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尾獸
第14章 尾獸
陰暗的狹窄空間，光線昏黃，水滴幽幽而下，濺到地面淺層的水面上泛起圈圈漣漪，無聲無息蕩漾開去。
擁擠的空間內，是一眼忘不到盡頭的昏暗走廊，黑黝黝朝前延及，好似異空間深邃黑洞，走進就會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襲卷。
走廊兩旁是無數被刻意分開的狹窄小道，宇智波曦平複下加快速跳動的心髒，在黑暗中摸索，踩着腳下冰冷的水面，朝着最近的一條路慢慢往裏走。
忽然，刺眼的光亮出現，黑暗中措不及防往人身上湧去，曦瞬間閉上眼睛，生理淚水下意識從眼角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周圍沒有異樣，長睫微顫着，曦終于慢慢睜開眼睛。
而後一驚！
只見她不知什麽時候，也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的，憑空出現在一處完全不同的空間。前方，巨大圓柱鐵門伫立，高大威嚴，曦擡頭看了一眼，竟要努力仰頭才能勉強一觀封閉嚴實的頂端。
鐵門正中間，一個大大的‘封’字，牢牢貼在上面。
曦無意識朝前想要觸碰，但才走了一步，冰冷的水面貼近肌膚，她被下意識驚醒，立馬連連後退。
幸好她醒的及時，因為下一秒，狹長鋒利的指甲倏地透過鐵門的縫隙，淩厲殺氣毫不掩飾沖着曦襲來，差一點點，便會刺穿她幼小的身軀。
“呵！人類的小鬼，算你清醒的快。”威嚴深沉的聲音在漆黑的鐵門後響起，濃厚的紅色查克拉憑空出現，同時逼人威壓伴随着不知哪裏出現的裂風在空中襲卷着，那股查克拉竟然在半空凝結出了實體。
下一秒巨大的火紅狐貍腦袋猙獰浮現，長長尖牙銳利，眼神憎恨，血絲遍布。
噬人煞氣直沖曦而來，毫不留情。
曦拼盡全力穩住身體，才終于沒有使自己被對方的威壓轟飛，不過即便如此，腳下也不受控制往後移動了好一段距離。
眼內單勾玉在下意識抵抗中不知不覺轉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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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空間內的威壓一滞。
氣息四散開去，曦無力跌倒，只能用手撐住濕漉漉的地面，才能勉強支撐。
‘好厲害！’她不免在心裏感嘆道。
不過見門內的狐貍頭不知為何好一會兒都沒了動靜，曦疑惑擡頭，一看，卻見對方睜大眼睛，瞳孔幾乎快瞪了出來，查克拉雖然依舊凝實漂浮，不過卻滑稽地僵了很久。
門內，在見到寫輪眼的那一刻，九尾腦海裏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憶起曾經的慘痛經歷，而後身體潛意識便占據上風，讓它的動作被迫停止。
雖然沒有多久九尾就将身體控制權奪了回來，但剛剛營造好的大好氣勢中途斷掉，已經沒有一開始讓人深刻恐懼的感覺。
‘宇智波！又是宇智波！可惡的宇智波！可惡的寫輪眼！’九尾在內心瘋狂發洩，一開口也惱火地對曦怒吼，“可惡的宇智波小鬼，你是怎麽闖進來來的，趁着老子沒動手，還不快滾！！”
九尾怒吼中也帶着無人可及的氣勢，曦用手擋在眼前，好一會兒才終于适應。而後放下手，捂着心髒的位置。
果然，年紀太小，這身體現在的承受能力太弱了。
下一刻，曦咬着牙，猛地擡頭。
“你便是九尾！”那個在三年前殺害很多人，包括自己父母的人。
自她懂事起，就曾詢問過族裏人關于自己父母的死因，得到的答案無一不例外，都是他們因為九尾而死，不僅如此，一同犧牲的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就連當時受人敬仰的四代火影夫婦也是。
用以往魔法少女事跡來判斷的她，當時就牢牢記住了這個稱呼，并把它定為邪惡。
但是——
“族裏的人告訴我，你被四代火影以性命為代價封印……我卻沒想到，你居然被封印在鳴人的身體裏面，怪不得，所有大人都叫鳴人為妖狐……”曦下意識喃喃。
“怎麽？你接受不了，也要和所有人一樣開始厭惡那個小子嗎？”九尾輕呵一聲，威嚴中帶着濃濃的不屑，“你們人類的情誼真是脆弱！”
外界的事，它可以和通過鳴人的眼睛感知得一清二楚，宇智波曦和漩渦鳴人這兩個小鬼結識成為朋友的事它自然也一清二楚。
不過曦此時埋下腦袋，腦子不停轉動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過了一會兒，終于想清了什麽，她才擡頭，不服輸地盯着九尾，第一句話先是反駁，“鳴人從始至終都是無辜的，我才不會厭惡他呢！”
“而且不久前才要求他相信我會一直做他的朋友，我宇智波曦可從來都不是食言的人！”
說着曦慢慢直起身子，然後艱難地踏着步伐，在九尾威壓中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移動着，直到小小身軀筆直端正站在鐵門不遠處。
九尾查克拉在空中舞動地更加洶湧，邪意四散填滿封印空間，還刻意施壓不少在曦身上，想要将她筆直的脊背打倒，不過曦就算滿頭大汗，咬着牙，嘴裏出血，也絕不對已經被她定位為邪惡的九尾服輸。
幼小的身體顫抖着，宇智波曦拼力仰頭，黑漆漆的眼裏仿佛冒着火光，“相反，我還很高興，原本來到這裏就是想要弄清楚鳴人被稱為什麽妖狐，既然現在已經清楚了，那麽以後的日子，我就可以大膽地改變村裏人對鳴人的看法 ，讓所有人知道，鳴人是無辜的，他不是讓人厭惡的存在，相反，他是一個從出生起，就值得被稱頌的英雄！”
“……英雄？”九尾被曦的弄的一愣，但随即嘲諷地狂笑出聲，“哈哈哈哈，英雄？小鬼！你還真是會随口說大話，那個只會躲起來偷偷哭的無用小子，怎麽在你口中就變成了英雄。”
“難道不是嗎！”
“九尾！”曦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嚴肅，“三年前，你出現在木葉，殺害了很多無辜的人，其中有四代目夫婦，有我的父母，有很多很多普通人，又或是忍者，所有人憎恨你，厭惡你……而鳴人，在出生之後，身體就為了所有人被用來封印你，然後承受了無盡屬于對你的憎恨、厭惡。”
“這樣的他，這樣在所有人，包括自己都不知道情況中奉獻着自己的人，難道不應該被稱為英雄嗎？！”
“村子裏的人不知道，但既然現在我知道了，至少鳴人在我這裏，他就是英雄……是一個以幼小身軀封印邪惡的英雄！！”
一人一狐沉默中對視着，肅殺氣勢也在空中對峙，九尾原本呈現壓倒性趨勢，但在曦堅定話語落下後，竟然隐隐有了分庭抗禮之分。
一個是強大實力帶來的壓迫，一個是執着信念湧出的堅守。
不知過了多久，九尾碩大的眼睛看着門外那個還沒有它戴着指甲蓋大小，卻還是不服輸的小鬼，心裏忽然感到一陣無趣。
輕哼一聲，而後緩慢地将查克拉收回，同時也收回了對曦的壓迫。淡淡地收回爪子，腦袋輕輕壓在上面，在更深的黑暗中，九條尾巴随意搖曳着。
而後，九尾瞳孔懶懶垂下，映出從自己收回氣勢後就開始辛苦喘氣的宇智波曦。
“喂，小鬼。”它忽然開口，“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既然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人，就跟我聊聊吧。”
“……你剛剛稱呼我為邪惡……那麽我想問一問……你心裏認定的邪惡是什麽？”
曦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當聽到這個問題時不免愣了愣，但随後便毫不猶豫開口：“是傷害無辜的人，導致無數人痛苦的根源，是狠毒、破壞、殘忍、黑暗，是愛與和平的對立！是只會帶來仇恨的罪魁禍首！”
“而我，一直以來的想要做的，就是消滅或者封印邪惡，然後為世界帶去愛與和平，讓所有人幸福！”
這是每個魔法少女義不容辭的職責。
“呵！天真！”九尾的嘲諷道，但卻沒有立即對曦的理想做出什麽點評，而是将話語一轉，拐到另一個話題，“知道尾獸嗎？”
“……尾獸……你不是就是嗎？”
“可不止。”九尾懶洋洋地，狐貍耳朵無聊抖動着，“世界上的尾獸可不止我一個。”
“我們原本好好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是人類找到我們，将我們視為戰争的力量工具，對我們進行捕捉、控制……戰争結束後，又認為我們的力量太過強大，擅自将我們封印，在黑暗中，久久不見天日，不得自由。”
“沒有人在乎尾獸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沒有人會想要知道尾獸的名字……根據你的言論，人類難道不是邪惡嗎？他們傷害了我們，對我們造成痛苦，對我們狠毒，殘忍，破壞，是讓我們只會仇恨世界的罪魁禍首。”
“現在你出現，又擅自将我們打為邪惡……宇智波小鬼，你認為這樣的我們，會對人類又好感嗎？”
“所以！你那套天真的發言真是令人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