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 27 章

五點, 公司員工下班,陸續從辦公樓走出。

全黑的顏色低調的車型放在魏朝宗的車庫裏的确不值一提,但識貨的人路過此處, 都不由得駐足打量片刻, 自然也好奇車主是誰。

透過擋風玻璃, 只見一名男子戴着墨鏡,面無表情的單手搭在方向盤上, 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機, 從手機翻來覆去被“折騰”的頻率來看,這個男人的心情相當不美麗。

五點二十, 又一輛豪車停在門口——白色保時捷。

下班稍晚的出門遇到一輛豪車, 走上十來步又遇到一輛豪車,都在興奮的猜測, 是不是有什麽大人物要過來,有重要合作要開啓。

距離公司比較近的是保時捷,車主是位溫雅的年輕男人。

他驅車停靠之後就打開了車窗, 面對路過人疑惑的打量, 溫和的笑了笑。

“你在等人嗎?”有位路過的人見他态度和善,上前詢問。

“你是百川的員工?”

“對。”

“我在等你們于總。”男人笑得平易近人, 一點沒有架子。

小助理恰好出門, 耳尖的聽到了和他們總裁相關,下意識就看了過去。

等于總?

難道他就是那位送玫瑰花和甜品的愛慕者?如果甜品是出自這位之手,好像很合理的樣子。不過這斯文的長相和氣質……怎麽寫出狗爬字的。

字如其人的說法不可信啊。

這周一直沒有收到玫瑰花,小助理還以為對方已經放棄了。

難道真相是于總已經被追到手了?!

小助理腿都邁不動了,試問百川的哪位能抗拒自家魅力趨近正無窮的大BOSS的八卦。

反正她不行。

小助理假裝等人, 站在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前偷偷打量。

觀察了三十秒後,因為長期跟在BOSS身邊, 對美貌産生免疫的小助理忍不住掏出手機玩耍。

“下班不走人,在這做什麽?”

小助理擡頭,只覺得刷網紅男照片被傷害到的眼睛瞬間淨化,脫口而出:“等你。”

于海揚眉:“有事?”

小助理尴尬的腳趾扣地:“老板,我胡說八道,您別放在心上,那啥,公司網速快,我蹭會網。于總慢走,于總再見。”

于海也不跟她計較,笑着離開了。

小助理咻的移動到隐蔽的“觀影”位置,雖然帥氣的BOSS背對着她,但能看到保時捷主人的每一個表情。

只見對方打開車門下了車,笑容春暖花開般綻放。

“你來了。”

盡管方才的男人表現的和善可親,但和此刻的笑容一對比,立刻彰顯出什麽叫親疏有別。

修養好和真誠是兩碼事。

方才是和煦,這會兒是燦爛,洋溢的熱情晃得人眼暈。

于海眼尾掃過不遠處停靠的邁巴赫,目光轉向從車內下來的李崇明:“久等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況且我們本來就約的五點半,是我來早了。”李崇明笑得溫柔,“上車吧。”

小助理看的眼睛冒星星。

邁巴赫坐着的那位氣的雙眸噴火。

魏朝宗攥着方向盤的手指泛白,用盡全身力氣克制自己上前的沖動。

不知從哪裏蹿出來的野狗竟然敢肖想于海。

魏朝宗太明白那個眼神代表什麽了,從于海出門,那條野狗目光中的貪婪已經昭然若揭。

魏朝宗想過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憑你也配?!

但他不能!

魏朝宗明白,一旦他放棄了克制,內心的欲望猛獸便會破籠而出,為所欲為。

他會殺掉那只野狗,殺掉觊觎他珍寶的所有人,他會将于海困住,囚禁在華麗的牢籠裏。

他不能!

他不能讓于海受到傷害,不能接受于海厭惡的目光。

好不容易于海和他的關系才得到緩和。

朋友。

魏朝宗,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不配嫉妒,即使你已經嫉妒到發瘋。想想于海,如果你還想在他身邊,想想他冷漠的面孔,想想他離去的背影。

他熟練的不斷默念警告自己,如那次在夜店的長廊上一般,枯坐默念。

李崇明開車馳向預訂的餐廳——一家高檔法式花園餐廳。

路過康拓的園區,李崇明感慨的說:“我離家的時候,這塊地到處都是施工圍欄,三年過去,已經是高樓林立了,第一次過來我險些找不到康拓的位置。”

于海目光看向窗外,附和:“國內每天都在變化。”

李崇明餘光一瞥,在副駕後視鏡中對上于海的視線,他以為于海看的是窗外的康拓的園區,原來于海看着的是後視鏡。

于海剛才在透過後視鏡看什麽?

“于總說要帶我轉一轉周圍,熟悉熟悉環境,不知道于總這個大忙人哪天有空?”李崇明的聲音輕快,以開玩笑的口吻詢問,絲毫沒有強求的意味。

于海答的坦然:“最近有新項目要開展,怕是要爽約了。”

“沒關系。”李崇明體貼的說,“工作要緊。”

工作要緊。

于海深以為然。

“先生,這邊請。”服務生在旁引路。

這家法式餐廳位于88層,是這棟摩天大廈的最頂層,四周皆采用玻璃幕牆,可以享受到全方位的環形景觀。

李崇明并沒有定包間,而是選了臨窗的位置,環境優雅幽靜,柔美的異國小調回蕩,坐在窗邊,有置身雲端之感,頗有情調。

每桌之間相距較遠,且有綠植格擋,既為客人的隐私提供了保證,又能享受開闊的空間視野。

兩人落座不久,八道菜品依照次序陸續端上來。

于海曾經陪客戶來過一次這裏,不過他對味道并不敏感,所以沒有留下什麽深刻的美食記憶,只記得味道不錯。

這次再過來,也沒有失望。

兩人邊欣賞夜景,邊品嘗美食,聊了一些各國的風土人情。

李崇明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去過的地方很多。

“我最喜歡的就是旅游,去往世界各地,品嘗不同的美食,結交不同的人,然後通過畫筆把風景留在畫布上。”

李崇明眼中閃爍光芒,他勉強算是位旅行畫家,不過他從來不拿自己的畫做交易。

李崇明細皮嫩肉,比實際年齡顯小許多。僅以外表判斷,他應該是了去發達國家享受生活順帶發展畫畫的個人興趣。

但通過聊天,李崇明對一些貧瘠落後的小國也有了解,于海曾經打工過的地方和李崇明游歷的地方,有了重合。

“你和我不一樣,你是真正深入體驗當地的生活,我只是個匆匆過客。”李崇明赧然,“我不是個能吃苦的人,對當地的了解只是皮毛。”

李崇明這個人,和于海之前認識的一些豪門公子哥不太一樣,有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溫潤柔和,不張揚不嬌縱,說話沒有彎彎繞繞,坦率真誠。

據說李家原是武學世家,李崇明的父輩這一代出了兩位牛人,一位生物天才,一位商業天才,兩人聯合創建了康拓集團,不到十年時間就跻身全國同行業前列。

李家雖念了生意經,但家風清正,李崇明和他哥兄友弟恭,從未有其他豪門兄弟阋牆争權奪利的傳言。大概李崇明相對純粹的性情就是源自于他和諧的家庭環境。

不過凡事沒有絕對,不知情的外人誰也不能斷定所謂的清正是真實還是被掩埋的更深。

于海不打算了解更多,更不會浪費時間去揣測。

兩人的用餐接近尾聲,沒想到來了位意想不到的人。

“小弟?”

李崇明眼皮一跳,站起來驚訝的問:“大哥,你怎麽來了?”

于海起身,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下這位康拓集團的繼承人之一——李崇輝。

李崇輝比李崇明大兩歲,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李崇明五官清秀舉止文雅,李崇輝相貌粗犷舉止随意,兩人的相似點扒着放大鏡也難找。

李崇輝聞言環顧四周,故作詫異:“這不是吃飯的地方嗎?我到這幹嘛?當然是吃飯啊。”

李崇明非常想說,你吃飯可以,能不能換一家。

“這位是?”李崇輝盯着于海上下打量。

李崇明:“我朋友,于海。”

“噢,朋友。”三個字讓李崇輝念出抑揚頓挫的節奏,轉頭問,“是你下午……”

李崇明咬牙切齒的打斷:“不是。”

當然是,可李崇明不能承認。

下午他在辦公室和于海結束對話,不舍得就這樣結束這場聊天帶給他的特別感覺,于是默默複盤了一遍又一遍的聊天內容,或許是太投入了沒注意到李崇輝的到來,兩人互發的表情包以及緊随其後的兩句對話就這樣被李崇輝盡收眼底。

李崇輝足足笑話了他十分鐘:“你們男的談戀愛這麽膩歪嗎?”

李崇明覺得他們的對話挺正常的:“我們是普通朋友,你那只眼睛看出我們在談戀愛?”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李崇輝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你喜歡人家。”

李崇明底氣不足的反駁:“少胡說八道。”

“承認吧弟老弟。”李崇輝嘿嘿笑道,“你跟家裏出櫃一走就是三年,現在爸媽終于向你投降了。趕緊領個男媳婦回家,我等不及看他們表情了。”

李崇明随手抄起文件夾将李崇輝轟出門,此刻的他想轟走李崇輝的心情更加強烈。

但大廳廣衆,尤其還是在于海面前,李崇明又不能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

李崇明恨不得堵上他哥的嘴,不然李崇輝這張毫無遮攔的大嘴巴指不定說出什麽暴論。

“你說不是那就不是。”李崇輝目含深意的繼續打量于海:“這位朋友長得不是一般的帥啊!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

于海笑道:“我在百川工作,或許李總偶然見過我。”

“百川?”李崇輝驚訝的問李崇明,“就咱們家公司附近那個百川?”

李崇明點頭:“于海是百川的總裁。”

李崇輝滿目贊賞:“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遇見就是緣分,我跟你們拼個桌。”李崇輝自顧自的下了決定,招呼服務員,“加張座。”

李崇明無奈道:“哥,我們已經吃過了。”

“我又不嫌棄你們。”李崇輝無所謂的說,“服務員,照流程再給我上一遍。”

李崇明咬牙低聲道:“你就不能另開一桌嗎?”

李崇輝一副受打擊的樣子:“小明,你嫌棄你哥?”

小明……

于海忍住笑意。

李崇明溫和的臉孔肉眼可見的黑了,只是那黑中還帶點羞恥的紅。

李崇輝:“崇明的朋友,你不介意吧?”

于海微笑:“您随意。”

李崇輝咧嘴一笑:“嘿,我就喜歡你這句話,工作、生活已經夠拘束了,吃個飯我還不能随心所欲啊。”

“哥,你到底來幹嘛的?”李崇明忍不住追問,以他對李崇輝的了解,對方天生的華國胃,對這些洋玩意向來不感冒,尤其這種安靜的用餐場所,他哥更不喜歡,覺得沒人氣不熱鬧,怎麽可能單獨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吃飯。

李崇輝邊吃邊說:“來相親的。”

李崇明驚訝的瞪大雙眼,手掌已經按在桌子上,下一刻就要起身,深呼一口氣壓下激動,低聲責問:“你相親還和我們坐一起?”

“拼個桌怎麽了?”

“我未來嫂子看到能對你有好印象?”

“沒有才好呢,我就是要讓她成不了你嫂子。”

說完李崇輝也不理他,轉而問于海:“你和小明怎麽認識的?多大了?家住哪?準備什麽時候見父母?”

李崇明臉色那叫一個五彩斑斓,終于忍不住騰地站起來:“于海,我們走。”

請客的人發話了,于海只能選擇跟上,禮貌的做了道別:“李總,您慢用,我先走了。”

“欸,別走啊。”

在李崇輝的挽留聲音中,李崇明越走越快。

“我哥說的那些話,他不是有意的,你別放在心上。”李崇明小心解釋。

“李總直率爽朗,沒什麽不好。不過,你們兄弟性情倒是完全不一樣。”

李崇明笑了:“見過的人都說我們不像親兄弟。我爺爺是開武館的,我哥小時候在爺爺身邊長大,每天跟着學習舞刀耍棍,鮮少和外界人交流,他的脾氣随了爺爺。”

于海挑眉:“李總這是長大棄武從商了?”

李崇明故作為難的搖頭:“沒辦法,可能他家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于海聞言笑了笑。

以康拓集團的市值和潛力,說是有皇位繼承,也不算誇張。

随着話音落地,兩人走到停車區。

李崇明:“回家還是公司,我送你。”

于海:“不用了,有人過來接我。”

李崇明有些疑惑,不過他沒有多說多問,心中又生出遺憾,本計劃可以和于海相處到九點的約會,因為他哥的搗亂,八點多就結束了。

面上卻不顯,李崇明依然保持着溫柔的笑道別:“謝謝你陪我吃飯。”

于海笑道:“說謝謝的應該是我,畢竟請客的是你。”

李崇明眉眼一彎,露出的笑容溫暖而又真摯。

間隔一個走道的後排角落停車位,黑色邁巴赫沉默的蟄伏在黑暗的陰影裏。

一雙比漆黑的夜更加深邃沉郁的眼睛默默的凝視着這一切。

于海和那只野狗親密說笑的畫面刺痛了眼球,但他僅指尖顫動了一下,身體仿若一尊雕塑,或是被抽幹血的行屍走肉。

他的身體明明已經失去生機,他的手腳喪失了行動的權力,但是眼前的畫面卻化為無數尖刀不停的圍剿他的神經。

頭痛欲裂。

或許是逼近絕境,啓動了保護機制。

一瞬間,他失去了視力、聽力,眼前一片模糊,耳邊嗡嗡作響,看不見也聽不見。

于海下到車庫,走到李崇明停車的位置時,就看到了眼熟的邁巴赫。

和他下班時在公司樓下見到的是同一輛,車內落下擋板,于海粗略看了一眼,未看清具體是誰。

再次見到同樣的車出現在視野中,于海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來人可能是魏朝宗、孫震元、又或許是喬葉堯。

因此,當李崇明離開,于海走近這輛自以為隐藏很好的邁巴赫。

不意外的看到魏朝宗坐在駕駛座上。

于海指節叩了叩主駕車窗,裏面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似的毫無反應。

被逮到了裝死?

于海向前挪動一步,敲動擋風玻璃,揮了揮手掌。

裏面的人仍然沒有動作,僅眼珠子動了動,然後垂下眼。

跟他在這玩掩耳盜鈴呢?

看來常規手段是不能讓魏大少清醒面對現實了,于海後退一步,一腳踹到車門上。

沒事,他賠的起。

這次,車裏的人終于有了反應,眼皮微擡,猩紅眼球凝聚濃烈的殺意,配合面無表情的臉,仿佛在看一個将死的人。

于海幹脆利落的又給了一腳。

魏朝宗回魂似的顫抖了下,慌亂的推開車門,張開手抱住他。

于海被這個猝不及防的擁抱搞得後退了半步。

“魏少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小情人。”也不是你爹媽。

“我沒有小情人。”魏朝宗否認,然後又着重強調了一遍,“從來沒有過。”

沒有就沒有,和他關系也不大,抱他那麽緊幹什麽?

狗東西勁真大。

于海對比了下孫震元和魏朝宗的力度,別看孫震元人高馬大,真要打起來,兩個人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沒有就找一個,我這兒不提供擁抱服務。”

魏朝宗悶悶的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擁抱很正常。”

“這麽說,我下次見朋友,是不是要先來個擁抱,再來個貼面禮。”

明顯,于海中的朋友指的不是他魏朝宗。

“不行。”魏朝宗咬着牙說。

于海不知道魏朝宗發什麽癫,也不慣他毛病:“松手。”

魏朝宗不情不願的松開。

于海理了理袖口:“魏少到這兒做什麽?”

跟蹤你和野狗的約會。

魏朝宗張了張嘴又閉上,實話肯定不能說。

于海:“吃飯?”

魏朝宗點頭。

于海:“吃過了,還是準備去吃?”

魏朝宗消極怠工的大腦漸漸恢複運轉:“吃過了。你回家嗎,我送你。”

于海微笑:“魏少和我不順路吧。”

“順……”魏朝宗靈光一閃,堅定的回答:“順路,我去找褚騁戎。”

“能有什麽事還要魏少專門跑一趟?”

于海的語調一貫的平緩,魏朝宗默默念了一遍,覺得對方的話裏隐藏着醋意。

于海又問:“褚家宴會還是私人聚會?”

他的判斷果然沒錯,于海肯定是吃醋了。

魏朝宗因自己無意的發現興奮不已,他相當克制的翹了翹唇角。

于海完全不明白對方高興個什麽勁?

“都不是。”魏朝宗更進一步的試探,他渴望看到于海更多的情緒外露,因為他而流露出的不一樣的情緒,“我去看褚騁戎。”

“大晚上?”

“嗯。”魏朝宗盯着于海,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

于海笑了一聲,眼角微微彎起勾勒出一道醉人的弧線。

魏朝宗目光恍惚,烈酒不能麻痹他的神經,鎮定劑不能消除桎梏他的疼痛枷鎖,于海的笑容卻輕而易舉的令他沉醉在美夢裏。

然而下一刻,魏朝宗便被對方從美夢裏踹了出來。

“褚少确實不錯,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都出類拔萃,今年評選的十大青年企業家,褚少那是絕對的一枝獨秀,封面拍的也帥氣,壓得我們黯淡無光。魏少好眼光,我看全青奚能配得上您魏少的,也只有褚少了。”

魏朝宗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将剛才的話吞回去,他腦子抽了提什麽褚騁戎。那本雜志魏朝宗收藏過——僅有一紙內頁,因為完全忽略褚騁戎的存在,所以他完全不記得封面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但,褚騁戎跟帥這個字沾邊?

論長相、論能力,論家世,褚騁戎哪點能和他比?

于海從來沒有這樣誇過他!

“褚騁戎長得跟鲶魚似的,戴着眼睛勉強能看!雜志封面都是高P,跟真人完全兩碼事。”雖然話頭是他挑起的,但想到褚騁戎和他配對,魏朝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一字一句的說,“我和褚騁戎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那種關系。”

為了防患于未然,魏朝宗補充:“褚騁戎早就定了聯姻對象,他喜歡的是女人,你誇誇他就算了。”

雖然于海的誇贊令他胃裏泛酸。

“和他相交沒有必要。”魏朝宗語重心長,“褚騁戎還沒有掌握褚家,他就是個高配的孫震元,何況比他優秀的人多的是。”

比如我,魏朝宗默默道。

于海聽他長篇大論對褚騁戎一陣挑剔,懷疑他腦殼壞掉了。

褚騁戎和孫震元放在一起比較?孫震元聽到都要自慚形穢。

魏朝宗來青奚之前,褚騁戎之所以在一幹豪門子弟中鶴立雞群靠的可不僅是他的家世,更多的是他自身的能力和手握的權力,即使他尚未登上家主的位置,但他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褚家掌權人,至少掌握了半個褚家。

于海沒有跟他在這些無聊的事上争辯,從善如流的說:“是我誤會了,那魏少深夜探訪是為了?”

魏朝宗大腦飛速運轉,急中生“智”,語氣帶着點沉重:“褚騁戎走樓梯踏空,手臂摔骨折了。”

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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