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022章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晉江獨家授權)
猜到謝流筝也能聽到沈白梨的心聲很簡單。
首先, 謝知聿自己能聽到沈白梨的心聲,在承受過這種非科學的事件後,他的接受能力強到可怕。
其次, 謝流筝前後的表現以及對段行出軌消息來源的含糊其辭。
他的姑姑是個很單純的人, 和謝聽肆一樣很輕易讓人看懂,她在餐桌上聽到沈白梨心聲的時候的震驚和錯愕太明顯了。
其三, 謝流筝去醫院檢查了耳科和腦部神經, 這個流程謝知聿很熟悉。
結合三點, 答案顯而易見。
謝知聿直截了當,神色篤定:“姑姑, 你也能聽到她心裏的聲音嗎?”
謝流筝滿臉不可置信:“你也能聽到沈白梨的心聲嗎?”
不是她一個人有問題。
沈白梨。
謝知聿剛才沒有說出這個名字, 謝流筝卻說了出來。
“嗯, 我能聽到她的心聲。”謝知聿承認了。
同樣, 他能舉一反三:“姑姑, 你知道姑父出軌的消息,也是從歲歲的心聲那裏得到的吧。”
謝流筝人都是懵的, 大腦一片空白:“你……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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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 謝流筝隐藏的秘密全部暴露。
當然,暴露得這麽快這麽徹底,還有她在謝知聿面前不設防的原因。
謝流筝的魅力點, 也同樣是她的致命缺點。
當她完全相信一個人的時候,會毫無保留信任對方。
段行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是, 段行出軌的消息是我從沈白梨的心聲聽到的, 她說出了只有我和段行知道的細節。”
“我當時還以為我腦子出了問題。”謝流筝揉着額頭苦笑。
謝知聿輕笑了一聲,冷峻的面容如春風拂面, 莫名讓人放松下來:“我們腦子沒有問題。”
“沈白梨,她是特別的。”
“可能是一種超自然能力?”謝知聿猜測。
他起身, 坐在沙發上:“姑姑,要再聊聊嗎?”
謝流筝:“當然了。”
“所以……你知道桑芽和顧董的私生子偷偷談戀愛也是聽到了心聲嗎?”
她很快聯想起來。
“是,多虧了歲歲。”謝知聿毫不避諱,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件事情暫時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他強調道。
“我知道。”謝流筝知輕重,她遲疑道:“跟白梨也不能提嗎?”
她覺得偷聽到對方的心聲不太好。
謝知聿:“我嘗試跟歲歲提過,一旦跟她提起這個話題,會有不知名的力量,阻止我說出真相。”
他在經歷了聽到心聲後的價值觀重建後,就嘗試和沈白梨溝通。
作為非自然事件發生的另一方當事人,沈白梨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姑姑,你可以試試跟她溝通,也許你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謝知聿鼓勵道。
謝流筝大吃一驚,世界變得魔幻。
“不能說出來嗎?”
但這并不能改變她的想法,她堅定道:“我會試一試的。”
“我并不是每次都能聽到白梨的心聲。”謝流筝回憶起商場的經過。
謝知聿:“我也不能,聽到心聲的前提需要一定的條件。”
“我不知道觸發的條件是什麽,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秘密,但不可否認地是受益者在我們。”
每個人都有秘密,謝知聿不是将他人秘密,探究到底的性格:“我尊重她的秘密,也會保護她安全。”
可能擁有預知未來能力的沈白梨,一旦被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謝流筝怔愣地看向鄭重無比的謝知聿,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我會保守這個秘密,不會跟任何人說。”她停頓了一下:“包括段行。”
……
“跟我說說,你聽到的心聲。”謝知聿提及了另外一個重點。
雙方談開後,可以互通更多的消息。
謝流筝有些難為情:“她說段行有一個私生子,将會通過這次領養協議,以合法手段變成我的孩子……”
謝知聿臉色沉了下來:“他怎麽敢?!”
謝流筝內心抱有最後一絲期待,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找出讓我相信他背叛的證據吧。”
找出切實的證據,讓我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幸和期待。
“好。”謝知聿沉聲道。
****
翌日,沈白梨照常上學。
“班長,有帥哥找你。”
祝之桃對這個詞的敏感度極高:“什麽帥哥?”
她四處張望,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學神校草:“是陸鳴謙。”
“一大早看到他,神清氣爽。”祝之桃捧心道。
沈白梨:“……你塗點風油精也是這樣的效果。”
“他找我幹什麽?”
帶着這個疑惑,她來到了門口。
“陸鳴謙,有什麽事嗎?”
陸鳴謙靜靜站在那裏,挺拔如松,面若觀音,俊朗帥氣,給人的感覺像是夏日的橘子汽水,清爽幹淨。
不愧是被譽為海城一中校草候選人的少年。
“鄧老師讓你去辦公室。”陸鳴謙解釋道:“應該是關于期中考試的安排。”
“期中考試。”沈白梨心間有什麽湧過:“好的,謝謝你。”
陸鳴謙和沈白梨并肩而行,俊男少女穿過學校長廊,教室裏傳出郎朗的讀書聲,兩人卻格外安靜。
即便兩人不做任何事情,單單走在一起,就足以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哇,快看外面!”
“是班長和沈白梨,她可真好看啊,我們大一中的門面非她莫屬。”
“他們去幹嗎?”
“哇,他們走在一起,妥妥地金童玉女,好般配。”
“校園文男女主走進現實。”
教室內的喧嚣,絲毫沒有影響走廊外的陸鳴謙和沈白梨。
“奧數題做完了嗎?”陸鳴謙主動道。
“還剩半頁,太難了。”沈白梨苦笑:“你呢?”
“是很難,我還差一頁。”陸鳴謙停頓了一下:“周末要一起去圖書館嗎?”
沈白梨看向他:“什麽?”
陸鳴謙目光坦蕩:“一起做奧數題。”
“好啊,周六上午十點,省圖門口見。”沈白梨約定道:“介意我帶朋友過來嗎?”
“不介意,我會準時到的。”
“對了,你化學學得怎麽樣了?周六那天化學題也一起拿過來?我給你講解”陸鳴謙主動提出幫助。
沈白梨感謝他的好意,但拒絕了:“我哥給我請了化學家教,學起來比以前容易多了。”
每日一對一化學專業課補習,學習效果非常好,也不知道謝知聿從哪裏請來的名師。
“你哥是謝……”陸鳴謙想起了什麽。
“到了。”沈白梨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鄧琴見到了她的班長:“白梨,這裏。”
沈白梨:“老師叫我,我先過去了。”
她來到鄧老師身邊:“老師,您找我?”
“嗯,這是期中考試座位安排表,你貼在教室裏,讓同學們自行查看……考試前一天布置好考場……”
沈白梨記住了:“好的。”
鄧琴:“辛苦了。”
沈白梨笑了笑,伸手悄悄摸了摸旁邊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烏眸亮晶晶的,跟個大黑葡萄似的,紮了兩個羊角辮,坐在比她人還高的凳子上,小腿一晃一晃的。
“白梨姐姐,可以跟我一起玩嗎?”
沈白梨還沒有開口,鄧琴開口了:“綿綿,姐姐要上學,不能打擾姐姐。”
“你過來的時候,怎麽跟媽媽保證說,要乖乖待在辦公室。”
蘇綿綿松開沈白梨的一角:“好吧,綿綿聽話。”
“白梨姐姐得好好學習。”
沈白梨笑着捏了捏小孩軟軟的臉蛋:“姐姐中午和你玩。”
她從口袋裏拿出棒棒糖:“綿綿真棒,姐姐請你吃糖。”
蘇綿綿聲音軟軟糯糯,親昵地貼了貼沈白梨的手心:“謝謝姐姐。”
她從口袋裏拿出牛奶糖,是最後一顆了,有些不舍得,但還是送給了她最喜歡的姐姐。
“綿綿請姐姐吃牛奶糖,超好吃噠。”
沈白梨笑着接過,眉眼彎起來好似月牙:“謝謝綿綿。”
鄧琴無奈:“綿綿。”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也不會把小孩帶到學校裏來。
沈白梨:“老師,我們都很喜歡綿綿。”
“我先去教室了。”
她順便抱着一整沓數學作業,走回教室。
剛走出辦公室門口,作業就被分擔了一大半:“謝謝你,陸鳴謙。”
“不客氣。”陸鳴謙笑着道,他笑起來臉頰左側有個小小的酒窩,淡化了他的疏離感。
沈白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的酒窩很好看。”
陸鳴謙:“謝謝,你是第二個這麽說的。”
沈白梨好奇:“那誰是第一個這麽說的?”
陸鳴謙回答道:“孟九安,我們是發小。”
沈白梨點頭。
發小。
孟家、陸家。
之前記下的豪門知識變得清晰,海城一共有三大豪門世家,位于金字塔的頂端。
謝家更是三大頂級豪門之首,和孟家、陸家一起把控着整個海城乃至全國絕大部分的財富和資源。
原著中,謝家的衰落,隐隐有這兩家的影子。
不知不覺,兩人走回了教室。
陸鳴謙幫她把數學作業搬到了一班教室,不少同學起哄。
“陸鳴謙,你都快成我們一班的編外成員了,要不轉來一班吧,拉高我們班男生的顏值平均水平。”
“哈哈哈哈哈。”
陸鳴謙被調侃也不生氣:“那可不行,那你們二班男生的幽默值可得下降不少。”
不少人被他逗笑了,沈白梨也不例外:“謝啦。”
“不客氣。”陸鳴謙回到了二班。
沈白梨走上講臺:“安靜!”
“本學期期中考試安排出來了,這周三開始考,為期三天……”
教室內一陣鬼哭狼嚎。
二班教室。
季啓看到陸鳴謙進來,急忙拉住他:“你小子怎麽去辦公室去了這麽久,還幫沈白梨般作業。”
“你是不是喜歡咱們校花啊?”季啓擠眉弄眼。
孟九安也看了過來。
陸鳴謙:“不是,幫助同學有什麽奇怪的嗎?”
季啓點頭:“奇怪。”
別看陸鳴謙看起來很好相處,其實很少有人能走入他的內心,更何況這麽頻繁的樂于助人了。
陸鳴謙用作業本敲了敲他的頭:“你還是好好複習吧,這次你還考倒數,你的零花錢就被扣光了。”
季啓戴上了痛苦面具。
孟九安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覺。
***
這些天裏,謝家的每個人都變得異常忙碌。
有了謝流筝的補充消息,私家偵探的工作進度突飛猛進,在美容院的卧底也傳來了捷報。
謝知聿将查到的消息,交給謝流筝。
段行出軌證據确鑿,然而他所做的遠不止于此,收受賄賂、婚內轉移財産、疑似和謝氏高層交往過密……
“段行出軌的對象叫做喬雲,曾經是他藝術培訓學校的學生,跟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意外懷孕後放棄了舞蹈,專心安胎,一直被包養到現在……”
“他每個月支付給喬雲的錢,會通過美容院打出,所以平時的賬戶,顯示一切正常。”
“他們兩人的孩子叫段盛,也是你在福瑞福利院見到的小盛……”
一切證據,都證實了沈白梨心聲的準确性。
最後一絲僥幸,被手裏這份親子鑒定狠狠捏碎。
段盛今年五歲,也就是早在六年前,謝流筝積極備孕,肚皮因為打針、滿是淤青的時候,段行就已經出軌,還是出軌自己的學生。
想起在福利院和小盛開心玩耍的自己,謝流筝覺得可笑,段行也會這麽覺得吧,把她像小醜一樣逗弄。
即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謝流筝忍不住犯惡心。
印象中那個誇獎她會臉紅的段行、那個奔跑着來見她的段行、那個為了和她結婚做了一切的段行、那個在結婚前夜緊張得睡不着的段行、那個結婚時哭得像個孩子的段行那個說着一輩子要對她好的段行、……在這一刻好像随風消散了。
謝流筝坐在沙發上,雙腿發軟,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撕開,鮮血淋漓。
越想越惡心,她趴在垃圾桶那裏幹嘔,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曾經美好的婚姻在這一刻揭開了殘忍的一面,像是被蟲卵爬滿的玫瑰,內裏早已腐爛,散發着惡臭,表面卻維持着光鮮亮麗的樣子。
謝流筝一直在幹嘔,嘔到喉嚨裏滿滿的血腥味,都無法停止。
謝知聿擔心地看着她:“姑姑,你還好嗎?”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他蹲在她的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脊背。
謝流筝平複心情,她擦拭完眼角的淚,堅持道:“你繼續說,我承受得住。”
她要徹底扒開最後的遮羞布,她要看看段行到底會爛成什麽模樣。
謝知聿看着手中的資料,有些不忍心。
他對段行的憎惡突破頂點。
“在和你結婚的十年裏,段行通過購買字畫和陶瓷轉移財産近八千萬……”
轉移財産是近幾年的行為,段行逐漸取得謝家信任後,貪欲、胃口、膽子都變得大了起來。
段行不愛謝流筝了,卻也舍不得謝家的巨大財富。
當初為了求娶謝流筝,段行簽了婚前協議,如果雙方離婚,他分不到謝流筝的任何財産,并且要淨身出戶。
這些年來,背靠謝家,憑借着謝流筝天才鋼琴家的名聲,段行的藝術培訓學校辦得風生水起,名利雙收,還有不少灰色收入。
段行心知肚明,失去了謝家和謝流筝,他無法像現在這樣風光。
或許他還愛着謝流筝,但是名利場讓他迷失,被誘惑着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根據調查結果,謝知聿估摸着段行名下財産至少超過兩億,大部分存入國外銀行私人賬戶裏,少部分分散存入段行父母名下。
即便離婚,這些財産不算在段行的資産裏,他早就計算好了一切。
謝知聿還查出一條暗線,段行和顧烨梁有聯系,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會因為什麽聚在一起呢?
答案顯而易見。
暗地裏,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謝家啊。
謝流筝翻開這些文件,一張又一張,從段行出軌的照片到他轉移財産的确鑿證據,她看得很慢,像是要刻印在自己的心髒裏,戳得心髒滿是傷口。
她仿佛自虐一般,反複在胸口插上刀子,撕裂傷口。
謝知聿蹲下來,遞給她紙盒:“姑姑。”
“我……”
謝流筝啞着聲音:“知聿,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
“好。”
謝知聿離開前,将室內溫度調高了,輕輕關上了書房門。
……
謝流筝沒有哭,她在書房呆了一個多小時。
她出來後,找到謝知聿,聲音冷到發寒。
“知聿,我會讓段行付出代價。”
“你幫幫我。”
謝知聿抱住謝流筝:“當然。”
沈白梨恰好從樓梯口走上來,看到情緒不太對的兩人,想要悄悄地離開。
奈何,謝承越剛好也走了上來:“歲歲,怎麽了?”
沈*進退兩難*白梨:“我想起來有東西忘在客廳了,正要去拿呢。”
“去吧。”
沈白梨沒勇氣往後看,着急跑下了樓,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謝承越走上了樓,看到杵在走廊跟個門神似的兒子和妹妹:“……”
謝流筝鼓起勇氣,看向謝承越:“大哥,我有話想對你說。”
謝承越面色肅穆起來,走進了書房:“你跟我來。”
……
夜晚。
沈婉洗漱完,第一個發現了謝承越的不對勁:“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謝承越放下手裏的書:“你怎麽知道我生氣了?”
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婉婉,和我聊聊天吧。”
沈婉坐在他的身邊,給兩人蓋上了薄薄一層的夏涼被。
“想聊什麽?”
謝承越:“我在想人心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人都是會變的。”
即便人生過了大半載,面對親近的人的背叛,仍然覺得心寒。
他們謝家從來沒有薄待過段行,到頭來變成了面目模糊。
深夜總是讓人感傷,可能是知心人在身側,謝承越突然生氣傾訴的欲望。
沈婉輕輕說道:“人都是會變的,我們無法改變。”
她學會這個道理的時候,撞得面目全非,幸好……幸好有歲歲在身邊。
謝承越:“是啊,人都是會變的。”
“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難受?”沈婉拍了拍肩膀:“我的肩膀可以暫時借給你依靠。”
本以為謝承越會猶豫,沒想到他真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嗯,很踏實。”
沈婉有些驚訝:“那當然,我的肩膀可是扛起過一個家。”
她十分驕傲。
謝承越真心道:“難怪這麽踏實。”
“你真厲害。”
昏暗的燈光下,沈婉好像看到了謝承越脆弱的一面:“你也很厲害。”
“不僅扛起了謝家,還扛起了無數人的家。”
沈婉的手揉了揉他的肩膀:“适當的時候,放松一下肩膀,才不會受傷。”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敏銳地察覺到謝承越的情緒,她不懂公司策略、管理等等,但她會安慰。
謝承越坐了起來,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給你的肩膀也松松。”
沈婉笑着說道:“那多謝了,我肩膀輕松了不少。”
謝承越嘴角微微往上揚,眼裏帶着幾分笑意:“按摩力道怎麽樣?”
沈婉:“很舒服,謝董手藝好。”
兩人聊了會兒天,謝承越摒棄了短暫的傷感:“過些天小筝會回家,你幫我多開導開導她。”
謝家不會放過段行。
“小姑子怎麽了?”
謝承越沒有避諱,将事情告訴了她:“這件事保密,你知道就行,不要跟任何人說。”
“歲歲也不行。”他解釋道:“小孩子容易被有心人套出話。”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再告訴她。”
沈婉點頭應好。
****
在段行跳進謝知聿親手為他挖好的陷阱後。
謝流筝帶着律師,見到了憔悴不堪的段行。
這是段行和謝流筝結婚後,第一次這麽狼狽。
這樣狼狽的日子,在以後的生活會出現無數次,此時的段行不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