“而且說句自戀的話，我可是木葉最受歡迎的小孩，也說句客觀的話，鳴人是木葉最不被喜歡的小孩。”
“所以，互補的我們，命中注定，是要成為朋友的。”
“所以啊！”她垮下笑臉，凝重指着幾個人說道：“鳴人不是妖狐，他是我命中注定的朋友，如果你們真的喜歡我，想要和我玩的話，就不能再說鳴人的壞話了哦，也希望你們能告訴其他小孩子——”
“我宇智波曦，是不會和說我認可的朋友壞話的人成為朋友的！”
大概是曦的态度太過認真，讓幾個小孩都不免端正起來，一個個睜大眼睛，咽了咽喉嚨，站得筆直，“是、是……我們以後也不會說妖、鳴人的壞話了……也一定會這樣告訴其他人的。”
不過等幾個人想要跑開的時候，曦想了想，還是把他們叫了回來，也問出自己的疑問，“說來，我疑惑很久了，為什麽你們會叫鳴人是妖狐呢？”
幾個小孩面面相觑，猶豫着，幾秒後好似找到了同一個理由。
“因為是大人這樣告訴我們的。”
“是啊，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大人都這樣叫，每次說起的時候還非常讨厭的樣子，會露出比我們吃到讨厭的食物還要讨厭很多倍的表情。”
“就是這樣！”
“……是嗎？謝謝你們的回答。”
伴随着愈來愈盛的太陽，曦繼續走在尋找鳴人的路上，只不過一路上，腦海裏始終回響着那幾個小孩說的答案。
‘大人都這樣說。’
這到底是什麽理由嘛？而且背後又有什麽緣故？
唉。
曦撓着腦袋，心累地嘆了口氣。
她雙手插着兜，腳下将一顆小石子踢來踢去，忽然，一用力，石頭被踢到一處階梯，咕嚕咕嚕滾下，落到一處淺淡的小水泊裏，停下後，帶起來幾滴小水花。
水花飛揚，差一點濺到宇智波曦的鞋上。
她盯着地下的濕潤痕跡，歪頭，忽然，一幕場景被她想了起來。
那便是她和鳴人躺着河邊看天空的樣子。
是了！
曦興奮握拳敲掌，随後又用力敲了敲腦袋。
自己怎麽這麽笨，居然這麽久都沒有想起來，那天和鳴人不是還一起去了一個地方嗎？
曦興高采烈地跳起來，消失的力氣好似一下子就全部回到了身體裏面。她回想那天的路線，很快順着記憶趕去。
一路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曦還沒有到達河邊，就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抱着腿，坐在地上。
低着頭，手裏時不時往河裏認石頭，曦看不見對方表情，但從背影，也能窺見那人心中的失落郁悶。
曦原本歡喜的心情降下，她慢慢、慢慢地停下腳步，在樹後，觀察了那個背影好一會兒。
她看着他在河邊坐了很久，往裏面扔了數不清的石頭，偶爾會悄悄擡手在臉上擦拭，而後又開始低頭郁悶，來來回回好多次，若是沒有人打擾，肯定會成為好長的循環。
又過來一會兒，等河裏又多了一顆石頭，曦忽然踮起腳，悄悄地，無聲無息地來到那個背影的身後，在對方毫無察覺間，遮住了對方的雙眼。
“啊！”鳴人被吓了一跳，驚恐之間胡亂開始扒曦的手，而後又滑稽地往地上一倒。
“哈哈哈哈！”曦看到鳴人慌亂手足無措的模樣，捧腹大笑，“鳴、鳴人，你的膽子太小了，可要好好鍛煉啊。”
而地上原本驚恐的鳴人，在看到曦身影的那一刻，忽然反應過來，恐懼不覺消散，愣愣地，就這樣，睜大眼看着曦一直笑。
随後也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兩小只莫名笑得越來越大聲，維持了起來好久好久。
最後曦見實在笑不過鳴人，才擦擦臉，終于停下。
她四處看了看，勉強找到幹淨的石頭，搬過來了坐在鳴人身邊。
“喂，這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忽然就心情不好，跑到這裏來了？”
鳴人抹掉笑出來的眼淚，沉默不語。
曦沒看他，繼續說道：“我聽到有人說，不久前你來找過我，怎麽不跟我打招呼？”将鳴人還是不說話，她下一秒将雙手往後撐在地面，擡頭，看着天空，“你知道嗎？要是什麽都不跟朋友說，讓朋友始終不了解的話，最後可能會失去對方哦。”
“我才不要失去曦。”鳴人嘀咕着，終于往這裏看來。
正好曦也在那一刻朝他看去，兩人對視着，幾秒後，曦忽然勾起嘴角，捏住鳴人稚嫩的臉，用力一拉。
“可是你現在不是什麽都不說嗎？”在鳴人龇牙咧嘴的表情中，曦絲毫不放手，并且惡趣味的越來越重，越拉越用力，“或者說讓我猜一猜。”
“我受傷以後鳴人一直沒有出現，後來還看見我和其他小孩一起玩，是不好意思出現了嗎？”
“什麽嘛？鳴人居然會這麽脆弱嗎？可是我又不會計較啊，而且這樣說來，委屈的應該是我吧。”
“才沒有呢！”鳴人拼了勁才終于将臉從曦的手上解放出來，他揉着紅紅的一塊，瞪過來，但下一秒又沮喪垂下視線：“我才不是不好意思……而且……也不是故意不去……是、是……”
“是有人叫你先不要來找我的吧？或者說是，讓我一個人的時候再來。”曦将鳴人想說的話搶先說了出來。
“是的……诶？诶！不過，曦為什麽會知道？！”鳴人震驚看過來，藍色眼睛瞪得渾圓。
不過這一次，曦沒有認真回答他，而是伸了個懶腰，敷衍地笑了笑，“哈哈，當然是我猜的啊，畢竟我這麽聰明。”不僅如此，如果她剛剛冒出的想法沒錯的話，她還能猜到是誰這樣吩咐鳴人的。
“因為依照鳴人的性子，若是沒有其他人的囑托，你肯定會一直守在我身邊的啊。”她揉了揉鳴人的腦袋，将一頭亂的頭發更是揉得炸起。
“所以啊，不要躲起來偷偷傷心了，既然選擇和鳴人成為朋友，我就永遠不會放棄，你可要一直相信我啊！”
夜色黑沉，今晚罕見沒有月亮，不過遍布天幕的繁星，路燈照耀，長長的街道卻如同深邃卻無波平靜的河流，而更遠的地方黑黝黝的，完全見不到行人蹤跡。
鳴人被哄好後，就好像要将前幾天失去的時間補回來，直到天空完全黑的見不到一點光亮，他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踱步離開。
不過即将走遠之際，他又忽然跑了回來，拉住曦的衣角。擡頭，眼裏猶豫閃過，而後又變得堅定。
“我不敢去找你，除了有人告訴我暫時不要去之外，還有那天……”他咬牙，“那天有壞人出現，但是我卻只能看着你一個人沖上去……後來你還受傷了，我也什麽都做不到……這也是我不敢去找你的原因。”
“我不想要只看着曦一個人戰鬥了，我也希望可以和曦一起！”鳴人的眼睛忽然變得很亮很亮，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曦，我以後要變得很強很強，我一定會保護你！跟你并肩作戰！”
鳴人的話使空氣一陣沉默。
宇智波曦注視着眼前這個認真又執着的小孩子，本想溫柔地說些鼓勵的話，但最後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放聲大笑。
不是嘲笑，是非常非常高興。
“哈哈哈哈！鳴人，我相信你，不過！我才會是最強的那個哦！”
“啊？可是不是最強要怎麽保護曦啊？我不要，我才要成為最強。”
“我才是哦。”
“我才是！”
兩個沒有還成人腰高的小屁孩在這裏為了久遠看不到邊際的未來争執，若是有人聽了，恐怕會為小孩子的天真幻想笑得肚子疼。
曦卻覺得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而等兩人最後不得不分別的時候，曦終于下定決心，取下脖子上戴着的魔杖項鏈。
将它戴着了鳴人的脖子上。
“鳴人，這是我的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也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現在，我把它先借給你。”
鳴人手足無措又小心翼翼舉着手裏的項鏈，當聽到是如此重要的東西時，莫名的，感覺眼睛周邊又有點濕潤。
他直愣愣地，看着曦對他笑得很溫柔，耳邊響起同樣溫柔的聲音。
“所以，等你覺得可以保護我的那一天，就将它還給我吧。”
路燈一閃一閃，飛蛾撲棱，曦看着逐漸被黑夜吞沒的小小身影，抿唇，臉上的笑意終于收斂。
她沒有告訴鳴人，借出去的項鏈，其實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魔杖擁有封印和解除的能力，還有一層附加作用，那便是，它可以讓被認主的魔法少女意識進入被封印的空間。
這層作用以前沒怎麽用過，因為有些雞肋，也是才想起來的。
鳴人一直沒有主動來找她，其實曦隐隐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想，直到今天和那幾個小孩的對話，還有鳴人自己的承認，曦就完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結合那天在火影大樓外看見過鳴人，若是不出所料的話，叮囑鳴人的應該就是三代火影。
寂靜中，曦忽然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往宇智波族地走去。
但其實，她用手遮擋的眼內，一片清明。
——今晚回去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會遇見那位被封印起來的。
真正的“妖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