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仇恨
第45章 仇恨。
!!!
宇智波曦!
衆人看着自己剛還忌憚的黑袍人突然變成了木葉最受歡迎的孩子, 瞠目結舌。
“那、那些人質?”
“是我們哦!”
伴随着爽朗的笑意,稚嫩的聲音将衆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于是下一秒他們便看見那些昏迷過去人質紛紛變成木頭,而挾持人質的一個個黑袍人在解除變身術,掀開面具後, 也一個個成了他們自己挾持的人。
替身術!
“這些全是忍校的孩子吧。”
“是啊, 好像也是曦的同學。”
“就是這些孩子撺掇起來演了一場戲嗎?”
“可惡!作為忍者, 居然被一群孩子欺騙了!”
但還是有人慶幸的笑了起來, “也幸好是這些孩子, 木葉沒有遭受入侵,志村團藏的陰謀也被揭露。”
猿飛日斬雖然被團藏的背叛打擊地身心俱疲,但他作為村子的火影, 還是很快調整了心态。
深深嘆了口氣後, 他将視線投向一看就是主導人的宇智波曦, 問道:“曦,是你做的嗎?村子剛剛響起的爆炸聲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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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出話的同一時刻,所有人也将視線投了過來。
但鳴人佐助,還有小櫻先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鳴人撓着腦袋發着傻笑,佐助插兜動作冷酷, 而小櫻紅着臉,閃着星星眼時不時沖着曦看來。
曦掃了三人一眼,點頭笑道:“是我做的, 火影大人不用擔心, 那些只是我讓他們三個在附近的空曠地方用起爆符炸開的而已, 沒有傷人,也沒有損失財物。”
不過她又将視線投向走來的井野他們, “但是鹿丸井野他們手中的面具卻是悄悄在賣面具的大叔那裏拿的。”說到這時,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出來得及,我們還沒有給錢呢,想着白天結束了一起去一趟道歉呢。”
她臉上浮現羞澀的笑容,讓人不忍心責怪,但也同時沒人會責怪她,畢竟她剛剛可是揭穿了團藏的陰謀。
“曦,你是一直知道的嗎?關于團藏?”這時,猿飛日斬又問道。
“那倒不是,火影大人。”曦看了眼露出好奇表情的衆人,還有對一切發展措不及防的宇智波衆人,逐漸認真道:“我只是有些懷疑而已。”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經常去孤兒院,那裏有一個很天賦的孩子,但某天她忽然被打上了根部印記,并且還将團藏放于卷軸內日向宗家屍體交給了我,所以我才有了後面的懷疑。”
“之後關于宇智波的流言突然出現在村裏,宇智波與大家都矛盾愈發增多,我也更确信了,不過鑒于族內一直找不到證據,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出來,直到現在才聯合忍校的大家,将罪魁禍首揪出。”
“是嗎?那你剛剛扮作的黑袍人是?”
“這個啊。”曦晃了晃手中的面具,“确實有這個人,他受團藏的命令想要暗殺止水哥和鼬哥,被制止,雖然最後逃跑了,但面具還是被留了下來。”
“團藏大人他,一直都在和外界人聯合起來,想要挑撥木葉和宇智波的關系,而一切都是為了寫輪眼。”
“他現在的眼睛,就是趁止水哥不備,奪取而來的。”
說到這裏,不遠處的鼬正打算上前,将止水的眼睛給取回來。
此刻志村團藏眼裏的寫輪眼還明晃晃的露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還有不久前他自證的那番話也成了他此時的罪證。
猿飛日斬對團藏寬容,是基于對方是自己多年的搭檔,也基于對方對木葉的愛,但現在既然他已經背叛木葉,那無論如何,自己再也不能對他松手了。
內心的疲憊越來越重,猿飛日斬幾乎是顫抖着,準備吩咐對團藏的處罰。
不過一直隐藏的根部人員卻先出現,雖然在鼬的手裏沒有過多少招就被擊敗,但還是為團藏争取了一些時間。
幾乎是下一秒,他便看向好似毫無防備也稱得上場內最強的宇智波富岳,瞬間将他操控。
“別天神!”
“殺了所有人。”他直接對富岳下達命令。
與此同時,富岳眼神暗淡了一瞬,下一秒,便遵循着團藏的命令動了起來。
現場無一人是他的對手,鼬雖然一定程度上能夠制止,但奇怪的是,衆目睽睽之下,他卻假裝受傷,沒有阻攔。
其他人自然也不是強盛的宇智波族長的對手,自然而然就只能火影猿飛日斬出手。
兩人瞬間對上,忍術層出不窮,火焰幾乎燃燒半邊天空,衆人紛紛退後,眼看着他們兩人争鬥半晌,最後兩敗俱傷。
砰!
啪!
兩人一前一後降落地面,一人捂着胸口,一人擦着嘴角,慘白着臉色,全身血流不止。
“團藏将宇智波富岳控制了,怎麽辦?趁他受傷解決掉嗎?”
有人準備上前,卻在這時,猿飛日斬忽然伸出手,制止了他。
“不用,那雙眼睛操控人的程度有限,我們交手以後,富岳想必已經恢複了。”
同時也是在他話落的下一秒,富岳便悠悠着擡頭,仿佛此刻終于清醒。
“發生了什麽?”
志村團藏剛還得意地看着宇智波富岳和猿飛日斬不顧一切出手,現在卻錯愕的傻了眼。
“不、不可能!別天神!別天神怎麽會這麽快就清醒過來?!”
“越強大的忍術越是有極限,更何況是操縱人的瞳術?”鼬說着,在團藏目眦欲裂中,将止水的眼睛拿了回來。
看到這一幕,曦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止水哥的瞳術很強大,操縱人的術也很容易引起人的恐慌,所以火影大人和富岳叔叔還有鼬哥也在做戲。
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別天神的局限。
經過這一遭,火影大人又開始修複起了宇智波和木葉的關系。
曦雖然對他暗地裏縱容志村團藏有些不滿,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說的。
一些忍者上前,将團藏扣壓在地,猿飛日斬下達了處決命令,之後,團藏迅速被帶了下去。
但所有人都以為此刻已經事了的時候,卻沒有人看見,團藏陰鸷的目光看着黑暗中的某處,裏面帶着威脅和催促。
黑暗中,像是蛇的絲絲聲響起,而後一只黑蛇腦袋徐徐冒出來,卻被人很快壓下。
如死人般蒼白的修長手指将黑蛇壓了下去,陰冷戲谑的低沉聲也跟着響起,“再等一等,我要看看我和團藏這老家夥的交易,此刻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
随着團藏的陰謀被破解,他自己也被壓下去,宇智波今日政變的真相水落石出,本該一切皆大歡喜,回到從前的模樣。
……但哪裏有這麽簡單?
看着躺在地下再也起不來的人,有些是他們的親人,有些是他們的愛人,有些他們是重要的搭檔……不管哪一方都在失去,但這一口怨氣和憎恨又該對着誰呢?
宇智波的人知道對他們出手的人是職責,是被蒙蔽,木葉的人知道宇智波對他們出手是陰謀,是被冤枉後的本能。
對方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
錯的是志村團藏,他們要恨,也該恨志村團藏,恨不得他立刻償還自己重要之人的性命。
但看到那些真正用忍術,用武器殺了自己重要之人的那些人,自己就不恨嗎?
又怎麽可能?
如果理智能夠輕易對抗感情的話,天底下失意的人,痛苦的事哪裏還有那麽多?
在清洗現場的時候,宇智波和木葉的其他人幾乎形成了兩派,就算明面上不表現,背地裏都會惡狠狠地敵視對方一眼,裏面的殺意,絲毫不假。
曦站在邊緣,将所有都看在眼裏。
此刻,她卻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要怎麽辦才好?怎麽辦,才能回到以前的樣子?如果這時候不将這些情緒解決的話,不管以後如何,宇智波和木葉,定會真正走向不死不滅的絕路。
宇智波富岳和火影猿飛日斬也将這些看得分明,心裏痛惜着,但卻暫時也想不出法子,只能希望着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改變。
一具具屍體被裝了起來,正打算被送走。
不管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帶着痛苦悲色。
角落裏,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慘白着臉色,趴在自己孫子的屍體上悲痛欲絕地嚎啕大哭。
‘孩子,奶奶知道你作為忍者,為村子死去是榮耀,但我看到殺掉你的人,我又怎麽安得下心!’
一邊哭着,她擡起眼,沾滿淚水紅通通的目光仇恨的瞪視着不遠處也是一臉痛色的某位宇智波族人。
而就是在對方經過的時候,她忽然撿起地上一把苦無,怨恨地朝那人沖去。
“啊!我要殺了你,為我的孫子報仇!”
老人的年齡确實已經很大,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跑起來也還是踉踉跄跄,甚至還跌倒了不止一下。
随便一個普通人都能夠躲得過去,更別說還是一個忍者。
但宇智波這人沒有動,他恍惚着神色,看着襲來的老人,看着這位自己平日裏應該保護的老人……但她的面容和她的孫子是那麽相像,像到他第一眼便知道,那是殺了自己弟弟的人。
弟弟是他唯一剩下的親人了,他也不想讓他來的,但他拗不過他。
于是他只能看着自己最親愛的弟弟,瞪大着眼睛,茫然地被一只苦無穿破喉嚨。
“那我的弟弟呢?我被你孫子殺掉的弟弟呢?我又該怎麽辦!”幾乎是一瞬間,這人不知不覺中痛苦地吼了出來,寫輪眼出現,仇恨奪取了他的意志,讓他本能對着老人拿起短刀。
這一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瞳孔緊縮,一眼不眨,好似馬上就能看到自己一直幻想的那一刻。
如果……如果對方出手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能跟着動手了?
悲痛過于劇烈,仇恨此刻幾乎也占據了其他人的意志。
狂風急速而過,短刀在衆人痛苦卻又期待的目光下,離老人越來越近。
此刻鼬正牽着曦的手,旁邊也站着佐助,他正準備帶他們回家。
卻忽然,就是同一秒,曦用力掙脫他的手,沖了過去。
她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一如既往的毫不猶豫。
鼬怔住,佐助也呆了。
所有人忽然愣住,措不及防地看見曦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擋在老人身前,而她伸出去阻擋的掌心被鋒利又毫不留情的短刀呲地貫穿。
空氣突然凝滞。
嘀嗒!
嘀嗒!
一滴又一滴深紅血液順着被穿破的猙獰傷口,如雨般滴落于地,很快将下方地面也染得深紅。
紅色刺痛所有人的眼球,鼬瞬間趕來抓住她的手,慌張着想要為她包紮。
忍校的大家快速趕到,鳴人見了曦一直流血不止的傷口,憤怒突破理智,九尾模式瞬間開啓,他憎恨地看向傷害了曦的人,毫不猶豫地打算沖上去。
但立馬響起的聲音将他制止。
“鳴人,住手!”
鳴人在這道呼喚聲中本能的止住腳步。
他身後,曦慢慢地将擔憂的鼬推開,緩緩将手收了回來,而後彎着的身體筆直打起。
先是讓大家不要擔心,再是看向猿飛日斬解釋了一句鳴人此刻的狀态。
随後她在原地轉了一圈,一點一點将所有人怔愣的神态盡收眼底,最後,她才看向了發出矛盾的兩人。
一位痛苦的宇智波,一位也同樣痛苦的普通人,而恰好,她兩人都熟識,并且說得上親密。
“蒼井叔叔。”她先是叫了宇智波一聲。
“春* 日奶奶。”然後是另一位老人。
而就在衆人都以為她會生氣或是懇請地讓他們停下來時,她卻忽然羞愧一笑。
然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道歉。
“我對阻止你們感到非常抱歉,也從未想要阻止你們報仇。”
“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傷害到對方。”
衆人愈發愣住。
卻見曦将受傷的手擡了起來。
上面的的短刀還沒來得及取下。
而下一秒,她便在所有人看着的視線裏,一點一點将那把短刀從掌心抽出。
刀片很鋒利,摩擦着手掌稚嫩的軟肉翻起,痛苦直達心髒。
曦的額頭上漸漸冒起痛苦的冷汗。
但她還是笑着,将那錐心的疼痛完全忽略。
而等短刀完全取下,她又用受傷的那只手将刀緊緊握住,轉動着腳步,看向了宇智波所有人。
對着他們,伸出手,将刀做出遞出去的姿勢。
血污沾了滿手,白色的刀片也被染得深紅,她的手上,掌心緊握的刀上,沒有一處不粘膩血稠。
但曦從始至終,黑亮的眼神都裝滿了認真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