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竟然把寶壓在這種小鬼的身上啊, 白胡子。”黃猿擺出無奈的表情,“是老糊塗了嗎?”

他的身體開始虛化, 一副要前去阻止的模樣,可分明是一瞬間就能做到的事,他偏偏要虛化上好幾秒。

于是喬茲自上而下地砸落,直接打散了那個光影。

“別來礙事!”

他攔在佩奇身前,頭也不回的趕起了人,“快走吧!這裏我來對付!”

被驅逐的佩奇沒有立刻離開, 她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站在角落裏的庫贊,只是還沒等她說些什麽,薩奇也已經趕到了佩奇身邊。

“快去吧,那邊需要你的力量,這裏交給我們。”

薩奇拎着自己的雙刀翻了幾個刀花, “順便讓我糾正一下你的錯誤認知。”他還記着佩奇在法布提港說他弱的事, “我可是白胡子海賊團第四番隊的隊長, 被蒂奇偷襲只是意外!我怎麽可能弱!”

再次與薩奇并肩作戰的喬茲有些懷念的笑了起來,他将雙拳鑽石化, 率先攻了上去。

佩奇盯着那個笑容看了片刻,有些細碎的念頭在她心底一閃而過。

時間魔女垂眸壓下心底突然翻起的想法,轉身走向路飛。

在得到船長指令後,白胡子海賊團的所有人都開始朝着路飛的方向彙集,他們向那些正試圖将路飛打落的海兵撲去,阻止他們發射炮火。

因為已經在一心二用的操控着頸環和圖陣盾, 所以佩奇對蝶陣的操控沒有很精細, 它們一直在空中待命, 直到被路飛發現了新用法,才重新加入了這場攻防戰。

此刻不再需要仔細盯着海軍大将後, 佩奇終于有餘力一心三用,她開始驅使靜候指令的蝶群。

曾經展現在奧茲面前的虛幻之路再次出現,那些寬尾鳳蝶乘着風将路飛送向處刑臺的方向。可高度下降後,也意味着更容易被攻擊,海軍中将們突破了海賊拉起的防線,紛紛向路飛發動了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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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們也已及時趕到,不僅如此,那些追随白胡子而來的新世界的海賊們亦全部沖了上來。

他們攔下了海軍,也攔下了七武海。

混戰開始蔓延,新一輪的混亂爆發了。

“嘭——!!”

在又卷翻一個和平主義者之後,佩奇踩在那個人形兵器的胸口上,伸手探向他的脖頸——這個地方好像內置着口部激光的發射器。

稍微有點想要。

“比斯塔。”

着實有些心動的佩奇開始叫人,“比斯塔,幫我把他的頭割掉。”

正在跟鬼蜘蛛中将打得不可開交的比斯塔抽空喊了馬爾科一嗓子,“去給佩奇開個玩具!我現在沒空!!”

“我也沒空啊。”正在以一己之力對抗全部殘餘巨人中将的馬爾科在空中翻轉身體,他看向去阻止和平主義者的佩奇,“晚點再給你開,現在就不要撒嬌了喂。”

戰桃丸頭頂青筋的用力揮動戰斧,“不要把別人家的武器說得像是個罐頭一樣啊!”

守在白胡子身後的甚平沒忍住轉頭看了那邊一眼——等等,拜托別人割掉人形兵器的頭也可以被算作是撒嬌嗎???

被接連拒絕後,佩奇幹脆自己上手了,她用紅綢裹住那顆與巴索羅缪一模一樣的頭,試圖将其拔出來或者掰斷。

“咈咈咈咈咈,讓我來幫你吧。”

将來找自己麻煩的海賊通通解決掉之後,閑來無事的多弗朗明哥開始給自己找樂子。因為佩奇帶來的變數足夠有趣,所以這位德雷斯羅薩的國王沒打算再計較她之前把自己掄進石壁的事,他随意的揚起手指,像是在撥動琴弦,“只要一顆就夠了嗎?”

“你到底是哪邊的!”原本正在指揮和平主義者用激光瞄準路飛的戰桃丸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你和那個漢庫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七武海嗎?!”

然而多弗根本沒聽戰桃丸在嚷嚷些什麽,他直接将整整一排的和平主義者都枭首了。切口平整的斷裂處露出了精密的儀器,但這些被機械改造的身體在迸出火花的同時也流出了血。

佩奇看向那些滾落到自己掌心的紅色,有些意外。

原來他們也會流血嗎?

因為吃驚于“兵器”會流血這件事,所以佩奇暫且沒對那個絆腳石突然跑來幫自己做出反應。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則是徹底轉移了佩奇的注意力——在達成【死去】這一事實後,有靈魂自那些被徹底破壞的機械身體中脫離。

這些作為克隆人誕生于世,又經由貝加龐克之手改造成機械兵器的改造人,居然也擁有着靈魂。

佩奇捧着一顆和平主義者的頭站在這些一模一樣的靈魂中間,難得的感到了荒謬。

她确信這裏出現了錯誤。

……唯有靈魂,這世上唯有靈魂,不應該出現一模一樣才對。

“咈咈咈,怎麽了,還不夠嗎?”

多弗朗明哥的笑聲将佩奇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向那個粉茸茸的男人,與他對視了三秒鐘。

“轟——!!”

紅綢突然發難,這些紅色巨蟒用絞殺的方式襲向多弗的脖子,在被他一個後仰避開之後,又一刻不停的交疊相錯着卷上了他的四肢和腰腹。

顯然,佩奇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沒有找這塊破石頭算賬的事。

于是,在又一次迅疾的揚起與摔落後,這只火烈鳥再次被佩奇塞進了石壁裏。

佩奇的突然發難把正要攻擊多弗朗明哥的戰桃丸給看懵了。

等,等等?!到底誰才是他這邊的人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佩奇的粗暴贏得了克洛克達爾的好感,這位巴洛克的社長大人咬着雪茄,沖火烈鳥被甩飛的方向哼笑出聲,“真是難看啊。”

“……嘴還是那麽臭啊,沙鱷魚。”

多弗朗明哥撥開那些壓在自己身上的碎石,然後按着自己的額角,也跟着低笑了起來,“咈咈咈咈咈,真是個暴躁的女人。”

被評價為暴躁的佩奇正在試圖把手裏的和平主義者拼回去。

在發現這些兵器也有靈魂之後,她便歇了想要拿到導體的心——作為敵人,她可以殺死他們,這是立場問題。可作為同樣擁有靈魂的生命,她覺得自己不可以拿走對方的身體當武器。

這無關立場,而是她認可對方是一個生命體後給予的最低限度的尊重。

在臺下衆人各自迎戰時,奔跑在蝶陣上的路飛終于靠近了處刑臺,只是在他揚起嘴角之前,有強勁的拳風自下而上的轟散了路飛腳下的蝴蝶,那些被佩奇帶到這個戰場上的小東西第一次以消融的方式消失。

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潰散的寬尾鳳蝶失去了形體,于是路飛一腳踏空,幾乎就要掉下來。

但也只是幾乎。

因為沒有被波及的蝴蝶及時接住了他,它們擁着他沖向處刑臺,然後再次在卡普的攻擊中消融。

“爺爺!讓我過去!”

不斷擴散的墨色漾出了不規則的暈,那些混着赤色的黑沉浮在路飛附近,看得卡普皺起了眉。

“我怎麽可能會讓開!老夫可是海軍本部的中将!!”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多吼了一句,“你給我從那些像黑霧一樣的東西上下去!!”

“拜托了!爺爺!快點閃開啊!!”

“閉嘴!除非踩着我的屍體!否則別想通過這裏!”他大聲的叱罵着自己的孫子,“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路!不是嗎?!”

雖然不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為什麽會被自己的攻擊融掉,但這并不耽誤卡普繼續揮拳。

他再次隔空向前方轟去,不過他瞄準的是路飛腳下,或者更準确一點,他瞄準的是那些讓他感覺很不好的“墨水”。

“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失去落腳點的路飛伸長手臂試圖去抓處刑臺的支架,可守在處刑臺下方的鼯鼠比路飛更快的揮出了斬擊,那道氣刃卷起鋒銳的風,竟是奔着斬斷路飛雙臂去的。

“不要欺負幼崽啊。”

因為不确定鼯鼠的氣是不是也能打到內部,所以出手阻攔的佩奇沒有像之前那樣單純的格擋。紅綢延展出平緩的弧度,直接托着路飛把他拱到了更高的位置,直接避開了那道攻擊。

退化回混沌模樣的墨如雨滴般墜落在佩奇的頭發裏,像是歸林的倦鳥,平白多了一份古怪的親昵。

紅綢卷着路飛的腰,自上而下的俯沖向處刑臺的方向,一副要拿他當擺錘的架勢。

鼯鼠看着那個威勢不減的沖撞,有些不合時宜的感到了一言難盡。

說他欺負小孩子……怎麽,她就沒在欺負了嗎?

可被當成擺錘的路飛适應的很好,他在這場加速裏同步開啓了二檔,做好了向艾斯沖去的準備。

“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嗎?!不是說了!要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卡普同樣一躍而起,向路飛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我做不到啊!!爺爺!快讓開!!!”

“做不到的話!艾斯将必死無疑!!”

……爺爺?

原本想出手把卡普扯下來的佩奇遲疑了,其他幾束紅綢在她周身翻飛了片刻後到底是沒有沖上去。

他們是家人嗎?

如果是家人的話……為什麽又變成了敵人?

“嘭——!!!”

最後的最後,被一拳打落下來的,是那個被以藏和馬爾科不停囑咐讓她不要去招惹的卡普中将,他剛好倒着砸落在佩奇附近,半個身體都插進了地面,将廣場的石磚砸出了一個深坑。

海軍英雄的敗落極大的動搖了海軍一方的心神,那個不敗的傳說居然在今天被一個才出海不到半年的超級新人給打敗了,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不可能呢。

放任自己被埋在地裏的卡普無聲的嘆了口氣,突然就感到了疲憊。

只是還不等卡普被那種困倦吞沒,他就被佩奇用綢緞卷着小腿給拔了出來。

卡普:……

佩奇控制着紅綢,将卡普拎到了自己面前。

她與颠倒的卡普面對面的對視着,然後又伸手去摸他額角的血,“既可以為了沒有血緣關系的友人付出生命,又可以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家人以命相搏,這會不會太矛盾了。”

“你們真的好難理解。”

佩奇擡頭看向突然亮起佛光的高臺,她注視着似乎突然叛變的行刑者,看着他用能力變出了第二把被折斷的鑰匙。

可行刑者不是海軍的人嗎?他又為什麽要冒着被殺死的風險去救海賊?

“……啊,更難理解了。”

“……什麽理解不理解的。”

一直被倒着拎在半空的卡普開始回神,他一拳錘在佩奇的頭頂,“哪來這麽多問題!趕緊把老夫放下!你這個渾身黑漆漆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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