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失控
第29章 失控
“我怎麽知道！”九尾最終僵硬着将狐貍爪子放下, 重重拍打地面，閉着眼睛，狠狠喘着粗氣。
曦摸了摸下巴，将興奮壓制, 用餘光悄悄看了九尾一眼。
……見它氣成這樣, 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初代火影可是忍界最出名的人物, 按理說, 活了這麽久還被封印在木葉的它不應該不知道啊？
不過……被封印？
曦沉思了一下。
等等。
九尾這麽強大也會被封印, 難道就是和初代火影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能解釋為什麽它現在這麽生氣了。
曦想到這裏, 尴尬的讪笑。
她撓了撓臉, 但也不準備就此放棄。
于是再次喊了一聲：“九尾。”
九尾重重哼了一聲, 但還是掀開一只眼睛向她看來，“怎麽？如果還是要問什麽千手的事，老夫可不知道！”
它想到那個嘴上說着它太過強大，卻又輕而易舉地将它壓着打又封印的千手柱間，就全身不對勁, 只想将那恥辱的一幕永遠忘記。
“你不要生氣了嘛，抱歉，是我問的問題不對, 我不問了, 現在只想要給你看個好東西。”曦笑嘻嘻地湊近, 腦袋都鑽到了鐵門裏面，高高仰着腦袋, 沖着九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九尾瞧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後又哼一聲, 再大的郁悶莫名都消失了，它擡起爪子，因為指甲又長又鋒利，只能彎曲手指，用指甲背面将宇智波曦往後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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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得這麽近，笑得又醜，罷了，既然你想，我就看看吧。”
曦笑意未變，只是怕接下來九尾生氣，順着它推搡的力度也将自己往後退得遠遠的。
确定是九尾發怒也涉及不到的地方，而後，她跳起來，誇張地對它揮動起手臂，大聲喊到：“九尾，看好了，真的是個特別好的東西。”
“不過你千萬不要太過生氣啊！”
生氣？為什麽？正在九尾疑惑的時候，下一秒，突然就聽見宇智波曦喊到：“木遁—荊棘殺之術！”
剎那，地面開始劇烈震動，數根藤蔓般的木條伴随着裂石破空聲唰唰從地面生起，迅速生長，迅速糾纏，它們不停纏繞着鐵門，不斷往裏面快速延生，毫不猶豫穿過縫隙，直指九尾逼去。
但這股動靜還沒有停，只聽又是轟隆隆的破空聲，木樁沖天而起，砰砰立于鐵門正前方，數根甚至還出現在了鐵門內，圍繞着九尾将它困在正中間，木條趁此機會繼續前伸，眨眼間就爬上四肢，木條伸展着，差一點碰到它驚訝瞪大的赤紅瞳孔！
而之所以說是差點。
是因為這招是曦悄悄學來的目前最為強大的木遁忍術，僅是目前這個程度，就已經費盡她所有力氣，同時耗盡了她所有的查克拉，肺裏也像是要燃燒起來了。
此刻，曦只能無力地撐着地面，一邊不停用力喘氣，一邊仰頭觀察九尾的反應。
不出所料，九尾很生氣。
木遁出現的那一刻，熟悉的戰栗感好似穿越時間空間，從幾十年前一直來到現在的身體裏，它不是害怕，只是身體本能地回到了被木遁大佛任意拿捏時，那是一種屈辱！作為最強尾獸無能為力的屈辱！！
九尾震驚地瞳孔越發赤紅，猙獰的血絲瞬間布滿巨大獸瞳，它下意識露出兇惡面孔，鋒利尖牙閃爍着寒光，而後蹭的起身，九條尾巴在身後洶湧搖曳，戾氣和殺意同時紛紛湧出。
邪肆的紅色查克拉眨眼擴滿整個封印空間，狂風席卷，布滿恐怖氣息的暴戾獸瞳毫不掩飾也無顧忌直勾勾地盯着宇智波曦，戰意和殺意洶湧讓巨大的鐵門不停顫抖，好似下一秒，封印就會被這狂暴的氣勢沖破！
這一刻，它看到的不是宇智波曦，而是透過她，看到了無比冷漠的千手柱間。
“九尾，你的力量太過強大，很抱歉，我不能放你逍遙自在。”*
于是從此，它只能深陷永久的黑暗之中，不見天日。
“千手柱間！你說的是什麽鬼話！你怎麽不把你自己給封印起來！真是氣煞老夫！”九尾失控咆哮着，此時失去理智的它，幻想着能夠再次與千手柱間一戰，洗刷恥辱！
九尾失控越嚴重，曦此時面對的殺意就越重。
前所未有，就算是當初和它初次見面時，都從未有過，甚至不及一二。
曦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鮮血，看着自己使出全部力量的木遁在九尾失控下如豆腐渣一樣脆弱，不免苦笑出聲。
“真是糟糕，低估了九尾對初代火影的憎恨，得盡快彌補起來才行。”
說着，她頂着壓頂般的恐怖氣勢，奮力擡頭，堅定着眼神，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去。
“九尾！九尾！”她邊走邊呼喚着，卻毫無作用。
沒辦法了。
她轉頭，看向鐵門上寫着的'封印'二字的地方，眼神一凝。
抽出苦無，用力在掌心劃了一下。
猙獰的傷口浮現，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而後借着力，将深紅的掌印重重印了上去。
下一秒，她的身體便自動融入鐵門，穿過空間，瞬間來到九尾身旁。
對着九尾警惕又充滿殺意的模樣，曦感受着自己所甚無多的查克拉，更加無奈地笑了笑。
“九尾，這可是魔法少女的獨家技能，一生也用不了幾次，要是沒有成功的話，我也只能和你永遠被封印在這裏了……嘛……說不定就此死掉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既然是我的失誤，讓你喚起了不好的記憶，就得我來承擔，可不能逃跑啊！”
……但索性，結局是好的，九尾最終還是恢複了神智。
就是過程慘烈了點。
當曦強迫着使用出至今所學過的所有忍術，遠遠超出所擁有的查克拉量，導致全身皮膚破裂鮮血淋漓找不出一片好肉時，九尾恢複了半數意識。
而後在曦出現在它眼前，被尖利指尖貫穿胸膛，瀑布一般的血液從她身體裏噴出，盡數灑在它的臉上和獸瞳裏時，它終于完全恢複了所有神智。
曦用滿是血污的手輕輕拽着九尾臉上的一撮毛，趴在它的鼻上，争取不讓自己掉下去。
而後看着九尾清明的視線，她還能有興致地向它露出雖然虛弱但燦爛的笑，揮動手臂打招呼。
“喲 ，你終于清醒了啊，九尾，可辛苦死我了。”
“哈哈，不過我要好好向你道歉，我錯誤估計了木遁對你的影響力，導致你失控，真的非常的……不好意思……咳咳。”
血塊被她咳嗽着噴出。
九尾瞳孔一縮。
但曦還是笑着，仿佛沒有感受到痛苦一般，盡力表現出一副輕松的模樣，但其實蒼白的臉色早已透露出端倪。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初代火影的木遁，打算着可不可以讓你教教我而已，畢竟，在我看來，這麽強大的你，見識了這麽多事情的你，肯定是無所不能的……咳咳……”
“九尾，你不知道，其實我啊……咳……一直都在崇拜着你的力量，也早已經将你當做了我最重要的同伴，木遁對我很重要，所以來找你，不僅是想要請教，也是想要和重要的同伴分享……沒想到……真是對不起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九尾僵硬住身體，仿佛一動彈，鼻子上的小人就會掉下去了一般。
而後僵硬了許久，它才終于發現原來可以将人放到地上。
擡起狐貍爪，比劃了好多遍姿勢，才終于找到最合适的，小心翼翼将鼻上躺着的人放到地上。
九尾覺得以後恐怕也不會有這麽小心的時候了。
而後動作輕輕的也跟着趴下。
巨大的獸瞳倒映着曦流血不止，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平日漂亮面孔的樣子，它就連呼吸都是如此的小心。
全程仿佛回到了幼時的乖巧。
盯了片刻，見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九尾終于忍不住說道：“為什麽不出去，像往常那樣，等我恢複理智再進來，也沒什麽差別吧，到時候在問也是一樣。”
“木遁，你多來幾次……說不定下次來，我就會告訴你……我又不會一直沉溺于過去，又不是不能承認強者，說不定下次來……”
卻在這時，曦艱難地用胳膊在地上磨蹭着，往它的地方伸來，見此，九尾立馬也将手指伸了過去，指甲彎曲藏起來，讓她摸到毛茸茸的手指。
曦所剩的力氣只夠輕輕地拽住，而後，偏頭，對上九尾的視線，笑得眼睛再次眯成了月牙，聲音虛弱卻溫柔。
“都說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除了我的失誤，還有那時，我仿佛也感受到了你的痛苦，所以想着，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來喚醒你。”
“你應該會疑惑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面，正好，我也不是做了事情不說的人……這可是我的獨家技能哦……咳咳……”
九尾看到她咳嗽地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虛弱，仿佛一個字一句話都能透支巨大的生命力。
卻還是沒有制止她繼續說着。
它知道，她一定想告訴它很多話。
“……如果最後失敗的話，我不是會死去就是會被永遠封印在這裏……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做……咳咳……因為我想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暴力的失控的，又或者是痛苦的，我都會來到你身邊的，以不管怎樣的代價……陪伴你。”
“因為……你是我重要的同伴……”
說完，曦完全失去意識。
空間瞬間變得無比安靜，安靜得就連九尾輕輕的呼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它趴在地上，目不轉睛盯着地上已經沒有意識的人，尾巴仿佛都沒了力氣，奄奄一息垂在地面。
良久良久，才好似活着般拍一拍地面。
而後，它低沉的聲音輕喃，“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