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 21 章

魏朝宗眼睛不自覺流露出笑意,帶着人向後院走去。

明月高懸,無數小彩燈布置成精美的造型盤旋在枝頭,照亮了盛開的缤紛絢爛的鮮花。

各色名貴花種彷佛迷失了季節,不約而同的在同一個夜晚綻放出最完美的姿态。

混合的濃郁花香直沖腦門,于海望着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花圃,頓時覺得頭昏腦脹。

魏朝宗矜持的看着他,黑眸卻湧動着遮掩不住的得意和求表揚。

憑良心講,将紛亂複雜的花種協調打理成錯落有致、花團錦簇、頗具觀賞性的景色,這位打理周家後花園的絕對是園藝大師。

尤其,于海看了看□□兩側翻新的泥土,明顯絕大部分花株都是剛移植過來的。

魏朝宗特慷慨的指着漫無邊際的花海:“喜歡什麽随便摘,我讓人包好了給你送過去。”當然快遞特派員是他自己。

一臉這是朕為你打下江山的意氣風發。

于海嘴角抽了抽,他是看出來了,這場“四季”花卉強行聚會的始作俑者就是魏朝宗。

他要是周家園藝師指定氣到辭職,有這麽說風就是雨且不尊重勞動成果的雇主嗎?

“長得好好的,就別辣手摧花了。”于海困惑,“我像是個喜歡花的嗎?”

他們怎麽說也曾同住了半年,住的院子裏全是除不盡的荒草,野花都難以生存,魏朝宗從哪看出他喜歡花的?

魏朝宗抿唇,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陰恻恻地說:“別人送你玫瑰花,你收。我送就不行?”

于海懶得解釋他壓根沒收,糊弄鬼的話順嘴溜了出來:“那不正說明你特殊嘛。”

肉眼可見的,魏大少臉色由陰轉晴,白皙的臉泛出些紅光。

于海:……

讓你嘴欠!

“我也不喜歡花,香味太膩了。”魏朝宗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于海對他的變臉速度也是服氣了,方才得意炫耀自家後花園的是誰啊?

魏朝宗:“我們……”

“汪。”

大只阿拉斯加吐着舌頭歡快的從花叢中飛奔而來。

所經之地,花瓣紛飛,留下一地殘花斷枝,畫面殘酷到不忍直視。

大狗跳躍着撲過來,于海心中暗罵,手上下意識擺出擁抱的姿勢——抱自家狗子抱習慣了。

一個身影斜插了進來。

于海盯着發質蓬松的後腦勺,聽到前方傳來的怒斥:“包子!”

“汪,嗚”

大狗趴在地上委屈的小聲叫着,四肢匍匐前進試圖避開主人的監管。

嗅到熟悉的味道,大狗鼻子用力聳動兩下,悄悄昂起腦袋,沐浴着聖光的高大身影印在褐色的圓眸中。

大狗感覺那個人渾身散發着讓它流口水的香氣,比肉骨頭更美妙的香味:如果能舔一口,它的狗生将是多麽的幸福。

大狗兩只爪子蓋住腦袋,以防主人看到它,打着滾向目标進發。

忽然,它感到一股向後拉扯的力量,熟悉的鎖鏈扼住了它命運的喉嚨。

魏朝宗眼疾手快的控制住大狗,簡直要被這條色狗給氣死,知道是誰的人嗎就敢占便宜。

大狗不滿的甩頭:“嗷嗚”

于海彎腰拍了拍大狗的腦袋。

大狗瞬間興奮的彈跳起來,狗頭頂着大掌掌心親昵的蹭動。

魏朝宗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動,眉頭攢出一道深刻的印痕,握着牽引繩的手指收緊,指甲嵌入掌心。

一邊控制不住的咕嘟嘟冒酸水,一邊極力克制自己的沖動。

他嫉妒一只狗,嫉妒到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本該是他的位置。

“于海。”

魏朝宗忍不住叫了聲他的名字。

于海擡眼看向他,黑眸流露着的輕松的笑意。

魏朝宗嘴唇微動,他想說,你能不能抱抱我。

但他害怕看到于海眼中再次出現排斥和冷漠。

魏朝宗拽着大狗的腦袋,從某人掌心下挪開:“它在泥堆裏滾了一天,沒洗澡。”

于海的确有幾分愛幹淨的毛病。

之所以說毛病,是因為當年他每天在工地幹活,半天下來,衣服髒的能把水染黑。

工地空氣裏都充斥着建築粉塵,更別說他們還要搬運東西,衣服變髒再正常不過。

偏偏于海愛幹淨,別人午休的時間,他精力旺盛就趁休息的時間洗衣服。

還得了個“于小美”的诨號。

這事魏朝宗也知道。

魏朝宗來了後,包攬了衣物清洗的活。他的衣物從內到外,從帽子到襪子,都是魏朝宗手洗的。

剛開始魏朝宗提議幫他洗衣服,于海是拒絕的,擺擺手說,你管好自己那攤就行了。

于海這樣說事出有因。就在前一天,魏朝宗還帶給他一個小震撼。

先是懵懂的問,衣服給誰。

于海以為對方打算賣二手,随口說,你衣服髒的,免費送也沒人要啊。

魏朝宗繼續問,那它怎麽變幹淨。

于海差點以為這人是個傻子,手指敲了敲對方的額頭,當然是自己洗,你還做夢有田螺姑娘幫你啊。

魏朝宗摸摸額頭,呆呆地應了聲:哦。

然後于海就在水池邊見到這小子搓衣服,一副如臨大敵的嚴肅模樣。

那手勁大的,用搓不妥,應該是撕。很快,衣服被撕開一個大洞。

魏朝宗看着洞懷疑人生的表情,讓于海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樂。

于是,第二天魏朝宗主動表示要幫他洗衣服,于海果斷拒絕了。

丫自己衣服都洗廢了,身上穿的還是他給的,他衣服多也禁不住這樣造。

魏朝宗也沒和他争辯,于海以為這事就過去了。結果大晚上出門放水,碰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站在水池旁。

于海悄默聲走過去,就見魏朝宗十分有鑽研精神的半夜研究如何洗衣服呢。

他倒是沒怎麽着,魏朝宗看見他臉都吓白了,兩手捂着盆,跟懷揣炸藥包似的。

于海怕把人吓出個好歹來,輕聲安撫:“你繼續,我什麽也沒看見。”

想着等到天亮再囑咐對方,想練習洗衣服就趁白天,大晚上的不睡覺多影響休息。

然後,于海起床就看見晾衣架上飄揚着他的上衣、褲子、襪子,還有內褲。

這是哪位田螺姑娘幹的好事啊?!

某人偷偷摸摸看他,又在下一秒急忙避開視線。

于海:哦,原來是田螺漢子。你這漢子連內褲都給包攬的嗎?

于海有點尴尬,尴尬之餘慶幸的想,幸好沒洗出來大洞。

從那以後,于海的髒衣服總是在他洗澡的時候消失不見,等他洗完澡,魏朝宗那邊已經給他洗的差不多了。

次數多了,于海也習慣了。

何況,于海并不是個喜歡家務的人,只是由于自身的習性,迫不得已在家務上勤勞起來。

有了魏朝宗替他分擔,輕松不少。

繞遠了。

總之,魏朝宗跟了他半年時間,對他的喜好和習慣可以說了如指掌。

魏朝宗說“包子”髒,自然是為了讓他離“包子”遠一些。

“挺幹淨的。”于海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不舍得讓我摸?還是擔心包子跟我跑了?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可幹不出偷狗的事。”

“誰……”魏朝宗面皮漲紅,頭頂冒煙,“誰偷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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