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道別

第56章 道別

“诶?鹿、鹿丸?”曦驚訝地猶如半截木頭, 怔愣地站在原地,下一秒反應過來後,眉眼動了動,無奈地撓了撓臉, 正想要說些什麽, 鹿丸這時卻輕笑一聲, 看着她, 微微提高了聲音, 笑着道:“騙你的。”

“只是你平常惡趣味多了,現在又打算離開,再怎麽樣, 我想着也得騙一次回來才行。”

說着他走上前, 離曦越來越近, 而後略過她,掃了眼下方的木葉,在曦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閃爍。

“哈哈。”曦信了鹿丸的話,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随後玩笑似地用力按住他的腦袋,将他束起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笑嘻嘻道:“吓我一跳, 差點以為你是誰假扮的。”

“是啊是啊, 畢竟我可是那麽怕麻煩的人, 跟着你離開,一定很辛苦, 我才不要!”鹿丸拍開她的手,輕輕瞪來一眼, 抱怨道:“頭發弄亂了很難紮的。”說着他将皮筋取了下來,黑色的發絲柔順披下,滑落脖肩,而正當他準備重新紮好時,掃過的餘光卻發現曦盯着他出神。

“怎麽了?”握着皮筋的手不知為何有些顫抖,鹿丸看似輕飄飄問了一句。

“啊,沒事,只是從來沒有看過鹿丸這副樣子,覺得有些新鮮。”曦眼神清亮,認真發表了自己的想法,随後好奇的抓起他的一束發絲,輕輕撚了撚,“沒想到紮起來時一點也看不出來,還挺柔順。”

她的語氣裏全是驚奇,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別的意味,鹿丸卻感覺被捉住的頭發有了觸感,癢癢的,一直傳到後頸,于是下一秒很不自在地将她的手拍開……卻沒想到越發不自在起來。

輕咳一聲,他又掃了她一眼,眼神閃了閃,幹脆将皮筋扔了過去。

“算了,既然是你弄亂的,幹脆你負責把它紮好就行了。”

卻說完的下一秒,他內心懊惱地恨不得給自己一拳,‘自己到底在說什麽啊!!’

但皮筋已經落到了曦的手裏,再懊惱也沒有用。

“真的嗎?真的嗎?”曦拿到皮筋興奮起來,腦子裏想到以前見過的,惡趣味上來,想要給鹿丸紮一個奇奇怪怪的發型,但幸好即将分別,良心暫時占據了上風。

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握着他的頭發,老老實實按照以往的那樣,給他紮了一個緊緊的菠蘿頭。

期間她的指尖在将遺留的發絲勾起來時不經意碰到了鹿丸的後頸,束發時湊近,呼吸也不小心噴灑在對方裸露的肌膚上,輕飄飄癢得厲害,鹿丸耳朵紅得也厲害,心跳劇烈漏着拍子,但他卻從始至終僵硬着身子,呼吸也忘了,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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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曦終于從他身後離開,他才如剛從洪水猛獸處逃離一樣,往前跨了一大步 ,而後狠狠拍了拍臉,才終于想起來怎麽呼吸。

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由于他背對着自己,沒看清他的表情,等後面鹿丸又恢複了正常,于是她也很快将這件事抛到了腦後。

時間不早了,她想要盡早離開,等一下還要去找三代火影,而且後面還要找時間和大家告別,現在也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于是她又和鹿丸說了幾句,便準備道別。

鹿丸卻拉住她的手,在曦視線投來時,不自在偏過頭不看她,而後看似平常實則忐忑的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但對于這個問題,曦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幾年。”說着,她無奈的沖鹿丸笑了笑,“畢竟游歷嘛,就是未知啊。”

“……幾年?這麽久,你還真是……”真是什麽,鹿丸瞪了她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只是他心裏一些事大致明了。

這就是太過了解一個人的壞處,知道對方怎麽也不會改變主意,而自己心裏再怎麽抵抗也沒用。

所以理智終究占了上風,他最後還是放開她的手,好似風輕雲淡的摸了摸臉,又恢複了以前懶洋洋的模樣,提起笑容看着她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麽作為這麽多年的同伴,我就在這裏祝福你一切順利了。”

“多謝,一定會的。”曦沒察覺什麽異樣,她看着他。

兩人相視而笑。

對于曦提出想要外出游歷的要求,猿飛日斬沒有多加猶豫就答應了她。

畢竟她經過初代火影訓練,熟練掌握木遁以後,忍界幾乎沒有了她的對手,除了因為年紀還小查克拉沒到最充沛,不過這其中也有仙術的彌補,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擔心。

而且他想要将她培養為火影的念頭沒有一刻消失過,所以出去歷練也好,增長閱歷,更了解這個世界,也能更快速地成長起來。

猿飛日斬看着這個在他眼底下從小長到大的孩子,溫和又鼓勵地點頭,“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那就去做吧,遵循自己的心走,木葉永遠會在這裏等着你回來!”

曦也堅定的回應,“嗯!我知道的,三代大人!”

告別後曦離開火影大樓,走進陽光下,過于耀眼的光線打在她身上,猿飛日斬透過窗戶看着,卻不知到底哪一方更耀眼。

“預感告訴我你還能給所有人帶來更多東西,所以豁出全力去做吧,按照自己的心走,我已經老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屬于你的,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

他感嘆着,卻不久又被桌上堆成山的公務淹沒。

為了避免後面可能走不了,所以曦只是給一些人道了別,比如小優,比如春日奶奶,終于等到忍校放學後,她又跑到井野家裏道別,順便買了一束花,去爬了小櫻家的窗戶,在她不舍的眼淚汪汪中,将花送給了她。

“小櫻,你也許不知道,在我心裏,你一直和它一樣美麗,所以自信一些吧,我一直都看着你的。”

曦笑着,和小櫻額頭相抵,而後在她紅着臉變得暈乎乎後,揮了揮手,快速離開了。

又與一些同學道別後,來到了鳴人家裏,此刻便需要和兩個人道別,一個是九喇嘛,一個是鳴人。

九喇嘛倒是好說,畢竟就算遠在千裏之外,她都可以通過意識進入此處空間,說是告別,倒不如說只是來告訴對方一聲她準備離開木葉。

反正又不是見不到人,九喇嘛也無所謂,只是曦看着它,忽然有了下一步想要去的行程。

她打算去看尾獸,從一尾到八尾,去結識這些未來的朋友。

九喇嘛聽了她的話,回憶起曦曾經說的,搖擺的尾巴不知不覺地停頓。

怔愣沒過多久,狐貍臉上泛起淺淺笑意,粗厚的聲音輕道:“随便你。”

只是當曦離開時,它又叫住了她。

曦回頭,見九喇嘛懶洋洋趴在地上,惬意地閉着眼睛,而時不時掃動的尾巴顯示出它此刻愉悅的心情。

她看着它随意擡起爪子,揮了揮,而後說道:“路上小心,我就勉強和鳴人那小子,等你安全的回來。”

曦眼中起了笑意,也向它揮了揮手,輕聲道:“知道了,一定會的。”

而鳴人就不是那麽好搞定的,曦的話還沒完,他就撒着嬌纏到她身上,四肢死死地纏着,叫她一定要帶上自己,不同意就在地上打滾。

但這事自然不行,曦無奈之下,安慰了好久,但最後見實在行不通,鳴人還鬧得越來越過分,她額角一抽,重重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我們不是還可以在封印空間裏見面嗎?不管我去到多遠的地方,我們都能夠相見,這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嗚嗚嗚。”鳴人委屈巴巴的捂着腦袋,湛藍的瞳孔內泛起可憐兮兮的淚光,讓曦看得罪惡感直升。

最後心軟了,又按着他被打的地方揉了揉。

後面又鬧了一通,不過曦的态度堅決,鳴人終于知道自己不能跟着一起離開,百般氣悶之下,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幸好還可以在封印空間裏見面,要不然就算嘴上答應了,他後面也會偷偷跟上去。

但別看鳴人剛剛表現的那麽幼稚,等到曦出了門,他又變得可靠起來。

拉着她的手,猶豫了好一會兒,鳴人最終還是将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還給了她。

“曦,這是我三歲時你給我的,現在我将它還給你,雖然你說等我能夠保護你那一天在還,但是我只要想到你一個人在外面,可能好久好久不回來,便覺得不行。”

“比起不知道哪一天的保護,我更希望你能夠減少孤單,項鏈是你爸爸媽媽給你的,裏面裝有他們的愛,現在也有我的思念,所以我希望它能夠陪着你,讓你以後,想起來有更多的開心。”

他湛藍的瞳孔裝滿認真,雖然對自己保護的承諾失了言,但在他心裏,眼前的人更重要。

但他沒想到的是,曦接過項鏈下一秒便溫柔笑了。

在他怔愣間,她抱住他,輕柔地在他耳邊說道:“笨蛋,保護可不是只有替對方抵擋傷害,想讓對方減少孤獨的心意本身也是一種保護。”

“而在你将項鏈還給我,想讓我擁有更多開心的那一秒,你便已經實現保護我的諾言了。”

等放開鳴人以後,曦看着他,随後指了指天空,“不過實在想我的話,晚上就看看月亮吧。”

“因為月亮爬上來了。”

“因為月亮爬上來了。”

曾經的畫面回轉,記憶讓兩人異口同聲。

話落以後,鳴人摸着後腦勺,傻傻笑了起來。

“曦放心吧,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還會努力修行,變得更厲害!”

“嗯,我很期待。”

後面曦回到族地,而富岳和美琴早就得知了此事,他們雖然一開始沉默了好久,但最後還是放手讓她走自己選擇的路,并且表示會一直為她驕傲。

簡單收拾了行李,佐助還是不知哪裏去了,曦去找了止水和鼬道別,兩個已經成熟的人很快接受。

畢竟他們出任務總是很忙,時間也過得快,所以兩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見面。

雖然最後止水還是露出了難過,但他很快調節過來,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很溫柔的笑着,“我還記得曦曾經告訴我,心意會傳達給心髒,就算始終不在一起,跳動的心髒也會證明彼此在意的關系。”

“所以,請放心地去進行游歷吧。”

曦也笑了,學着他将手放在心髒的位置,黑眸閃亮,大聲道:“我也是!”

鼬全程看着兩人互動,只是最後在曦離開時戳了戳她的額頭,柔聲道:“我等着你回來。”

不過此刻的鼬不知道,連曦也沒有料到,兩人是所有人中最早重逢的,不過卻不是等到,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方式。

佐助不知道去哪裏了,曦在家裏等了一會兒,直到後面實在見不到人影才終于放棄,不過她剛走到木葉大門口,身後倉促的腳步聲響起,佐助才終于追了上來。

他滿頭大汗地急急拉住了曦的衣角,大口喘着氣,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帶上我!”

“抱歉,佐助。”曦無奈地看着他。

“為什麽不行!我不弱,一直以來也在努力修行,所以為什麽不行!”

佐助的态度很激烈,曦沒說話,只是更加無奈。

“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為什麽不行,你難道看不起我?”

見曦還是不回話,更加激動的他連三勾玉都露了出來。

但曦的态度很是堅決,激動過後,和她一起長大,了解她的佐助幾乎喪氣,凝滞後的語氣幾乎帶起了哭腔,“所以你又要丢下我嗎?”

“每次、每次、每次……你從來都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曦還是沒說話,不知怎麽的,明明在別人那裏有千般話語,但在佐助面前,她卻總是有傻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刻。

就如此時。

兩人一個氣憤一個無措傻愣愣的對視好久,是真的很久,就這樣相互看着不說話。

曦認真又莫名很傻的盯着他。

最後……佐助氣笑了。

撒氣般地重重甩開她的衣角,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的情緒,而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刻,裏面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算了,知道你說不出什麽好話,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吧,想去哪兒去哪兒,一輩子不回來也行……”

“你走吧。”

語氣真的很平靜,曦愣愣着轉過身,身後佐助立馬額角就抽搐起來,咬着牙,恨不得将某人撕碎。

但幸好曦的腦子及時回家,立刻回身,無奈嘆了口氣,然後在佐助震驚的表情中湊近,在他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

!!

佐助呼吸一窒,瞳孔緊縮,忘了如何反應,霎時間連生氣都抛擲了。

腦子裏空白一片。

“抱歉,佐助,以後再說吧,我要離開了,這裏正式向你道別,還有……”

“謝謝你,一直陪着我。”

……最後直到曦已經離開,某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久,愣愣地捂住額頭……然後,臉頰通紅,腦袋上砰砰不停冒起了熱氣。

而這邊 ,曦離木葉越來越遠,她估算了一下方向,雖然惋惜沒來得及和出任務的天藏老師和卡卡西先生道別,但一秒過後,她還是按照尾獸的順序,準備游歷的第一站。

風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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